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已经凉透,酒杯也早已经空了。

    “这五年你一直找人在监视她?”

    几人陷入了沉默中,这五年间他们从未提起过云罂,陆溪岸的表现像是忘了云罂。

    可事实上陆溪岸并未忘记她,还继续爱了五年。

    “这五年你一直找人在监视她?”

    五年过去陆溪岸居然对云罂的所在地一清二楚,着实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盼姨陪在云罂身边一年,我自然知道她去了鄄州。”

    阿姨忙碌着,收着一些放在外面晾晒的一些柿饼。

    原来窗外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来越冷了。

    这些柿饼还是郓县送过来的,每一年都会送到陆公馆,感谢当时云罂去拍摄短片。

    原本陆公馆的刘管家是想让大家吃掉,这样避免让陆先生睹物思人。

    可是盼姨却说给陆先生送到京兰,关于云罂的东西,陆溪岸一定会珍惜的。

    至于盼姨为何又回到了陆公馆,当时云罂伤势严重一直在魏晚晚家休养,但是她伤势见好后就让盼姨离开了,没有任何理由。

    可是任谁都明白,见到盼姨无疑想起陆公馆里的时光,这些时光自然是云罂最不想想起的,盼姨自觉离开。

    陆溪岸放下手中的酒杯:“阿姨,这柿饼晒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先生要尝尝吧。”阿姨闻言留步。

    “端几个过来吧。”

    阿姨端着去了厨房,拿出盘子摆在六个在盘子里。

    柿饼送到桌上后,陆溪岸先拿了一个,送进嘴里。

    明明还是郓县的柿饼,可是就是就没有当初云罂喂得甜。

    氛围安静了几秒钟,陆溪岸站起身来,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柿饼,他此刻已经醉了,眼神有些迷离,嘴里念着:“备车,我要去鄄州。”

    “陆溪岸你疯了,现在凌晨两点。”

    “我现在终于有能力站在权利之巅,为什么还是没有去见她的资格。”

    陆溪岸说完眼角红了,眼泪好似在打转。

    靳淮青站起身来,怕兄弟第二天醒来丢了面子,扶他往楼上去:“溪岸你醉了,明天还有晚会,快睡吧。”

    陆溪岸稀里糊涂的被送到了二楼卧室,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

    他醒来的时候距离宴会还剩两个小时,他起床收拾了自己,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没有任何新意,可就这简单的黑色西装却衬的陆溪岸格外的帅。

    以至于到了宴会上,吸引了众多女人的目光。

    当初陆溪岸和云菁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可陆家也顾忌云家面子,即使没有成为亲家也没有对外再去宣传,但圈内自然清楚两人并未结婚。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桩婚事不欢而散,包括陆溪岸的车祸,受伤的腿。

    圈内众人几年间的时间都没有把这个故事串联起来,不过也传出了好多个版本,但由于没有证实随着时间也就慢慢淡化了。

    如今陆溪岸成功拿下陆家,众多声音再次响起。

    比如:陆溪岸根本就对云谨没有感情,吞下陆家后当即和云家断了,之前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陆溪岸有个爱了许久的姑娘,他为了那个姑娘吞下陆家,云菁不过都是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罢了。

    所谓传言融合到一起也算正确,陆溪岸也有所耳闻。

    这些千金小姐都有经验,所以猜的也足够准确。

    大家都有雷达一般,陆溪岸现在单身了证明圈内的那帮千金小姐也有了机会。

    陆溪岸走的有些慢,这样几乎看不出他的腿有问题。

    靳淮青和容庭知跟在他身后,毕竟昨天他们直接睡在了陆溪岸家。

    几人这么一收拾完全看不出昨晚的颓废与宿醉,尤其是陆溪岸。

    陆溪岸已经被挤在人群中,靳淮青和容庭知笑着摇头,他们找地方继续喝酒去了。

    这场晚宴是没有媒体的,陆溪岸并不喜欢露面,因为在媒体面前露面太多,就容易被写一些莫须有的新闻。

    因为本身他就是媒体的焦点,他身上有太多的谜题。

    其实有时候他也思考过,如今他站在权利之巅了,他是不是可以对着镜头表白他隐藏许久的爱意,可是如今过去五年,云罂是不是还爱他呢?他不敢保证。

    所以他怎么能不恨陆跃青,让两个相爱的人变的这般的小心翼翼。

    “溪岸,你这是厚积薄发啊,当初不是都传你对陆家不感兴趣吗?”

    “谢叔叔您说笑了,传言哪有真的?”

    “哦?那既然传言不真,那我可要把我外甥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了,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姑娘。”

    他这么说自然是只传言中陆溪岸有个很爱的人,为了她一直留在青城这件事。

    陆溪岸扬起嘴角,回应他:“谢叔叔,这个传言还真是真的,谢谢您的好意实在抱歉。”

    “怪我怪我,溪岸还是个长情之人呢,在一起好多年了吧?那你们好事将近?”

    陆溪岸眸色黯淡,酒杯碰了对面谢叔叔的酒杯:“有喜事自然通知谢叔叔。”

    “好嘞,我等着收红包。”

    终于逃过一轮又一轮的恭维和奉承,陆溪岸成功找到了靳淮青和容庭知所在的角落。

    他们两个倒是自在,两人悠哉地品着酒。

    陆溪岸坐进皮质沙发里,放下手中的酒杯。

    “今晚我会出发去鄄州,这段时候李盛在京兰顶着。”

    两人看着陆溪岸,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但语气异常坚定,像是早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他们不知道的是,陆溪岸从云罂离开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把云罂追回来。

    “你的腿?”

    “我想云罂一定不会在意,她爱我。”

    他从未因为腿伤自卑过,他知道云罂一定爱他。

    “那你怎么知道这五年云罂一直在等你呢?”

    “她一定在等我,她爱我。”

    靳淮青和容庭知明白这一刻不论他们说什么,陆溪岸也都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因为他笃定云罂爱他,就像他爱云罂一般。

    云罂已经是他刻在心尖的人,如果这辈子无法和云罂在一起,那他想不到生命的意义。

    他说过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是云罂的爱。

    如今他要去奔赴他的爱了。

    -

    咖啡店正式开业了。

    最近的开业活动,店铺很忙。

    店铺内现在是云罂和林彦,再加上两个服务员,依旧忙的没空吃饭。

    中午他们只能闭店一会,也关闭了外卖订单,才让这四个人有了吃饭的空隙。

    突然门口站了个人,云罂一开始没察觉,直到听到了敲门声。

    她抬眼看过去,是傅春澜。

    傅春澜手中拎着两大包东西,看样子是买来的午餐。

    她赶忙起身去开门,还帮傅春澜分担了一包。

    傅春澜身体这几年依旧不见好,他喜欢鄄州,父母直接在鄄州建了疗养院山庄,供傅春澜在这边修养。

    他在鄄州的时间也有五年了,前几年他还会对云罂有些执念,毕竟也是真的喜欢过,可是后来慢慢就放下了,因为这副身体他总归是没有继续告白的勇气。

    虽然他也清楚云罂对他不会有感情,可是他连追求的资格就被这副身体剥夺了。

    “感谢你啊,给我们投喂。”云罂拎着东西进屋放在桌上,嘴上说着感谢的话。

    并且傅春澜的投喂价值很高,不应该叫投喂而是改善生活。

    两个服务员原本瘫坐在椅子上,但自从云罂打开食盒后,他们的目光都亮了许多。

    “春明路的烤鸭!”

    几人蜂拥上来,云罂把其中一盒递给他们,她、傅春澜、林彦吃另外一盒。

    “傅老板,让你破费了。”

    “你这是什么话,上次你不上刚请了我们疗养院的全体员工喝咖啡。”

    云罂挑了一块大的卷进饼里,递给傅春澜:“我这咖啡什么时候都能有,但这春明路烤鸭没有会员可是吃不上的。”

    傅春澜笑着接过:“林彦,你姐这嘴越来越会说了。”

    云罂笑着,又给林彦包了一个。

    林彦乐着接过:“别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姐说啥都是对的。”

    “你小子真是只向着你姐。”

    “那还用说,我是我姐毒唯。”

    云罂拍他一下,纠正他:“今天傅老板买了烤鸭过来,你也是可以短暂维护一下他的。”

    林彦看了傅春澜一眼没有说话,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想什么。

    他知道傅春澜对云罂是什么情感,他明白他姐是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可是似乎他对他姐有着不一般的占有欲。

    几人被林彦的话逗笑,吃完饭没一会他们就开店营业。

    中午的单还是很多的,毕竟打工人中午是要靠咖啡续命的。

    下午傅春澜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咖啡店里处理工作。

    云罂帮他倒了一杯热牛奶送到桌上,便继续忙碌了。

    这一忙直接到了下午六点,林彦让云罂先去陪傅春澜吃饭吧,这里有他们三个人足够了。

    这会又开始下雨,店铺里也没那么忙了,至少进店的客人少了一大半。

    云罂见状,决定今天提前走。

    她休息好了,明天让店里的员工可以休班一天。

    傅春澜的车已经停在门外,司机撑着伞让两人上车。

    云罂顾忌他的身体侧身让他先上车,而后也钻进车内。

    陆溪岸这时正坐在不远处的车内,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陆董,要跟上去吗?”司机问的谨慎。

    陆溪岸难得点了支烟,五年久久没吸,脑海中都是云罂刚才的那一抹笑容。

    今日来看这一眼,知道她过得很好,就足够了。

    “不必了,先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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