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尚在睡梦中的鱼殊倏然睁开眼，对上尚且昏暗的天色。
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骂人的话还没喊出口，鱼殊像是感应到什么，眼底的迷蒙瞬间褪去，露出几分警惕和凝重的神色。
只是还未等她探查，迟来一步的骂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哪个不长眼的，把老子灵脉震碎了！”
嘶，完了。
来不及弄明白刚才的异响，鱼殊立马翻身下床，摸黑走进了柴房的地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捶胸顿足的老头儿。
而旁边逸散出星星点点的绿光，勉强照亮了他枯草般的白发和瘦小的身子。
鱼殊见状上前两步，眼见原本只有拇指粗的灵脉宛如干涸的土地，皲裂成不规则的小块再向周围逸散，两眼一黑跪在了老头旁边。
“师傅，我们宗门要亡了呜呜！”
哪怕这条灵脉再细，那也是宗门的立根之本。
夭寿了，一觉醒来天塌了！
就在两人抱头痛哭之际，头上传来两道略重的敲门声，成功将两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齐逍年逆光站在地窖口看不清表情，一只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露出的指尖偶尔闪过金属的反光。
“隔壁出事了，去看看。”
如往常般淡然地垂眸看着二人，齐逍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鱼殊，别把你鼻涕蹭师傅衣服上。”
被人现场抓包，鱼殊朝老头儿嘿嘿一笑，又转过头对着青年装腔作势道：“没大没小，叫大师姐。”
齐逍年从鼻子里嗤出一个音节表示回应。
好吧，二师弟肩负着宗门复兴赚钱大任，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摸了摸鼻子，鱼殊一把捞起旁边的人，兴致冲冲道：“老头儿，走，看热闹去。”
李清鸣刚从悲痛中缓过来，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板着脸。
“没大没小，叫师傅。”
只是鱼殊跑得太快，原本故作严肃的话变了调，只剩拖长的尾音残留在齐逍年耳里。
这对师徒还真是一个样。
面上显出几分无奈，齐逍年锁好地窖和柴房的门，也慢步跟了上去。
九穹宗和朔风门在同一座山上，虽然九穹宗如今上下加起来也才五个人，只占了后山丁点大地，但不妨碍两个门派当了多年邻居，彼此相看两厌的事实。
事关朔风门的热闹，鱼殊提溜着清明道长跑得飞快，等她到了对方山门，却发现有个人比她还快。
“大师姐！怎么才到？快看！”
耿秋一脸兴奋地指了指前方某处，全然没注意到被鱼殊夹在咯吱窝下的老头儿。
“咳！”
被大徒弟放下后，李清鸣故意发出动静，想将那缺心眼小徒弟的视线吸引过来，却见她头也不回热切地看着某处，不由也把头转了过去。
嘶——
朔风门的护宗大阵毁了！
原本横亘于大半个山头的环形机关轰然倒塌，坠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金属表面失去莹润的光泽，宛如一堆废铁散落在朔风门周围。
像是突然有一只大手，将其捏了个粉碎，偶尔零件断裂处还会冒出零星的灵气，炸出小朵炫目的光芒。
耿秋盯着距离最近的残件正眼热，被鱼殊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还愣着干什么，灵气溢出来了，快吸！”
护宗大阵除去保护宗门，还有聚集灵气的目的。如今一破，里边的灵力逐渐向外逸散，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两个看戏的。
“对哦。”
耿秋反应过来，熟练地开始小口吐息，还不忘期期艾艾道：“师姐，你看这些残件也没用了，不如我们......”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被一声由远及近的怒喝打断。
“好你个耿秋秋，如今占便宜不说，还想趁火打劫，盗取我朔风门的大阵残骸！”
少年气鼓鼓地冲了过来，指着耿秋鼻子骂道：“我们宗门出了这么大事，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我这不是来瞧......瞧瞧出啥事了嘛。”
咽下“热闹”二字，耿秋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便看见了落在严少旸后方的青年。
“大师兄！”
耿秋高兴地挥了挥手，同时收到两句呵斥。
“这是我大师兄！”
“你哪来的大师兄？”
齐逍年一来就看见耿秋这狗腿样儿，本就不露形色的一张脸越发冷淡。
压力骤至，耿秋转头讨饶似地唤了一句“大师姐”，只是原本还在后面的人突然没了身影，只剩师傅留在原地。
空气安静了一瞬，四人同时察觉到不对，顺着李清鸣飘忽的视线看去，一眼瞥见蹲在角落借着半截支柱的遮挡，一边大口吐息一边翻翻捡捡的身影。
鱼殊正扒拉得乐乎，全然没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诡异气氛。
“咳咳！”
饶是李清鸣脸皮再厚，也觉得大徒弟此番举动有些不妥，不由出声提醒。
你就不能趁没人的时候拿吗！
然而鱼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良苦用心，挑拣得十分专注，全然忘记这是别人的宗门口。
严少旸的脸涨得通红，在他即将爆发时，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带着几分清浅的无奈。
“鱼殊。”
手上动作一僵，鱼殊慢腾腾地起身转过头，迎着耿秋崇拜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自然的弧度，笑道：“早，今天空气真不错。”
还不忘将手里的东西悄摸摸放进芥子袋。
“你！”
似是被对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严少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而鱼殊的视线却直直越过他，落到后边的青年身上，同其四目相对。
饶是银白的面具挡住大半张脸，单看露出的部分，也可窥见这张脸的不凡。
眸色清亮，朱唇皓齿，下颌勾勒出秀气的弧度，微微下垂的眼角显出几分无辜感。
身上分明是朔风派统一的浅青道袍，却愣是比别人多出一抹皎皎颜色。
嘶，这货怎么好像又好看了一点？
不知想到什么，鱼殊微微挑眉，冲着青年戏谑道：“凌不度，你怎么还戴着这张破面具，莫不是长残了不敢见人？”
上次见到对方的脸还是十年前，鱼殊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合理。
朔风门的大师兄一向寡言，听此也只是微微点头，柔声道：“劳道友关心。”
像是深山中的一捧白雾，怎么都隔着距离，惊不起一点波澜。
凌不度神色自若，倒是戳到了严少旸的肺管子，近乎跳脚：“我们大师兄可是清风朗月，卓尔不凡，哪像你偷偷摸摸、厚颜无耻！”
“严少旸！给你点好脸色还蹬鼻子上脸是吧？我大师姐怎么你了？你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被耿秋劈头盖脸一顿骂，严少旸略微退了半步，面上浮现出屈辱和受伤的神色，随后微红着眼睛不甘示弱道：“耿秋你就这么护着她？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耿秋一叉腰，如数家珍般：“当初我师傅不想收我，还是大师姐看我天赋清奇，才劝说师傅留下我的！”
“大师姐自己吃不饱都还要顾着我，总带着我下河去摸鱼，还替我拾柴生火！”
“大师姐心疼我，每次检查灵脉的活都主动替我做了，还省吃俭用送我灵石！”
听到这，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齐逍年猛地转向鱼殊，眼里写着不可置信。
九穹宗和朔风门的两脉同出一支，只是隔壁才是主脉。所谓检查灵脉，实则就是厚着脸皮去对方那里蹭蹭灵气，没想到鱼殊连小师妹的这点灵力都要贪！
更别说什么骨骼清奇的说辞，哪怕当时齐逍年还小，也记得鱼殊的原话是“这孩子体格不错适合干活”，这才说服师傅留下小师妹。
“我大师姐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耿秋一口气列出鱼殊对她诸多照顾，连严少旸都听出了不对，迟疑道：“耿秋秋，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原来在小师妹心里，她这个师姐的形象竟如此高大，鱼殊颇为感动：“秋秋，你也是我最好的师妹！以后有师姐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一口汤喝！”
“师姐！”
“师妹！”
两人自顾自上演起姐妹情深，齐逍年已经见怪不怪，只有严少旸再一次刷新了对于鱼殊脸厚的认知。
“诸位，掌门有请。”
凌不度的视线从鱼殊身上收回，语气里似有浅薄的笑意，对着李清鸣拱手道：“前辈，请。”
同样都是大徒弟，李清鸣没忍住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最后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鱼殊对师傅的嫌弃恍若未觉，眼巴巴凑过来，轻声道：“老头儿，好端端你叹什么气？”
在李清鸣怒其不争的眼神瞪过来之前，鱼殊越发压低了声音：“如今我们灵脉被毁，定是受了朔风门波及，得趁机要一条新灵脉。”
“这事要紧，等会儿可别忘了。”
李清鸣顿了一下，理了理衣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开玩笑，这点事还要小辈提醒，真当他这么多年饭是白吃的？
朔风门建在前山，占地广阔，山势平缓，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修仙门派。
只是当世机括遍地，朔风门难得保留了古朴的风格，撇去护宗大阵不谈，偌大的宗门里边也只见得到几个木傀儡，做着杂役的活计。
掌门大殿在山尖上，几人踩着指定位置的传送阵，很快就到了殿门口。
李清鸣早做好了准备，刚一踏出传送阵，立即冲着里边气势汹汹大喊道：“黄老头，快赔我们一条灵脉！”
一道同样洪亮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响起。
“赔什么赔，你那点灵脉百年前就该断了，少来讹人！”
一声巨响，尚在睡梦中的鱼殊倏然睁开眼，对上尚且昏暗的天色。
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骂人的话还没喊出口，鱼殊像是感应到什么，眼底的迷蒙瞬间褪去，露出几分警惕和凝重的神色。
只是还未等她探查，迟来一步的骂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哪个不长眼的，把老子灵脉震碎了！”
嘶，完了。
来不及弄明白刚才的异响，鱼殊立马翻身下床，摸黑走进了柴房的地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捶胸顿足的老头儿。
而旁边逸散出星星点点的绿光，勉强照亮了他枯草般的白发和瘦小的身子。
鱼殊见状上前两步，眼见原本只有拇指粗的灵脉宛如干涸的土地，皲裂成不规则的小块再向周围逸散，两眼一黑跪在了老头旁边。
“师傅，我们宗门要亡了呜呜！”
哪怕这条灵脉再细，那也是宗门的立根之本。
夭寿了，一觉醒来天塌了！
就在两人抱头痛哭之际，头上传来两道略重的敲门声，成功将两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齐逍年逆光站在地窖口看不清表情，一只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露出的指尖偶尔闪过金属的反光。
“隔壁出事了，去看看。”
如往常般淡然地垂眸看着二人，齐逍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鱼殊，别把你鼻涕蹭师傅衣服上。”
被人现场抓包，鱼殊朝老头儿嘿嘿一笑，又转过头对着青年装腔作势道：“没大没小，叫大师姐。”
齐逍年从鼻子里嗤出一个音节表示回应。
好吧，二师弟肩负着宗门复兴赚钱大任，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摸了摸鼻子，鱼殊一把捞起旁边的人，兴致冲冲道：“老头儿，走，看热闹去。”
李清鸣刚从悲痛中缓过来，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板着脸。
“没大没小，叫师傅。”
只是鱼殊跑得太快，原本故作严肃的话变了调，只剩拖长的尾音残留在齐逍年耳里。
这对师徒还真是一个样。
面上显出几分无奈，齐逍年锁好地窖和柴房的门，也慢步跟了上去。
九穹宗和朔风门在同一座山上，虽然九穹宗如今上下加起来也才五个人，只占了后山丁点大地，但不妨碍两个门派当了多年邻居，彼此相看两厌的事实。
事关朔风门的热闹，鱼殊提溜着清明道长跑得飞快，等她到了对方山门，却发现有个人比她还快。
“大师姐！怎么才到？快看！”
耿秋一脸兴奋地指了指前方某处，全然没注意到被鱼殊夹在咯吱窝下的老头儿。
“咳！”
被大徒弟放下后，李清鸣故意发出动静，想将那缺心眼小徒弟的视线吸引过来，却见她头也不回热切地看着某处，不由也把头转了过去。
嘶——
朔风门的护宗大阵毁了！
原本横亘于大半个山头的环形机关轰然倒塌，坠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金属表面失去莹润的光泽，宛如一堆废铁散落在朔风门周围。
像是突然有一只大手，将其捏了个粉碎，偶尔零件断裂处还会冒出零星的灵气，炸出小朵炫目的光芒。
耿秋盯着距离最近的残件正眼热，被鱼殊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还愣着干什么，灵气溢出来了，快吸！”
护宗大阵除去保护宗门，还有聚集灵气的目的。如今一破，里边的灵力逐渐向外逸散，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两个看戏的。
“对哦。”
耿秋反应过来，熟练地开始小口吐息，还不忘期期艾艾道：“师姐，你看这些残件也没用了，不如我们......”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被一声由远及近的怒喝打断。
“好你个耿秋秋，如今占便宜不说，还想趁火打劫，盗取我朔风门的大阵残骸！”
少年气鼓鼓地冲了过来，指着耿秋鼻子骂道：“我们宗门出了这么大事，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我这不是来瞧......瞧瞧出啥事了嘛。”
咽下“热闹”二字，耿秋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便看见了落在严少旸后方的青年。
“大师兄！”
耿秋高兴地挥了挥手，同时收到两句呵斥。
“这是我大师兄！”
“你哪来的大师兄？”
齐逍年一来就看见耿秋这狗腿样儿，本就不露形色的一张脸越发冷淡。
压力骤至，耿秋转头讨饶似地唤了一句“大师姐”，只是原本还在后面的人突然没了身影，只剩师傅留在原地。
空气安静了一瞬，四人同时察觉到不对，顺着李清鸣飘忽的视线看去，一眼瞥见蹲在角落借着半截支柱的遮挡，一边大口吐息一边翻翻捡捡的身影。
鱼殊正扒拉得乐乎，全然没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诡异气氛。
“咳咳！”
饶是李清鸣脸皮再厚，也觉得大徒弟此番举动有些不妥，不由出声提醒。
你就不能趁没人的时候拿吗！
然而鱼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良苦用心，挑拣得十分专注，全然忘记这是别人的宗门口。
严少旸的脸涨得通红，在他即将爆发时，一道轻柔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带着几分清浅的无奈。
“鱼殊。”
手上动作一僵，鱼殊慢腾腾地起身转过头，迎着耿秋崇拜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自然的弧度，笑道：“早，今天空气真不错。”
还不忘将手里的东西悄摸摸放进芥子袋。
“你！”
似是被对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严少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而鱼殊的视线却直直越过他，落到后边的青年身上，同其四目相对。
饶是银白的面具挡住大半张脸，单看露出的部分，也可窥见这张脸的不凡。
眸色清亮，朱唇皓齿，下颌勾勒出秀气的弧度，微微下垂的眼角显出几分无辜感。
身上分明是朔风派统一的浅青道袍，却愣是比别人多出一抹皎皎颜色。
嘶，这货怎么好像又好看了一点？
不知想到什么，鱼殊微微挑眉，冲着青年戏谑道：“凌不度，你怎么还戴着这张破面具，莫不是长残了不敢见人？”
上次见到对方的脸还是十年前，鱼殊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合理。
朔风门的大师兄一向寡言，听此也只是微微点头，柔声道：“劳道友关心。”
像是深山中的一捧白雾，怎么都隔着距离，惊不起一点波澜。
凌不度神色自若，倒是戳到了严少旸的肺管子，近乎跳脚：“我们大师兄可是清风朗月，卓尔不凡，哪像你偷偷摸摸、厚颜无耻！”
“严少旸！给你点好脸色还蹬鼻子上脸是吧？我大师姐怎么你了？你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被耿秋劈头盖脸一顿骂，严少旸略微退了半步，面上浮现出屈辱和受伤的神色，随后微红着眼睛不甘示弱道：“耿秋你就这么护着她？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耿秋一叉腰，如数家珍般：“当初我师傅不想收我，还是大师姐看我天赋清奇，才劝说师傅留下我的！”
“大师姐自己吃不饱都还要顾着我，总带着我下河去摸鱼，还替我拾柴生火！”
“大师姐心疼我，每次检查灵脉的活都主动替我做了，还省吃俭用送我灵石！”
听到这，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齐逍年猛地转向鱼殊，眼里写着不可置信。
九穹宗和朔风门的两脉同出一支，只是隔壁才是主脉。所谓检查灵脉，实则就是厚着脸皮去对方那里蹭蹭灵气，没想到鱼殊连小师妹的这点灵力都要贪！
更别说什么骨骼清奇的说辞，哪怕当时齐逍年还小，也记得鱼殊的原话是“这孩子体格不错适合干活”，这才说服师傅留下小师妹。
“我大师姐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耿秋一口气列出鱼殊对她诸多照顾，连严少旸都听出了不对，迟疑道：“耿秋秋，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原来在小师妹心里，她这个师姐的形象竟如此高大，鱼殊颇为感动：“秋秋，你也是我最好的师妹！以后有师姐一口饭吃，就一定有你一口汤喝！”
“师姐！”
“师妹！”
两人自顾自上演起姐妹情深，齐逍年已经见怪不怪，只有严少旸再一次刷新了对于鱼殊脸厚的认知。
“诸位，掌门有请。”
凌不度的视线从鱼殊身上收回，语气里似有浅薄的笑意，对着李清鸣拱手道：“前辈，请。”
同样都是大徒弟，李清鸣没忍住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最后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鱼殊对师傅的嫌弃恍若未觉，眼巴巴凑过来，轻声道：“老头儿，好端端你叹什么气？”
在李清鸣怒其不争的眼神瞪过来之前，鱼殊越发压低了声音：“如今我们灵脉被毁，定是受了朔风门波及，得趁机要一条新灵脉。”
“这事要紧，等会儿可别忘了。”
李清鸣顿了一下，理了理衣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开玩笑，这点事还要小辈提醒，真当他这么多年饭是白吃的？
朔风门建在前山，占地广阔，山势平缓，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修仙门派。
只是当世机括遍地，朔风门难得保留了古朴的风格，撇去护宗大阵不谈，偌大的宗门里边也只见得到几个木傀儡，做着杂役的活计。
掌门大殿在山尖上，几人踩着指定位置的传送阵，很快就到了殿门口。
李清鸣早做好了准备，刚一踏出传送阵，立即冲着里边气势汹汹大喊道：“黄老头，快赔我们一条灵脉！”
一道同样洪亮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响起。
“赔什么赔，你那点灵脉百年前就该断了，少来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