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别墅（四）
“检测到2号目标数值波动……”
“检测到2号目标数值波动……”
饶是科技如此发达的末世，白中鹭也更倾向于使用纸质版，角落中的打印机不停运作，墨香味蔓延至整个屋子。
隆隆声停止，白中鹭睁开眼睛走向电脑。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撞开，白中鹭被吓地一抖，刚刚打印好的纸张顿时倾洒满地。
“方迎的身体数值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卫乔思眼圈乌青，暗黄色沉淀爬上她的脸，她大步走向白中鹭，蹲在地上查看数据。
正好也懒得白中鹭去捡了，她顺势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异化程度19%。”
“治愈次数7次。”
“异化概率89.98%？”
卫乔思不可置信地将报告插在白中鹭和电脑之间：“她的异化概率怎么可能下降？！”
“是波动。”白中鹭把电脑扭向卫乔思，“一般人的异化概率不会超过50%，即使变化也是上升。”
“但方迎在波动。”她将数十个数据放大，“89.97%，89.99%，89.98%，89.99%……”
“这台机器已经响了一上午了，烦得要死。”
这几天妹妹死前的惨状不断在脑海浮现，卫乔思实在是怕了和人类无异但随时可能暴走的结合体，殚精竭虑地思考对策。
“不对劲，方迎她肯定不对劲……”她在白中鹭身后来回踱步，“我们把她关起来吧，我可以提供房子……我们在房子里安装一个牢笼，保证她跑不出来……”
“卫乔思，我这里不治精神病。”白中鹭面无表情地完善方迎的资料，“有病去医院，我可以报销路费。”
卫乔思那个一点就炸的性格却没有生气，她双手一拍，面色红润地站在白中鹭身边兴奋道：“方迎这个症状特别像结合体第二期！你明白的，第三期就会暴走！”
“没有一个结合体可以扛得住暴走！”
像是终于能定方迎的罪，卫乔思激动到无以复加，飞快扫描光脑中有关结合体第二期的资料，终于她目光定在了一份文件上。
以卫朵儿命名。
“以前那人就是，第二期的时候来到国邦，当时一切正常。”
“可两个月后他就进入第三期了，两个月……”
当时那个结合体是白中鹭做的异化三项检测，异化程度和治愈次数与常人无异，但唯独异化概率出了问题。
和方迎的情况一模一样。
白中鹭叹了口气，将眼镜取下：“卫乔思，卫处长，我理解你的恐慌，说起来当年我也要担责。”
“但方迎是一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如果我们因为一些没有任何苗头的理由就擅自将她囚禁，那等待我们的将是联邦法。”
卫乔思痛苦地蹲在地上痛哭，白中鹭和她闹了整整三年的矛盾，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都陷在当年没有走出。
“我只是想规避危险，不想在国邦看到第二个朵儿了。”
白中鹭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家里不是还有朵儿在等你吗？”
“可那只是一个空壳，我甚至连朵儿的意识都没保存下来！”卫乔思跪在白中鹭面前，“白医生，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帮我盯紧方迎好不好？”
“好。”
——
“林大小姐？”
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方迎不确定男人身后的林元安是不是本人，于是故作熟稔地上前拉起她的手。
“宝宝，好久不见！”
林元安的表情惊愕，愣神片刻后猛然甩开方迎的手：“你干嘛！”
林元安“你你你”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方迎的名字，干脆直接报出她联邦证来：“国邦大学丧保院的精神力保护专业新生！”
方迎：……
好了，她现在可以确定，面前百分百是那个大小姐林元安。
确定正常后方迎也不再套近乎，她表情恹恹地走到篱笆前抓了把饲料扔进鸡窝：“林大小姐，来点？”
林元安嫌弃地摆摆手，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周爸爸：“周叔叔见笑了。”
周爸爸的笑容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他颠颠手中的菜，瞳孔无意识地扩散：“林小姐，合作事宜等咱们吃完饭再详谈？”
林元安点点头目送周爸爸进门后，直径走向了蹲在旁边喂食的方迎：“喂，你一个丧保院高材生为什么会来周叔叔家？”
“家教呗，听你一口一个叔叔，难道不知道他家有个考研的女儿？”方迎懒得哄这个大小姐，摊开手就是要，“我也不想来啊，但太穷了。不如大小姐爆点金币，我保证一秒滚蛋。”
听说有钱人最烦的就是被人图钱，方迎自觉拿捏林元安，侧耳倾听林元安愤怒的小皮鞋出逃声。
“嘁。”林元安一把拽起方迎的胳膊，将自己精致漂亮镶满钻的光脑在方迎那磕坏四周的光脑上一碰，低头操作着。
感受到光脑的震动，方迎打开最新消息。
“五十万？！”没想到方迎嘴炮乞讨多次，最后居然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这里拿下首杀。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元安皱起精致的眉头，像是真的不懂方迎在夸张什么，“五十万而已，还不够我一颗钻的呢。”
大小姐慷慨解囊，方迎也不再吝啬，她指了指别墅，小声叮嘱：“这里不对劲，建议你立刻转身。”
别墅外墙爬满藤蔓，将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林元安闻言咽了咽唾沫，斜眼示意方迎开溜。
方迎意会，两人蹑手蹑脚地拉开……
拉不开？
方迎歪头疑惑，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大门。
“姑娘们要去哪儿啊？”
周爸爸举着菜刀和锅铲站在别墅大门口，发现客人想要逃跑也没有恼怒，“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要跑吗？”
“叽叽叽——”
室内室外鸡叫声骤然增大，林元安害怕地躲在方迎身后，哆哆嗦嗦地抓着她的胳膊：“我再也不会出来单干了……”
方迎内心毫无波澜。这个周爸爸的格调实在low，都不敌周六日那些死动静的一半吓人。
她拍拍林元安的手朝别墅走去：“林……你叫什么？”
“林元安林元安林元安！”
“林安安她刚刚还跟我说呢，周叔叔做饭真香。”方迎将林元安拉上前，“快去尝尝周叔叔的饭，大大方方的！”
大大方方个鬼啊！
林元安硬着头皮进入别墅，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又伸手拉了一把方迎。
除了周爸爸这个东西，里面的生物都被方迎治服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招呼着二楼的新款睡衣周六日。
睡衣周六日怒目而视，她下楼坐在方迎身边，接触到对方目光时下意识捂上了肚子。
说起这个，方迎朝着厨房大喊：“周叔叔，我今天还带了个同学来呢，你见过她吗？”
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厨房传来，大约过了三分钟，菜刀声再次响起，周爸爸仿佛才听到方迎的话，一手端菜一手推着瑟瑟发抖的小老师出了厨房。
“在呢在呢，这孩子勤快，一直在厨房帮忙。”
方迎抬手解开小老师手腕上的激光绳，将她手中的饲料一点一点扣了出来：“坐。”
小老师半边身子又重新被同化成了灰色，她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ke……ke……”
是课……还是壳？
明明小老师的监视器已经被方迎捏碎，但她却依然被再次同化了，方迎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摸着，企图找到新的监视器。
“对了，我刚刚在六日的房间发现了一些零件。”周爸爸眯着眼睛紧盯方迎，“然后我看了监控。方老师，你猜怎么回事？”
小老师身上并没有监控器，方迎只好作罢，拿起公筷给周爸爸夹了根青菜：“快吃你的吧。”
“方老师。”周爸爸咬牙切齿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关于把监视器捏碎这件事，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
方迎懒得对这种控制欲极强的家长多说一个字，更何况他还披了一层疑似异种的名头。
方迎学着周爸爸的样子也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甚至比他更胜一筹：“周爸爸，我都懒得说你。”
方迎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副眼镜，看起来颇有白中鹭的样子：“你在家里放这么多玩具，该如何让孩子静心？”
“俗话说得好，假期正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而四五十岁也正值闯的年纪。”
“你不上进就算了，孩子不会逼你，可既然你要逼孩子，就得给她创造一个环境！”
她像连珠炮一般疯狂输出着：“解释？既然周爸爸你雇佣我，就是看中我的能力。当然我也不能辜负您。”
“所以，周爸爸，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本想借题发挥的周爸爸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他哑口无言地指着自己，在对上林元安失望地摇头时更是被直面暴击。
“周爸爸，真心换真心啊。”方迎提取一小颗营养剂补充体力，“我都是为了这个家。”
“好，好，好。”周爸爸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周六日，“方老师这么负责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来：“为了不辜负老师真心，我专门为老师准备了一间教室。”
上次在历史实验室中，一切的开头就是那个该死的遥控器。方迎有些应激性创伤，下意识地远离。
她的头皮发麻，恐怖的直觉刺激着大脑。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方迎不动声色地挪动椅子靠在了钟表上。
一旦发现不对劲，她就直接藏进表里，多少能挡下一击。
“滴。”
红色按钮按下，以沙发为中心的正方形地块深陷，慢慢升上来一个圆弧顶建筑物。
方迎瞪大眼睛。
那是颗蛋。
“检测到2号目标数值波动……”
饶是科技如此发达的末世，白中鹭也更倾向于使用纸质版，角落中的打印机不停运作，墨香味蔓延至整个屋子。
隆隆声停止，白中鹭睁开眼睛走向电脑。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撞开，白中鹭被吓地一抖，刚刚打印好的纸张顿时倾洒满地。
“方迎的身体数值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卫乔思眼圈乌青，暗黄色沉淀爬上她的脸，她大步走向白中鹭，蹲在地上查看数据。
正好也懒得白中鹭去捡了，她顺势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异化程度19%。”
“治愈次数7次。”
“异化概率89.98%？”
卫乔思不可置信地将报告插在白中鹭和电脑之间：“她的异化概率怎么可能下降？！”
“是波动。”白中鹭把电脑扭向卫乔思，“一般人的异化概率不会超过50%，即使变化也是上升。”
“但方迎在波动。”她将数十个数据放大，“89.97%，89.99%，89.98%，89.99%……”
“这台机器已经响了一上午了，烦得要死。”
这几天妹妹死前的惨状不断在脑海浮现，卫乔思实在是怕了和人类无异但随时可能暴走的结合体，殚精竭虑地思考对策。
“不对劲，方迎她肯定不对劲……”她在白中鹭身后来回踱步，“我们把她关起来吧，我可以提供房子……我们在房子里安装一个牢笼，保证她跑不出来……”
“卫乔思，我这里不治精神病。”白中鹭面无表情地完善方迎的资料，“有病去医院，我可以报销路费。”
卫乔思那个一点就炸的性格却没有生气，她双手一拍，面色红润地站在白中鹭身边兴奋道：“方迎这个症状特别像结合体第二期！你明白的，第三期就会暴走！”
“没有一个结合体可以扛得住暴走！”
像是终于能定方迎的罪，卫乔思激动到无以复加，飞快扫描光脑中有关结合体第二期的资料，终于她目光定在了一份文件上。
以卫朵儿命名。
“以前那人就是，第二期的时候来到国邦，当时一切正常。”
“可两个月后他就进入第三期了，两个月……”
当时那个结合体是白中鹭做的异化三项检测，异化程度和治愈次数与常人无异，但唯独异化概率出了问题。
和方迎的情况一模一样。
白中鹭叹了口气，将眼镜取下：“卫乔思，卫处长，我理解你的恐慌，说起来当年我也要担责。”
“但方迎是一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如果我们因为一些没有任何苗头的理由就擅自将她囚禁，那等待我们的将是联邦法。”
卫乔思痛苦地蹲在地上痛哭，白中鹭和她闹了整整三年的矛盾，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都陷在当年没有走出。
“我只是想规避危险，不想在国邦看到第二个朵儿了。”
白中鹭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家里不是还有朵儿在等你吗？”
“可那只是一个空壳，我甚至连朵儿的意识都没保存下来！”卫乔思跪在白中鹭面前，“白医生，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帮我盯紧方迎好不好？”
“好。”
——
“林大小姐？”
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方迎不确定男人身后的林元安是不是本人，于是故作熟稔地上前拉起她的手。
“宝宝，好久不见！”
林元安的表情惊愕，愣神片刻后猛然甩开方迎的手：“你干嘛！”
林元安“你你你”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方迎的名字，干脆直接报出她联邦证来：“国邦大学丧保院的精神力保护专业新生！”
方迎：……
好了，她现在可以确定，面前百分百是那个大小姐林元安。
确定正常后方迎也不再套近乎，她表情恹恹地走到篱笆前抓了把饲料扔进鸡窝：“林大小姐，来点？”
林元安嫌弃地摆摆手，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周爸爸：“周叔叔见笑了。”
周爸爸的笑容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他颠颠手中的菜，瞳孔无意识地扩散：“林小姐，合作事宜等咱们吃完饭再详谈？”
林元安点点头目送周爸爸进门后，直径走向了蹲在旁边喂食的方迎：“喂，你一个丧保院高材生为什么会来周叔叔家？”
“家教呗，听你一口一个叔叔，难道不知道他家有个考研的女儿？”方迎懒得哄这个大小姐，摊开手就是要，“我也不想来啊，但太穷了。不如大小姐爆点金币，我保证一秒滚蛋。”
听说有钱人最烦的就是被人图钱，方迎自觉拿捏林元安，侧耳倾听林元安愤怒的小皮鞋出逃声。
“嘁。”林元安一把拽起方迎的胳膊，将自己精致漂亮镶满钻的光脑在方迎那磕坏四周的光脑上一碰，低头操作着。
感受到光脑的震动，方迎打开最新消息。
“五十万？！”没想到方迎嘴炮乞讨多次，最后居然在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这里拿下首杀。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元安皱起精致的眉头，像是真的不懂方迎在夸张什么，“五十万而已，还不够我一颗钻的呢。”
大小姐慷慨解囊，方迎也不再吝啬，她指了指别墅，小声叮嘱：“这里不对劲，建议你立刻转身。”
别墅外墙爬满藤蔓，将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林元安闻言咽了咽唾沫，斜眼示意方迎开溜。
方迎意会，两人蹑手蹑脚地拉开……
拉不开？
方迎歪头疑惑，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大门。
“姑娘们要去哪儿啊？”
周爸爸举着菜刀和锅铲站在别墅大门口，发现客人想要逃跑也没有恼怒，“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要跑吗？”
“叽叽叽——”
室内室外鸡叫声骤然增大，林元安害怕地躲在方迎身后，哆哆嗦嗦地抓着她的胳膊：“我再也不会出来单干了……”
方迎内心毫无波澜。这个周爸爸的格调实在low，都不敌周六日那些死动静的一半吓人。
她拍拍林元安的手朝别墅走去：“林……你叫什么？”
“林元安林元安林元安！”
“林安安她刚刚还跟我说呢，周叔叔做饭真香。”方迎将林元安拉上前，“快去尝尝周叔叔的饭，大大方方的！”
大大方方个鬼啊！
林元安硬着头皮进入别墅，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又伸手拉了一把方迎。
除了周爸爸这个东西，里面的生物都被方迎治服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招呼着二楼的新款睡衣周六日。
睡衣周六日怒目而视，她下楼坐在方迎身边，接触到对方目光时下意识捂上了肚子。
说起这个，方迎朝着厨房大喊：“周叔叔，我今天还带了个同学来呢，你见过她吗？”
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厨房传来，大约过了三分钟，菜刀声再次响起，周爸爸仿佛才听到方迎的话，一手端菜一手推着瑟瑟发抖的小老师出了厨房。
“在呢在呢，这孩子勤快，一直在厨房帮忙。”
方迎抬手解开小老师手腕上的激光绳，将她手中的饲料一点一点扣了出来：“坐。”
小老师半边身子又重新被同化成了灰色，她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ke……ke……”
是课……还是壳？
明明小老师的监视器已经被方迎捏碎，但她却依然被再次同化了，方迎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摸着，企图找到新的监视器。
“对了，我刚刚在六日的房间发现了一些零件。”周爸爸眯着眼睛紧盯方迎，“然后我看了监控。方老师，你猜怎么回事？”
小老师身上并没有监控器，方迎只好作罢，拿起公筷给周爸爸夹了根青菜：“快吃你的吧。”
“方老师。”周爸爸咬牙切齿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关于把监视器捏碎这件事，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
方迎懒得对这种控制欲极强的家长多说一个字，更何况他还披了一层疑似异种的名头。
方迎学着周爸爸的样子也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甚至比他更胜一筹：“周爸爸，我都懒得说你。”
方迎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副眼镜，看起来颇有白中鹭的样子：“你在家里放这么多玩具，该如何让孩子静心？”
“俗话说得好，假期正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而四五十岁也正值闯的年纪。”
“你不上进就算了，孩子不会逼你，可既然你要逼孩子，就得给她创造一个环境！”
她像连珠炮一般疯狂输出着：“解释？既然周爸爸你雇佣我，就是看中我的能力。当然我也不能辜负您。”
“所以，周爸爸，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本想借题发挥的周爸爸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他哑口无言地指着自己，在对上林元安失望地摇头时更是被直面暴击。
“周爸爸，真心换真心啊。”方迎提取一小颗营养剂补充体力，“我都是为了这个家。”
“好，好，好。”周爸爸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周六日，“方老师这么负责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来：“为了不辜负老师真心，我专门为老师准备了一间教室。”
上次在历史实验室中，一切的开头就是那个该死的遥控器。方迎有些应激性创伤，下意识地远离。
她的头皮发麻，恐怖的直觉刺激着大脑。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方迎不动声色地挪动椅子靠在了钟表上。
一旦发现不对劲，她就直接藏进表里，多少能挡下一击。
“滴。”
红色按钮按下，以沙发为中心的正方形地块深陷，慢慢升上来一个圆弧顶建筑物。
方迎瞪大眼睛。
那是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