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别墅（完）
“只有致命伤才会显现。”
“比如林元安的心脏有一点暗红，那是你伤的。”
周六日一个个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指了指方迎的心脏。
“你的心脏之前受过很多次的伤，和林元安刺的那刀比起来，她都是小儿科了。”
“你受过很多伤，又是透明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方迎想起了那古怪的异化概率，颇为不自然地拨拨头发。
医务室的检测结果大家有目共睹，方迎的异化概率不到90%，理论上不能算是结合体。
不过她现在神智清晰，只能证明不是低等丧尸和异种，但不能澄清自己被感染的风险。
口袋中薄纸的存在感极强，方迎摩挲着上面的凸起，语气突然低落。
“书上同类相吸的理论果然没骗人。”
她将自己的光脑打开，专业课本被投放在墙上，方迎着重勾画出那句“同类相吸理论”的概念，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场人不多，待会全部解决掉就行。”她紧盯周六日，一步步靠近，“我一直东躲西藏是有原因的。”
“我的技能失效了。”
手心在周六日的眼前打开，一滴水珠飞旋：“我曾经被海草感染过，浑浑噩噩了很多年，直到最近才恢复神智。”
“再次睁眼后，我发现自己只能控制无形态物质，不能操纵固体了。”
她将那张黑色的薄纸拿出来，放到周六日手上：“直到我在国邦大学的实验室发现这个，终于有了希望。”
“那次失智让我丧失了几乎全部的记忆，我认不清上面的字迹。”
方迎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六日的表情，故作兴奋地指出了一个符号：“这个字我在楼梯上见到过，我想，只有你能帮我了。”
“如果成功，我可以助你报仇。”
周六日本来对于人类的戒备心是很强的，但色彩无法骗人，方迎确确实实不是人类。
手中薄纸的外圈像一片蝉翼那般透明，只带着丝丝纹理。版心底色为黑，其上凹凸不平的符号倒是很像她所认识的异种文字，但也无法全部认清。
“我们，包括自然的我们和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我们？”周六日努力辨认着，“自然的我们拥有什么什么，而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我们没有神智，能力不足。”
“所以解决方法呢？”前几句并没有什么有效信息，周六日狐疑地凝视微微发神的方迎，问道，“你不会拿我当免费翻译器吧？”
方迎将一滩水凝成一片片蛋壳放到周六日身边，挥挥手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同类！”
“我是透明的！我是你们的一员！”
确实，透明这件事实在是无解。周六日压下疑惑，直接看到底部。
“什么什么精神力，什么什么河，转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文明？”后面的符号周六日也难以辨认，她将薄纸扔回给方迎，恼羞成怒：“这是你从实验室找到的？那应该是丧尸的东西吧？我可是异种！”
“我们异种从来都与丧尸势不两立，怎么会认识它们的符号！”虽然有些地方确实相通，但周六日不会承认，“方迎！你又在羞辱我！”
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方迎没时间再去照顾周六日敏感的自尊心。她将周六日的翻译一字一句地记在光脑中比对，生怕出现错误。
虽然丧尸产生自己文明这件事已经被联邦隐晦地提起过，但真正面对文字时的冲击力还是很强。
如今大多数末世人还活在丧尸和异种都已灭绝的乌托邦中，根本没意识到丧尸发展之快。
说不定丧尸文明已经渗透到人类中。
“方迎，你要怎么帮我复仇？”周六日被方迎无意识伤害后又开始测试，“别告诉我，你有办法把我弄进国邦。”
“你觉得，我会自投罗网吗？”
心思被戳破，方迎尴尬地摸摸鼻头：“谁说我能把你弄进去了，我还没那么大权利。”
她又将小瓶子放到周六日手中：“你把这个瓶子灌满，我就告诉你。”
修长的四肢猛然深入地底，摇摇欲坠的灯光在她身上反射，周六日满身泛起莹莹彩光，怒气盛然：“方迎，你敢骗我！”
方迎见状也不再哄骗，她眼神一凛，操起一把水刀狠狠剜进了周六日的心脏！
周六日还没进化到完全形态，正是虚弱的时候。她狼狈地伏在地上，怒斥方迎不按规则出牌。
方迎将那把水刀凝成一根吸管，瓶子也被顺手清洗并干燥。灰白的血顺着吸管缓缓流满瓶子，她又抽空里面的空气，尽力打造无菌环境。
“你们末世没有这个道理吗？”方迎一层一层在瓶身上缠绕着塑料水膜，“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没命。”
“周六日，你发现了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还和国邦有交集。”
“国邦大学医务室主任和保卫处处长一定都知晓你的存在，你还和最关键的人物卫朵儿有渊源。”
“在我这儿，你就是最大的那颗定时炸弹。”
“所以，凭什么觉得我会饶过你？”
方迎将皮肉放出来将周六日禁锢在地上，周围其他人看到丧尸和异种后尖叫着逃离，却怎样也打不开钟表的底座。
方迎低垂着头抚摸瓶身，阴影打在她的眼下。忽然她阴恻恻地开口：“都别动。”
唯一没有逃走的林元安咽了咽口水，深呼吸着往皮肉后面藏：“方老师，你真的要把我们都杀了吗？”
“大小姐，怕什么。”方迎踱步向林元安走去，猝然抬起了手。
“一回生，二回熟啊。”
濒死感又一次席卷林元安全身，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嗓子发痛，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方迎将瓶子装进口袋，又倏尔靠近！
“刀都擦不干净了。”
恶趣味被满足，方迎情绪高昂，她捡起不知是谁的衣服，用力擦拭匕首上的血痂。
“大小姐，下次用完记得擦。”
见方迎又开始插科打诨，林元安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边抹眼泪边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也不知道大小姐突然犯得什么病。
用方迎一贯的想法，被周六日发现这么大一个秘密确实应该将她灭口。但方迎一直没信号的光脑刚刚发癫，不小心接收了来自后勤处的信息。
后勤处：逃没用，你的学籍在我手上。
方迎：ok，fine.
“大小姐。”方迎向地上的林元安伸出手，“不吓你了，问你点事。”
林元安擦干眼泪下意识将手往方迎手上一放，但下一秒二人相拥互杀的场景就会浮出脑海。
牙齿不断打颤，额角掉落几滴汗水，林元安遏制住想要疯狂尖叫的欲望，扶着地自己站了起来。
方迎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但她没想到会被教她一切的林元安拒绝。她心里空空，摆摆手插进了兜。
林元安捕捉到了方迎那一瞬的不自然，她垂下眼帘，脸色惨白的像周六日：“方老师，我……”
“没事。”反正她原本的世界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林元安愧疚万分，但始终迈不出去那一步，她卸了力问道：“你想问什么？”
方迎将事情翻篇，指了指周六日：“像她这样公开在新网上坑蒙拐骗的，判几年？”
林元安数了数在场的普通人说道：“超过二十人了，至少一百年。异种应该会直接送到收容局。”
“ok。”方迎了然，“那现在，给收容局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提人。”
“等等。”方迎又突然制止林元安的动作。
“亲自上门送货，会不会加钱？”
——
在别墅里分不清昼夜，等到方迎终于出来时，已经又一轮黑夜了。
收容局不近，但她带着一群人和一只背着异种的丧尸也没办法打车，更别说打个飞船滴了。
林元安挂断电话，站在方迎一米开外：“我给车管部打了电话，几分钟就到了。”
“车管部？”方迎以为又是什么官方组织，“咱们现在这样，能给联邦通信？”
她可是要领更多赏金的！
知道方迎误会，林元安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会断你财路，是我家的车管部啦。”
喔，家里的啊，那没事了。
不出三分钟，安静的长街便响起了轰鸣声，一辆辆超跑驶入街道，将整条街从头占到尾。
超跑轰鸣声太大，附近不少别墅都亮起了灯，方迎赶忙指挥皮肉往阴影里藏藏，无语地看向那个穿着黑西装跑来的人。
“大小姐。”他对林元安毕恭毕敬，“请上车。”
林元安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尴尬地扫视一圈周围，招呼着大家上车。
“谁让你开这些破烟囱来了！”林元安从来没有这样被下面子过，将别墅里憋出来的气一股脑撒在了电话对面，“我是告诉你我们有四十个人，但没说让你派这么大声的来！”
“你干的才是黑活！我堂堂正正！”
林元安生气地将光脑摘了下来摔在座椅上，没好气地让司机将敞篷关闭。
“我弟，一个死人。”林元安解释道，“每天只会给我找麻烦，回去我就把他车管部的职位取了。”
联邦收容局地处偏僻，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方迎刚进入收容局境内，一时间所有探灯均被打开，四周皆亮，无数道聚灯将方迎一行人包围。
“警报！警报！”
“有异种踏入界内！”
方迎像是舞台剧上的女主那般站在最前方，她早就将皮肉收了起来，自己背着周六日。
许久后大楼内逆光走出一人，利落的马尾扬起，她在方迎面前站定。
方迎微微瞪大了眼。
因为面前，是一张和盛媛一模一样的脸。
“比如林元安的心脏有一点暗红，那是你伤的。”
周六日一个个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指了指方迎的心脏。
“你的心脏之前受过很多次的伤，和林元安刺的那刀比起来，她都是小儿科了。”
“你受过很多伤，又是透明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方迎想起了那古怪的异化概率，颇为不自然地拨拨头发。
医务室的检测结果大家有目共睹，方迎的异化概率不到90%，理论上不能算是结合体。
不过她现在神智清晰，只能证明不是低等丧尸和异种，但不能澄清自己被感染的风险。
口袋中薄纸的存在感极强，方迎摩挲着上面的凸起，语气突然低落。
“书上同类相吸的理论果然没骗人。”
她将自己的光脑打开，专业课本被投放在墙上，方迎着重勾画出那句“同类相吸理论”的概念，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场人不多，待会全部解决掉就行。”她紧盯周六日，一步步靠近，“我一直东躲西藏是有原因的。”
“我的技能失效了。”
手心在周六日的眼前打开，一滴水珠飞旋：“我曾经被海草感染过，浑浑噩噩了很多年，直到最近才恢复神智。”
“再次睁眼后，我发现自己只能控制无形态物质，不能操纵固体了。”
她将那张黑色的薄纸拿出来，放到周六日手上：“直到我在国邦大学的实验室发现这个，终于有了希望。”
“那次失智让我丧失了几乎全部的记忆，我认不清上面的字迹。”
方迎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六日的表情，故作兴奋地指出了一个符号：“这个字我在楼梯上见到过，我想，只有你能帮我了。”
“如果成功，我可以助你报仇。”
周六日本来对于人类的戒备心是很强的，但色彩无法骗人，方迎确确实实不是人类。
手中薄纸的外圈像一片蝉翼那般透明，只带着丝丝纹理。版心底色为黑，其上凹凸不平的符号倒是很像她所认识的异种文字，但也无法全部认清。
“我们，包括自然的我们和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我们？”周六日努力辨认着，“自然的我们拥有什么什么，而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我们没有神智，能力不足。”
“所以解决方法呢？”前几句并没有什么有效信息，周六日狐疑地凝视微微发神的方迎，问道，“你不会拿我当免费翻译器吧？”
方迎将一滩水凝成一片片蛋壳放到周六日身边，挥挥手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同类！”
“我是透明的！我是你们的一员！”
确实，透明这件事实在是无解。周六日压下疑惑，直接看到底部。
“什么什么精神力，什么什么河，转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文明？”后面的符号周六日也难以辨认，她将薄纸扔回给方迎，恼羞成怒：“这是你从实验室找到的？那应该是丧尸的东西吧？我可是异种！”
“我们异种从来都与丧尸势不两立，怎么会认识它们的符号！”虽然有些地方确实相通，但周六日不会承认，“方迎！你又在羞辱我！”
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方迎没时间再去照顾周六日敏感的自尊心。她将周六日的翻译一字一句地记在光脑中比对，生怕出现错误。
虽然丧尸产生自己文明这件事已经被联邦隐晦地提起过，但真正面对文字时的冲击力还是很强。
如今大多数末世人还活在丧尸和异种都已灭绝的乌托邦中，根本没意识到丧尸发展之快。
说不定丧尸文明已经渗透到人类中。
“方迎，你要怎么帮我复仇？”周六日被方迎无意识伤害后又开始测试，“别告诉我，你有办法把我弄进国邦。”
“你觉得，我会自投罗网吗？”
心思被戳破，方迎尴尬地摸摸鼻头：“谁说我能把你弄进去了，我还没那么大权利。”
她又将小瓶子放到周六日手中：“你把这个瓶子灌满，我就告诉你。”
修长的四肢猛然深入地底，摇摇欲坠的灯光在她身上反射，周六日满身泛起莹莹彩光，怒气盛然：“方迎，你敢骗我！”
方迎见状也不再哄骗，她眼神一凛，操起一把水刀狠狠剜进了周六日的心脏！
周六日还没进化到完全形态，正是虚弱的时候。她狼狈地伏在地上，怒斥方迎不按规则出牌。
方迎将那把水刀凝成一根吸管，瓶子也被顺手清洗并干燥。灰白的血顺着吸管缓缓流满瓶子，她又抽空里面的空气，尽力打造无菌环境。
“你们末世没有这个道理吗？”方迎一层一层在瓶身上缠绕着塑料水膜，“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没命。”
“周六日，你发现了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还和国邦有交集。”
“国邦大学医务室主任和保卫处处长一定都知晓你的存在，你还和最关键的人物卫朵儿有渊源。”
“在我这儿，你就是最大的那颗定时炸弹。”
“所以，凭什么觉得我会饶过你？”
方迎将皮肉放出来将周六日禁锢在地上，周围其他人看到丧尸和异种后尖叫着逃离，却怎样也打不开钟表的底座。
方迎低垂着头抚摸瓶身，阴影打在她的眼下。忽然她阴恻恻地开口：“都别动。”
唯一没有逃走的林元安咽了咽口水，深呼吸着往皮肉后面藏：“方老师，你真的要把我们都杀了吗？”
“大小姐，怕什么。”方迎踱步向林元安走去，猝然抬起了手。
“一回生，二回熟啊。”
濒死感又一次席卷林元安全身，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嗓子发痛，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方迎将瓶子装进口袋，又倏尔靠近！
“刀都擦不干净了。”
恶趣味被满足，方迎情绪高昂，她捡起不知是谁的衣服，用力擦拭匕首上的血痂。
“大小姐，下次用完记得擦。”
见方迎又开始插科打诨，林元安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边抹眼泪边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也不知道大小姐突然犯得什么病。
用方迎一贯的想法，被周六日发现这么大一个秘密确实应该将她灭口。但方迎一直没信号的光脑刚刚发癫，不小心接收了来自后勤处的信息。
后勤处：逃没用，你的学籍在我手上。
方迎：ok，fine.
“大小姐。”方迎向地上的林元安伸出手，“不吓你了，问你点事。”
林元安擦干眼泪下意识将手往方迎手上一放，但下一秒二人相拥互杀的场景就会浮出脑海。
牙齿不断打颤，额角掉落几滴汗水，林元安遏制住想要疯狂尖叫的欲望，扶着地自己站了起来。
方迎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但她没想到会被教她一切的林元安拒绝。她心里空空，摆摆手插进了兜。
林元安捕捉到了方迎那一瞬的不自然，她垂下眼帘，脸色惨白的像周六日：“方老师，我……”
“没事。”反正她原本的世界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林元安愧疚万分，但始终迈不出去那一步，她卸了力问道：“你想问什么？”
方迎将事情翻篇，指了指周六日：“像她这样公开在新网上坑蒙拐骗的，判几年？”
林元安数了数在场的普通人说道：“超过二十人了，至少一百年。异种应该会直接送到收容局。”
“ok。”方迎了然，“那现在，给收容局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提人。”
“等等。”方迎又突然制止林元安的动作。
“亲自上门送货，会不会加钱？”
——
在别墅里分不清昼夜，等到方迎终于出来时，已经又一轮黑夜了。
收容局不近，但她带着一群人和一只背着异种的丧尸也没办法打车，更别说打个飞船滴了。
林元安挂断电话，站在方迎一米开外：“我给车管部打了电话，几分钟就到了。”
“车管部？”方迎以为又是什么官方组织，“咱们现在这样，能给联邦通信？”
她可是要领更多赏金的！
知道方迎误会，林元安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会断你财路，是我家的车管部啦。”
喔，家里的啊，那没事了。
不出三分钟，安静的长街便响起了轰鸣声，一辆辆超跑驶入街道，将整条街从头占到尾。
超跑轰鸣声太大，附近不少别墅都亮起了灯，方迎赶忙指挥皮肉往阴影里藏藏，无语地看向那个穿着黑西装跑来的人。
“大小姐。”他对林元安毕恭毕敬，“请上车。”
林元安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尴尬地扫视一圈周围，招呼着大家上车。
“谁让你开这些破烟囱来了！”林元安从来没有这样被下面子过，将别墅里憋出来的气一股脑撒在了电话对面，“我是告诉你我们有四十个人，但没说让你派这么大声的来！”
“你干的才是黑活！我堂堂正正！”
林元安生气地将光脑摘了下来摔在座椅上，没好气地让司机将敞篷关闭。
“我弟，一个死人。”林元安解释道，“每天只会给我找麻烦，回去我就把他车管部的职位取了。”
联邦收容局地处偏僻，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方迎刚进入收容局境内，一时间所有探灯均被打开，四周皆亮，无数道聚灯将方迎一行人包围。
“警报！警报！”
“有异种踏入界内！”
方迎像是舞台剧上的女主那般站在最前方，她早就将皮肉收了起来，自己背着周六日。
许久后大楼内逆光走出一人，利落的马尾扬起，她在方迎面前站定。
方迎微微瞪大了眼。
因为面前，是一张和盛媛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