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抢七给双方带来的精神精神压迫都是巨大的,手冢出人意料的保持着高度集中,而对面的老将显然有些精神不济了。

    最终的抢七还是被手冢拿下,你和观众席的其他观众一起为两位网球手的精彩比赛献上了掌声。

    散场时,观众太多,你干脆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儿,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现在已经凌晨了。

    这场比赛打了一个多小时,反而给你看精神了,这个时间你打算待会儿去吃个宵夜。

    刚想把手机放进包里,指尖就被震得微微发麻,你赶紧接听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

    “切原前辈,我是手冢。”

    “诶?手冢?”你的目光回到场内。

    手冢在休息区向观众席张望,你抬起手挥了挥,手冢和他身边的越前应该都看见你了,越前撑着栏杆向你挥了挥手里的帽子。

    “切原拜托我带了东西在比赛结束后给你。”

    你说那小子怎么特地问你会不会来看比赛呢。

    “真是麻烦你了,在一号出口的位置碰面可以吗?”你一边说着,一边拎上包往人流量已经不是很大的出口走。

    “可以的,请稍等一下。”

    一号通道的拐角处,你等了半分钟不到,手冢和越前从里面走出来。

    “切原前辈/切原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手冢、越前。”你歉意地对着手冢笑笑,“抱歉,赤也给你添麻烦了。”

    手冢摇摇头,“切原他很努力,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越前在一边看着,表情玩味带了点好奇,“切原带了什么东西?”

    你接过手冢递来的盒子,在两人面前打开了,里面就放了一个网球。

    “网球?”越前的声音奇怪。

    你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把这个网球拿出来,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了背面被磨掉的名字,你顿了一下,“是这个啊……”

    “是我和赤也第一个网球。这小子真是的,这种东西还麻烦你送过来。”

    “是有什么一定要传达的意思吧。”手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切原说,这个一定要交给你。”

    你再次向手冢道谢,“对了,忘了恭喜你们晋级。之后应该去休息了吧,现在可不早了。”

    对于运动员来说,保持充足的睡眠也是很重要的。

    手冢点头,“现在就回去了。”

    “切原姐姐,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越前的话一出口,手冢不赞同的严厉目光就落在了他脸上,越前僵住赶紧辩解,“我不是要去吃夜宵,部长……”

    你捂着嘴偷笑,部长的威压即使是毕业这么久还是很吓人啊。

    “等两位的比赛结束,我请你们吃饭吧。”你熟练地开口缓和气氛,“就当是感谢两位特地跑这一趟了。”

    你和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那么之后见啦,祝两位比赛顺利,我会关注你们的,加油。”

    “前辈再见。”

    37.

    19号是专访影山选手的日期。

    “上午好,切原小姐。”

    “上午好,影山选手。”

    公式化的开场白,影山这几年对这种采访经历得多了,比之前有了不少进步。

    你问他和不熟悉的队友配合起来的感觉如何,这孩子很认真地夸赞了队友呢。

    你莫名地感到欣慰,作为粉丝看到影山成长起来的欣慰。

    专访进行得很顺利。

    “问题差不多问完了,大概还有10分钟的时间,介意我和你说些其他的话题吗?”

    “切原小姐是想说日向吗?”

    你惊讶地看向影山,“啊,是的,日向他也在巴西,你们有见过面吗?”

    影山的表情认真,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的,刚才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没有,那家伙不用管他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的。”

    影山现在的表情满满的都是“不过,现在是我先走了一步”的那种骄傲。

    你笑了起来,两个单细胞,完全是你想多了。

    不过注意到边上僵硬的路人,还是提醒一下吧,“影山选手请别这么笑,要吓到别人了。”

    “这次专访的内容会在下期的《月刊排球》,到时候会寄一份样刊给你。”完成了工作,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你都感受到了轻松,“感谢你接受这次采访,影山,下次见!”

    “切原小姐再见。”

    38.

    开车到一个路口,你看了眼车载导航上显示的时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

    今天是有沙排赛的,翔阳有发信息给你说过。

    稿子晚一点也能写完……

    “您已偏航,正为您重新规划……”

    你在屏幕上按了两下,直接关掉了导航。

    轻车熟路地来到弗朗明戈海滩海滩,你在附近停好车,沿着海岸线不紧不慢地漫步。

    路过的一对夫妻用葡萄牙语讨论着比赛。

    他们讨论着刚刚见到的“成龙”,个子小小但是特别厉害呢。

    你突然凑过去,用标准的葡萄牙语提醒,“那家伙可不是成龙啊,是渡边谦。”[1]

    那对年轻的夫妻还没反应过来,你笑着离开了。

    混进围观群众,你瞟了一眼记分牌,现在是第二局,翔阳领先,你问了旁边的人第一局是谁赢了。

    一个巴西男人兴奋地指着翔阳,“是那个‘忍者’的队伍!”

    “忍者”?

    你摸摸下巴,心想这称呼不错啊。

    21:19

    比赛结束,日向胜。

    你混在人群里为选手喝彩鼓掌,也不知道是不是位置选得太近,翔阳一下子就锁定了你的位置,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被阳光刺了一下,于是眨眨眼咧着嘴,伸直了手和你打招呼。

    “翔阳!猜我刚才去见了谁?”你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经典豆豆眼重现,你也咧着嘴,“是影山哦,他对自己领先了你一步的事情可是很骄傲呢。”

    “啊——!那个可恶的家伙。”日向握着拳头,充满了干劲,“迟早要打赢他!”

    你眯起眼睛然后缓缓睁圆,“我很期待哦,作为翔阳的头号粉丝,期待着你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然后我就能和别人炫耀,我从好早以前就开始支持你的事情了。”

    你歪歪脑袋给了他一个wink,

    “所以——请回应我的期待吧,忍者翔阳!”

    日向眼睛里流露出不一样的光彩,被阳光晒红的脸在发烫,他定住,郑重地向你点头,“不会让你失望的,知里姐!”

    “不过、”翔阳的目光清澈,“‘忍者’是什么称呼?”

    你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刚才围观的人这么叫你的,不是很好吗,帅气的外号!哈哈哈哈哈。”

    “哦哦哦哦!我吗?!好酷啊!”

    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呢,翔阳。

    果然是单细胞啊。

    39.

    21号,里约奥运会落幕。

    手冢以6-4的成绩打赢了越前,你开车来接两人的时候,越前还沉浸在比赛里,满脸的不服气。

    你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的表情觉得怪有意思的。

    “这个月底美网就要开始了,你们都会参加吧?”

    手冢点点头。

    越前压低了帽子,“还差得远呢,下次绝对打败你,部长。”

    “啊,我会等着下一次交手。”

    你努力克制上扬的嘴角,“那么严肃干什么,出来吃饭又不是出来比赛。”

    来到你常来的一家饭馆,你把菜单推给他们,顺带推荐了几道你觉得不错的菜。

    两人点完规规矩矩地和你说了句,“多谢款待。”

    你摆摆手,“二位比赛辛苦了,好好饱餐一顿吧。”

    手冢家里应该是有食不言的规矩,基本上都是你和越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切原姐姐还要在巴西工作多久?”

    “还不确定,应该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准备辞职了。”

    手冢抬起头,你知道他的意思,“我还没告诉别人呢,赤也那边也请你们先别透露,等到确定下来我会和他说的。”

    手冢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了。”

    越前的猫猫眼眨了眨,“切原姐姐之后要去做网球记者吗?”

    你闭眼,然后无悲无喜地睁开,“我一点也不想做记者了……比起记者,我更想做那种直接接触网球的职业。”

    “当教练吗?”越前停下筷子,“像老……龙崎教练一样?”

    是想说“老太婆”吧,越前同学。

    手冢,你的镜片反光好吓人啊。

    你在心里偷偷吐槽。

    “说不定呢。”你没有给出绝对的回应,转而提起了他们当时在U17的事。

    饭后,你把他们两人送回了住处。

    美网比赛的时间就在月底,他们回去之后应该就要离开巴西备战美网了。

    你挥了挥手,升起车窗。

    小石子投入池塘,激起一点点喜悦的涟漪,之后还是要面对长久的平淡。

    回去的路上,你去书店买了几本之前在网上找好的书,走出来发现边上就是一家运动用品店,你看了一眼,果断地转进了那家店。

    “请给我一副运动太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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