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到了温泉山庄,这地方算是试营业,老板就请了几位圈外朋友。

    众人聚在一起不过也就是为了一个字,玩。

    这地方挺偏的,周遭环山围绕,上山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农家小院,小院门前都挂着灯。

    进了院子就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院子很大,正中间是一处假山喷泉,周遭种的几颗松柏。

    云罂站在陆溪岸身侧,看到远处的一对情侣,正是在洗手间时看到的那一对,现在两人已经褪去了锋芒,恩爱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争吵过。

    时候不早了,几人挑了房间便去休息。

    每个房间内都有私汤,可以现在房间内休息一下。

    云罂也累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

    几分钟后陆溪岸在浴室出来,躺了下来。

    “那个穿绿裙子的以及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你们的朋友,刚刚在会所怎么没看到他们?”

    云罂很少和陆溪岸谈论他身边的事情,不过她今天确实对这两人挺好奇的。

    “绿裙子?”陆溪岸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才想起来司政闻身边的女伴。

    谈起司政闻,他还确实不知道从哪开始讲起。

    “绿裙子的女人名叫柏灵,她身边的男人叫司政闻,是我年少时的好友。”他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会说了句,“司政闻这个人还挺浑的。”

    云罂显少听到他评价一个人,看着他眨了眨眼:“柏灵,很好听的名字。”

    陆溪岸给她讲了司政闻年少时到现在的故事,他原本以为云罂会惋惜会感伤。

    但没想到云罂只是觉得唏嘘,不过也承认了陆溪岸刚才所说的:“他还真挺浑的。”

    柏灵和司政闻相遇是在两年的一场酒会上,那时候的柏灵不过是个侍者,因为样貌被刁难是常事,混迹这种场所她也早已习以为常。

    有一天确实遇上了硬茬,原本是被外貌吸引,可柏灵不从,拉扯中一瓶好酒落地,这件事就赖在了柏灵头上。

    司政闻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给她解决了这件事情,也因为这件事情两人纠缠在一起,彼此之间都清楚他们不会长久,但也没想到就这么纠缠了两年多。

    故事还没讲完,陆溪岸就听不到回应了,原来云罂早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男人们一早就约在了高尔夫球场。

    陆溪岸过去的时候看到司政闻和靳淮青站在一起,聊得倒也投机。

    容庭知站在一边都捏把汗,没想到是他想多了。

    他看到陆溪岸坐着高尔夫球车过来,迎了过去。

    陆溪岸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容庭知小声地说:“他们两人倒也和谐,不过和谐得有些可怕,怪怪的。”

    “司家靳家总之不能撕破脸,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司家当时道歉也很有诚意,西郊的地作为补偿,靳家在拿着这事儿不放,外人恐怕要说靳家小气了。”

    陆溪岸拿起球杆随意挥了几杆便没了兴致,索性几人去吃早餐。

    早餐是简单的自助,至于为什么他们这些喜欢来这,不过就是体验平时体会不到的生活,享受一时的安宁吧。

    家族的荣耀让他们一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农家生活,所以这地儿对于他们来说却也真是稀罕。

    要不说有钱人就爱开山庄、度假村什么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算是稀罕地方,都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最近我可听说你们家里变动挺大的。”靳淮青喝着茶,闲聊起来。

    这段时间周秀兰掌管着陆家,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安插了周秀兰的人,陆溪岸现在对周秀兰来说算不上任何威胁,最重要的是陆家董事长怎么想,他要谁来继承这个位置。

    不过看现在陆溪岸的表现,整日游山玩水,胜算也不大。

    “让我这后妈折腾呗,现在老爷子好好的,总有人管着她,她也忌惮着,至于我,就是游山玩水和我女朋友好好的,生活美滴很。”陆溪岸说的随意,完全一副不在意家中财产的样子。

    “如果老爷子真就让周秀兰和她儿子接手陆家呢?”

    “只要他们好好经营,我就和云罂继续在陆公馆生活,过平凡日子咯,我手底下有几份产业,吃一辈子还是够的。”

    这段话没几个人听进去,也全当个笑话听着,他们不认为陆溪岸真的会为此放弃陆家的家产,所以也就没在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淮青,这么多年你身边也没个照顾你的,不抓紧考虑考虑?”

    如今陆溪岸和容庭知都算上稳定下来,司政闻身边也有一个,只有靳淮青从始至终就一个人。

    “慢慢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几人吃完早餐聊了这么久居然才九点,陆溪岸带了早餐回房间,没想到云罂还没睡醒。

    一会几人出发去泡温泉,因为是临时决定,来时并未准备衣服。

    陆溪岸昨天晚上提前准备了几件。

    他趁云罂还没醒,把每一件都挂起来等她醒来让她自己挑选。

    云罂突然地翻身,将他的思绪打断。

    他看向云罂,只见她已经睁开眼睛,目光还有些迷离。

    “醒了?”

    “嗯。”云罂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还要在躺一会吗?”

    云罂摇头,起来后进了浴室简单洗漱。

    她吃完早餐后准备换衣服,走进衣帽间就看到陆溪岸给她她选了一件长袖泳衣。

    单看起来没有任何亮点的泳衣被云罂穿上,紧身的设计完美勾勒她的腰线,白皙的长腿裸露在外面,反而衬托得没那么单调。

    陆溪岸看过去,看到她选了最保守的一件,可是不管她穿什么都让他有一些别样的心思。

    “走吧。”

    两人牵手走出去,几人已经在门外等待。

    颜景臻和柏灵一块向云罂走来,两人的风格完全不同,一位身穿的是一件中式风格的泳衣,一位是张扬的红色比基尼。

    女生自动打成一片,男人们跟在身后。

    柏灵先给两位介绍自己:“我叫柏灵,松柏的柏,灵动的灵。”

    “你好,我是云罂。”

    “颜景臻。”

    三个女生很聊得来,在池子内嬉戏打闹。

    几位男士在旁边的池子里,聊着天。

    “过段时间我的婚礼你们一定要来参加呀。”颜景臻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份,一个春风和煦的时节。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过去。”云罂应下来。

    柏灵并没有回应,她的身份不像是云罂那样的光明正大,她只是像个附属品一般待在司政闻身边。

    “到时候我看看时间安排,有时间我一定会过去的,没时间的话我的礼也会送到。”

    颜景臻撇撇嘴,回应着:“我的目的是让你们来玩,礼物不礼物的没那么重要,不过能准备的话最好。”

    她说完后引得众人大笑。

    就在这时,对面这边走着几个人,看样子也是来泡温泉的人,是几个女生。

    他们几个男生自然不敢抬头,毕竟大伙穿的都蛮单薄的。

    容庭知却没有收回视线,其中一位他觉得眼熟,目光快速看向司政闻,看到他一副被定住般的样子,显然是认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的气息,他的目光从司政闻身上移走,而后来到靳淮青身上,他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见那群女人看向了这边,也愣住停在原地。

    司政闻直接起身,从池子内走出去。

    “你不拦着?”容庭知小声询问靳淮青。

    “他俩的事儿也该说清楚了。”靳淮青语气平静。

    “文昭怎么会过来?”

    这未免也太巧了,真是修罗场。

    “看样子也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玩玩。”

    容庭知感慨道:“还是躲不过啊,该来的总是该来。”

    柏灵看着司政闻朝着那个女人走去,神情黯淡下来。

    云罂察觉了她的情绪,在她耳边说着:“我们陪着你回房间吧。”

    几人也没了泡汤的心思,纷纷出了池子.

    柏灵带着她们来到自己的房间。

    颜景臻本身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长起来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出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

    云罂也是听陆溪岸说了,有所了解。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对他是真心,我也希望我会感化他,可是当我看到他看向那人的眼神,我明白这两年终究还是徒劳。”

    颜景臻一向大条,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擅长。

    云罂呢,理解她的难处,可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总之我问心无愧。”柏灵挤出一丝微笑,略带歉意的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云罂和颜景臻知趣的从屋里退出去。

    屋外的情绪也很是沉寂,云罂叹了口气朝陆溪岸走去。

    几人经这事一闹也没了兴致,陆溪岸看出云罂的情绪低沉,提议去外面走走。

    这四周环山,山庄上面还有一处有名的庙宇。

    这时夕阳西下,他们迎着夕阳往前走。

    “陆溪岸,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他听着云罂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回应道:“只要你在爱我这件事情上没有欺骗,其它的无所谓。”

    “这么大方吗?”

    “我陆溪岸在意的只有你爱不爱我,其它的我都不在意。”

    临近夜里两人才回去,回去时就看到司政闻在院子内闷声喝着酒。

    陆溪岸让云罂先进房间,他在这里和司政闻说几句话。

    “你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没人帮得了你,司政闻,有些事情是没有后悔的余地。”

    当天晚上司政闻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再次醒来时身上多了条毯子,很显然这是柏灵给他盖上的。

    他起身,庞大的身躯在沙发上挤了一晚,现在他浑身酸痛。

    即使柏灵做到这种地步,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柏灵,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

    早餐被送进院子,大伙接二连三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司政闻没有胃口出了院子,云罂看着柏灵也没出来,心想去叫一下。

    她走到柏灵的门前,轻敲几下,没有回应,她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她打开门,门并未上锁,里面也早已经空了,房间内甚至还被打扫干净。

    她快步跑出来,冲大伙喊道:“你们快去找司政闻,柏灵走了。”

    司政闻没有走远,只是在院子外点了支烟,云罂的声音他一字不落全都挺了进去。

    他快步跑回院子,跑进他们的房间。

    有关司政闻的一切柏灵都没带走,自然也没留下丝毫关于她的东西。

    司政闻看着空屋子发愣,眼里满是血丝。

    靳淮青和靳文昭也在昨天晚上就离开了,显然他对靳文昭没有了感情。

    云罂看着他的背影,情绪并未波动,只是惋惜,惋惜柏灵给了他两年的时间,他都没有看透自己的心,走到这一步,也是该尝尝痛苦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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