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烟从不觉得厉南幼稚,他曾经无比的成熟,内敛,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冯烟觉得这大哥哥他超过了同龄人一大截,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幼稚到周身冒着傻气。

    怒视着他,“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厉南是登徒子,那他今天就一定要告诉她什么是登徒子。

    捏着她的下巴,红唇剔透的有着果冻的质感□□弹弹,一旦触碰被吸住的唇怎么也放不下。甜甜的味道,漫漫融入身心,他就是要堵住她全部的话,把她狠狠地带进怀里。

    冯烟快要溺毙在厉南的怀里,他要再不放开自己,那冯烟一定给他致命一击。肺腔里快要炸裂,她能感觉到空气在一点一点变得稀薄。

    抵着她的额头,厉南低沉的嗓音透过她的耳膜直达内心,“小烟我很想你。”

    睁开一双小兔眼,冯烟呆萌的看着他,这副模样刺痛着男人,下一秒他的嘴巴凑近,只是这一次冯烟反应相当之快,双手捂住嘴唇,任男人如何用眼睛迷惑她,她也不为所动。

    害怕他的大口,害怕那诱惑人的眼睛,更怕他说话。

    “小烟……”只这一声,冯烟的腿软的不行,手紧紧揪住厉南的迷彩服才将将站稳。

    “我恨你。”

    此时怀抱过于紧,鼻息间满是他的味道,思念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爱你。”

    世人只知道我的职责,我肩负的使命,他们不知道的,我还有你。

    其实我时长在很多问题到来时不知道如何选择,直到你站在我的身后告诉我选择那个对的,选择你应该肩负的使命,殊不知我最想的就是爱你。

    厉南常常在夜晚,点一支烟,静静地等着黎明到来。

    烟雾缭绕满屋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呛,却怎么也不愿放手。

    冯烟对于他,就是那手里的烟,不愿放手让她翱翔蓝天,自己死拽着又无法改变。

    他曾经想就这样吧,爱过她,以后她的人生是谁都可以,只要比他更爱她。

    那天在部队看到她,心里那根弦崩塌了,他无法放手,无法不再爱她。

    心痛一万倍,想拿起枪崩了自己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她的手摸着他短悄的头发,“厉南答应我要好好的。”

    厉南点点头,头俯低嗅着她细腻的脖颈,软软的,冯烟很痒,拼命躲着他,那大手死死地箍着她。

    情急之下冯烟凑到他的唇边,薄唇轻抿着,线条很是优雅,淡然,她轻易撬动薄唇轻启,这个时候贝齿狠狠叼住那小小的肉,捻着,啄着,痒痒的,酥酥的。

    麻了整个身体。

    很快冯烟气息不匀,呼吸都有些艰难,腿软在厉南身上,攥着他的衣襟才勉强站稳。

    “小烟,我要走了。”

    这次出征厉南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原谅他这最后的温存,也许就是这辈子。

    眼泪哗哗地下坠,她感觉自己有些冷,所以拼命的往他身上缩。

    她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要走。”

    可看看身上的衣服,她又如何能留住他呀。

    厉南的心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食他,原本不想告诉她的,他给她留了遗书,如果这一次没有告诉她,看到那封遗书恐怕会更难过吧。

    想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了为好,那样心里有个准备,真的有那么一天会容易接受。

    “小烟,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乖乖的好不好?”厉南捧着冯烟的脸,声音温柔到绵软。

    现如今他也确实舍不得了,心里的牵挂更甚。

    “我知道我都知道,”抓着他的手,执意要握着,“我们拉钩,你不许骗人。”

    她内心慌乱着,偏偏要配合他,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太脆弱,给他带来不稳定的因素,只想让他无牵挂的出征。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身为一个军人未来家属应该做的。

    “厉南回来我们结婚吧,现在我到了实习阶段,回来我们打了报告结婚好不好。”

    厉南很惭愧,谈恋爱时是冯烟主动的,要结婚也是,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愧疚越发强烈,这让他更难放下她走了。

    望着她的眼睛,蹭着毛绒绒的小鼻尖,“你让我怎么办才好,你还让不让我走了。”厉南表面控诉着,实则他是太害怕自己会产生动摇之心。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千万不能。

    心一软再软,攥着拳一点点收紧,有些话哽在喉咙。

    一个军人是不能分心的,不能太儿女情长。他首先是军人。如果军人都这样那么仗谁去打,谁来保家卫国。

    手一点一点收回,他的眼神转向别处,硬起心肠,厉南转身离开,他确实走得很决绝,也是拼着要狠下心,温暖的怀抱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也没有的时候,冯烟终于忍不住了。

    她推开楼梯口的门,跑得时候眼泪淹没了她,整个世界处在朦胧中,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就站在医院大厅里,灯光在她的头顶,投射下一小片阴影,可她那么的渺小,周围的声音就要把她淹没了,仔细搜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

    他就这么离开了。

    “小烟医生……”

    “你怎么站在这儿,顾主任找你呢。”

    此刻冯烟才想起来,她是一名医生。收回视线快步跑回去,手背拼命拭掉眼泪,在人群中奔流,她是一名医生,他是一名军人,都容不得他们过多的考虑自己。

    也是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厉南的处境,左右为难的选择中,她宁愿他不选择自己。

    ……

    冯烟坐在办公室里低头看着病例本。

    “小烟医生你怎么脸色惨白呀。生病了?您可别,顾医生这边正是用人之际。”

    她当然知道,那里敢生病,只不过是担心而睡眠不足,微微翘着嘴角,“咱们这儿强度太大,一时之间吃不太消。”

    她正说着大门口就传来尖锐的呼叫,透过玻璃窗从大门推进来个病人,小护士放下手里的病例,点了点头,“是呀,不是一般的强度大。”

    几人冲出来,顾文为首,冯烟还有几个实习生紧随其后,几人快速进入急救室,“准备抢救。”

    出来时,已经晚上了,肚子咕咕地叫,冯烟眼冒金星勉强从抢救室走到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也不管水有多凉,拿起来就灌进肚子里。

    水润过喉咙,沁入心脾,才感觉身心舒畅。一口气缓过来,靠在座椅里,陷入无尽的惆怅。

    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缓了十几秒,安静的屋子里突然铃声炸响,冯烟回过神,拉开桌子的抽屉。

    手机的亮光照亮整个屋子,光芒有点刺眼,她闭了闭,再挣开顺便接听电话。

    “小烟,你还没有回来,不是说今天晚上回来吗,爸爸等着呢。”

    “嗯,我刚出急救室,一会儿回去。”

    挂了电话,冯烟走到洗漱台洗了把脸,清凉的水打在脸上,一时间瞌睡没有了,饥饿感暂且消失,整个人清明了不少。

    镜子里的明明是一张年轻的脸,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细细地看眉眼弯弯,娇俏可爱,但那双大眼睛,眼窝深陷,黑眼圈早就挂在上面了。

    挤出洗手液放在手心揉搓,然后是手背,手指。反复多次,在一一冲洗,每一次冷水划过皮肤,透明的水珠落在肌肤的触感,都不及她心里的温度还要冷。

    顾文进来就见她这副带死不拉活的样,擦着她的肩向洗漱台走去。

    “今天还可以,有进步,你们现在就需要历练,要勇敢,经验很重要。”

    没有人回答,洗了一半他探出头来,此刻屋子一片漆黑,刚才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双手交叠,他就站在门口怔怔出神好半天,又觉得是自己有病,摇了摇头回去重新挤出洗手液,打在手上继续揉搓。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被叫小孩儿的冯烟站在医院外面像个可怜虫,她望着夜色,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孤独从心底蔓延。

    吐出一口气,她才抬起脚往前走。

    晚上回到家,屋子里阿姨正在忙活着,桌子上菜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刺激着她的味蕾,饿意瞬间冲出来,小舌头舔舔嘴唇,她已经在期待了。

    “阿姨,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想死我了。”抱着阿姨的冯烟像个欢脱的兔子。

    “我呢,你不想?”冯立国从书房出来,盯着冯烟的眼神是不友好的。

    隐约可以感觉有一点点嗔怒,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她的爸爸老了吗?似乎是有一点的。

    兔子又跳过去,覆在宽厚的肩膀上,“爸爸,你说什么呢,怎么不想您呀。”

    哦,冯立国抓住她的爪子,和她面对面,“你这话你自己信!”

    冯烟抖着爪子,她是有一点心虚的,学习忙,工作忙这都不是理由的,所以她没有充足的理由反驳这位伟大的人。

    娇羞一笑,“爸爸,我这不是回来了。”

    “嗯。”冯立国就吃这一套,冯烟屡试屡爽,她回回能赢。

    “回来几好,爸爸就踏实了。医院怎么样?”坐到沙发上,两个人等着开饭。

    阿姨听见冯烟要回来,做了几个拿手菜,看着父女俩这么好,她心里也高兴。

    “你哥说部队没事就回来,有事就咱俩吃不等他。”

    距离上一次冯烟也是好久都没见到冯宁了,“他又忙什么呢,不是谈恋爱了吗,不会是。”

    冯立国不关心,“谁知道,一天神神秘秘的,他们那有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他还一天和我打哈哈,谈恋爱也是瞒着不让我知道是谁,这有什么好满的,他在特种部队的事情还能满过我。只是我懒得管他,只要他不出格,也该谈个恋爱了。”

    冯烟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爸爸的眼睛,也知道在爸爸心里她和厉南就是不合适。

    可人都有侥幸心理的,珍惜来之不易的时光比什么都好。

    “你也不要以为我就不知道,其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但现在你要考虑一下了。”

    冯烟头大的很,她需要考虑什么,她现在最大的焦虑就是厉南能不能回来,如果不能她这辈子也不想再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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