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虓真的把那条肇事的边牧带来监工了。
杨雪恩匆匆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很久，施工的人拿着卷尺量着施工尺寸。原本锁在不远处的共享单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走了。
施工师傅量好尺寸之后，到刘虓跟前：“老板，是这样，这个尺寸我们已经量好了。但是因为这边是定制的产品，所以得先交钱，再定做产品。”
等在一旁的杨雪恩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施工师傅是看刘虓年龄小，唬他。她正要站出来，谁知刘虓拒绝了施工师傅的建议。
“就算是定制产品，也只有先交订金的说法，我没见过先交钱再干活的。”言语坚定且强势，和昨晚那个软糯的样子差之千里。
小伙子竟然还有两幅面孔。杨雪恩腹诽。
师傅有点难堪，意识到自己根本唬不住这人，便讪笑道：“这个，那先交定金也行嘛，主要是要个保障嘛，万一我们这边做了，你又不要，那我们不就损失了。”
“能理解。多少订金？怎么支付？有没有收据？”
“这里这里。”师傅掏出一张二维码，“定金嘛，给个三百就行了。”见刘虓不是好唬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套路可以使了，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刘虓扫了二维码之后，在备注里备注到‘玻璃订金’。
见刘虓付了款之后，师傅又掏出一本收据，按规矩写好，将副页扯下来递给他。
杨雪恩这才从不远处走上前来，三毛从车里跳下来，仍旧冲边牧吼叫，但比昨晚的声音要低很多。如果说昨晚是陌生狗侵入领域之后的强势驱赶，今天则是戒备偏多。
听到吼叫声，刘虓猛的回头，惊喜的看着杨雪恩。
“你来啦。对了，这是我找的做玻璃的师傅，等玻璃做好就能安装了。”刘虓又恢复昨晚那软糯模样，如果没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可能杨雪恩真会觉得他是个不谙世事刚入社会的小孩。
杨雪恩回车里拿了两瓶水，递给刘虓：“你不上班吗？”
做玻璃的师傅和两人道别之后驾车离开。
“和同事调了班，毕竟这个事情比较重要。”刘虓跟在杨雪恩身后，“你这是宠物店吧？那我以后可以带三哥过来美容。”
“可以啊，来客不拒。”杨雪恩看了看拴在树上的边牧，“它是三哥？”
“嗯，朋友的狗。”
杨雪恩到车里将取到的快递搬出来往店里放，都是宠物店装修需要用到的一些装饰。
“我来，我来。”刘虓抢着干活，“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他们都叫我雪恩，你看着叫就行。”
“你姓薛啊？”
“杨，杨雪恩。”
刘虓将最后一箱子东西搬进里间之后，狂灌几口水：“我已经叫做玻璃那边加急了，明天应该就能出来。你看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也算是正式道个歉。”
“不用了，我吃了过来的。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等玻璃到了你再带工人过来装。”杨雪恩把玩着手机，正好看到苏芩回复的消息：蒋周业他妈妈身体不好，回老家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吧，那要不然我帮你安柜子吧，或者寄养的笼子。”
杨雪恩头也不抬，给苏芩回着消息：那你和蒋周业现在……？
“啊？这，不好吧。”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帮工吧，有什么不好的，简直太好了吧。但面子工程还是要的。
“没什么，主要是我确实给你玻璃弄坏了，肯定还耽搁了开业的时间，虽然你没说什么，但也看得出你很生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帮你做点事情也能减轻我的愧疚感。”话毕直接上里间，把刚刚搬的箱子打开。
而杨雪恩在看了苏芩的回复之后，也只能先放下手机，去帮刘虓。
等着修车师傅给车打气的间隙，苏芩给杨雪恩回复：他不离。
她放下手机，斜眼瞟了一眼副驾驶的蒋周业，已经昏昏欲睡了。一米七的个子连55千克都不到，现在缩在副驾驶里，像个还在读书的小孩。无论是谁见了，也不觉得这是个88年的大小伙子。
徐女士带着孩子坐在后座，奶包望向窗外，眨巴着大眼睛。而徐女士则幽怨的看着蒋周业。
汽修厂的师傅敲了敲车窗，示意给车子打好气了。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千四百公里的行程，这是第二次去老家，对于苏芩来说，这一趟更像是冒险。
她设想了好多种情况，可是真的到了之后，却没有一种情况能贴合。
原本以为就算不把她们当作座上宾来对待，但至少也会亲昵友好。谁料这一趟，不仅是让她看清了蒋周业的为人，也让她对这段关系的最后一点留念消失殆尽。
因为是第一次开这么长的高速，所以中途在贵州休息。晚上休息的时候，听到蒋周业和家里人通电话，大概意思是家里人因为蒋周业母亲生病的事情，需要凑治病的钱。苏芩等在门外，第一次动了偷听的心思。
“钱确实都在她那，我也没办法。我知道很着急，这样吧，我等会儿问问她。”
苏芩不知道后续情况，只知道蒋周业并没有询问自己。毕竟蒋周业自己很清楚，钱究竟在哪。但是苏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
第二天下午就到地方了，但是到了之后，包括蒋周业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难色，并没有想象中的迎接，甚至连基本的好脸色都没有。还是某一位不认识的姑姑打圆场。才将几人迎接进去。但大多数人的好脸色也只是给了奶包一人，至于苏芩和徐女士，大家连装都不装一下。气得徐女士牙痒痒，转头就回车上待着，并给苏芩发消息：回家。
苏芩领着奶包到他母亲跟前，他母亲看了看奶包，并未说什么。整个人像仙魔电视剧里被抽干精气的人一般，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趁着奶包看奶奶的间隙，苏芩被刚到的蒋周业的大姐拉到一旁小屋。她之前见过这大姐几次，是个惹不起的人。
“小苏，不是我当大姐的说你，你这样做的确是太不道德了。”蒋大姐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给苏芩整蒙了，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倒像是苏芩犯了什么严重的事，苏芩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阿婆生病几年了，你不让周业回来就算了，一分钱都不拿回来。周业内向，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是也轮不到你这么欺负。阿婆这前后花了二十多万，全是我们家和小弟家出的。蒋周业是一分都没拿回来。这样可不行的。本来是要均摊，但是想着你俩结婚没多长时间，所以叫你们拿个几万块就行。”
“去年过年，阿婆想见儿子和孙女，听说也是你，怎么都不回来。如果不是阿婆快不行了，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让蒋周业回来。你要搞清楚，你们俩是结婚，不是把蒋周业卖给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卖给你，你也得拿钱不是。”大姐眼一横，往屋外门外看了一眼。
苏芩耷拉着眼皮，两天的长途驾驶让她精疲力尽，她连委屈的神情都已经做不出来，有气无力的问：“蒋周业呢？”
“他不在，就是在，我也一样说法。”
苏芩正视她：“结婚的时候，说好的彩礼四万，到手却只有三万，这三万我们也没落在口袋里。后面我怀孕生孩子，他一分没拿回来。我还为他欠了一屁股债。一个人在那边干活，一天到晚没消息，我都不知道他在干嘛。我不知道他跟你们是怎么说的，经过这次，我也对他绝望了。这次回来就算是尽我的义务，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转身就走，抱起奶包离开。
才刚到没多久，奶包便满头大汗，这里的气候真不适合她。
回到车上，大姐追过来拍打车窗。
“你要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觉得你现在走合适吗？”
“什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跟你们说，我女儿娘家还有人，由不得你们欺负。这一趟就不该过来！走，开车！”徐女士已经算得上是收敛很多了，要是二十年前，她能当街打起来。
奶包不知所以然的望着大人，幸好她不过两岁，要是再大一点，就有记忆了。
苏芩不管车外人的神情，也不知道蒋周业在哪里，自始至终都没出现，也正好，本来因为他母亲的事情犯了难，现在倒给了她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她驱车离开，本来以为她要找个宾馆，结果她直接开上了高速。
“你真走啊？”徐女士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是最犟的，但总是考虑太多，做事也不果断决绝。
谁知苏芩轻笑起来，说：“我本来还在想，在这个档口肯定不好离，现在，还要感谢他家人呢。就是这一趟委屈你了。”
“本来也是，也不看看自家弟弟是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好意思过来凶你。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
“问我为什么不放蒋周业回来，问我为什么不凑钱给他妈治病。”
“肯定是蒋周业说的，结婚前我就跟你说了，这种内向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你被算计都不知道。也怪我真的，我要是坚决不让你结婚，你恨就恨我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话有些重了，徐女士转而问，“那我们就直接回去？”
当然不可能呢，毕竟是一千多公里呢。
“今天确实累了，我们在柳州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杨雪恩匆匆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很久，施工的人拿着卷尺量着施工尺寸。原本锁在不远处的共享单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走了。
施工师傅量好尺寸之后，到刘虓跟前：“老板，是这样，这个尺寸我们已经量好了。但是因为这边是定制的产品，所以得先交钱，再定做产品。”
等在一旁的杨雪恩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施工师傅是看刘虓年龄小，唬他。她正要站出来，谁知刘虓拒绝了施工师傅的建议。
“就算是定制产品，也只有先交订金的说法，我没见过先交钱再干活的。”言语坚定且强势，和昨晚那个软糯的样子差之千里。
小伙子竟然还有两幅面孔。杨雪恩腹诽。
师傅有点难堪，意识到自己根本唬不住这人，便讪笑道：“这个，那先交定金也行嘛，主要是要个保障嘛，万一我们这边做了，你又不要，那我们不就损失了。”
“能理解。多少订金？怎么支付？有没有收据？”
“这里这里。”师傅掏出一张二维码，“定金嘛，给个三百就行了。”见刘虓不是好唬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套路可以使了，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刘虓扫了二维码之后，在备注里备注到‘玻璃订金’。
见刘虓付了款之后，师傅又掏出一本收据，按规矩写好，将副页扯下来递给他。
杨雪恩这才从不远处走上前来，三毛从车里跳下来，仍旧冲边牧吼叫，但比昨晚的声音要低很多。如果说昨晚是陌生狗侵入领域之后的强势驱赶，今天则是戒备偏多。
听到吼叫声，刘虓猛的回头，惊喜的看着杨雪恩。
“你来啦。对了，这是我找的做玻璃的师傅，等玻璃做好就能安装了。”刘虓又恢复昨晚那软糯模样，如果没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可能杨雪恩真会觉得他是个不谙世事刚入社会的小孩。
杨雪恩回车里拿了两瓶水，递给刘虓：“你不上班吗？”
做玻璃的师傅和两人道别之后驾车离开。
“和同事调了班，毕竟这个事情比较重要。”刘虓跟在杨雪恩身后，“你这是宠物店吧？那我以后可以带三哥过来美容。”
“可以啊，来客不拒。”杨雪恩看了看拴在树上的边牧，“它是三哥？”
“嗯，朋友的狗。”
杨雪恩到车里将取到的快递搬出来往店里放，都是宠物店装修需要用到的一些装饰。
“我来，我来。”刘虓抢着干活，“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他们都叫我雪恩，你看着叫就行。”
“你姓薛啊？”
“杨，杨雪恩。”
刘虓将最后一箱子东西搬进里间之后，狂灌几口水：“我已经叫做玻璃那边加急了，明天应该就能出来。你看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也算是正式道个歉。”
“不用了，我吃了过来的。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等玻璃到了你再带工人过来装。”杨雪恩把玩着手机，正好看到苏芩回复的消息：蒋周业他妈妈身体不好，回老家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吧，那要不然我帮你安柜子吧，或者寄养的笼子。”
杨雪恩头也不抬，给苏芩回着消息：那你和蒋周业现在……？
“啊？这，不好吧。”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帮工吧，有什么不好的，简直太好了吧。但面子工程还是要的。
“没什么，主要是我确实给你玻璃弄坏了，肯定还耽搁了开业的时间，虽然你没说什么，但也看得出你很生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帮你做点事情也能减轻我的愧疚感。”话毕直接上里间，把刚刚搬的箱子打开。
而杨雪恩在看了苏芩的回复之后，也只能先放下手机，去帮刘虓。
等着修车师傅给车打气的间隙，苏芩给杨雪恩回复：他不离。
她放下手机，斜眼瞟了一眼副驾驶的蒋周业，已经昏昏欲睡了。一米七的个子连55千克都不到，现在缩在副驾驶里，像个还在读书的小孩。无论是谁见了，也不觉得这是个88年的大小伙子。
徐女士带着孩子坐在后座，奶包望向窗外，眨巴着大眼睛。而徐女士则幽怨的看着蒋周业。
汽修厂的师傅敲了敲车窗，示意给车子打好气了。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千四百公里的行程，这是第二次去老家，对于苏芩来说，这一趟更像是冒险。
她设想了好多种情况，可是真的到了之后，却没有一种情况能贴合。
原本以为就算不把她们当作座上宾来对待，但至少也会亲昵友好。谁料这一趟，不仅是让她看清了蒋周业的为人，也让她对这段关系的最后一点留念消失殆尽。
因为是第一次开这么长的高速，所以中途在贵州休息。晚上休息的时候，听到蒋周业和家里人通电话，大概意思是家里人因为蒋周业母亲生病的事情，需要凑治病的钱。苏芩等在门外，第一次动了偷听的心思。
“钱确实都在她那，我也没办法。我知道很着急，这样吧，我等会儿问问她。”
苏芩不知道后续情况，只知道蒋周业并没有询问自己。毕竟蒋周业自己很清楚，钱究竟在哪。但是苏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
第二天下午就到地方了，但是到了之后，包括蒋周业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难色，并没有想象中的迎接，甚至连基本的好脸色都没有。还是某一位不认识的姑姑打圆场。才将几人迎接进去。但大多数人的好脸色也只是给了奶包一人，至于苏芩和徐女士，大家连装都不装一下。气得徐女士牙痒痒，转头就回车上待着，并给苏芩发消息：回家。
苏芩领着奶包到他母亲跟前，他母亲看了看奶包，并未说什么。整个人像仙魔电视剧里被抽干精气的人一般，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趁着奶包看奶奶的间隙，苏芩被刚到的蒋周业的大姐拉到一旁小屋。她之前见过这大姐几次，是个惹不起的人。
“小苏，不是我当大姐的说你，你这样做的确是太不道德了。”蒋大姐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给苏芩整蒙了，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倒像是苏芩犯了什么严重的事，苏芩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接着，“阿婆生病几年了，你不让周业回来就算了，一分钱都不拿回来。周业内向，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是也轮不到你这么欺负。阿婆这前后花了二十多万，全是我们家和小弟家出的。蒋周业是一分都没拿回来。这样可不行的。本来是要均摊，但是想着你俩结婚没多长时间，所以叫你们拿个几万块就行。”
“去年过年，阿婆想见儿子和孙女，听说也是你，怎么都不回来。如果不是阿婆快不行了，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让蒋周业回来。你要搞清楚，你们俩是结婚，不是把蒋周业卖给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卖给你，你也得拿钱不是。”大姐眼一横，往屋外门外看了一眼。
苏芩耷拉着眼皮，两天的长途驾驶让她精疲力尽，她连委屈的神情都已经做不出来，有气无力的问：“蒋周业呢？”
“他不在，就是在，我也一样说法。”
苏芩正视她：“结婚的时候，说好的彩礼四万，到手却只有三万，这三万我们也没落在口袋里。后面我怀孕生孩子，他一分没拿回来。我还为他欠了一屁股债。一个人在那边干活，一天到晚没消息，我都不知道他在干嘛。我不知道他跟你们是怎么说的，经过这次，我也对他绝望了。这次回来就算是尽我的义务，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转身就走，抱起奶包离开。
才刚到没多久，奶包便满头大汗，这里的气候真不适合她。
回到车上，大姐追过来拍打车窗。
“你要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觉得你现在走合适吗？”
“什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跟你们说，我女儿娘家还有人，由不得你们欺负。这一趟就不该过来！走，开车！”徐女士已经算得上是收敛很多了，要是二十年前，她能当街打起来。
奶包不知所以然的望着大人，幸好她不过两岁，要是再大一点，就有记忆了。
苏芩不管车外人的神情，也不知道蒋周业在哪里，自始至终都没出现，也正好，本来因为他母亲的事情犯了难，现在倒给了她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她驱车离开，本来以为她要找个宾馆，结果她直接开上了高速。
“你真走啊？”徐女士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是最犟的，但总是考虑太多，做事也不果断决绝。
谁知苏芩轻笑起来，说：“我本来还在想，在这个档口肯定不好离，现在，还要感谢他家人呢。就是这一趟委屈你了。”
“本来也是，也不看看自家弟弟是什么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好意思过来凶你。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
“问我为什么不放蒋周业回来，问我为什么不凑钱给他妈治病。”
“肯定是蒋周业说的，结婚前我就跟你说了，这种内向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你被算计都不知道。也怪我真的，我要是坚决不让你结婚，你恨就恨我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话有些重了，徐女士转而问，“那我们就直接回去？”
当然不可能呢，毕竟是一千多公里呢。
“今天确实累了，我们在柳州住一晚，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