天家奴才荣府的一等丫鬟,与丰时升有青梅之谊的荣淑惠的贴身奴婢,处子之身。这三样,是姁妤本打算嫁与丰时升后,用作压雨潇阑秋二人一头的筹码。

    如今,毁了一个。

    曾近在咫尺的富贵日子,被闯进来的采花贼搅弄的越来越远。

    姁妤心有不忿。她轻轻地揉一揉身上的红痕淤青,痛的呲牙。

    怨恨,愤满。

    不甘,恐惧。

    委屈,难过。

    红肿的眼睛,又流下眼泪。抽抽嗒嗒的。

    罪魁祸首坐在一旁椅子上,慢悠悠地转着茶杯。他淡淡地说:“哭什么。跟了我,以前的事便全部忘记,我不会亏待你”

    他的嗓音比较之前更为嘶哑。

    世上最难听的声音莫过于此。

    姁妤撇过脸去,背对着他。

    她才不想瞧见他的脸。

    “青罡”他不放过她,自顾自地说,“唤我青罡,切不可再叫错”,说及此,他蓦地笑了,似是想起些什么。

    “若是昨日告诉了你,我昨日便能听你哭着喊青罡,定然好听”

    姁妤身子抖了一下。须臾,红晕攀上脸颊,耳垂渗血般的红。

    她回转身,瞪着他,气恼地骂道:“登徒浪子你如斯猖狂,小心命短。我是骑都尉的陪房,再怎么样也是天家颜面,你等着受死吧”

    说罢,她随手将侧旁的枕头砸向青罡。

    枕头不偏不倚砸中青罡。

    他没躲。

    姁妤愣了愣。

    下一瞬,青罡手指用力,咔嚓,茶盏裂成碎瓷。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床边,阴戾地盯着姁妤。

    姁妤往后瑟缩。

    青罡说:“你生性好动喜欢吵闹,我随你。但以前的事情少提。你若难改恶习,我可以把萧亭尘断气之时留在你面前,让你断这份念想”

    姁妤大骇,惊惧地问:“你,你要杀萧亭尘?”,她声音颤抖,“他是谁你可知道?你竟敢杀他?”

    青罡缓缓抚上姁妤的脸颊。

    嘴,鼻,眼。

    肌肤在掌下颤栗。

    他难以自控兴奋。

    “你的滋味此生难觅”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安生些,切莫横生枝节使我心烦。我可以放你旧主子和她的情郎活命”

    他的手指很冷。

    姁妤不敢呼吸。

    长年累月的杀戮,将死气浸入他的身躯。

    淡淡的血腥,阴恻的眼神。

    狠厉的手段,嚣张的作风。

    “萧亭尘骄奢淫逸作恶多端,得罪之人数不胜数,想他死的人也很多。但你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复仇”她忽地灵光乍现,“你也是天家的人”

    轻笑。

    青罡舔舐她的眼角。

    “这话,你若是猜出来藏在心里不说便罢了,你宣之于口,让我怎么办才好”他搂着她,笑得身子发抖,“或许,应该拔掉你的舌头,用锁链锁住你的琵琶骨,再挑断你的手脚。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足不能行”

    姁妤呼吸一窒,她惊慌失措地求饶:“我不会,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

    青罡缓缓地说:“小姁妤,生还是死,只凭你一念之间”

    闻言,姁妤暗暗道:“是凭你一念之间”,但她却不敢讲。只顺从地伏小作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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