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杨思之
“元宝，我的女呀……”，李元闻声一抬头，便望见自家父亲晋王那熟悉的身影。
只见晋王拖着虚弱且肥胖的身躯，脚步略显蹒跚，却又无比急切地朝殿内匆匆赶来。他每迈出一步似乎都极为艰难，沉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那肥胖的躯体由于虚弱而微微战栗着，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与雨水相互交融。
待进入殿内，见李元还活着，晋王李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晋王李昌尚未缓过两口气，又转头瞧见了燕怀玉的尸首。燕怀玉虽是被那凌厉的一箭瞬间夺取了性命，但尸首的惨状却让人不忍直视。
只见燕怀玉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耳朵正不停地往外涌出黑血，那汩汩流淌的黑血仿佛不受控制的黑色洪流，触目惊心。他整个人仿若一块发黑的腐肉，毫无生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而那不断涌出的黑血，就像是这块腐肉在又苦又涩的中药汤里面翻滚流淌，画面诡异而恐怖，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晋王李昌看到眼前这恐怖至极的场景时，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毫无招架之力地瘫软在地。
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直接在这殿内失禁遗尿。
废太子李乾，不对，新皇李乾嗅到殿中来自自己亲弟弟的尿骚之味，满脸尽是鄙夷与嫌弃，紧皱着眉头训斥道：“你这成何体统，李元还不快将你父王带下去。”
李元在听到新皇的命令后，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敢有所动作，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只见她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自己那肥硕沉重的父王扶起。
此刻的晋王李昌仿佛失去了灵魂，整个人绵软无力地依靠在李元身上。李元的身形在其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她依旧紧紧地抓着父王的手臂，努力维持着平衡。就这样，二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极其艰难而缓慢地朝着殿外走去。
两人离去之际，迎面而来的乃是携着众多士兵匆匆赶来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径直无视掉她面前相互搀扶着的二人，转而对着殿内的新皇李乾言道：
“皇兄请见谅，本宫救驾来迟。城外的叛军已被本宫悉数击毙，此处乃是本宫府中精心豢养的士兵，皆听皇兄调遣……”
随着李昌和李元离殿内渐行渐远，殿中二人之间的交谈亦愈发难以听清，最终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女声骤然高声哭号：“母皇！母皇驾崩了！”这哭喊声犹如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那声音尖锐刺耳到了极点。
它犹如有人手持一根极其锋利的尖针，以迅猛之势从耳膜直直地扎入自己的后脑勺，那种刺痛感仿佛能穿透灵魂。这种痛苦的感受，比起刚刚那阵令人心惊胆战的闪电还要强烈许多，让人的心脏瞬间紧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李昌闻得此语，满脸错愕地望向李元，仿若在竭力确认这一消息的真伪。
然而，他眼前的李元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亦不敢开口言语，其口中仍包着那块手腕肉，既不敢吞咽，亦不敢吐出。
虽说实则仅有拇指般大小的一块肉，可却比含着针于口中还要难受万分，亦比今晚那最后一碗汤药更为苦涩不堪。
李昌并未等待李元的回答，兴许无言的回应便是最佳的答案。他猝然跌倒在地，倚靠在墙面，全然不顾形象地放声嚎哭。
李元见此情形，亦难以抑制自身的情绪，她将身躯蜷曲成一团，把头颅深深地埋入李昌怀中。她那低低的呜咽之声，犹如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哀鸣，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惊惶，或许此刻她父王的臂膀便是她最为安稳的所在。
泪水顺着李元的衣襟淌落，与额头上、脊背上渗出的汗水相互交融在一起，那混合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浸湿了藏在李元衣襟中那小小的半块梅花印章。
那印章宛如一把未曾开刃的匕首，直直地抵在李元的心脏部位。
雨早已停歇，天空中那震耳的雷声亦消散无踪，唯有西京城内各寺的钟鸣声悠悠传来。
“咚！咚！咚！”西京城内钟声此起彼伏。若逢国丧，天下尽晓。
这钟鸣之声令城中的每一户人家皆难以安睡。不管你是何人，是权贵之流，还是平民百姓，谁都无法阻挡这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
圣历元年，杨明空于西京宫殿溘然崩逝。
皇太子李乾旋即皇帝位，并昭告天下，国丧为期三年，举国上下皆陷哀戚。皇太子李乾初欲为其谥号“明空大圣皇帝”，后谨遵其遗命，改称为“明空大圣皇后”，以皇后之仪入葬皇陵。
同年五月初，李乾举行登基大典，册封其独女为长盛公主。为表对先皇之尊崇，暂不册立皇后，册封皇太子妃即李长盛生母为德妃。原太子府的妻妾皆分别获封，位份总计德妃一人、淑妃一人、昭仪一人、美人两人。
其后，朝臣感怀新皇后宫空寂，纷纷上书请求重启选秀，新皇予以应允。
然而此次选秀，新皇明令不得从豪门大族或官宦之家拣选女子入宫，仅能从民间家世清白的良家女中择取。不仅如此，李乾还着手调整宰相人选，罢黜了若干资历深厚的宰相，将自己信任之人擢升到相职。另外，还从偏远之地调任一些资历尚浅的底层官僚，委以高位。
面对群臣之反对，李乾径直罢免了忤逆他的大臣，更有甚者被斩于闹市之中。一时之间，朝堂内外人人惶恐不安。
然而，此种排除异己的举措，亦引发了宗室和旧城官僚的极度不满。
在这当中，反对声浪最为强烈的两个阵营，分别是以长乐公主为代表的女官与新官僚群体，以及以平武王杨思之为首的士族官吏群体。
这两个阵营自明空女皇时期便开始彼此争斗，直至当下李乾登基，依旧相互抗衡。不过，在反对李乾巩固权力此等事宜上，两方却站在了同一阵线。
他们暗中筹谋，意欲反抗李乾的霸权统治，一场繁杂的政治斗争即将拉开帷幕。
圣历元年七月十日，内卫首领、现任女宰相张咏梅，突然上告平武王杨思之十宗罪责，朝堂内外，一片哗然。
其一罪责：欲与燕怀玉一同谋逆。
其二罪责：引发数年与南诏国的战事。张
其三罪责：对非己方阵营的官员诛戮贬逐。
其四罪责：欲毒害女皇杨明空。
其五罪责：贪污百姓的税款。
其六罪责：伪造圣旨，觊觎皇位。
其十罪责：……
这十条罪证逐一呈至李乾面前，每条罪证皆足以将杨思之的九族诛杀。朝堂之上，无有一位官员胆敢为杨思之求情。
李乾看后勃然大怒，即刻下旨要灭平武王杨思之的九族，而后沉思须臾，念及杨思之为女皇的亲侄子，自己的亲堂兄，忆起往昔岁月，想到已离世的外祖父外祖母，忽地泪洒殿前，召回灭九族的旨意，只夷三族，即刻执行。
朝堂上下，无不触动，纷纷感念李乾的仁德与孝子之心，皆诚心跪地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旨意来到平武王府宣读时，围观的百姓都纷纷感叹道：“平武王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都能得陛下宽宥，我们有这样至纯至孝至仁的君王，真是上天眷顾。”
“平武王杨思之谋反、通敌、大逆、贪污等十项罪行全部证据确凿，本应诛其九族，后朕念其族内其他人甚是无辜，故夷三族。平武王和其参与谋逆叛党皆斩。男丁年十二以上皆绞，男丁未满十二者流放至黔州。家中女子皆没收为官妓。家中资产田宅，一并收入国库。此次法外开恩，已嫁妇女不在夷三族之列，但…”
还没等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散去下朝，宣旨太监就神色匆匆地带着一大群装备精良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平武王府。
他们此番前来，犹如一阵疾风骤雨，丝毫没有给平武王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宣旨太监没有半分迟疑，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他们动作迅猛，训练有素，根本不容平武王有丝毫的反抗和辩解。平武王甚至还未来得及整理衣衫，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之策，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一举捉拿住了
府中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总计十二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处以绞首之刑。那惨烈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而未满十二岁的男丁，共三人，也未能逃脱悲惨的命运，全部被扣押下来，无情地流放至偏远荒凉的黔州。
府中的女眷，共计十人，不管年岁几何，无论年长年幼，都被强行押解，发配到西京的官妓府。
谁都没想到掌控杨周国七年之久的两个人，燕怀玉和杨思之就这样倒下了。
只见晋王拖着虚弱且肥胖的身躯，脚步略显蹒跚，却又无比急切地朝殿内匆匆赶来。他每迈出一步似乎都极为艰难，沉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那肥胖的躯体由于虚弱而微微战栗着，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与雨水相互交融。
待进入殿内，见李元还活着，晋王李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晋王李昌尚未缓过两口气，又转头瞧见了燕怀玉的尸首。燕怀玉虽是被那凌厉的一箭瞬间夺取了性命，但尸首的惨状却让人不忍直视。
只见燕怀玉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耳朵正不停地往外涌出黑血，那汩汩流淌的黑血仿佛不受控制的黑色洪流，触目惊心。他整个人仿若一块发黑的腐肉，毫无生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而那不断涌出的黑血，就像是这块腐肉在又苦又涩的中药汤里面翻滚流淌，画面诡异而恐怖，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晋王李昌看到眼前这恐怖至极的场景时，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毫无招架之力地瘫软在地。
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直接在这殿内失禁遗尿。
废太子李乾，不对，新皇李乾嗅到殿中来自自己亲弟弟的尿骚之味，满脸尽是鄙夷与嫌弃，紧皱着眉头训斥道：“你这成何体统，李元还不快将你父王带下去。”
李元在听到新皇的命令后，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敢有所动作，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只见她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自己那肥硕沉重的父王扶起。
此刻的晋王李昌仿佛失去了灵魂，整个人绵软无力地依靠在李元身上。李元的身形在其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她依旧紧紧地抓着父王的手臂，努力维持着平衡。就这样，二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极其艰难而缓慢地朝着殿外走去。
两人离去之际，迎面而来的乃是携着众多士兵匆匆赶来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径直无视掉她面前相互搀扶着的二人，转而对着殿内的新皇李乾言道：
“皇兄请见谅，本宫救驾来迟。城外的叛军已被本宫悉数击毙，此处乃是本宫府中精心豢养的士兵，皆听皇兄调遣……”
随着李昌和李元离殿内渐行渐远，殿中二人之间的交谈亦愈发难以听清，最终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女声骤然高声哭号：“母皇！母皇驾崩了！”这哭喊声犹如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那声音尖锐刺耳到了极点。
它犹如有人手持一根极其锋利的尖针，以迅猛之势从耳膜直直地扎入自己的后脑勺，那种刺痛感仿佛能穿透灵魂。这种痛苦的感受，比起刚刚那阵令人心惊胆战的闪电还要强烈许多，让人的心脏瞬间紧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李昌闻得此语，满脸错愕地望向李元，仿若在竭力确认这一消息的真伪。
然而，他眼前的李元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亦不敢开口言语，其口中仍包着那块手腕肉，既不敢吞咽，亦不敢吐出。
虽说实则仅有拇指般大小的一块肉，可却比含着针于口中还要难受万分，亦比今晚那最后一碗汤药更为苦涩不堪。
李昌并未等待李元的回答，兴许无言的回应便是最佳的答案。他猝然跌倒在地，倚靠在墙面，全然不顾形象地放声嚎哭。
李元见此情形，亦难以抑制自身的情绪，她将身躯蜷曲成一团，把头颅深深地埋入李昌怀中。她那低低的呜咽之声，犹如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哀鸣，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惊惶，或许此刻她父王的臂膀便是她最为安稳的所在。
泪水顺着李元的衣襟淌落，与额头上、脊背上渗出的汗水相互交融在一起，那混合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浸湿了藏在李元衣襟中那小小的半块梅花印章。
那印章宛如一把未曾开刃的匕首，直直地抵在李元的心脏部位。
雨早已停歇，天空中那震耳的雷声亦消散无踪，唯有西京城内各寺的钟鸣声悠悠传来。
“咚！咚！咚！”西京城内钟声此起彼伏。若逢国丧，天下尽晓。
这钟鸣之声令城中的每一户人家皆难以安睡。不管你是何人，是权贵之流，还是平民百姓，谁都无法阻挡这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
圣历元年，杨明空于西京宫殿溘然崩逝。
皇太子李乾旋即皇帝位，并昭告天下，国丧为期三年，举国上下皆陷哀戚。皇太子李乾初欲为其谥号“明空大圣皇帝”，后谨遵其遗命，改称为“明空大圣皇后”，以皇后之仪入葬皇陵。
同年五月初，李乾举行登基大典，册封其独女为长盛公主。为表对先皇之尊崇，暂不册立皇后，册封皇太子妃即李长盛生母为德妃。原太子府的妻妾皆分别获封，位份总计德妃一人、淑妃一人、昭仪一人、美人两人。
其后，朝臣感怀新皇后宫空寂，纷纷上书请求重启选秀，新皇予以应允。
然而此次选秀，新皇明令不得从豪门大族或官宦之家拣选女子入宫，仅能从民间家世清白的良家女中择取。不仅如此，李乾还着手调整宰相人选，罢黜了若干资历深厚的宰相，将自己信任之人擢升到相职。另外，还从偏远之地调任一些资历尚浅的底层官僚，委以高位。
面对群臣之反对，李乾径直罢免了忤逆他的大臣，更有甚者被斩于闹市之中。一时之间，朝堂内外人人惶恐不安。
然而，此种排除异己的举措，亦引发了宗室和旧城官僚的极度不满。
在这当中，反对声浪最为强烈的两个阵营，分别是以长乐公主为代表的女官与新官僚群体，以及以平武王杨思之为首的士族官吏群体。
这两个阵营自明空女皇时期便开始彼此争斗，直至当下李乾登基，依旧相互抗衡。不过，在反对李乾巩固权力此等事宜上，两方却站在了同一阵线。
他们暗中筹谋，意欲反抗李乾的霸权统治，一场繁杂的政治斗争即将拉开帷幕。
圣历元年七月十日，内卫首领、现任女宰相张咏梅，突然上告平武王杨思之十宗罪责，朝堂内外，一片哗然。
其一罪责：欲与燕怀玉一同谋逆。
其二罪责：引发数年与南诏国的战事。张
其三罪责：对非己方阵营的官员诛戮贬逐。
其四罪责：欲毒害女皇杨明空。
其五罪责：贪污百姓的税款。
其六罪责：伪造圣旨，觊觎皇位。
其十罪责：……
这十条罪证逐一呈至李乾面前，每条罪证皆足以将杨思之的九族诛杀。朝堂之上，无有一位官员胆敢为杨思之求情。
李乾看后勃然大怒，即刻下旨要灭平武王杨思之的九族，而后沉思须臾，念及杨思之为女皇的亲侄子，自己的亲堂兄，忆起往昔岁月，想到已离世的外祖父外祖母，忽地泪洒殿前，召回灭九族的旨意，只夷三族，即刻执行。
朝堂上下，无不触动，纷纷感念李乾的仁德与孝子之心，皆诚心跪地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旨意来到平武王府宣读时，围观的百姓都纷纷感叹道：“平武王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都能得陛下宽宥，我们有这样至纯至孝至仁的君王，真是上天眷顾。”
“平武王杨思之谋反、通敌、大逆、贪污等十项罪行全部证据确凿，本应诛其九族，后朕念其族内其他人甚是无辜，故夷三族。平武王和其参与谋逆叛党皆斩。男丁年十二以上皆绞，男丁未满十二者流放至黔州。家中女子皆没收为官妓。家中资产田宅，一并收入国库。此次法外开恩，已嫁妇女不在夷三族之列，但…”
还没等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散去下朝，宣旨太监就神色匆匆地带着一大群装备精良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平武王府。
他们此番前来，犹如一阵疾风骤雨，丝毫没有给平武王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宣旨太监没有半分迟疑，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他们动作迅猛，训练有素，根本不容平武王有丝毫的反抗和辩解。平武王甚至还未来得及整理衣衫，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之策，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一举捉拿住了
府中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总计十二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处以绞首之刑。那惨烈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而未满十二岁的男丁，共三人，也未能逃脱悲惨的命运，全部被扣押下来，无情地流放至偏远荒凉的黔州。
府中的女眷，共计十人，不管年岁几何，无论年长年幼，都被强行押解，发配到西京的官妓府。
谁都没想到掌控杨周国七年之久的两个人，燕怀玉和杨思之就这样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