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
另一边的警车里，山崎和另一个队员正凑在车窗前，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凛叶和伏黑，兴致勃勃地吃着瓜。
“不知道啊，前男友？追求者？”
山崎嘴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猜测。
“呀，看起来又年轻又帅气啊，副长这奔三的大叔，能不能比得过啊？”
“不好说，毕竟副长那个脾气……”
相比起这边热闹的八卦，另一边的气氛却完全不同。
凛叶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才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惠，对不起。”
她的身体不知何时都带着颤抖，眸光不断闪烁着，却就是不敢与伏黑对视。
“都是我不好，总之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都没等到对方回答，她就逃也似地跑了开来，对那个站在身后默默盯着她看的人，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
“牧村小姐，他还在看我们哦？”
直到车子都行驶了一段距离，山崎还是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伏黑的存在。
看到他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站在路边，尽管相隔愈发遥远，却依然用那双眼睛执拗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都不愿意离去。
“……不用告诉我的。”
凛叶戴上头戴式耳机，把音乐调到了最大声，然后，就像逃避什么一样，紧紧闭上了双眼。
--
翌日，武装侦探社内。
“乱步先生，有电话来哦，说是找你的。”
今天的社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打字声，翻书声，还有国木田训斥太宰的声音都如往常一般不绝于耳。
一道十分常见的铃声响过后，中岛敦接过电话，随即朝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乱步招了招手。
“什么啊，本侦探正忙着呢。”
闻言，乱步一边咔吱咔吱地咬着嘴里的巧克力棒，一边不满道：“你让他过会儿再打过来不行吗？”
“诶……”
中岛敦为难地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听筒，“可是……”
“好啦好啦，我这就来了。”
最后，乱步还是拍了拍手上的零食碎屑，快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拿过中岛敦手里的听筒放在耳边，刚开口：“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啊？”下一刻，却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
“乱步先生？”
见对方好像突然石化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许久，中岛敦有些担忧地把头探了过去，结果，就在他的脸侧，看到了一抹断线珍珠一般的水滴。
那眼泪如同寒日中的小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虽然很快就消湮，却带来丝丝难以忽视的凉意。
紧接着，就是停不下来的，一场淅淅沥沥。
在乱步脸上看到了绝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中岛敦的眼睛和嘴巴都不受控制地越张越大。
“乱步先生？你怎么哭了？！”
--
若干天后，伏黑惠在从咒术高专的门口走出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帽子，一身卡其色西装套装加短裤，脚踩小皮鞋，下半身，则用白色的长袜勾勒出了纤细的小腿，个子不高，看起来就像一个大正时期的小记者。
那人就这么坐在高专门口的石阶上，也不知道在等谁。
确实是认识的人，虽然只见过一次。
伏黑很快想起那天在凛叶家里的会面，但是一想到凛叶……
那天她冰冷的话语和决绝的背影还在他心中不断放映，伏黑抿了抿唇，还是抬脚绕开了前方的人。
“喂喂喂！我们见过的吧？不要无视我啊！”
见伏黑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乱步直接站起身来，“我就是来找你的！伏黑惠！”
“……”
伏黑这才停住脚步，转头走到他身前。
“江户川……先生是吧？”
伏黑在他面前站定，“如果是和牧村前辈有关的话题的话，可以不用找我，毕竟，我和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就这样。”
说着，伏黑抬脚就要离开，乱步一下急了，直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她这次需要的人可是你啊！”
闻言，伏黑这才回过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更显面色不佳。
他皱着眉，“什么意思？”
“我全想起来了。”
乱步说：“和你一样，从原本的世界，穿越过来了。”
--
两人交谈的场地从高专门口换到了一个时尚的甜品店，看着四周粉粉的装潢和衣着精致的女性客人们，伏黑颇有些坐立难安。
“为什么选这里？”
他不太理解地问。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甜品吗？”
相比起伏黑的格格不入，乱步依然以他那超级E人的性格表现得格外适应良好。
他叼着嘴里吃巴菲的小勺，看了看伏黑面前那孤零零的一杯黑咖啡，颇有些嫌弃地咋舌道：“你怎么和那家伙一样不爱吃甜的啊，还喝这个，是想装成熟吗？明明只是个未成年人……”
“我就这个习惯，怎么了？”
闻言，伏黑的头上都冒起了一个个彰显他怒气的十字。“所以呢，到底有什么要说的？我也不是那么闲的好不好？”
乱步这才撅了撅唇，颇有些不满道：“我知道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
他终于肯进入正题：“在讨论之前我先问你，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世界？”
伏黑惠搅了搅手中的咖啡，沉思道：“原本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没有奇迹，人死也不能复生。
可是既然我能重新回到15岁，再次见到她，我就猜测，这里应该与原本的世界很相似，也许，是科幻杂志上常说的‘平行世界’。
凛她可以在平行世界里自由穿梭，而我的穿梭，应该也不是碰巧，而是某种外力所为。”
伏黑：“再结合记忆中的所有情报来看，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也许是正常运转的，但对于凛来说，应该就像是游戏一样，每一关都有特定的通关条件。
而若是达不到这个条件，那她就会在原本的世界被剥夺生命，再到下一个世界重新开始。而我和你，则都是她在游戏途中，曾经接触过的NPC。”
“你，脑子还不算笨嘛……”
听完伏黑的分析，乱步都对他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可以勉强及格了，不过，相比我这个名侦探的超强大脑，还是逊色了不少的。”
“只是我基于目前所有情报的猜测而已，不算什么。”即便是面对夸奖，伏黑的反应淡淡的。
“那江户川先生呢？你所推理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嗯……你把世界的构建，比喻成一场游戏这一点，确实是准确的。但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平行世界这么简单。伏黑，你还记得你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什么吗？”
“最后的记忆……”
伏黑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我只记得，在凛去世之后，我非常难过。在参加她的葬礼时，注意到了云雀恭弥，也就是她当时一直追逐的人的异样表现。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一定会找到她什么的。虽然希望渺茫，但当时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能救活凛的方法，所以就藏在他的影子里，跟着他去了一个大楼，接着……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大楼啊……”
乱步把玩着手上的小勺子，一边又问：“那你记得见到什么人了吗？”
伏黑：“好像是有另一个男人在，但当时我在影子里，并没有看清。”
“原来如此啊，”
乱步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看来，就是这个人，把我们送到这里的。”
伏黑于是问：“你也见过他吗？”
“没有啊，”
乱步摇了摇头，“在上一世，我可是一个人活到快一百岁了，是某一天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了某个男人的声音后，才来到现在这里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伏黑放在桌上的双手逐渐扣紧。
“这个迷之男人是一点，还有另一点，就是我们穿越的方式。”
乱步举起一根手指，“虽然看起来很像是灵魂在时空中的跨越，但很遗憾，据我所知，这并不是灵魂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记忆的传输。”
“记忆？”伏黑皱起眉。
乱步点点头，“对，把过去我们的记忆数据化，再通过电话这种方式，发送给这个世界的我们，我们的大脑接收了这些数据，拥有了曾经的记忆，因此，就形成了一种‘穿越’的错觉。
不止是我们，哪怕是牧村那个家伙，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是用这种方式在世界中穿梭的。”
“也就是说，”乱步还不忘加了一句，“她所遭遇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实实在在，真实发生的历史。”
“……”
说到这个，伏黑紧紧抿起唇。
他低头沉默了良久，才又问：“那之后……她每一次都，都……”
“是呀。”
乱步也低下头去，“毕竟，游戏中有奖励就有惩罚，如果任务没有在规定时间完成，那她就会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不管她当时的身体有多健康，她都有可能仅仅是被石头砸一下而当场死亡，因为在那一刻，她早就被宣判了死刑，而执行的刽子手，则是世界中所有的因果，她根本无法对抗。”
“……原来是这样。”
伏黑想着当时她死后的场景，嘴角不禁勾出了一个苦笑。
“我就说，一辆卡车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不仅如此，”
乱步继续道：“这个所谓重生的机会也是有限的，伏黑惠，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这一次，如果她再没有成功完成任务，她就真的会彻底消失了。
这种消失甚至不是死亡这么简单，而是会在所有时间中都消失，也就是说，我们都会忘记她的存在，就和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乱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每次20岁都是她的最终期限，现在只剩两年，而这一次，她要追求的对象，就是你，伏黑惠。”
“我吗，”
说到这个，伏黑又是一个苦笑，“可是上次，她已经给了我答案。”
“是啊，遗憾的是，因为你恢复了曾经的记忆，在判定上，你已经不算是她可以攻略的人物了，所以这个任务，也就这么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
伏黑很快眯起双眼，“那岂不是？”
“如果没有想到别的方法的话，她的消散就是注定的了，可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签证。”乱步一脸凝重道：“我在我们社长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给她办签证的材料，再顺着查下去，发现她早在一个月前就递交了签证申请，你知道吗，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乱步的表情都变得无比惊恐。
“她打算在这最后的两年，一个人逃到我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最后独自死去啊！”
另一边的警车里，山崎和另一个队员正凑在车窗前，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凛叶和伏黑，兴致勃勃地吃着瓜。
“不知道啊，前男友？追求者？”
山崎嘴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猜测。
“呀，看起来又年轻又帅气啊，副长这奔三的大叔，能不能比得过啊？”
“不好说，毕竟副长那个脾气……”
相比起这边热闹的八卦，另一边的气氛却完全不同。
凛叶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才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惠，对不起。”
她的身体不知何时都带着颤抖，眸光不断闪烁着，却就是不敢与伏黑对视。
“都是我不好，总之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都没等到对方回答，她就逃也似地跑了开来，对那个站在身后默默盯着她看的人，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
“牧村小姐，他还在看我们哦？”
直到车子都行驶了一段距离，山崎还是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伏黑的存在。
看到他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站在路边，尽管相隔愈发遥远，却依然用那双眼睛执拗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都不愿意离去。
“……不用告诉我的。”
凛叶戴上头戴式耳机，把音乐调到了最大声，然后，就像逃避什么一样，紧紧闭上了双眼。
--
翌日，武装侦探社内。
“乱步先生，有电话来哦，说是找你的。”
今天的社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打字声，翻书声，还有国木田训斥太宰的声音都如往常一般不绝于耳。
一道十分常见的铃声响过后，中岛敦接过电话，随即朝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乱步招了招手。
“什么啊，本侦探正忙着呢。”
闻言，乱步一边咔吱咔吱地咬着嘴里的巧克力棒，一边不满道：“你让他过会儿再打过来不行吗？”
“诶……”
中岛敦为难地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听筒，“可是……”
“好啦好啦，我这就来了。”
最后，乱步还是拍了拍手上的零食碎屑，快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拿过中岛敦手里的听筒放在耳边，刚开口：“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啊？”下一刻，却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
“乱步先生？”
见对方好像突然石化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许久，中岛敦有些担忧地把头探了过去，结果，就在他的脸侧，看到了一抹断线珍珠一般的水滴。
那眼泪如同寒日中的小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虽然很快就消湮，却带来丝丝难以忽视的凉意。
紧接着，就是停不下来的，一场淅淅沥沥。
在乱步脸上看到了绝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中岛敦的眼睛和嘴巴都不受控制地越张越大。
“乱步先生？你怎么哭了？！”
--
若干天后，伏黑惠在从咒术高专的门口走出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帽子，一身卡其色西装套装加短裤，脚踩小皮鞋，下半身，则用白色的长袜勾勒出了纤细的小腿，个子不高，看起来就像一个大正时期的小记者。
那人就这么坐在高专门口的石阶上，也不知道在等谁。
确实是认识的人，虽然只见过一次。
伏黑很快想起那天在凛叶家里的会面，但是一想到凛叶……
那天她冰冷的话语和决绝的背影还在他心中不断放映，伏黑抿了抿唇，还是抬脚绕开了前方的人。
“喂喂喂！我们见过的吧？不要无视我啊！”
见伏黑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乱步直接站起身来，“我就是来找你的！伏黑惠！”
“……”
伏黑这才停住脚步，转头走到他身前。
“江户川……先生是吧？”
伏黑在他面前站定，“如果是和牧村前辈有关的话题的话，可以不用找我，毕竟，我和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就这样。”
说着，伏黑抬脚就要离开，乱步一下急了，直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她这次需要的人可是你啊！”
闻言，伏黑这才回过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更显面色不佳。
他皱着眉，“什么意思？”
“我全想起来了。”
乱步说：“和你一样，从原本的世界，穿越过来了。”
--
两人交谈的场地从高专门口换到了一个时尚的甜品店，看着四周粉粉的装潢和衣着精致的女性客人们，伏黑颇有些坐立难安。
“为什么选这里？”
他不太理解地问。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甜品吗？”
相比起伏黑的格格不入，乱步依然以他那超级E人的性格表现得格外适应良好。
他叼着嘴里吃巴菲的小勺，看了看伏黑面前那孤零零的一杯黑咖啡，颇有些嫌弃地咋舌道：“你怎么和那家伙一样不爱吃甜的啊，还喝这个，是想装成熟吗？明明只是个未成年人……”
“我就这个习惯，怎么了？”
闻言，伏黑的头上都冒起了一个个彰显他怒气的十字。“所以呢，到底有什么要说的？我也不是那么闲的好不好？”
乱步这才撅了撅唇，颇有些不满道：“我知道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
他终于肯进入正题：“在讨论之前我先问你，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世界？”
伏黑惠搅了搅手中的咖啡，沉思道：“原本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没有奇迹，人死也不能复生。
可是既然我能重新回到15岁，再次见到她，我就猜测，这里应该与原本的世界很相似，也许，是科幻杂志上常说的‘平行世界’。
凛她可以在平行世界里自由穿梭，而我的穿梭，应该也不是碰巧，而是某种外力所为。”
伏黑：“再结合记忆中的所有情报来看，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也许是正常运转的，但对于凛来说，应该就像是游戏一样，每一关都有特定的通关条件。
而若是达不到这个条件，那她就会在原本的世界被剥夺生命，再到下一个世界重新开始。而我和你，则都是她在游戏途中，曾经接触过的NPC。”
“你，脑子还不算笨嘛……”
听完伏黑的分析，乱步都对他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可以勉强及格了，不过，相比我这个名侦探的超强大脑，还是逊色了不少的。”
“只是我基于目前所有情报的猜测而已，不算什么。”即便是面对夸奖，伏黑的反应淡淡的。
“那江户川先生呢？你所推理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嗯……你把世界的构建，比喻成一场游戏这一点，确实是准确的。但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平行世界这么简单。伏黑，你还记得你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是什么吗？”
“最后的记忆……”
伏黑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我只记得，在凛去世之后，我非常难过。在参加她的葬礼时，注意到了云雀恭弥，也就是她当时一直追逐的人的异样表现。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一定会找到她什么的。虽然希望渺茫，但当时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能救活凛的方法，所以就藏在他的影子里，跟着他去了一个大楼，接着……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大楼啊……”
乱步把玩着手上的小勺子，一边又问：“那你记得见到什么人了吗？”
伏黑：“好像是有另一个男人在，但当时我在影子里，并没有看清。”
“原来如此啊，”
乱步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看来，就是这个人，把我们送到这里的。”
伏黑于是问：“你也见过他吗？”
“没有啊，”
乱步摇了摇头，“在上一世，我可是一个人活到快一百岁了，是某一天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了某个男人的声音后，才来到现在这里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伏黑放在桌上的双手逐渐扣紧。
“这个迷之男人是一点，还有另一点，就是我们穿越的方式。”
乱步举起一根手指，“虽然看起来很像是灵魂在时空中的跨越，但很遗憾，据我所知，这并不是灵魂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记忆的传输。”
“记忆？”伏黑皱起眉。
乱步点点头，“对，把过去我们的记忆数据化，再通过电话这种方式，发送给这个世界的我们，我们的大脑接收了这些数据，拥有了曾经的记忆，因此，就形成了一种‘穿越’的错觉。
不止是我们，哪怕是牧村那个家伙，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是用这种方式在世界中穿梭的。”
“也就是说，”乱步还不忘加了一句，“她所遭遇的每一次死亡，都是实实在在，真实发生的历史。”
“……”
说到这个，伏黑紧紧抿起唇。
他低头沉默了良久，才又问：“那之后……她每一次都，都……”
“是呀。”
乱步也低下头去，“毕竟，游戏中有奖励就有惩罚，如果任务没有在规定时间完成，那她就会被剥夺生存的权利。
不管她当时的身体有多健康，她都有可能仅仅是被石头砸一下而当场死亡，因为在那一刻，她早就被宣判了死刑，而执行的刽子手，则是世界中所有的因果，她根本无法对抗。”
“……原来是这样。”
伏黑想着当时她死后的场景，嘴角不禁勾出了一个苦笑。
“我就说，一辆卡车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不仅如此，”
乱步继续道：“这个所谓重生的机会也是有限的，伏黑惠，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这一次，如果她再没有成功完成任务，她就真的会彻底消失了。
这种消失甚至不是死亡这么简单，而是会在所有时间中都消失，也就是说，我们都会忘记她的存在，就和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乱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每次20岁都是她的最终期限，现在只剩两年，而这一次，她要追求的对象，就是你，伏黑惠。”
“我吗，”
说到这个，伏黑又是一个苦笑，“可是上次，她已经给了我答案。”
“是啊，遗憾的是，因为你恢复了曾经的记忆，在判定上，你已经不算是她可以攻略的人物了，所以这个任务，也就这么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
伏黑很快眯起双眼，“那岂不是？”
“如果没有想到别的方法的话，她的消散就是注定的了，可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签证。”乱步一脸凝重道：“我在我们社长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给她办签证的材料，再顺着查下去，发现她早在一个月前就递交了签证申请，你知道吗，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乱步的表情都变得无比惊恐。
“她打算在这最后的两年，一个人逃到我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最后独自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