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还有一件事。”
伊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我刚到旧镇的时候，因为当时还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来了这里，就暂时把龙停在了旧镇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上。”
他展开那张纸，上面是旧镇的地形图。
那是伊耿从系统上照着模样拓印下来的，但为了省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得不删去了许多细节的地理信息。
倒不是他故意省略，实在是这个时代没有测绘，更没有沙盘，领主们自己行军打仗都只能对着地理信息并不准确、比例尺也错误连篇的平面地图凭空推演，故而伊耿也只能尽量藏拙，在图上也只敢画点基础的城区、乡村和山野河流。
不过，他这份地图上的信息虽然简单，却绝对精准。
“从这里往下，有一条湍急的小河。”
伊耿指向半山腰的方位，对伯爵说：“在这里，我在河滩上找到了一种黑色的石头，很特别，我当时只觉得好玩，但后来却发现，龙焰竟然能点燃它。”
“所以我在想，这或许是一种可以燃烧的天然矿石。”他意有所指道。
但这件事实在有些超出海塔尔伯爵的认知了。
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
那是什么？
伯爵看了伊耿一眼，发出了南境领主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突然上线的唯物主义质疑：“你有带回来一块吗？”
“没有。”
伊耿说：“我当时哪里想到那么多？光顾着好玩儿了，要不是我有临睡前复盘一整天事情的习惯，还想不起来有这事呢。可到那时，我早就让阳炎飞走了，加上我要隐藏踪迹，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骑着龙再飞回山里。”
“我又不傻。”
他振振有词道。
海塔尔伯爵抬起眼，看向伊耿：“就算河滩上有这种黑色的矿石，也说明不了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对伊耿的性格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这小子不但聪明，骨子里还有一种天然的残忍，天生就是搅弄政治的一把好手。
不但撒谎滴水不漏，就算是刚杀完人，依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洗把手就能和人面不改色地聊天，就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而言，绝对不可以与普通六岁孩子一概而论。
举个例子，伊耿点燃了龙晶蜡烛，虽然别人或许不明白其中的价值，但伯爵心里却很清楚，那可是来自古瓦雷利亚的魔法。
无数学士、巫师，都在这一根小小的蜡烛面前折戟沉沙，望而却步，伊耿点燃了却全无反应，回答里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可是魔法。
而现在，这小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为了提醒自己领地上有可以燃烧的黑色矿石？
他图什么？
眼见伯爵不答，伊耿就知道这老登疑心病的毛病又犯了。
他只好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摇头叹息道：“我说伯爵大人，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是不懂？”
“你想想，那是可以燃烧的矿石。”
他循循善诱道。
伯爵还是看着他，眼里的“.......”一看就知道他没懂。
伊耿大崩溃。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怎么还不懂？
他要跟这群一点化学不懂的贵族爆了！
伊耿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绝望的老师：“这说明旧镇领地上长矿了，你明白吗？能被河水冲刷出来，只能说明这块地方的矿石已经丰富到露出地表了。”
“龙焰能够点燃，说明加热时需要的温度很高，比大家天天烧的木柴要高得多。”
“故而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种石头燃烧起来的温度比木柴燃烧的温度更高。”甚至高到可以融化同为矿石的的金属。
这代表他可以搭高炉和炼焦炉了。
伊耿总结：“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开一下吗？”
这下海塔尔伯爵听懂了。
“嗯，确实是一笔可观的矿产。”
但老登却无动于衷，一圈圈转着手上的戒指，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澜：“那我若安排人手去开采的话，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他抬眼，眼里是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你明白的吧，孩子，其实我没必要费这么大功夫。”
诚然。
反正旧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提升基建好处很大，不提升也过得滋润。
以旧镇现有的财力，就足以让海塔尔名列维斯特洛超一线贵族，甚至稳压河湾地封君提利尔家族一头。
哪怕是经过血龙狂舞的洗礼，失去了所有公主王子的海塔尔，实际上仍有能力拉起一支大军，再次发动一场与新王对抗的战争。
更别说到了权游正传时期，坦格利安亡国灭族，瓦列利安没落成18线小贵族，海塔尔却依旧实力强劲，就连曾经在盛夏厅让劳勃·拜拉席恩唯一一次尝到失败滋味的角陵伯爵蓝道·塔利，都对海塔尔畏而敬之。
海塔尔伯爵确实有无所谓的资本。
他没有。
但伊耿不愿意在老登面前露怯。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那细如烟尘的情绪波动，并不足以让白内障初期的海塔尔伯爵捕捉到。
伊耿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
“龙晶蜡烛是怎么燃烧起来的？”伯爵又绕回了最初的议题。
看来，之前的那些话并不足以把他忽悠过去。
海塔尔伯爵很清楚自己要问什么。
“我不知道。”伊耿再次回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屋子里很黑，我就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龙晶蜡烛，可我什么也看不见。”
“再然后？我被蒙德摇醒，睁眼就发现屋子里的蜡烛全都亮了。”
伊耿耸耸肩：“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万一我真是什么先天帝皇圣体呢？”
这话他说得毫无心理负担，毕竟韦一如此小心翼翼，却依旧被铁王座割得遍体鳞伤；雷妮拉刚一坐上王位，就被划到手掌鲜血淋漓。
维斯特洛人说，他们都被王座拒绝了，因为他们都是不被铁王座认可的君主。
但剧里原主却可以横躺在铁王座上喝酒，风雨无阻，毫发无损。
这是否也是一种天生帝星命？
伊耿原以为自己只是随口说说的，毕竟剧里那些当不得真。
HBO编剧乱写整出的bug，怎么可能是真的？耿二要是真有什么气运，也不至于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被硬是绑上王位不到几个月就被烧成那副惨样，三年后被近臣毒死，连最后的血脉也彻底断绝。
然而海塔尔伯爵真的信了。
“你.......”
他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伊耿，结合自己之前一直深信不疑的那种直觉，他忽然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开玩笑，这么多年都没有燃起的龙晶蜡烛，凭什么就让他点燃了？
就凭他身体里那一半的坦格利安血脉？
若是伊耿能听到他的心声，定会在心里回答：凭我那80点的瓦雷利亚魔法属性。
但他没有读心术，只能看着老登的脸色从晦暗不明，逐渐变成将信将疑，最后演变为恍然大悟.......
？？？？？
等等。
他是否该提醒对方这只是他随口说的？
但伊耿无意纠正。
既然老登这么想了有利于自己，那他不如将错就错，反正问就是他自己憋出来的结论，他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性的思路，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好吧。
“所以您能安排挖矿吗？”
伊耿也不忘初心。
他放低姿态，双手交握，苍蓝色的杏眼满是楚楚可怜的恳求：“我就说实话吧，这对我制作给祖母的生日礼物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不尽快开采的话，很可能赶不上她的生日了。”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了！”
海塔尔伯爵和他对视十秒。
伊耿就这么硬生生地保持了十秒的卡姿兰大眼睛gif，一点也不带眨眼的。
“算了，行吧。”
老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但我要先说一条，你来旧镇这里，我就承担了教养你的义务，必不可能让你每天在这里周游玩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日常安排的课程，你都要一节不落地上。我会给你安排休息的时间，在这些空余的时间内，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拦你。”
“生活上若是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告诉温妮莎，她很喜欢你，一定会满足你。”
海塔尔伯爵话音刚落，伊耿就忍不住问道：“所以我要上什么课？”
“文学，剑术，马术，历史，哲学，算术，箭术，或许还有别的。若是我晚上有空，会叫你过来和我交谈，尤其是关于作为君主的政治素方面，你绝不能落下一点，尤其是不能比雷妮拉公主差。”
他冷笑一声，不忘日常拉踩公主：“虽然说比她差，倒也不是什么易事。”
伊耿懒得纠正他对他老姐的鄙夷，他眼下更关心另一件事：“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找点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好一边为我做事，还能一边学习。”
他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要自己选。”
海塔尔伯爵一口应下：“没问题。”
“不要旧镇下的小贵族之子，这些人用着不方便。”
他解释道：“我要彻头彻尾的平民出身的孩子，这样他们就会畏惧我，听我的话，只要我给他们吃饱饭，会的东西多，就将我看作无所不能的存在。”
见海塔尔伯爵看着自己，伊耿却微微一笑，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借口。
“怎么了，我就是爱听别人夸夸，怎样？”
他理直气壮地说。
伊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我刚到旧镇的时候，因为当时还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来了这里，就暂时把龙停在了旧镇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上。”
他展开那张纸，上面是旧镇的地形图。
那是伊耿从系统上照着模样拓印下来的，但为了省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得不删去了许多细节的地理信息。
倒不是他故意省略，实在是这个时代没有测绘，更没有沙盘，领主们自己行军打仗都只能对着地理信息并不准确、比例尺也错误连篇的平面地图凭空推演，故而伊耿也只能尽量藏拙，在图上也只敢画点基础的城区、乡村和山野河流。
不过，他这份地图上的信息虽然简单，却绝对精准。
“从这里往下，有一条湍急的小河。”
伊耿指向半山腰的方位，对伯爵说：“在这里，我在河滩上找到了一种黑色的石头，很特别，我当时只觉得好玩，但后来却发现，龙焰竟然能点燃它。”
“所以我在想，这或许是一种可以燃烧的天然矿石。”他意有所指道。
但这件事实在有些超出海塔尔伯爵的认知了。
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
那是什么？
伯爵看了伊耿一眼，发出了南境领主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突然上线的唯物主义质疑：“你有带回来一块吗？”
“没有。”
伊耿说：“我当时哪里想到那么多？光顾着好玩儿了，要不是我有临睡前复盘一整天事情的习惯，还想不起来有这事呢。可到那时，我早就让阳炎飞走了，加上我要隐藏踪迹，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骑着龙再飞回山里。”
“我又不傻。”
他振振有词道。
海塔尔伯爵抬起眼，看向伊耿：“就算河滩上有这种黑色的矿石，也说明不了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对伊耿的性格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这小子不但聪明，骨子里还有一种天然的残忍，天生就是搅弄政治的一把好手。
不但撒谎滴水不漏，就算是刚杀完人，依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洗把手就能和人面不改色地聊天，就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而言，绝对不可以与普通六岁孩子一概而论。
举个例子，伊耿点燃了龙晶蜡烛，虽然别人或许不明白其中的价值，但伯爵心里却很清楚，那可是来自古瓦雷利亚的魔法。
无数学士、巫师，都在这一根小小的蜡烛面前折戟沉沙，望而却步，伊耿点燃了却全无反应，回答里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可是魔法。
而现在，这小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为了提醒自己领地上有可以燃烧的黑色矿石？
他图什么？
眼见伯爵不答，伊耿就知道这老登疑心病的毛病又犯了。
他只好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摇头叹息道：“我说伯爵大人，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是不懂？”
“你想想，那是可以燃烧的矿石。”
他循循善诱道。
伯爵还是看着他，眼里的“.......”一看就知道他没懂。
伊耿大崩溃。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怎么还不懂？
他要跟这群一点化学不懂的贵族爆了！
伊耿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绝望的老师：“这说明旧镇领地上长矿了，你明白吗？能被河水冲刷出来，只能说明这块地方的矿石已经丰富到露出地表了。”
“龙焰能够点燃，说明加热时需要的温度很高，比大家天天烧的木柴要高得多。”
“故而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种石头燃烧起来的温度比木柴燃烧的温度更高。”甚至高到可以融化同为矿石的的金属。
这代表他可以搭高炉和炼焦炉了。
伊耿总结：“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开一下吗？”
这下海塔尔伯爵听懂了。
“嗯，确实是一笔可观的矿产。”
但老登却无动于衷，一圈圈转着手上的戒指，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澜：“那我若安排人手去开采的话，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他抬眼，眼里是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你明白的吧，孩子，其实我没必要费这么大功夫。”
诚然。
反正旧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提升基建好处很大，不提升也过得滋润。
以旧镇现有的财力，就足以让海塔尔名列维斯特洛超一线贵族，甚至稳压河湾地封君提利尔家族一头。
哪怕是经过血龙狂舞的洗礼，失去了所有公主王子的海塔尔，实际上仍有能力拉起一支大军，再次发动一场与新王对抗的战争。
更别说到了权游正传时期，坦格利安亡国灭族，瓦列利安没落成18线小贵族，海塔尔却依旧实力强劲，就连曾经在盛夏厅让劳勃·拜拉席恩唯一一次尝到失败滋味的角陵伯爵蓝道·塔利，都对海塔尔畏而敬之。
海塔尔伯爵确实有无所谓的资本。
他没有。
但伊耿不愿意在老登面前露怯。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那细如烟尘的情绪波动，并不足以让白内障初期的海塔尔伯爵捕捉到。
伊耿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
“龙晶蜡烛是怎么燃烧起来的？”伯爵又绕回了最初的议题。
看来，之前的那些话并不足以把他忽悠过去。
海塔尔伯爵很清楚自己要问什么。
“我不知道。”伊耿再次回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屋子里很黑，我就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龙晶蜡烛，可我什么也看不见。”
“再然后？我被蒙德摇醒，睁眼就发现屋子里的蜡烛全都亮了。”
伊耿耸耸肩：“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万一我真是什么先天帝皇圣体呢？”
这话他说得毫无心理负担，毕竟韦一如此小心翼翼，却依旧被铁王座割得遍体鳞伤；雷妮拉刚一坐上王位，就被划到手掌鲜血淋漓。
维斯特洛人说，他们都被王座拒绝了，因为他们都是不被铁王座认可的君主。
但剧里原主却可以横躺在铁王座上喝酒，风雨无阻，毫发无损。
这是否也是一种天生帝星命？
伊耿原以为自己只是随口说说的，毕竟剧里那些当不得真。
HBO编剧乱写整出的bug，怎么可能是真的？耿二要是真有什么气运，也不至于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被硬是绑上王位不到几个月就被烧成那副惨样，三年后被近臣毒死，连最后的血脉也彻底断绝。
然而海塔尔伯爵真的信了。
“你.......”
他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伊耿，结合自己之前一直深信不疑的那种直觉，他忽然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开玩笑，这么多年都没有燃起的龙晶蜡烛，凭什么就让他点燃了？
就凭他身体里那一半的坦格利安血脉？
若是伊耿能听到他的心声，定会在心里回答：凭我那80点的瓦雷利亚魔法属性。
但他没有读心术，只能看着老登的脸色从晦暗不明，逐渐变成将信将疑，最后演变为恍然大悟.......
？？？？？
等等。
他是否该提醒对方这只是他随口说的？
但伊耿无意纠正。
既然老登这么想了有利于自己，那他不如将错就错，反正问就是他自己憋出来的结论，他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性的思路，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好吧。
“所以您能安排挖矿吗？”
伊耿也不忘初心。
他放低姿态，双手交握，苍蓝色的杏眼满是楚楚可怜的恳求：“我就说实话吧，这对我制作给祖母的生日礼物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不尽快开采的话，很可能赶不上她的生日了。”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了！”
海塔尔伯爵和他对视十秒。
伊耿就这么硬生生地保持了十秒的卡姿兰大眼睛gif，一点也不带眨眼的。
“算了，行吧。”
老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但我要先说一条，你来旧镇这里，我就承担了教养你的义务，必不可能让你每天在这里周游玩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日常安排的课程，你都要一节不落地上。我会给你安排休息的时间，在这些空余的时间内，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拦你。”
“生活上若是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告诉温妮莎，她很喜欢你，一定会满足你。”
海塔尔伯爵话音刚落，伊耿就忍不住问道：“所以我要上什么课？”
“文学，剑术，马术，历史，哲学，算术，箭术，或许还有别的。若是我晚上有空，会叫你过来和我交谈，尤其是关于作为君主的政治素方面，你绝不能落下一点，尤其是不能比雷妮拉公主差。”
他冷笑一声，不忘日常拉踩公主：“虽然说比她差，倒也不是什么易事。”
伊耿懒得纠正他对他老姐的鄙夷，他眼下更关心另一件事：“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找点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好一边为我做事，还能一边学习。”
他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要自己选。”
海塔尔伯爵一口应下：“没问题。”
“不要旧镇下的小贵族之子，这些人用着不方便。”
他解释道：“我要彻头彻尾的平民出身的孩子，这样他们就会畏惧我，听我的话，只要我给他们吃饱饭，会的东西多，就将我看作无所不能的存在。”
见海塔尔伯爵看着自己，伊耿却微微一笑，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借口。
“怎么了，我就是爱听别人夸夸，怎样？”
他理直气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