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箐人才市场（十）
在方迎重击自己后，那道声音很久都没再出现。
白光闪过，这次花衬衫HR终于逃离方迎的魔爪，得以站起身来。
前方的眼神虎视眈眈，方迎放眼扫去，只见庖辉公司的大黄牙HR满眼喷火，恨不得当场烧死她。
“你杀了我哥。”他身上的腱子肉抖三抖，拳头上厚厚的一层茧子发黄，“你杀了我哥。”
“物竞天择。”这是方迎从小到大便认下的道理，她舔舔干涩的嘴唇，“有能力的话，你也可以杀掉我。”
目前，拥有磁陆核桃的方迎依然处于磁场中心，漩涡眼里受到的影响较少，但她的五感被核桃加持，因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大黄牙HR的不对劲。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记得大黄牙HR的西装还有些空余，可此刻他的肌肉暴起，险些要将衣服撑爆。
“我当然想杀掉你。”大黄牙HR的眼球甚至要比刚刚方迎的还要红，他逐步靠近方迎，指关节咔咔作响，“方迎，你会再一次死在我手上。”
“不是秩序影响。”那道古怪的声音似是冲破重重阻碍，不似刚才那般清灵，“方迎，注意周边。”
方迎纵身一跳将还在蓄力回旋踢的大黄牙HR踹飞，她咬紧牙关甩甩吃痛的脚，视线下移俯视洋洋自得的花衬衫HR。
花衬衫HR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衣服上的牡丹花开的鲜艳，不知何时上面又多出一朵风信子。
她划开自己的手腕，滴滴殷红的鲜血为风信子添色，虽然有空气墙阻隔，但方迎却觉得血腥味就在自己嘴边。
“通感异能?”方迎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双异能可不会在联邦出现。”
盛媛留下的资料说过，联邦曾经试图将异能者配对，但数百次实验后依然没有出现双异能者。
同时成湘的学术成果也表明，不论是同质异构还是完全异质的两种异能，本质上是不可融合且对抗的。
因此，只有可能是花衬衫HR在隐瞒什么。
大黄牙HR已经被对方迎恶意最深的那人影响，彻底陷入了发狂状态：“没了我哥，我们根本不可能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已经在这里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
一分钟时间到，白光降临瞬间，方迎将磁陆核桃彻底碾碎。
磁场消失。
位置再次变换，跃迁时还带走了几片核桃碎片，众人心痛到无法呼吸，齐齐紧盯地上的那片棕褐色粉末。
教信公司的小卷毛HR刚刚和云语蹲在一起吃瓜，自诩和韭菜基地关系不错，而且他也没有想要伤害方迎的意思，便主动上前当嘴替：“大佬，这可是高级道具啊。”
“比赛中的道具还分级别吗？”嗅到不明气味，方迎朝小卷毛甩了个眼神，“你怎么知道。”
“铁锈气。”脑海里的声音说道，“你的周边充满了腥味。”
“末世里的书都长鼻子了？”本来一触即发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方迎失笑道，“比人的还灵敏。”
此时台阶上共有五人，分别是不同公司的五名HR，方迎一一扫过，躲在最后的那个小女孩悄悄藏起了自己的竹篓。
竹篓不大，勉强能装下一个光脑而已，熟练异能后，方迎对于液体更加敏感，可她根本没有从鱼篓上提取到任何水汽。
内里泛着反光的东西，根本不是海货。
随后一声刀剑入骨，方迎眯起的眼微微睁开，果然如她所料，鱼篓里藏着的伸缩刀不偏不倚地捅进了小女孩身前人的心脏处，鞋子身高公司的HR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却被对方用力绞烂了心脏。
小女孩眼神冷冽，在对方血肉里搅了几圈后干脆利落地抽刀而出，她全程面无表情，挥刀削下那个HR的一块皮，用没有鲜血的那面擦拭迸溅到自己脸上的碎肉。
她的眼神雾蒙蒙的，方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她原本世界的一片森林。那里地形复杂，大雪从不间断地覆盖森林地表，将一颗颗原本挺拔的树压的奇形怪状。
森林幽深，大雾弥漫不散。坐在卧室窗边，方迎总能听到里面的厮杀声和热武器声，晚上还能看到刀剑反射的亮光，第二天，一定会有不少尸体悬挂在树枝上，但尸体却没有雪重，树枝还能回弹几分。
鱼篓小女孩的眼神便和充满浓雾的森林一般。
“你叫方迎。”鱼篓小女孩的语气肯定，“你可以救我们。”
方迎无法回答她的话。她深深地望进小女孩的眼睛里，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通感会影响你的判断。”脑海里响起翻书声，墨香萦绕鼻息，那道声音娓娓动听，“不要直视她的眼睛，她会将你带入……”
“我想起来了。”那道目光太过特殊，方迎只在森林里晃过一眼就难以忘记。
话语被打断，脑海里的声音语塞：“……什么？”
在对上小女孩波澜不惊的眼睛时，方迎心中的猜想又坚定了几分：“我见过她。”
雨夜凌晨，她推开窗子时，曾经与树上的一具尸体对视了一小时。
那具尸体个子不高甚至有些羸弱，头颅被一把斧子劈成两半，只剩下头皮颤颤巍巍地连接起来。
没了生机的尸体眼神灰蒙蒙的，像是连续下了三天雨的雾霾天。雾霾天的可见度不是很高，小小的眼眶中只能看见不知是谁挂在方迎窗前大树上的破鱼篓。
她就这样和她对视了一小时，就像现在，二人依旧对视着，谁都没有言语。
方迎不知道原来世界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末世里复活，她思绪飞快，隐隐约约好像快要抓住的线又因为白光不翼而飞。
由于小女孩成功击杀一人，久久没有变动的比分墙终于有了变化。
“恭喜‘超绝窗帘拉拉拉公司’获得80分！”
获得分数的通报无疑是最好的屠杀催化剂，看鱼篓小女孩并没有被惩罚，多数公司也开始互相杀戮，只是全部刻意避开了国邦韭菜培育基地的HR们。
一分钟后，位置再次变化，而这次却与之前不同，五人落地后，不出两秒，安也也被传送了进来。
“和我没关系。”安也顶不住压力勉为其难地开口解释，“无聊的变换持续了那么久，也该来点新意了。”
话音刚落，安也便消失在了原地，方迎身子一轻，下一秒便被传送到了云语身边。
“怎么回事。”空气墙在云语的手下变的任人蹂躏，她捏出一个扶手，生怕接下来将她传走，“阶梯互通的秩序还是异能的作用？”
“是互通秩序。”方迎抬头与鱼篓小女孩遥遥相望，“互通，不止限于末世。”
“什么意思？！”云语马上就理解了方迎的话，她大骇，顺着方迎的视线望了上去，“难道你见过她？”
“早知道我就和你坦白了，我装的真的很辛苦。”方迎没想到云语居然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话里隐藏的信息，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没错，我在原本世界见过她。”
“当时，她只是一具尸体。”
云语对于方迎的认可十分满意：“虽然你的伪装很烂，但我并不认可原本世界这个说法……”
自从开始怀疑方迎的身份后，她便查询了许多资料，但一切的猜想都在方迎和自己共享记忆时被全盘推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在黄沙里，除了她和方迎两人，另一个人就是林元安。
而她们又再一次在末世重逢，这一定不是一个偶然，也不会是不同世界发生的故事。
等到她们上到二楼，白练珍珠馆会揭晓所有的答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感受到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云语速战速决，“刚刚我和那个花衬衫交过手，她的衬衫有一定的限制。”
“我猜测，和衬衫原主的距离有关。”
“你是说，衬衫的原主就在我们之中。”方迎接着说道，“那个衬衫上共有十朵花，长发HR和西装HR死后，只剩下了八朵。”
“那两朵长在了背后。”云语的身体泛着白光，“有些鲜花的色彩极其大胆，而有些花却是灰色的。”
“你刚刚说，鱼篓小女孩应该是个死人，所以她的花是灰色的。”云语欲言又止，被传送出去的那一瞬间，只留下一句话。
“可方迎，你的风信子，也是灰色的。”
周边的人不断变换，却无一人敢上前取她性命。再一次，方迎又对上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睛。
她的脸不断在方迎眼前变幻，有长发HR的歇斯底里，也有盛媛成湘被捅穿心脏的苍白。
来到末世后的张张人脸在她眼前闪过，她看到窗外森林里的一具具尸体无助地张着嘴巴向她求救。
最后她看到自己被挂在树枝上，厚重的雪压弯她的身躯，长发上的露水凝聚顺着流到下方的野草上。
“它不会允许你们混在一起的。”
长发HR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挡住了脑海里那本书的拼命呼喊。
“她们所有人，都会因为你再一次被杀死。”
“也包括你，方迎。”
恍惚间，方迎好像看到了云语被贯穿胸膛，皮肉分崩离析，游光光芒褪去，青柳枯萎干瘪。
还有安也的兜帽被扯断。
鱼篓小女孩的出现，让她第一次有些怀疑原本世界的所有记忆。
也云语刚刚说到的“不认可”完全对上了。
周遭水汽大肆弥漫，场内的空气也被狠狠压缩着。
方迎久久不能平息，许久后空气回转，天花板上的水珠滴落。
她干涩的喉咙嘶哑。
“阶梯互通，根本不是什么世界互通。”
“而是认知互通。”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原本的世界。”
“所以，我也死过一次。”
白光闪过，这次花衬衫HR终于逃离方迎的魔爪，得以站起身来。
前方的眼神虎视眈眈，方迎放眼扫去，只见庖辉公司的大黄牙HR满眼喷火，恨不得当场烧死她。
“你杀了我哥。”他身上的腱子肉抖三抖，拳头上厚厚的一层茧子发黄，“你杀了我哥。”
“物竞天择。”这是方迎从小到大便认下的道理，她舔舔干涩的嘴唇，“有能力的话，你也可以杀掉我。”
目前，拥有磁陆核桃的方迎依然处于磁场中心，漩涡眼里受到的影响较少，但她的五感被核桃加持，因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大黄牙HR的不对劲。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记得大黄牙HR的西装还有些空余，可此刻他的肌肉暴起，险些要将衣服撑爆。
“我当然想杀掉你。”大黄牙HR的眼球甚至要比刚刚方迎的还要红，他逐步靠近方迎，指关节咔咔作响，“方迎，你会再一次死在我手上。”
“不是秩序影响。”那道古怪的声音似是冲破重重阻碍，不似刚才那般清灵，“方迎，注意周边。”
方迎纵身一跳将还在蓄力回旋踢的大黄牙HR踹飞，她咬紧牙关甩甩吃痛的脚，视线下移俯视洋洋自得的花衬衫HR。
花衬衫HR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衣服上的牡丹花开的鲜艳，不知何时上面又多出一朵风信子。
她划开自己的手腕，滴滴殷红的鲜血为风信子添色，虽然有空气墙阻隔，但方迎却觉得血腥味就在自己嘴边。
“通感异能?”方迎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双异能可不会在联邦出现。”
盛媛留下的资料说过，联邦曾经试图将异能者配对，但数百次实验后依然没有出现双异能者。
同时成湘的学术成果也表明，不论是同质异构还是完全异质的两种异能，本质上是不可融合且对抗的。
因此，只有可能是花衬衫HR在隐瞒什么。
大黄牙HR已经被对方迎恶意最深的那人影响，彻底陷入了发狂状态：“没了我哥，我们根本不可能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已经在这里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
一分钟时间到，白光降临瞬间，方迎将磁陆核桃彻底碾碎。
磁场消失。
位置再次变换，跃迁时还带走了几片核桃碎片，众人心痛到无法呼吸，齐齐紧盯地上的那片棕褐色粉末。
教信公司的小卷毛HR刚刚和云语蹲在一起吃瓜，自诩和韭菜基地关系不错，而且他也没有想要伤害方迎的意思，便主动上前当嘴替：“大佬，这可是高级道具啊。”
“比赛中的道具还分级别吗？”嗅到不明气味，方迎朝小卷毛甩了个眼神，“你怎么知道。”
“铁锈气。”脑海里的声音说道，“你的周边充满了腥味。”
“末世里的书都长鼻子了？”本来一触即发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方迎失笑道，“比人的还灵敏。”
此时台阶上共有五人，分别是不同公司的五名HR，方迎一一扫过，躲在最后的那个小女孩悄悄藏起了自己的竹篓。
竹篓不大，勉强能装下一个光脑而已，熟练异能后，方迎对于液体更加敏感，可她根本没有从鱼篓上提取到任何水汽。
内里泛着反光的东西，根本不是海货。
随后一声刀剑入骨，方迎眯起的眼微微睁开，果然如她所料，鱼篓里藏着的伸缩刀不偏不倚地捅进了小女孩身前人的心脏处，鞋子身高公司的HR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却被对方用力绞烂了心脏。
小女孩眼神冷冽，在对方血肉里搅了几圈后干脆利落地抽刀而出，她全程面无表情，挥刀削下那个HR的一块皮，用没有鲜血的那面擦拭迸溅到自己脸上的碎肉。
她的眼神雾蒙蒙的，方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她原本世界的一片森林。那里地形复杂，大雪从不间断地覆盖森林地表，将一颗颗原本挺拔的树压的奇形怪状。
森林幽深，大雾弥漫不散。坐在卧室窗边，方迎总能听到里面的厮杀声和热武器声，晚上还能看到刀剑反射的亮光，第二天，一定会有不少尸体悬挂在树枝上，但尸体却没有雪重，树枝还能回弹几分。
鱼篓小女孩的眼神便和充满浓雾的森林一般。
“你叫方迎。”鱼篓小女孩的语气肯定，“你可以救我们。”
方迎无法回答她的话。她深深地望进小女孩的眼睛里，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通感会影响你的判断。”脑海里响起翻书声，墨香萦绕鼻息，那道声音娓娓动听，“不要直视她的眼睛，她会将你带入……”
“我想起来了。”那道目光太过特殊，方迎只在森林里晃过一眼就难以忘记。
话语被打断，脑海里的声音语塞：“……什么？”
在对上小女孩波澜不惊的眼睛时，方迎心中的猜想又坚定了几分：“我见过她。”
雨夜凌晨，她推开窗子时，曾经与树上的一具尸体对视了一小时。
那具尸体个子不高甚至有些羸弱，头颅被一把斧子劈成两半，只剩下头皮颤颤巍巍地连接起来。
没了生机的尸体眼神灰蒙蒙的，像是连续下了三天雨的雾霾天。雾霾天的可见度不是很高，小小的眼眶中只能看见不知是谁挂在方迎窗前大树上的破鱼篓。
她就这样和她对视了一小时，就像现在，二人依旧对视着，谁都没有言语。
方迎不知道原来世界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末世里复活，她思绪飞快，隐隐约约好像快要抓住的线又因为白光不翼而飞。
由于小女孩成功击杀一人，久久没有变动的比分墙终于有了变化。
“恭喜‘超绝窗帘拉拉拉公司’获得80分！”
获得分数的通报无疑是最好的屠杀催化剂，看鱼篓小女孩并没有被惩罚，多数公司也开始互相杀戮，只是全部刻意避开了国邦韭菜培育基地的HR们。
一分钟后，位置再次变化，而这次却与之前不同，五人落地后，不出两秒，安也也被传送了进来。
“和我没关系。”安也顶不住压力勉为其难地开口解释，“无聊的变换持续了那么久，也该来点新意了。”
话音刚落，安也便消失在了原地，方迎身子一轻，下一秒便被传送到了云语身边。
“怎么回事。”空气墙在云语的手下变的任人蹂躏，她捏出一个扶手，生怕接下来将她传走，“阶梯互通的秩序还是异能的作用？”
“是互通秩序。”方迎抬头与鱼篓小女孩遥遥相望，“互通，不止限于末世。”
“什么意思？！”云语马上就理解了方迎的话，她大骇，顺着方迎的视线望了上去，“难道你见过她？”
“早知道我就和你坦白了，我装的真的很辛苦。”方迎没想到云语居然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话里隐藏的信息，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没错，我在原本世界见过她。”
“当时，她只是一具尸体。”
云语对于方迎的认可十分满意：“虽然你的伪装很烂，但我并不认可原本世界这个说法……”
自从开始怀疑方迎的身份后，她便查询了许多资料，但一切的猜想都在方迎和自己共享记忆时被全盘推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在黄沙里，除了她和方迎两人，另一个人就是林元安。
而她们又再一次在末世重逢，这一定不是一个偶然，也不会是不同世界发生的故事。
等到她们上到二楼，白练珍珠馆会揭晓所有的答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感受到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云语速战速决，“刚刚我和那个花衬衫交过手，她的衬衫有一定的限制。”
“我猜测，和衬衫原主的距离有关。”
“你是说，衬衫的原主就在我们之中。”方迎接着说道，“那个衬衫上共有十朵花，长发HR和西装HR死后，只剩下了八朵。”
“那两朵长在了背后。”云语的身体泛着白光，“有些鲜花的色彩极其大胆，而有些花却是灰色的。”
“你刚刚说，鱼篓小女孩应该是个死人，所以她的花是灰色的。”云语欲言又止，被传送出去的那一瞬间，只留下一句话。
“可方迎，你的风信子，也是灰色的。”
周边的人不断变换，却无一人敢上前取她性命。再一次，方迎又对上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睛。
她的脸不断在方迎眼前变幻，有长发HR的歇斯底里，也有盛媛成湘被捅穿心脏的苍白。
来到末世后的张张人脸在她眼前闪过，她看到窗外森林里的一具具尸体无助地张着嘴巴向她求救。
最后她看到自己被挂在树枝上，厚重的雪压弯她的身躯，长发上的露水凝聚顺着流到下方的野草上。
“它不会允许你们混在一起的。”
长发HR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挡住了脑海里那本书的拼命呼喊。
“她们所有人，都会因为你再一次被杀死。”
“也包括你，方迎。”
恍惚间，方迎好像看到了云语被贯穿胸膛，皮肉分崩离析，游光光芒褪去，青柳枯萎干瘪。
还有安也的兜帽被扯断。
鱼篓小女孩的出现，让她第一次有些怀疑原本世界的所有记忆。
也云语刚刚说到的“不认可”完全对上了。
周遭水汽大肆弥漫，场内的空气也被狠狠压缩着。
方迎久久不能平息，许久后空气回转，天花板上的水珠滴落。
她干涩的喉咙嘶哑。
“阶梯互通，根本不是什么世界互通。”
“而是认知互通。”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原本的世界。”
“所以，我也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