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先生，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干嘛啊？本侦探可是很忙的哦，快说啦！】
【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下，如果我辞职 的话……】
【辞职？你发生什么了吗？】
【你之前参与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啊，至少把现在积攒的任务做完才可以。】
【我知道的，我就是想问，在那之后我可以辞职吗？】
【在现在手上的任务完成之后…】
【你果然还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啦。】
【可你又不是正式员工，只是个打零工的外聘人员啊？】
【不是工作量的问题……算了，乱步先生肯定不明白的。】
【啊，难道是精神上的吗？传说中城里人常有的抑郁症空心病？】
【……我也说不清啦】
【好啦，不要想太多，如果想辞职我们肯定拦不了你，好好吃饭睡觉，多呼吸新鲜空气，做点喜欢的事情，多休息休息！记住，生活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哦！】
【乱步先生……多谢】
【别客气，谁叫本侦探就是这么善良啦！】
……
几乎一下就从文字中想象到了另一侧人那骄傲又气鼓鼓的模样，让凛叶都不禁，独自对着手机无声地笑了笑。
她一把摁灭屏幕，漆黑的镜面上便映照出了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结果却是，当天夜里，凛叶失眠得几乎整夜无法入睡。太阳穴的刺痛搅得她根本无法平静，只好久违地在清晨六七点钟，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人披了个外套出门。
三月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简单的家居服加外套并不能起到什么有效保暖的作用，却正好让她的身体清醒清醒。
她独自坐在路边还带着露水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阳刚刚升起，尚未完全驱散开黑夜，整个天幕都还灰漆漆的。
空气中尽是清冽的冷意，鸟儿们在树杈上叫个不停，早起的店家卷起门帘，路边的红绿灯还在滴滴响着提示音，等待着送货的车辆从柏油马路上驶过。
虽然几乎已经将三次元的记忆忘了个干净，可凛叶却直觉地觉得，这场景比任何画面都要真实。
可就是这样一个色香味俱全的世界，却是被模拟出来的二次元……
凛叶低眸看向自己的指尖，突然想到，也许，真实的自己也早就死透了，这么久以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死前的幻想罢了。
河边的樱花随着春风的抚弄而摇曳着，时不时还有一粒粒花瓣随风飞舞，飘到她的发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做点喜欢的事……
再一次想到了乱步发来的文字，凛叶于是又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来。
我喜欢的事是什么？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脱离这个时时刻刻压迫在神经上的任务之外，真实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这个两年后就要终结的生命最后时刻，我又想要怎样度过呢？
--
尽管一夜没睡，凛叶还是尽职尽责地去到了乱步所说的任务地点，一个人潜入了他们的交易场所，冒着猝死的风险拍下了他们碰头的全部视频，随即紧赶慢赶地跑回家，把视频传给了乱步。
【收到！干得不错嘛！】
【听说这些家伙还和□□有关联，你和他们有牵扯也有可能被盯上，所以最近出门记得小心点哦！】
对话框里收到了来自乱步格外元气的回复。凛叶忍不住再次莞尔，随即拿着手机打字回复了一个【好的】。
然后，门铃处又是“叮”的一声，吓得她手机差点再次翻飞。
“最近怎么感觉这么多人找我啊，我有这么受欢迎吗？”
凛叶一边不满地嘟囔，一边懒洋洋地走到门边，一开门，就看到了自己那个前几天才刚见过的学弟。
“伏黑君？”
看出来人后，她忍不住惊呼，“怎么，又有任务吗？”
别啊，她今天还想早点睡觉好补一补昨天失眠得损耗来着，如果现在又让她出任务的话，她会……
“不，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伏黑很快否认，“只是，嗯……虎杖他们吵着要叫你，所以我才……”
“虎杖？你的同级生吗？”
说到这个名字，凛叶只好努力装出一副和他们不熟的样子。
下一秒，两声“呀吼”同时响起，她就震惊地发现，从伏黑的背后，居然像地鼠一样，一左一右瞬间钻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凛叶的脑子很快认出这是虎杖钉崎二人，可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她的身体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只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嘴里发出“诶……”的声音。
“喂喂虎杖，你声音太大吓到前辈了啊！”
“诶？要怪我吗？可这个出场不是还是钉崎你想出来的吗？说是要给她一个好印象什么的。”
“说什么？明明你也很赞同啊！”
“可是……”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前辈门前大吵大闹，会吵到邻居的。”
伏黑说完这句话，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两人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钉崎直接凑到凛叶身前，眨巴着眼睛说：“前辈，我们听说你最近和伏黑关系不错，正好我们三个准备去吃火锅，又听说你在附近，所以特地来邀请你一起！怎么样，你有空吗？”
凛叶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伏黑就直接一头黑线：“喂，你不要说多余的话！”
“火锅啊……”
面对曾经同期的请求，凛叶根本无法拒绝，别说拒绝了，她还很怀念这样四个人一起的时光。于是没有推脱几次就点了点头。
“如果我可以的话，请务必让我同行！”
“太好了！前辈！”
钉崎直接原地欢呼，一边还不忘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伏黑，“真是太好了呢，伏黑君~”
伏黑忍无可忍：“闭嘴……”
……
“真的不会麻烦你吗？”
因为要去的火锅店临时关门，凛叶就提议大家直接在她家里吃。而此时此刻，凛叶正在她小房子的小厨房里，给大家准备着食材。
伏黑一脸抱歉地凑过来，“如果感到困扰的话，可以和我说……”
“没事啦没事啦，”
凛叶赶忙打断他的客套，“正好我也在愁晚饭吃什么呢，大家在一起也很热闹，我很开心的。”
闻言，伏黑这才放心了些，但还是又问：“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那你帮我洗下这个菜吧？”
“好。”
一旁的客厅里，坐在被炉里看着二人忙碌身影的虎杖十分自然地站起身，刚开口说：“我也来帮忙……”就被一旁的钉崎用力地一把扯了下去。
“笨啊你！”
钉崎恨铁不成钢地摁住他。“没看那两人氛围正好吗？你现在过去干什么？”
“啊，啊？哦……”
虎杖这才挠挠头坐了回去。
他扁了扁嘴道：“不过，伏黑什么都没说，我们就擅自认定他喜欢前辈，是不是不太好啊？”
钉崎却十分不以为意，独自轻哼了一声，“等那家伙自己和我们说，那估计孩子都有了！”
虎杖又撅了撅嘴巴，“可是……”
“别可是了，”
钉崎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放弃和我们的任务特地去和上面申请了和前辈一起，没事就往前辈家附近转悠，甚至还留下了那样一看就知道能轻松防御住的伤……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的，也只有你和前辈了。”
“诶，原来是这样吗……”
虎杖趴在沙发上，注视着厨房里二人熟稔又亲密的动作，不禁又感慨道：“可是好突然啊，之前一直没听说他和牧村前辈很熟啊，怎么突然就喜欢了呢？”
“谁知道呢，”
钉崎托着腮道：“可能恋爱这种东西，并不是突然遇见，而是自然发生的吧？本人都无法预料，我们又能怎么知道呢？”
……
把电磁炉插上电放到被炉的桌子上，丢一块底料冲着开水煮开，再把处理好的新鲜食材们分批次倒入，空气里一下就萦绕起好闻的香气来。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钉崎虎杖二人组于是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上去，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聊着天，气氛很是愉快。
吃到半饱后，大家更是开始肆无忌惮地吐槽起学校的老师校长，上头的烂橘子，还有麻烦的任务对象来。
凛叶举着杯子默默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样子，只觉得恍惚像回到了过去。
以前大家也经常这样一起吃饭看电影，玩一些现在想来都幼稚无比的游戏，虽然现在因为不能太暴露自己而不敢过多参与，但能在一旁这样看着，也感觉很是不错。
“好了好了，五条老师的话题到此为止，”
饭过三巡，钉崎突然话锋一转，一双精明的眼睛有些狡黠地看向她。
“牧村前辈，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诶？”
见话题陡然转换到自己身上，凛叶直接吃了一惊。
“喂，钉崎……”
一旁伏黑皱眉刚要制止，就听钉崎撇了撇嘴道：“好啦伏黑，你不要那么护着她啦，这是女人之间的对话！”
“我哪有……”
“好啦前辈，快说嘛，我真的很好奇！”
“现在……应该是没有的吧。”
看钉崎兴致勃勃的样子，凛叶也没有怎么推辞。
钉崎这下有些懵了，“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
凛叶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不超过两年的寿命，她的心里还有些纠结。
“现在还没决定好呢。”
最后，她选择这样回答。
“这算什么回答啊？”
被这不明所以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钉崎皱起了眉，还是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先不问这个，那牧村前辈，你喜欢怎样的类型啊？”
一边说，她还一边不忘去观察身边伏黑的反应，看到他那个故作镇定喝着水，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多在意的样子，她就想笑。
“类型啊……”
凛叶挠了挠头，很快就想到可这些年来接触过的任务对象们。
虽然他们身上确实有共同的相似之处，但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喜欢他们，这件事还是存疑。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在每次轮回中接触最多，也是付出最多的人，所以每个人对她来说，也确实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感情。
她沉默了会儿，依然还是模棱两可地说：“这种事我不太确定，但刚才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比起对方是什么类型，我好像更在意自己会因为他而变成什么类型。”
“那算什么啊？”
钉崎还是不太明白。
凛叶便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太懂，但总之，我可能更关注自己能给他什么，能付出什么，或者说，怎样才能让他更在意我一点，更喜欢我一点，这样的之类的……”
“这样，不就是只关注自己的意思吗？”
一旁沉默许久的虎杖突然插话。
他盯着凛叶，无比认真道：“牧村前辈，其实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别人吧？”
凛叶也懵了一瞬，“诶……”
“喂，虎杖！”
看到凛叶倏然变化的脸色，钉崎都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虎杖。
虎杖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无辜地举起双手：“啊我也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觉得而已，前辈困扰的话，那个……可以完全不用在意的。”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凛叶的反应来，却发现她在思考了片刻后，没有反驳也没有气恼，反而就这么举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好像确实是这样呢，”
凛叶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谢谢你啦，虎杖君。”
【干嘛啊？本侦探可是很忙的哦，快说啦！】
【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下，如果我辞职 的话……】
【辞职？你发生什么了吗？】
【你之前参与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啊，至少把现在积攒的任务做完才可以。】
【我知道的，我就是想问，在那之后我可以辞职吗？】
【在现在手上的任务完成之后…】
【你果然还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啦。】
【可你又不是正式员工，只是个打零工的外聘人员啊？】
【不是工作量的问题……算了，乱步先生肯定不明白的。】
【啊，难道是精神上的吗？传说中城里人常有的抑郁症空心病？】
【……我也说不清啦】
【好啦，不要想太多，如果想辞职我们肯定拦不了你，好好吃饭睡觉，多呼吸新鲜空气，做点喜欢的事情，多休息休息！记住，生活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哦！】
【乱步先生……多谢】
【别客气，谁叫本侦探就是这么善良啦！】
……
几乎一下就从文字中想象到了另一侧人那骄傲又气鼓鼓的模样，让凛叶都不禁，独自对着手机无声地笑了笑。
她一把摁灭屏幕，漆黑的镜面上便映照出了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结果却是，当天夜里，凛叶失眠得几乎整夜无法入睡。太阳穴的刺痛搅得她根本无法平静，只好久违地在清晨六七点钟，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人披了个外套出门。
三月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简单的家居服加外套并不能起到什么有效保暖的作用，却正好让她的身体清醒清醒。
她独自坐在路边还带着露水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阳刚刚升起，尚未完全驱散开黑夜，整个天幕都还灰漆漆的。
空气中尽是清冽的冷意，鸟儿们在树杈上叫个不停，早起的店家卷起门帘，路边的红绿灯还在滴滴响着提示音，等待着送货的车辆从柏油马路上驶过。
虽然几乎已经将三次元的记忆忘了个干净，可凛叶却直觉地觉得，这场景比任何画面都要真实。
可就是这样一个色香味俱全的世界，却是被模拟出来的二次元……
凛叶低眸看向自己的指尖，突然想到，也许，真实的自己也早就死透了，这么久以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死前的幻想罢了。
河边的樱花随着春风的抚弄而摇曳着，时不时还有一粒粒花瓣随风飞舞，飘到她的发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做点喜欢的事……
再一次想到了乱步发来的文字，凛叶于是又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来。
我喜欢的事是什么？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脱离这个时时刻刻压迫在神经上的任务之外，真实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这个两年后就要终结的生命最后时刻，我又想要怎样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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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夜没睡，凛叶还是尽职尽责地去到了乱步所说的任务地点，一个人潜入了他们的交易场所，冒着猝死的风险拍下了他们碰头的全部视频，随即紧赶慢赶地跑回家，把视频传给了乱步。
【收到！干得不错嘛！】
【听说这些家伙还和□□有关联，你和他们有牵扯也有可能被盯上，所以最近出门记得小心点哦！】
对话框里收到了来自乱步格外元气的回复。凛叶忍不住再次莞尔，随即拿着手机打字回复了一个【好的】。
然后，门铃处又是“叮”的一声，吓得她手机差点再次翻飞。
“最近怎么感觉这么多人找我啊，我有这么受欢迎吗？”
凛叶一边不满地嘟囔，一边懒洋洋地走到门边，一开门，就看到了自己那个前几天才刚见过的学弟。
“伏黑君？”
看出来人后，她忍不住惊呼，“怎么，又有任务吗？”
别啊，她今天还想早点睡觉好补一补昨天失眠得损耗来着，如果现在又让她出任务的话，她会……
“不，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伏黑很快否认，“只是，嗯……虎杖他们吵着要叫你，所以我才……”
“虎杖？你的同级生吗？”
说到这个名字，凛叶只好努力装出一副和他们不熟的样子。
下一秒，两声“呀吼”同时响起，她就震惊地发现，从伏黑的背后，居然像地鼠一样，一左一右瞬间钻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凛叶的脑子很快认出这是虎杖钉崎二人，可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她的身体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只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嘴里发出“诶……”的声音。
“喂喂虎杖，你声音太大吓到前辈了啊！”
“诶？要怪我吗？可这个出场不是还是钉崎你想出来的吗？说是要给她一个好印象什么的。”
“说什么？明明你也很赞同啊！”
“可是……”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前辈门前大吵大闹，会吵到邻居的。”
伏黑说完这句话，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两人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钉崎直接凑到凛叶身前，眨巴着眼睛说：“前辈，我们听说你最近和伏黑关系不错，正好我们三个准备去吃火锅，又听说你在附近，所以特地来邀请你一起！怎么样，你有空吗？”
凛叶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伏黑就直接一头黑线：“喂，你不要说多余的话！”
“火锅啊……”
面对曾经同期的请求，凛叶根本无法拒绝，别说拒绝了，她还很怀念这样四个人一起的时光。于是没有推脱几次就点了点头。
“如果我可以的话，请务必让我同行！”
“太好了！前辈！”
钉崎直接原地欢呼，一边还不忘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伏黑，“真是太好了呢，伏黑君~”
伏黑忍无可忍：“闭嘴……”
……
“真的不会麻烦你吗？”
因为要去的火锅店临时关门，凛叶就提议大家直接在她家里吃。而此时此刻，凛叶正在她小房子的小厨房里，给大家准备着食材。
伏黑一脸抱歉地凑过来，“如果感到困扰的话，可以和我说……”
“没事啦没事啦，”
凛叶赶忙打断他的客套，“正好我也在愁晚饭吃什么呢，大家在一起也很热闹，我很开心的。”
闻言，伏黑这才放心了些，但还是又问：“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那你帮我洗下这个菜吧？”
“好。”
一旁的客厅里，坐在被炉里看着二人忙碌身影的虎杖十分自然地站起身，刚开口说：“我也来帮忙……”就被一旁的钉崎用力地一把扯了下去。
“笨啊你！”
钉崎恨铁不成钢地摁住他。“没看那两人氛围正好吗？你现在过去干什么？”
“啊，啊？哦……”
虎杖这才挠挠头坐了回去。
他扁了扁嘴道：“不过，伏黑什么都没说，我们就擅自认定他喜欢前辈，是不是不太好啊？”
钉崎却十分不以为意，独自轻哼了一声，“等那家伙自己和我们说，那估计孩子都有了！”
虎杖又撅了撅嘴巴，“可是……”
“别可是了，”
钉崎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放弃和我们的任务特地去和上面申请了和前辈一起，没事就往前辈家附近转悠，甚至还留下了那样一看就知道能轻松防御住的伤……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的，也只有你和前辈了。”
“诶，原来是这样吗……”
虎杖趴在沙发上，注视着厨房里二人熟稔又亲密的动作，不禁又感慨道：“可是好突然啊，之前一直没听说他和牧村前辈很熟啊，怎么突然就喜欢了呢？”
“谁知道呢，”
钉崎托着腮道：“可能恋爱这种东西，并不是突然遇见，而是自然发生的吧？本人都无法预料，我们又能怎么知道呢？”
……
把电磁炉插上电放到被炉的桌子上，丢一块底料冲着开水煮开，再把处理好的新鲜食材们分批次倒入，空气里一下就萦绕起好闻的香气来。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钉崎虎杖二人组于是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上去，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聊着天，气氛很是愉快。
吃到半饱后，大家更是开始肆无忌惮地吐槽起学校的老师校长，上头的烂橘子，还有麻烦的任务对象来。
凛叶举着杯子默默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样子，只觉得恍惚像回到了过去。
以前大家也经常这样一起吃饭看电影，玩一些现在想来都幼稚无比的游戏，虽然现在因为不能太暴露自己而不敢过多参与，但能在一旁这样看着，也感觉很是不错。
“好了好了，五条老师的话题到此为止，”
饭过三巡，钉崎突然话锋一转，一双精明的眼睛有些狡黠地看向她。
“牧村前辈，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诶？”
见话题陡然转换到自己身上，凛叶直接吃了一惊。
“喂，钉崎……”
一旁伏黑皱眉刚要制止，就听钉崎撇了撇嘴道：“好啦伏黑，你不要那么护着她啦，这是女人之间的对话！”
“我哪有……”
“好啦前辈，快说嘛，我真的很好奇！”
“现在……应该是没有的吧。”
看钉崎兴致勃勃的样子，凛叶也没有怎么推辞。
钉崎这下有些懵了，“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
凛叶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不超过两年的寿命，她的心里还有些纠结。
“现在还没决定好呢。”
最后，她选择这样回答。
“这算什么回答啊？”
被这不明所以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钉崎皱起了眉，还是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先不问这个，那牧村前辈，你喜欢怎样的类型啊？”
一边说，她还一边不忘去观察身边伏黑的反应，看到他那个故作镇定喝着水，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多在意的样子，她就想笑。
“类型啊……”
凛叶挠了挠头，很快就想到可这些年来接触过的任务对象们。
虽然他们身上确实有共同的相似之处，但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喜欢他们，这件事还是存疑。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在每次轮回中接触最多，也是付出最多的人，所以每个人对她来说，也确实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感情。
她沉默了会儿，依然还是模棱两可地说：“这种事我不太确定，但刚才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比起对方是什么类型，我好像更在意自己会因为他而变成什么类型。”
“那算什么啊？”
钉崎还是不太明白。
凛叶便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太懂，但总之，我可能更关注自己能给他什么，能付出什么，或者说，怎样才能让他更在意我一点，更喜欢我一点，这样的之类的……”
“这样，不就是只关注自己的意思吗？”
一旁沉默许久的虎杖突然插话。
他盯着凛叶，无比认真道：“牧村前辈，其实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别人吧？”
凛叶也懵了一瞬，“诶……”
“喂，虎杖！”
看到凛叶倏然变化的脸色，钉崎都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虎杖。
虎杖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无辜地举起双手：“啊我也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觉得而已，前辈困扰的话，那个……可以完全不用在意的。”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凛叶的反应来，却发现她在思考了片刻后，没有反驳也没有气恼，反而就这么举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好像确实是这样呢，”
凛叶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谢谢你啦，虎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