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不用问，查欣欣特地发过来的，必然是陆黎和他的爱慕者印小雅。
就是照片有点难评。
像素低得犹如开了复古滤镜特效，糊得不要不要的，依稀看得出来少男少女们面容稚嫩。
只是行为又格外老练，一个个彷佛情场老手，当众接吻拥抱跟吃饭喝水似的。
她这个真成年人看了都咂舌不适。
许是看她没反应，手机很快又叮叮咚咚响起来。
——[元姐你真的不来吗？陆黎说你不来就是傻逼，那他一会儿跟印小雅开房去。]
钟元嘴角抽抽，这什么小学鸡啊。
莫非是这年头流行狂拽路线，男的不冷脸骂人彷佛不能展现他们的魅力吗？
看来陆黎是其中的典型。
钟元觉得大概是某电视剧培训出来的，活脱脱于皓翻版，各方面素质堪忧，只有脸帅。
不过人家小燕子是真吃那一款，所以男主精神出轨才那么伤心。自己跟陆黎谈恋爱就是装个逼，一个叛逆的证明而已，他跟人开房能威胁到谁呀？
随着哒哒哒的音效，钟元果断回道：“我觉得他们俩挺般配，尊重，祝福！”
两人的刘海是贞子同款。
眼睛遮得严严实实，怎么不算一种般配呢。
查欣欣依旧没心没肺。
——[但是今晚约了红人馆决战，说好了要为小舞讨个说法，红人馆凭什么不让狂少和小舞结婚？你8K自由是家族里最厉害的，你不来万一我们输了怎么办。]
钟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好一个绝美友情！
好姐妹的男朋友乱搞还不如打游戏重要吗？
什么开房，什么决战，什么家族8K……这就是16、7、8岁的人生吗？
她有这样过吗？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好癫，钟元感觉自己hold不住了。
“没空，最近我要洗心革面，认真学习。”
hold不住就不hold了。
钟元不敢想年轻的自己有多么宝藏，低头往脸上泼水，正要伸手挤洗面奶，抬头的一刹那。
撇嘴无语的表情僵在脸上，瞬间被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惊得后退两步。
我……去！！！
她刚才还在嫌照片里那群人非主流呢。
结果自己更夸张。
顶着暴躁款粉色水母头，侧分长刘海上挂着一排布灵不灵的小发夹，嘴巴更浮夸，酷炫的紫黑色配上几颗闪闪发光的水钻，吵得人眼睛疼。
换身衣服绝对能无缝进巴啦啦小魔仙剧组。
钟元捏捏眉心，一脸生无可恋。没想到自己还曾是杀马特贵族中的一员猛将。
人的记忆果然具有欺骗性，会不动声色地美化过去。
她只记得中学阶段自己确实比较幼稚。
喜欢跟老师、家长对着干，还喜欢半夜偷偷跑到网吧里跟一群同学玩劲舞团、CS。但确实不记得自己的外形如此拉风。
啊啊啊啊啊啊！
钟元忍不住仰天长啸。
发泄完她立马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不重要。
青春嘛，鸡飞狗跳……嗯，很正常。
钟元深吸一口气，挤出微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还是查欣欣那个棒槌。
——[……元姐，你好不正常，你之前打死也说不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难道被陆黎气疯了？没关系呀，你自己说的，男人如衣服，一件不合适就换一件。]
[你是大姐头，不能为男人痴为男人狂，为陆黎哐哐撞大墙吧，很丢人诶。]
钟元：“……”
不想说话。
但不说清楚，查欣欣肯定又要跑到陆黎那儿乱传话。她贫瘠的记忆告诉她，陆黎这人非常自恋，而且听不懂人话。
好不容易带着记忆回到这一年，她就是妥妥的天命之女，不搞钱多不尊重命运啊？
钟元只想搞钱。
不想跟死在回忆里的陆黎搞对象。
“我要学习跟别人没关系，我发现我爸越来越有钱了，你懂吧。”
不愧是能玩到一块的臭篓子，同样有私生子弟弟的查欣欣秒懂。
——[你爸也有私生子了？你要跟私生子抢财产？可是学习没用啊，查耀祖成绩比我还差，我爸还是很喜欢他，不喜欢我。]
钟元心说，那当然咯。
你那私生子弟弟都叫耀祖了，不是明牌吗？
嗐，大哥不说二哥。
对处境差不多的老同学，钟元不想扎她心，只委婉说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招对我爸管用。”
虽然钟思彤和钟思琸要两年后才出生。
不过她不打算等两年。
而是决定在他们第一次提离婚时就举双手赞成。这回没她唱反对票，二人不必为了她忍耐过活，小三的第一胎也不用打掉。
就不会有人再对着她说：
“元元，你真的不懂事，知不知道你妈为你牺牲多少，如果不是怕你受刺激，影响你高考，你妈何必忍受你爸外头那些莺莺燕燕？你知不知道她多伤心啊，你就不盼着她幸福吗？没有你的祝福，你妈多难过啊？”
更没人说：
“你看看你，你爸把你惯坏了，惯得这么自私，你要能考个985他的付出还算值，结果你呢，就考个普通大学，以后能有什么出息？钟元啊，为了不影响你，你爸宁愿不要弟弟，你知不知道那孩子被打掉时都成形了，你造不造孽啊？”
一个两个道德资本攒得足足的，独独把她钉死在罪孽柱上。
她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差点就被他们绑架成功。
这种破事她一点儿也不想再来一遍。
发完，钟元蹙眉思索片刻，也想拉一把同病相怜的查欣欣：“我这两天想通了，他们重不重视我们是他们的事，我们得自己重视自己，所以我决定以后泡吧唱K这些花钱的场合我就不参加了。你呢，也该想想以后怎么办。如果考不上大学，你爸估计不会继续给你钱，他又那么重视查耀祖，以后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肯定都是查耀祖的。”
法律只规定了父母对孩子的抚养义务，没明确规定他们的财产该如何分配。如果铁了心不分给谁，顶多被认识的人嘀咕一句偏心。
对他们造成不了实质伤害。
钟元希望查欣欣能比上辈子好，消息发送出去后就不再看手机了。
KTV里，兴致盎然的查欣欣看完消息，再看眼前的喧闹，忽然觉得没劲。
“你们玩，我回家了。”
“别啊。”
一听她要走，旁边跟男生打得火热的女孩立马转身，半抱着她不让她起身：“元姐不来，你怎么也要走啊，欣欣你真扫兴，还是不是姐妹了？”
“这么多人，少我一个有什么要紧的，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玩得开心点，今晚我买单。”
抱着她的女生立马不管她走不走了，欢呼道：“姐们大气！”
“听见没，欣姐请客，大家给点面子，喝好玩好啊。”
“欣姐霸气。”
“……”
查欣欣挥挥手，拎包走人。
正跟印小雅打情骂俏的陆黎抬头看了眼查欣欣的背影，嗤笑一声：“傻逼。”
不知在骂谁。
***
钟元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她低估了年轻时的睡眠品质，躺下不到五分钟，大脑便进入深度睡眠。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翻个身，准备接着睡回笼觉。
可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光明正大入侵她的被窝，睡意彷佛被晒蒸发了。
钟元啊啊两声，愤怒坐起身。
双眼无神盯在对面墙上挂着的铁碎牙和天生牙上，迟钝的大脑终于开机成功，慢半拍反应过来，哦，不在车上，在06年的家里呢。
想起今天约了麻振，钟元决定不磨蹭了。
只是打开衣柜她又犯了难。
一排衣服几乎都是酷girl风格，各种吊带铆钉水钻亮片，短裤短到只能堪堪遮住屁股。
裙子也几乎是贴身短款，下蹲或弯腰容易走光。
她扒拉来扒拉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相对没那么潮的高腰蝴蝶结竖纹衬衫，下身不怕热的搭了条长裤。
穿好衣服，她光着脚走到门边。
呼气，吸气，循环几次后，尽量放轻动作拉开房门。
门外，安安静静。
她侧耳倾听，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钟元转身穿上拖鞋，依然轻手轻脚，慢吞吞挪到客厅。
扫了眼挂钟，9点47，难怪没人。
确定家里只有自己，绷紧的那根弦立刻松弛下来，钟元拍拍胸口，暗骂自己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强。
她趿拉着拖鞋，满屋子遛跶了一圈，餐桌干干净净，冰箱里除了鸡蛋水果什么也没有。
客厅茶几上，烟灰缸下压着五十块。
显然，这是留给自己的饭钱。
钟元把钱放进包里，又回自己卧室拿上银行卡，草草洗漱完，先到最近的ATM机取了钱，再到约定地点等麻振。
麻振来得很准时。
看到钟元第一眼，他差点没敢认，对方戴着墨镜，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感觉哪儿不一样。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钟小姐？”
钟元下颚绷紧，微微颔首：“坐。”
“钱在这儿，我要的东西呢？”钟元打开包，把准备好的酬劳拿出来，一万五，小小一沓并不厚，被缓缓推到麻振面前。
不寒暄，直奔主题吗？
麻振微愣：“哦，哦，这U盘里面是视频，这个文件袋里是一些照片。钟建华最近看了两套房，一套在幸福苑，一套在银杏湾·星辰里。”
“银杏湾？你确定？”
钟元神情错愕。
麻振点头：“对，钟小姐知道银杏湾吗？开发商要把它打造为茗城第一豪宅区，其中内圈C区那9栋湖景独栋的验资标准在5000万以上。”
钟元下意识脱口而出：“5000？”
“他买的是C-07。”麻振点点文件袋，不再多话。
周围很安静，钟元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五千万，原来这一年钟建华就这么有钱了。
那为什么他们离婚后，只给自己缴学费和生活费？
四年加起来不到十五万。
钟元僵坐着，一动不动。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自己不是他俩亲生的？
就是照片有点难评。
像素低得犹如开了复古滤镜特效，糊得不要不要的，依稀看得出来少男少女们面容稚嫩。
只是行为又格外老练，一个个彷佛情场老手，当众接吻拥抱跟吃饭喝水似的。
她这个真成年人看了都咂舌不适。
许是看她没反应，手机很快又叮叮咚咚响起来。
——[元姐你真的不来吗？陆黎说你不来就是傻逼，那他一会儿跟印小雅开房去。]
钟元嘴角抽抽，这什么小学鸡啊。
莫非是这年头流行狂拽路线，男的不冷脸骂人彷佛不能展现他们的魅力吗？
看来陆黎是其中的典型。
钟元觉得大概是某电视剧培训出来的，活脱脱于皓翻版，各方面素质堪忧，只有脸帅。
不过人家小燕子是真吃那一款，所以男主精神出轨才那么伤心。自己跟陆黎谈恋爱就是装个逼，一个叛逆的证明而已，他跟人开房能威胁到谁呀？
随着哒哒哒的音效，钟元果断回道：“我觉得他们俩挺般配，尊重，祝福！”
两人的刘海是贞子同款。
眼睛遮得严严实实，怎么不算一种般配呢。
查欣欣依旧没心没肺。
——[但是今晚约了红人馆决战，说好了要为小舞讨个说法，红人馆凭什么不让狂少和小舞结婚？你8K自由是家族里最厉害的，你不来万一我们输了怎么办。]
钟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好一个绝美友情！
好姐妹的男朋友乱搞还不如打游戏重要吗？
什么开房，什么决战，什么家族8K……这就是16、7、8岁的人生吗？
她有这样过吗？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好癫，钟元感觉自己hold不住了。
“没空，最近我要洗心革面，认真学习。”
hold不住就不hold了。
钟元不敢想年轻的自己有多么宝藏，低头往脸上泼水，正要伸手挤洗面奶，抬头的一刹那。
撇嘴无语的表情僵在脸上，瞬间被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惊得后退两步。
我……去！！！
她刚才还在嫌照片里那群人非主流呢。
结果自己更夸张。
顶着暴躁款粉色水母头，侧分长刘海上挂着一排布灵不灵的小发夹，嘴巴更浮夸，酷炫的紫黑色配上几颗闪闪发光的水钻，吵得人眼睛疼。
换身衣服绝对能无缝进巴啦啦小魔仙剧组。
钟元捏捏眉心，一脸生无可恋。没想到自己还曾是杀马特贵族中的一员猛将。
人的记忆果然具有欺骗性，会不动声色地美化过去。
她只记得中学阶段自己确实比较幼稚。
喜欢跟老师、家长对着干，还喜欢半夜偷偷跑到网吧里跟一群同学玩劲舞团、CS。但确实不记得自己的外形如此拉风。
啊啊啊啊啊啊！
钟元忍不住仰天长啸。
发泄完她立马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不重要。
青春嘛，鸡飞狗跳……嗯，很正常。
钟元深吸一口气，挤出微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还是查欣欣那个棒槌。
——[……元姐，你好不正常，你之前打死也说不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难道被陆黎气疯了？没关系呀，你自己说的，男人如衣服，一件不合适就换一件。]
[你是大姐头，不能为男人痴为男人狂，为陆黎哐哐撞大墙吧，很丢人诶。]
钟元：“……”
不想说话。
但不说清楚，查欣欣肯定又要跑到陆黎那儿乱传话。她贫瘠的记忆告诉她，陆黎这人非常自恋，而且听不懂人话。
好不容易带着记忆回到这一年，她就是妥妥的天命之女，不搞钱多不尊重命运啊？
钟元只想搞钱。
不想跟死在回忆里的陆黎搞对象。
“我要学习跟别人没关系，我发现我爸越来越有钱了，你懂吧。”
不愧是能玩到一块的臭篓子，同样有私生子弟弟的查欣欣秒懂。
——[你爸也有私生子了？你要跟私生子抢财产？可是学习没用啊，查耀祖成绩比我还差，我爸还是很喜欢他，不喜欢我。]
钟元心说，那当然咯。
你那私生子弟弟都叫耀祖了，不是明牌吗？
嗐，大哥不说二哥。
对处境差不多的老同学，钟元不想扎她心，只委婉说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招对我爸管用。”
虽然钟思彤和钟思琸要两年后才出生。
不过她不打算等两年。
而是决定在他们第一次提离婚时就举双手赞成。这回没她唱反对票，二人不必为了她忍耐过活，小三的第一胎也不用打掉。
就不会有人再对着她说：
“元元，你真的不懂事，知不知道你妈为你牺牲多少，如果不是怕你受刺激，影响你高考，你妈何必忍受你爸外头那些莺莺燕燕？你知不知道她多伤心啊，你就不盼着她幸福吗？没有你的祝福，你妈多难过啊？”
更没人说：
“你看看你，你爸把你惯坏了，惯得这么自私，你要能考个985他的付出还算值，结果你呢，就考个普通大学，以后能有什么出息？钟元啊，为了不影响你，你爸宁愿不要弟弟，你知不知道那孩子被打掉时都成形了，你造不造孽啊？”
一个两个道德资本攒得足足的，独独把她钉死在罪孽柱上。
她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差点就被他们绑架成功。
这种破事她一点儿也不想再来一遍。
发完，钟元蹙眉思索片刻，也想拉一把同病相怜的查欣欣：“我这两天想通了，他们重不重视我们是他们的事，我们得自己重视自己，所以我决定以后泡吧唱K这些花钱的场合我就不参加了。你呢，也该想想以后怎么办。如果考不上大学，你爸估计不会继续给你钱，他又那么重视查耀祖，以后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肯定都是查耀祖的。”
法律只规定了父母对孩子的抚养义务，没明确规定他们的财产该如何分配。如果铁了心不分给谁，顶多被认识的人嘀咕一句偏心。
对他们造成不了实质伤害。
钟元希望查欣欣能比上辈子好，消息发送出去后就不再看手机了。
KTV里，兴致盎然的查欣欣看完消息，再看眼前的喧闹，忽然觉得没劲。
“你们玩，我回家了。”
“别啊。”
一听她要走，旁边跟男生打得火热的女孩立马转身，半抱着她不让她起身：“元姐不来，你怎么也要走啊，欣欣你真扫兴，还是不是姐妹了？”
“这么多人，少我一个有什么要紧的，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玩得开心点，今晚我买单。”
抱着她的女生立马不管她走不走了，欢呼道：“姐们大气！”
“听见没，欣姐请客，大家给点面子，喝好玩好啊。”
“欣姐霸气。”
“……”
查欣欣挥挥手，拎包走人。
正跟印小雅打情骂俏的陆黎抬头看了眼查欣欣的背影，嗤笑一声：“傻逼。”
不知在骂谁。
***
钟元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她低估了年轻时的睡眠品质，躺下不到五分钟，大脑便进入深度睡眠。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翻个身，准备接着睡回笼觉。
可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光明正大入侵她的被窝，睡意彷佛被晒蒸发了。
钟元啊啊两声，愤怒坐起身。
双眼无神盯在对面墙上挂着的铁碎牙和天生牙上，迟钝的大脑终于开机成功，慢半拍反应过来，哦，不在车上，在06年的家里呢。
想起今天约了麻振，钟元决定不磨蹭了。
只是打开衣柜她又犯了难。
一排衣服几乎都是酷girl风格，各种吊带铆钉水钻亮片，短裤短到只能堪堪遮住屁股。
裙子也几乎是贴身短款，下蹲或弯腰容易走光。
她扒拉来扒拉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相对没那么潮的高腰蝴蝶结竖纹衬衫，下身不怕热的搭了条长裤。
穿好衣服，她光着脚走到门边。
呼气，吸气，循环几次后，尽量放轻动作拉开房门。
门外，安安静静。
她侧耳倾听，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钟元转身穿上拖鞋，依然轻手轻脚，慢吞吞挪到客厅。
扫了眼挂钟，9点47，难怪没人。
确定家里只有自己，绷紧的那根弦立刻松弛下来，钟元拍拍胸口，暗骂自己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强。
她趿拉着拖鞋，满屋子遛跶了一圈，餐桌干干净净，冰箱里除了鸡蛋水果什么也没有。
客厅茶几上，烟灰缸下压着五十块。
显然，这是留给自己的饭钱。
钟元把钱放进包里，又回自己卧室拿上银行卡，草草洗漱完，先到最近的ATM机取了钱，再到约定地点等麻振。
麻振来得很准时。
看到钟元第一眼，他差点没敢认，对方戴着墨镜，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感觉哪儿不一样。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钟小姐？”
钟元下颚绷紧，微微颔首：“坐。”
“钱在这儿，我要的东西呢？”钟元打开包，把准备好的酬劳拿出来，一万五，小小一沓并不厚，被缓缓推到麻振面前。
不寒暄，直奔主题吗？
麻振微愣：“哦，哦，这U盘里面是视频，这个文件袋里是一些照片。钟建华最近看了两套房，一套在幸福苑，一套在银杏湾·星辰里。”
“银杏湾？你确定？”
钟元神情错愕。
麻振点头：“对，钟小姐知道银杏湾吗？开发商要把它打造为茗城第一豪宅区，其中内圈C区那9栋湖景独栋的验资标准在5000万以上。”
钟元下意识脱口而出：“5000？”
“他买的是C-07。”麻振点点文件袋，不再多话。
周围很安静，钟元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五千万，原来这一年钟建华就这么有钱了。
那为什么他们离婚后，只给自己缴学费和生活费？
四年加起来不到十五万。
钟元僵坐着，一动不动。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自己不是他俩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