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箐人才市场（三十二）
被咬住头的文字疑惑地点了点头，倒是旁边的文字先反应过来。
几行文字气喘吁吁地拖拽游光背后的尾光，而游光却始终不撒口。
“哼，哼。”
海草缠绕，中央一点红光闪烁。突然鎏金海底掀起一阵巨浪，猛的向大家拍打过来！
方迎眼疾手快地将水刀插入石头中，接着又把还处于混沌之中的安也死死按在石头上。
波涛滚滚，眼眶前阵阵金箔飘过，内里浮动的鎏金围绕着海草形成涡旋。
“哼，哼。”
杂乱文字间的声音再次袭来，海底巨浪便像是呼应一般又一次被掀起。方迎紧皱眉头看向还在与文字们斗争的游光，不可置信地伸出了手。
她将安也压在石头上避免被冲走，霎时间一条缠绕着柳条的水鞭横空出世，一把将滔天巨浪横劈开来！
鎏金海自水鞭为界水灵灵地分为两半，水鞭与周围的水一同降落，为鎏金海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方迎低头看去，猛然睁大眼睛。
红海之下，幽深的裂缝更加清晰。
而本来狭促的海下悬崖，却与刚刚水鞭落在地面上压下去的裂痕一模一样。
就连最旁边处，那块因为柳条叶子而产生的凹陷都与悬崖一模一样。
方迎不敢去想背后的缘由，被劈开的鎏金海很快就卷土重来，自两边快速将隐秘的裂痕覆盖上。
就在两侧的水彻底闭合之际，原本覆在裂缝上那层水却忽然动了动。与此同时，文字间的游光再次发出声音。
“绿茶！我讨厌你！”
“红色。”
一直昏昏沉沉的安也低声呢喃着，方迎将她的头掰过来，问道：“什么红色。”
安也和云语落下的时间差距不大，按理来说不应该一个消失而一个还在海中挣扎。
“眼睛。”安也半睁开眼，食指朝下下方，“云语掉进了眼睛里。”
“眼睛是红色的，怕光。”
安也被扔下来时，神智还算清醒，她听到白中鹭和方迎的对话便赶忙屏住呼吸，吸入的浊气并不多。
落入鎏金海后，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矮小的身体在陆地上是累赘，可在水中却是游刃有余。
安也像是一只迅猛的鲨鱼般极速窜到了云语的身边，可成年女子的重量不是她可以承托起来的。
汗水与海水混杂在一起，安也后背全是冷汗。她奋力向上扑腾着，身体中的金光在海底乍开，却绝望地带着云语不断下沉。
她承认，不止一次，她想放弃云语自己离开。
经历了这么一遭，如今的她太虚弱了。
放弃吧，反正你本来与她也不熟。
年龄不大的安也之所以能在末世活到现在，靠得就是比成年人还要决绝果断的性格。她当下便松开了拉扯着云语的手。
松开云语的瞬间，巨大的浮力便将她拖上去几分。如秤砣般窒息的重量卸下，安也本该轻松的心情却比刚才还沉重。
是水压，没错。
她闭了闭眼，朝着海面上那团虚无的光奋力游动着。光影刺入深不见底的鎏金海中，无数金箔在内熠熠发光。海下平静，生物自上落入底端，金箔由此诞生。
忽而一道水波打破安谧，安也眨着酸涩的双眼，口中振振有词：“她死了，我也活不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
安也在心中暗暗想着。
就算自己能够冲破浊气回到海面上，也会因为云语的死而被方迎杀掉。
安也热泪盈眶，温热的眼泪悄然溶于鎏金海里，虽然渺小却依然为这方冰冷之地带来些许温度。
狭小光影内，瘦弱的身体毅然决然地朝着幽深的裂缝游去。越往下能见度越低，安也耗尽最后的精神力聚成一团微弱的光球引路，背后的影子却占据整个海底。
她从来都是一个颇具天赋的小鱼，虽然之前往上游了几寸，但很快便追赶上云语坠落的速度，再一次将她拉了上去。
就在她触碰到云语的刹那，海底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二人被不知从何而起的涡旋卷了进去，坠落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
眼前水流的速度肉眼可见，锋利的金箔擦伤她们的脸颊。安也将那团微弱的光球打散，罩在了云语的头上。
太深了，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但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安也咬咬牙，甚至有些后悔将奖牌留给了方迎。
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别是留在另一片海里。
“呼。”
巨大的水压之下，耳边的声音一直都是模糊的。骤然听到如此清晰的叹息声，安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呼。”
！
真的有声音！
虽然感受不到气息，但这道声音却像是紧贴在她耳后发出的。安也头皮一紧，下一秒漆黑的深海中猝然被红光照亮！
安也抗拒着生理睁大眼睛，只见她们的脚下，一盏巨大的红灯亮起。
不，那根本不是红灯。整个海底被那个奇怪物体占据，它盘踞在底部，内里圈圈层层，颜色不一，倒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瞳孔被延伸到尽头，因此安也刚刚看到的层峦叠嶂都是虚无，它们被框在圆环中，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瞳孔的形状！
眼睛触及到云语头上的光罩时迅速收缩一下，眨眼间惊涛骇浪再次袭来，安也被当头打来的漩涡冲击到一旁，正巧磕到了石头上。
在水底太久，极度缺氧的安也有些混沌。她不甘地闭上双眼，在最后一刻看到云语极速坠落，降落在最高的山峰上。
不行。
她不能在这里闭上眼睛。
安也呛了几口水，骤然睁开眼睛。云语飘然的身体近在咫尺，自深海中伸出一双稚嫩的手猝然将云语的手腕抓住！
“醒了。”
身边风暴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安也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忽然发现自己紧抱着一块大石头。
那云语！
她心底一颤，猛的抬起自己紧抓的手腕。黑色夹克在水底飞扬，安也手心中一手滑。
顺着弯曲的胳膊看去，一只强劲而有力的手正紧攥着插入石头的匕首，富有光泽的发丝在水底如同瀑布般飘舞着，轻抚安也的脸颊。
几乎是瞬间，安也酸痛的眼眶再也支撑不住地落下几滴眼泪。但很快巨大的恐惧感便爬上心头，她不敢回头看，尽力贴着石头远离背后的方迎。
“云语呢。”
达摩克利斯剑终于还是落下，一时间居然分不清到底是剑硬还是她的脖子硬。但听到这句话后，她本来还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却奇迹般放松了下来。
在这种场面里，没人比她游刃有余。
“死了。”
外面的漩涡不时将方迎的身体卷起来，因此安也的背后总会有一瞬间是空落落的，但每一次，方迎都会再次贴上来。
“我挣脱开她抓住我的手，顺便将她踹进了眼睛里。”安也竖起浑身的刺来，感受着背后时不时传来的温度，“她被眼睛吸进去了。”
随着话音落下，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到来。身后的方迎轻笑一声，语气中一如既往地冷静：“我相信云语，她一定还活着。”
海中忽明忽暗，深渊巨眼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数十漩涡在海中肆意横行，背后温度离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可每一次，温度都会重新穿透后背。
就像方迎本人一样，温柔而坚定。
“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安也。”
山崩地裂，瞳孔内那最高的山峰轰然倒下。眼球上的两道平行的裂痕忽而有了接触点，一条转瞬即逝的白色雾影横跨而过。
可她留下的雾痕却像是飞机的喷气一般久久未能消散，很快，一座，两座，无数山峰接连坍塌，眼睛被渺小的一点掀起轩然大波。
眼睛无力招架，只得花费大量精神去对抗内里的不速之客。海面很快就平静下来，方迎将安也揽在怀里，一个俯冲便坠落下去！
金箔落在眼球上又被弹起，碎石却从内里不断飞出。水光一闪，相距最近的金箔与碎石迅速抱团，一块块混合物镶嵌在柳条上，一条天堑水路直通眼睛表面！
眼球吸力不小，方迎抓住一端，借力迅速靠近它。海下的眼球就像是第二个太阳藏匿于此，方迎咬紧牙关，水鞭迅速形成，一鞭便甩向了裂痕！
“啪！”
眼球瞬间炸起层层水波，第三道裂痕深嵌进去。眨眼间方迎已经来到最外层薄膜处，她的手心内红光亮起，低沉的声音与一道稚嫩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主人。”
“主人。”
脑海中那些杂乱的声音再次躁动，方迎头痛欲裂，一手甩上了眼球！
“砰！”
本还缓缓流动的水顿时停滞，方迎手下，那道无色的薄膜碎成无数六边形晶体。
方迎猛的朝前吐出一口血，心中郁结消散，晶体极速变换形态，等到她攥紧时，才发现晶体变成了一根骨头。
准确来说，是一根镶嵌满宝石的骨头权杖。
充沛的精神力让方迎强压之下的头都缓解了不少，眼睛内的山峰又坍塌几座，方迎不再耽误，再次俯身冲了下去。
身前的所有物体在接触到方迎的瞬间便被分解，黑色的碎片变幻颜色，像是一排黑压压的文字一般被方迎抛在身后。
权杖最上方，那颗风信子形状的红色宝石最为闪耀，它牵引着方迎不断坠落，再坠落，踩着碎石来到熟悉的地界。
汗滴落入平静无波的水面，云语端坐在中央，手中捧着一本纯白的书。
而语言书和煦的声音适时响起。
“主人。”
几行文字气喘吁吁地拖拽游光背后的尾光，而游光却始终不撒口。
“哼，哼。”
海草缠绕，中央一点红光闪烁。突然鎏金海底掀起一阵巨浪，猛的向大家拍打过来！
方迎眼疾手快地将水刀插入石头中，接着又把还处于混沌之中的安也死死按在石头上。
波涛滚滚，眼眶前阵阵金箔飘过，内里浮动的鎏金围绕着海草形成涡旋。
“哼，哼。”
杂乱文字间的声音再次袭来，海底巨浪便像是呼应一般又一次被掀起。方迎紧皱眉头看向还在与文字们斗争的游光，不可置信地伸出了手。
她将安也压在石头上避免被冲走，霎时间一条缠绕着柳条的水鞭横空出世，一把将滔天巨浪横劈开来！
鎏金海自水鞭为界水灵灵地分为两半，水鞭与周围的水一同降落，为鎏金海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方迎低头看去，猛然睁大眼睛。
红海之下，幽深的裂缝更加清晰。
而本来狭促的海下悬崖，却与刚刚水鞭落在地面上压下去的裂痕一模一样。
就连最旁边处，那块因为柳条叶子而产生的凹陷都与悬崖一模一样。
方迎不敢去想背后的缘由，被劈开的鎏金海很快就卷土重来，自两边快速将隐秘的裂痕覆盖上。
就在两侧的水彻底闭合之际，原本覆在裂缝上那层水却忽然动了动。与此同时，文字间的游光再次发出声音。
“绿茶！我讨厌你！”
“红色。”
一直昏昏沉沉的安也低声呢喃着，方迎将她的头掰过来，问道：“什么红色。”
安也和云语落下的时间差距不大，按理来说不应该一个消失而一个还在海中挣扎。
“眼睛。”安也半睁开眼，食指朝下下方，“云语掉进了眼睛里。”
“眼睛是红色的，怕光。”
安也被扔下来时，神智还算清醒，她听到白中鹭和方迎的对话便赶忙屏住呼吸，吸入的浊气并不多。
落入鎏金海后，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矮小的身体在陆地上是累赘，可在水中却是游刃有余。
安也像是一只迅猛的鲨鱼般极速窜到了云语的身边，可成年女子的重量不是她可以承托起来的。
汗水与海水混杂在一起，安也后背全是冷汗。她奋力向上扑腾着，身体中的金光在海底乍开，却绝望地带着云语不断下沉。
她承认，不止一次，她想放弃云语自己离开。
经历了这么一遭，如今的她太虚弱了。
放弃吧，反正你本来与她也不熟。
年龄不大的安也之所以能在末世活到现在，靠得就是比成年人还要决绝果断的性格。她当下便松开了拉扯着云语的手。
松开云语的瞬间，巨大的浮力便将她拖上去几分。如秤砣般窒息的重量卸下，安也本该轻松的心情却比刚才还沉重。
是水压，没错。
她闭了闭眼，朝着海面上那团虚无的光奋力游动着。光影刺入深不见底的鎏金海中，无数金箔在内熠熠发光。海下平静，生物自上落入底端，金箔由此诞生。
忽而一道水波打破安谧，安也眨着酸涩的双眼，口中振振有词：“她死了，我也活不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
安也在心中暗暗想着。
就算自己能够冲破浊气回到海面上，也会因为云语的死而被方迎杀掉。
安也热泪盈眶，温热的眼泪悄然溶于鎏金海里，虽然渺小却依然为这方冰冷之地带来些许温度。
狭小光影内，瘦弱的身体毅然决然地朝着幽深的裂缝游去。越往下能见度越低，安也耗尽最后的精神力聚成一团微弱的光球引路，背后的影子却占据整个海底。
她从来都是一个颇具天赋的小鱼，虽然之前往上游了几寸，但很快便追赶上云语坠落的速度，再一次将她拉了上去。
就在她触碰到云语的刹那，海底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二人被不知从何而起的涡旋卷了进去，坠落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
眼前水流的速度肉眼可见，锋利的金箔擦伤她们的脸颊。安也将那团微弱的光球打散，罩在了云语的头上。
太深了，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但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安也咬咬牙，甚至有些后悔将奖牌留给了方迎。
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别是留在另一片海里。
“呼。”
巨大的水压之下，耳边的声音一直都是模糊的。骤然听到如此清晰的叹息声，安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呼。”
！
真的有声音！
虽然感受不到气息，但这道声音却像是紧贴在她耳后发出的。安也头皮一紧，下一秒漆黑的深海中猝然被红光照亮！
安也抗拒着生理睁大眼睛，只见她们的脚下，一盏巨大的红灯亮起。
不，那根本不是红灯。整个海底被那个奇怪物体占据，它盘踞在底部，内里圈圈层层，颜色不一，倒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瞳孔被延伸到尽头，因此安也刚刚看到的层峦叠嶂都是虚无，它们被框在圆环中，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瞳孔的形状！
眼睛触及到云语头上的光罩时迅速收缩一下，眨眼间惊涛骇浪再次袭来，安也被当头打来的漩涡冲击到一旁，正巧磕到了石头上。
在水底太久，极度缺氧的安也有些混沌。她不甘地闭上双眼，在最后一刻看到云语极速坠落，降落在最高的山峰上。
不行。
她不能在这里闭上眼睛。
安也呛了几口水，骤然睁开眼睛。云语飘然的身体近在咫尺，自深海中伸出一双稚嫩的手猝然将云语的手腕抓住！
“醒了。”
身边风暴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安也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忽然发现自己紧抱着一块大石头。
那云语！
她心底一颤，猛的抬起自己紧抓的手腕。黑色夹克在水底飞扬，安也手心中一手滑。
顺着弯曲的胳膊看去，一只强劲而有力的手正紧攥着插入石头的匕首，富有光泽的发丝在水底如同瀑布般飘舞着，轻抚安也的脸颊。
几乎是瞬间，安也酸痛的眼眶再也支撑不住地落下几滴眼泪。但很快巨大的恐惧感便爬上心头，她不敢回头看，尽力贴着石头远离背后的方迎。
“云语呢。”
达摩克利斯剑终于还是落下，一时间居然分不清到底是剑硬还是她的脖子硬。但听到这句话后，她本来还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却奇迹般放松了下来。
在这种场面里，没人比她游刃有余。
“死了。”
外面的漩涡不时将方迎的身体卷起来，因此安也的背后总会有一瞬间是空落落的，但每一次，方迎都会再次贴上来。
“我挣脱开她抓住我的手，顺便将她踹进了眼睛里。”安也竖起浑身的刺来，感受着背后时不时传来的温度，“她被眼睛吸进去了。”
随着话音落下，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到来。身后的方迎轻笑一声，语气中一如既往地冷静：“我相信云语，她一定还活着。”
海中忽明忽暗，深渊巨眼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数十漩涡在海中肆意横行，背后温度离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可每一次，温度都会重新穿透后背。
就像方迎本人一样，温柔而坚定。
“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安也。”
山崩地裂，瞳孔内那最高的山峰轰然倒下。眼球上的两道平行的裂痕忽而有了接触点，一条转瞬即逝的白色雾影横跨而过。
可她留下的雾痕却像是飞机的喷气一般久久未能消散，很快，一座，两座，无数山峰接连坍塌，眼睛被渺小的一点掀起轩然大波。
眼睛无力招架，只得花费大量精神去对抗内里的不速之客。海面很快就平静下来，方迎将安也揽在怀里，一个俯冲便坠落下去！
金箔落在眼球上又被弹起，碎石却从内里不断飞出。水光一闪，相距最近的金箔与碎石迅速抱团，一块块混合物镶嵌在柳条上，一条天堑水路直通眼睛表面！
眼球吸力不小，方迎抓住一端，借力迅速靠近它。海下的眼球就像是第二个太阳藏匿于此，方迎咬紧牙关，水鞭迅速形成，一鞭便甩向了裂痕！
“啪！”
眼球瞬间炸起层层水波，第三道裂痕深嵌进去。眨眼间方迎已经来到最外层薄膜处，她的手心内红光亮起，低沉的声音与一道稚嫩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主人。”
“主人。”
脑海中那些杂乱的声音再次躁动，方迎头痛欲裂，一手甩上了眼球！
“砰！”
本还缓缓流动的水顿时停滞，方迎手下，那道无色的薄膜碎成无数六边形晶体。
方迎猛的朝前吐出一口血，心中郁结消散，晶体极速变换形态，等到她攥紧时，才发现晶体变成了一根骨头。
准确来说，是一根镶嵌满宝石的骨头权杖。
充沛的精神力让方迎强压之下的头都缓解了不少，眼睛内的山峰又坍塌几座，方迎不再耽误，再次俯身冲了下去。
身前的所有物体在接触到方迎的瞬间便被分解，黑色的碎片变幻颜色，像是一排黑压压的文字一般被方迎抛在身后。
权杖最上方，那颗风信子形状的红色宝石最为闪耀，它牵引着方迎不断坠落，再坠落，踩着碎石来到熟悉的地界。
汗滴落入平静无波的水面，云语端坐在中央，手中捧着一本纯白的书。
而语言书和煦的声音适时响起。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