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咚咚。”
是门被敲响的声音，简钰回来了，陆思齐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拉回现实。
她甩甩头，脑海里仍旧浮现起那个女孩的影子。
看上去似乎才十七八岁，高中生吗？她一边走向简钰一边思绪翻滚，奇怪，这么晚了，熬夜的习惯倒是很像姐姐，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到姐…
“陆小姐，我没追上她们。”简钰低下头，语带抱歉。
陆思齐顿了顿：“噢？”她将手机屏幕摁灭，微微一笑，“她抱着一个小孩，你追不上她？”
简钰的心怦怦跳起来，难道陆小姐知道是自己刻意放走了她们？
“不是的，陆小姐，她、英杰惯会躲藏，身型又不大，很容易躲到一些角落里…”
陆思齐冷笑一声，没说话。
简钰这才想起来陆思齐的黑客技术极好，说不定早就通过哪处的监控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在那个地下室还有那么多姐妹…就在她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将要开口辩解时，陆思齐说话了。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陆思齐笑了，走近简钰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有一丝威胁，“英杰年纪小、做事冲动，可你年长她几岁，应该知道要报复代yun组织，没有我，你们寸步难行。”
简钰心头一紧，立刻点头如捣蒜：“我明白的，这次英杰也只是太冲动了。”
“我当然知道。”陆思齐转身，看向窗外，那个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陆小姐，我希望你能再给英杰一个机会，她只是太善良了。”简钰急忙解释，“她小时候就被卖过来，好不容易跑出去又被踢回来，对于孩子，她一直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停。”陆思齐淡淡地睨了简钰一眼，打开手机，简钰侧目望去，刚好能清楚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爆炸】？还有那些红点，无界街、第二医院，还有oo小区，那不就是这里…
简钰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摇摇欲坠地站在原地，整颗心几乎停摆。
“陆、陆小姐。”她牙齿打颤，似乎是急于确认，她挤出几个不连贯的字句，“那个界面，红点。”
陆思齐头也没抬：“是你们呀。”
简钰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
“走吧，还有下一个工作呢。”陆思齐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站在她旁边，好整以暇地为她扫了扫肩上的冷气，“别怕，你们对我还有用呢。”
那一瞬间，简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抗念头。她想着，只要自己稍微碰一下陆思齐，使用出异能，对方就能立刻失去性命。然而，当她看着陆思齐一脸不设防地盯着自己时，她又犹豫了。
陆思齐真的这么毫不畏惧吗？还是说她还有什么后手？想到组织里的姐妹、方才与自己分别的英杰，她犹豫了。
“走吧。”陆思齐转身，简钰沉吟几息，最终木木地跟上了脚步。
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助手，反正最后能报仇的，没关系的。
——
慕笙气喘吁吁地跑在黑暗里，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此时或许是四点？她闷咳一声，喉间弥漫着沉重血腥味。
回想一个小时前，她听到门外异响，拿了羽毛球拍就拧开了门，果不其然，被寄生的姥姥面目狰狞，一开门就往里冲，势必要将慕笙感染，害怕伤害姥姥，又怕波及其余住户，她只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如今视力稍微恢复一些，她才发现自己跑到了郊外树林。
“糟糕了。”她穿梭在迷宫般的树林里，姥姥远远坠在她身后，慕笙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被寄生以后，姥姥的体力这么强？”
宋凛提高声音：“或许是某种异变？你还撑得住吗？”
“不知道。”慕笙咽下一口血沫，她的视力稍微恢复了些许，但夜视仍旧非常模糊，冷不丁就会躲闪不及、被树枝划到，“我还有多久能恢复？”
宋凛也不清楚，只安慰说：“很快了。”
慕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就像晕车人在问“什么时候能到”时，司机无用的安慰。
“小心！”
慕笙一时不查，被脚下堆叠的腐化树叶、枝条堆绊倒，整个人摔在泥地里，泥地里碎石子颇多，慕笙压上去，又流了不少血。
“靠。”慕笙挣扎着爬起来，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是姥姥。
对方正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慕笙的位置，隐约间还能听到她不停重复着“核心”之类的语句。
慕笙心脏猛地一紧，她立刻停下动作，“呼呼”的风声穿过，掠起脸颊的发丝，气氛阴森得几乎凝滞。
脚步声越发响亮，似乎已经走得极近。
慕笙屏住呼吸，可惜她的听力还未完全恢复，无法让她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要被发现了吗？她想，心脏怦怦地跳起来，“咔擦咔擦”的脚踩树叶声不住响起，慕笙大脑飞速运转，好在，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被发现的刹那，脚步声却突然变得模糊，像是没有发现调转了方向。
见状，慕笙微微松了口气，尽管只是暂时的平静，也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爬起来，但身体已显露出疲态，动作缓慢不少。
宋凛：“你忙了一夜，视听都没有完全恢复，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再做打算吧。”
慕笙点头，姥姥现在目标是自己，应该暂时不会离开太远，只需等她体力恢复…
“核心！”
就在这时，几米外突然传来了姥姥的嘶吼声，尖细、嘶哑，像恐怖片里的突脸，叫人无端吓了一跳。
慕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耳朵紧紧贴着地板，微微震动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姥姥发现自己了！
慕笙立刻爬起来，准备趁姥姥没赶来之前率先逃离这里。
“小心！”宋凛目眦欲裂。
原来，就在慕笙刚要抬脚的空档，一股凌厉的风声划过，温热的留着血液的躯体瞬间将她罩住，将她狠狠压在地上。
姥姥平日里就常做农活，力气不小，不仅如此，对方双手似钳，狠狠咬住慕笙的脖子，而她脖颈间的怪瘤也趁机分出血色枝桠，狠狠朝着慕笙席去。
“咳咳。”慕笙艰难喘息着，她一只手抵住姥姥的胸膛，不停扭动身体，那怪瘤生出的枝桠正像人一般，好整以暇地挑选下口的位置。
“啊！”
终于，慕笙曲腿狠狠一蹬，又以另一只手狠狠捏住浑身粘稠恶心的怪瘤，猛地一捏。
姥姥吃痛地松了些力道，慕笙也趁机逃脱出来。
甫一自由，她立刻踉跄着拔腿就拍，同时摸上裤子上的袋子，里头放着下午买菜凑整拿的打火机。
还好。她忍不住想，又随手从一旁的树干上扳下几枝树枝，尝试点燃。
“啪嗒。”打火机按动的声音混杂着心跳声显得异常响亮，但这里是郊外雾气最大的地方，每当火苗燃气，不到三秒就会熄灭。
“向右躲开！”宋凛突然出声，慕笙立刻循声往右侧过身体，果然，姥姥扑了个空，狰狞地看过来。
慕笙没有多言，反而跑的更快，风和湿润的雾气交叠，打火机就像某些家庭里隐身的父亲，存在但作用寥寥。
慕笙心急如焚：“靠！”
宋凛：“左边！”
少女立刻转身，这一次只是堪堪躲闪过去。
“快点啊！快点啊！”慕笙一边躲闪一边不停地摁响打火机，终于，在又一次躲闪后，火苗烧上了饱满的枝条——
“躲开！”
慕笙还来不及高兴，瞬间被扑倒在地。
燃烧的火焰横贯在她与姥姥中间，炽热的烫意让感染体立刻就想跳起来离开。
可慕笙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感染体因火焰而产生的畏惧与急躁，而这正是她反击的机会。
翻身而起，少女猛然将感染体压于身下，她手中、火焰跳跃，发出“嗞嗞”的声响。
“痛！核心…好痛啊！”姥姥发出愤怒而惊恐的嘶吼，慕笙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对不起姥姥。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慕笙心中默念，越发俯下身子，火焰越烧越大，将那怪瘤烧得干瘪又翘边，将她的手指烧的漆黑又血肉模糊。
宋凛不忍：“慕笙，你的手…”
可少女没回话，只定定地痛苦地看向身下的女人，她在愧疚。
终于，不知烧了多久，或许十分钟又或许更久，那怪瘤终于受不了巨热、慢慢地快要脱离，而就在此时，一枝鲜红的血管状的东西忽然从姥姥尖叫的嘴里射出，瞬间穿透了慕笙的皮肤。
“不好！这是主寄生体！”宋凛心如刀绞，主寄生体不同于副寄生体，它在完全脱落前仍然具有最后一击的能力，而这项攻击正如它们的植入，是针对灵魂、意识上的，“慕笙！”
此刻，在慕笙意识表层，一行如天书般的诡异呓语浮现其上。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慕笙本就疲累不堪，早已是强弩之末，意识的侵入、尽管未及深处，依旧让她陷入了阵阵眩晕。
而身处其意识海内的宋凛，则看得更为清楚，那些诡异的字符像是蜷曲的蛇，扭身吐信，不停撞击她的意识屏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光团一般输送能量稳住慕笙的灵魂，一边飞快想着办法，“我要冷静，冷静。慕笙需要我…冷静。”
宋凛紧紧盯着意识屏障，忽然想到，这些东西攻击的是精神、是灵魂，可如果灵魂不在这个躯体内，即便吸食了躯体的营养，也无法控制慕笙。
他只要保证慕笙不被控制。
身体、身体可以重新制作，她们有神力，只需要再制作一个躯体。
灵魂…如果被发现呢？
“啊啊。”急促的尖叫传来，慕笙咬着下唇，努力抵御脑海里的攻击，她的手已经被火殃及、血肉模糊。
“不要！”宋凛下意识出声，不要，他不要慕笙死，也不希望她痛苦，否则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把自己献祭给她。
活下去。其余的人类…无所谓，像之前一样，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无所谓的。
毕竟，本来也只有慕笙一直在意而已。
是门被敲响的声音，简钰回来了，陆思齐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拉回现实。
她甩甩头，脑海里仍旧浮现起那个女孩的影子。
看上去似乎才十七八岁，高中生吗？她一边走向简钰一边思绪翻滚，奇怪，这么晚了，熬夜的习惯倒是很像姐姐，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到姐…
“陆小姐，我没追上她们。”简钰低下头，语带抱歉。
陆思齐顿了顿：“噢？”她将手机屏幕摁灭，微微一笑，“她抱着一个小孩，你追不上她？”
简钰的心怦怦跳起来，难道陆小姐知道是自己刻意放走了她们？
“不是的，陆小姐，她、英杰惯会躲藏，身型又不大，很容易躲到一些角落里…”
陆思齐冷笑一声，没说话。
简钰这才想起来陆思齐的黑客技术极好，说不定早就通过哪处的监控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在那个地下室还有那么多姐妹…就在她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将要开口辩解时，陆思齐说话了。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陆思齐笑了，走近简钰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有一丝威胁，“英杰年纪小、做事冲动，可你年长她几岁，应该知道要报复代yun组织，没有我，你们寸步难行。”
简钰心头一紧，立刻点头如捣蒜：“我明白的，这次英杰也只是太冲动了。”
“我当然知道。”陆思齐转身，看向窗外，那个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陆小姐，我希望你能再给英杰一个机会，她只是太善良了。”简钰急忙解释，“她小时候就被卖过来，好不容易跑出去又被踢回来，对于孩子，她一直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停。”陆思齐淡淡地睨了简钰一眼，打开手机，简钰侧目望去，刚好能清楚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爆炸】？还有那些红点，无界街、第二医院，还有oo小区，那不就是这里…
简钰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摇摇欲坠地站在原地，整颗心几乎停摆。
“陆、陆小姐。”她牙齿打颤，似乎是急于确认，她挤出几个不连贯的字句，“那个界面，红点。”
陆思齐头也没抬：“是你们呀。”
简钰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
“走吧，还有下一个工作呢。”陆思齐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站在她旁边，好整以暇地为她扫了扫肩上的冷气，“别怕，你们对我还有用呢。”
那一瞬间，简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抗念头。她想着，只要自己稍微碰一下陆思齐，使用出异能，对方就能立刻失去性命。然而，当她看着陆思齐一脸不设防地盯着自己时，她又犹豫了。
陆思齐真的这么毫不畏惧吗？还是说她还有什么后手？想到组织里的姐妹、方才与自己分别的英杰，她犹豫了。
“走吧。”陆思齐转身，简钰沉吟几息，最终木木地跟上了脚步。
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助手，反正最后能报仇的，没关系的。
——
慕笙气喘吁吁地跑在黑暗里，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此时或许是四点？她闷咳一声，喉间弥漫着沉重血腥味。
回想一个小时前，她听到门外异响，拿了羽毛球拍就拧开了门，果不其然，被寄生的姥姥面目狰狞，一开门就往里冲，势必要将慕笙感染，害怕伤害姥姥，又怕波及其余住户，她只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如今视力稍微恢复一些，她才发现自己跑到了郊外树林。
“糟糕了。”她穿梭在迷宫般的树林里，姥姥远远坠在她身后，慕笙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被寄生以后，姥姥的体力这么强？”
宋凛提高声音：“或许是某种异变？你还撑得住吗？”
“不知道。”慕笙咽下一口血沫，她的视力稍微恢复了些许，但夜视仍旧非常模糊，冷不丁就会躲闪不及、被树枝划到，“我还有多久能恢复？”
宋凛也不清楚，只安慰说：“很快了。”
慕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就像晕车人在问“什么时候能到”时，司机无用的安慰。
“小心！”
慕笙一时不查，被脚下堆叠的腐化树叶、枝条堆绊倒，整个人摔在泥地里，泥地里碎石子颇多，慕笙压上去，又流了不少血。
“靠。”慕笙挣扎着爬起来，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是姥姥。
对方正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慕笙的位置，隐约间还能听到她不停重复着“核心”之类的语句。
慕笙心脏猛地一紧，她立刻停下动作，“呼呼”的风声穿过，掠起脸颊的发丝，气氛阴森得几乎凝滞。
脚步声越发响亮，似乎已经走得极近。
慕笙屏住呼吸，可惜她的听力还未完全恢复，无法让她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要被发现了吗？她想，心脏怦怦地跳起来，“咔擦咔擦”的脚踩树叶声不住响起，慕笙大脑飞速运转，好在，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被发现的刹那，脚步声却突然变得模糊，像是没有发现调转了方向。
见状，慕笙微微松了口气，尽管只是暂时的平静，也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爬起来，但身体已显露出疲态，动作缓慢不少。
宋凛：“你忙了一夜，视听都没有完全恢复，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再做打算吧。”
慕笙点头，姥姥现在目标是自己，应该暂时不会离开太远，只需等她体力恢复…
“核心！”
就在这时，几米外突然传来了姥姥的嘶吼声，尖细、嘶哑，像恐怖片里的突脸，叫人无端吓了一跳。
慕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耳朵紧紧贴着地板，微微震动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姥姥发现自己了！
慕笙立刻爬起来，准备趁姥姥没赶来之前率先逃离这里。
“小心！”宋凛目眦欲裂。
原来，就在慕笙刚要抬脚的空档，一股凌厉的风声划过，温热的留着血液的躯体瞬间将她罩住，将她狠狠压在地上。
姥姥平日里就常做农活，力气不小，不仅如此，对方双手似钳，狠狠咬住慕笙的脖子，而她脖颈间的怪瘤也趁机分出血色枝桠，狠狠朝着慕笙席去。
“咳咳。”慕笙艰难喘息着，她一只手抵住姥姥的胸膛，不停扭动身体，那怪瘤生出的枝桠正像人一般，好整以暇地挑选下口的位置。
“啊！”
终于，慕笙曲腿狠狠一蹬，又以另一只手狠狠捏住浑身粘稠恶心的怪瘤，猛地一捏。
姥姥吃痛地松了些力道，慕笙也趁机逃脱出来。
甫一自由，她立刻踉跄着拔腿就拍，同时摸上裤子上的袋子，里头放着下午买菜凑整拿的打火机。
还好。她忍不住想，又随手从一旁的树干上扳下几枝树枝，尝试点燃。
“啪嗒。”打火机按动的声音混杂着心跳声显得异常响亮，但这里是郊外雾气最大的地方，每当火苗燃气，不到三秒就会熄灭。
“向右躲开！”宋凛突然出声，慕笙立刻循声往右侧过身体，果然，姥姥扑了个空，狰狞地看过来。
慕笙没有多言，反而跑的更快，风和湿润的雾气交叠，打火机就像某些家庭里隐身的父亲，存在但作用寥寥。
慕笙心急如焚：“靠！”
宋凛：“左边！”
少女立刻转身，这一次只是堪堪躲闪过去。
“快点啊！快点啊！”慕笙一边躲闪一边不停地摁响打火机，终于，在又一次躲闪后，火苗烧上了饱满的枝条——
“躲开！”
慕笙还来不及高兴，瞬间被扑倒在地。
燃烧的火焰横贯在她与姥姥中间，炽热的烫意让感染体立刻就想跳起来离开。
可慕笙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感染体因火焰而产生的畏惧与急躁，而这正是她反击的机会。
翻身而起，少女猛然将感染体压于身下，她手中、火焰跳跃，发出“嗞嗞”的声响。
“痛！核心…好痛啊！”姥姥发出愤怒而惊恐的嘶吼，慕笙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对不起姥姥。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慕笙心中默念，越发俯下身子，火焰越烧越大，将那怪瘤烧得干瘪又翘边，将她的手指烧的漆黑又血肉模糊。
宋凛不忍：“慕笙，你的手…”
可少女没回话，只定定地痛苦地看向身下的女人，她在愧疚。
终于，不知烧了多久，或许十分钟又或许更久，那怪瘤终于受不了巨热、慢慢地快要脱离，而就在此时，一枝鲜红的血管状的东西忽然从姥姥尖叫的嘴里射出，瞬间穿透了慕笙的皮肤。
“不好！这是主寄生体！”宋凛心如刀绞，主寄生体不同于副寄生体，它在完全脱落前仍然具有最后一击的能力，而这项攻击正如它们的植入，是针对灵魂、意识上的，“慕笙！”
此刻，在慕笙意识表层，一行如天书般的诡异呓语浮现其上。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慕笙本就疲累不堪，早已是强弩之末，意识的侵入、尽管未及深处，依旧让她陷入了阵阵眩晕。
而身处其意识海内的宋凛，则看得更为清楚，那些诡异的字符像是蜷曲的蛇，扭身吐信，不停撞击她的意识屏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光团一般输送能量稳住慕笙的灵魂，一边飞快想着办法，“我要冷静，冷静。慕笙需要我…冷静。”
宋凛紧紧盯着意识屏障，忽然想到，这些东西攻击的是精神、是灵魂，可如果灵魂不在这个躯体内，即便吸食了躯体的营养，也无法控制慕笙。
他只要保证慕笙不被控制。
身体、身体可以重新制作，她们有神力，只需要再制作一个躯体。
灵魂…如果被发现呢？
“啊啊。”急促的尖叫传来，慕笙咬着下唇，努力抵御脑海里的攻击，她的手已经被火殃及、血肉模糊。
“不要！”宋凛下意识出声，不要，他不要慕笙死，也不希望她痛苦，否则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把自己献祭给她。
活下去。其余的人类…无所谓，像之前一样，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无所谓的。
毕竟，本来也只有慕笙一直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