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的撞见,曹令坤竟看上了赵鸣玉。

    赵家主收到曹令坤的暗示,要将赵鸣玉送去曹府做妾。

    赵鸣玉听到这是如晴天霹雳,惶恐不安,但她没想到的是,赵夫人竟是第一个反对的。

    赵家一门两女,还是姑侄,竟给同一人做妾。

    这事传出去,赵家女眷的名声怕是要毁了个一干二净,赵家也会被扣上个官商勾结的名头。

    赵夫人膝下除了赵大公子,还有个幺女,是赵夫人生下赵大公子十年后方得的老来子,可说是捧在手上如珠如宝。

    赵家的名声扫地,自己的爱女便也得不到什么好的亲事了。

    可赵家主见识浅薄,唯利是图,哪里能在意自己一个女儿的亲事,直到赵夫人将这官商勾结名声对自家作为皇商的利害关系给赵家主剥开来揉碎了说清了,才将赵家主的心思暂且按了下去。

    赵鸣玉直到赵夫人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但她心中还是有着庆幸的。

    当赵夫人将赵鸣玉叫过去时,赵鸣玉以为赵夫人要狠狠责罚自己,谁知赵夫人只是淡淡的开口:“你父亲这心思还没完全辖区,去吧,称病去庄子里躲躲风头。”

    赵鸣玉愣住了,这是她来赵家这么多年来,赵夫人第一次和她说话。

    赵鸣玉知道,这事还没完。

    在赵夫人的帮助下,赵鸣玉的病装的很成功,很快便挪去了院子。

    可赵鸣玉没想到的是,赵家还有个更无耻的人,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公子,赵鸣成。

    赵鸣玉没想到,自己已经躲到庄子里了,他们还不放过自己。

    他们将赵鸣玉迷晕了,送给了曹令坤。

    赵鸣玉想死过,可她又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那些将伤害加诸于自己的人还活的逍遥快活,而自己却要在屈辱中自杀?

    赵鸣玉小的时候恨极了赵夫人,因为她的逼迫,才让自己没了母亲。

    可长大了,赵鸣玉却觉得,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她那所谓的父亲!

    终有一天,她一定要让他们获得代价。

    于是照明与便开始与赵家,与曹令坤虚与委蛇了起来。

    而曹令坤得到了赵鸣玉,便也不再执着于纳赵鸣玉为妾。

    赵鸣玉再次回到了赵家。

    所谓的赵鸣玉得宠,在外面一掷千金,这是赵鸣玉答应配合他们的条件。

    所谓赵鸣玉闺中养男宠,是赵家故意将赵鸣玉的名声搞坏,无人来提亲。

    所谓的从小不见人,身子弱,在家仔细养着,是苛待赵鸣玉的借口。

    至于自己这败坏的名声,对这尚在闺中的赵二小姐有什么影响,却不在赵家主这个父亲和赵鸣成这位大哥的考虑之中。

    这父子二人何其之像,一样的无底线,一样的无情,不,赵鸣成更胜一筹!

    那些禁锢自己的法子,可都是赵鸣成想出来的!

    这便是世人眼中,受尽父兄宠爱的赵鸣玉。

    随着知道地越多,金元宜便更加忍不住去帮助这个身世凄惨的女子。

    她们二人,一年多来,一步一步,搞垮了赵家主,搅黄了好几场赵家的生意,一步一步将赵家拉入深渊。

    这里面,无疑是赵鸣玉付出更多的。

    她装作顺从的样子,在外扮演者“骄横跋扈”的赵家小姐,在内宅,听从那对财狼父兄的安排,表面上讨好那些权贵,实际上,利用曹令坤对她的宠爱,套取信息,从中作梗了不知多少次。

    金元宜知道每一次,赵鸣玉都无比地恶心。

    金元宜想过,帮赵鸣玉离开赵家,为此她愿意去求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一点儿颜面,哪里还比得上赵鸣玉的幸福重要,即使自己的父亲不愿意,她也还可以求姨夫姨母。

    可当金元宜说出自己可以帮赵鸣玉离开时,赵鸣玉却拒绝了。

    赵鸣玉知道,自己离开容易,可要扳倒树大根深的曹令坤,从而拔起整个赵家却不容易。

    她做不到让这样害了自己和母亲一生的赵家如此轻易被放过,她一定要亲手将整个赵家送上不归路。

    金元宜虽然心疼她,但也尊重她的决定。

    可她们好不容易要达到目的了,赵鸣玉却要跟着赵家一起承受赵家的孽,这样的事情,金元宜怎么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赵鸣玉绝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金元宜从大牢出来后,她便去了县衙找了方县令。

    方县令看在一直以来,金元宜都很上道的份上,倒是没有隐瞒,直言赵家女眷的判决是新任太守亲定的,不可能为某一人更改。

    至于被充入教坊司或者官妓馆后,按大荀律例,若无天子大赦天下,必须至少得待满十年才能被赎回,且赎回后也只能是贱籍。

    方县令还透露了,此事不是简单的赵家的事情,涉及到曹令坤,很可能是党争,让金元宜头脑清醒着点,不要牵涉进去。

    金元宜失魂落魄的上了回藏珍阁的马车。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有过如此无力之感。

    十年,十年太久了,十年后,赵鸣玉在这些地方的磋磨之下,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方县令的话说的也很透了,赵鸣玉这事儿,他一个县令是无法做主的。

    能做主的人,也很明了了。

    南阳郡新任太守,付景逸,也正是她的表兄,傅容景。

    赵鸣玉回到藏珍阁,已过了饭店。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印儿看到金元宜回来,终于是松了口气。

    金元宜早上去大牢时未带上自己,印儿心中很是担心。

    到了饭店也不见金元宜回来,心中更是焦急,就怕金元宜一时冲动做什么傻事。

    她家小姐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平时看着懒洋洋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其实最是重情重义了,心思也深。

    印儿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了,自家小姐竟然跟赵鸣玉有着这样的关系。

    金元宜却没有例会印儿的话,而是问道:“表兄呢?我要找他。”

    金元宜说着,便要往内院而去。

    印儿赶忙追上:“表少爷不在阁中了。一早便搬走了。”

    金元宜猛地停了脚步:“搬去哪了?”

    印儿回到:“定源县的驿站。”

    金元宜面色苍白,明白了傅容景是摆明了态度,他们二人之间现在是公事公办,他不会帮她的了。

    金元宜咬咬牙,即使如此,她也要试一试。

    “诶,小姐!你不吃饭吗?何寻还等您呢!”印儿见赵鸣玉一声不吭,转头又离开了藏珍阁,急急喊道。

    “让他不用等我。”金元宜丢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印儿愣住,小姐不管何寻这可是头一次。

    “印儿姑娘,宜儿呢?”身后传来声音,印儿转头,看到何寻也来了。

    印儿心中担忧,把气都撒在何寻身上了:“你怎么回事,小姐也照顾不好!”

    说完也不再理何寻,转头去找张宝,让他去跟着金元宜,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儿。

    司马堂眉头紧皱,这两天他有要事,没有关注金元宜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个眼神过去,暗处的曹谭便明白了司马堂的意思,闪身出了藏珍阁,朝着金元宜的方向追去。

    金元宜去傅容景,注定是成空的。

    金元宜去时,傅容景早已离开了驿站,回太守府去了。

    傅容景仿佛知道金元宜会来找自己,留下了贴身的小厮等着。

    小厮只给了金元宜一封傅容景的亲笔信。

    金元宜打开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

    金元宜何尝不知大局为重。

    摄政王和太后党的权利争夺还未结束,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在暗的叛党,傅容景现在是铁定的摄政王党,各方势力都盯着他,他决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这些,傅容景已经明里暗里和金元宜说过了。

    可金元宜就是不服,大局大局,赵鸣玉就该为了这大局牺牲吗?

    强权之下,自己那点子成算,可真是都成了笑话。

    曹谭见着金元宜时,金元宜跟丢了魂一般一个人走在回藏珍阁的路上。

    没一会儿,曹谭便见着藏珍阁叫张宝的小伙计找来了。

    曹谭一路跟着他们回了藏珍阁。

    到了藏珍阁,曹谭刚准备去找司马堂汇报情况,却发现司马堂又出去了。

    事情快了解了,这几日,主子出去的频繁。

    看着金元宜平安回了藏珍阁,料想也没事儿了,曹谭便离开了藏珍阁去找司马堂,毕竟还是正事重要。

    金元宜回了藏珍阁,便吩咐印儿给自己上吃的,要多。

    印儿原本见金元宜心绪不佳,以为她不吃饭了呢,听这要求,立即欣喜地去准备了。

    这一折腾,金元宜真正坐上桌吃饭时,已到申时末了。

    “小姐,您慢点吃。”印儿看着金元宜一口一口地塞着吃的,不由提醒,怕她噎着。

    金元宜却不管,只顾吃饭。

    她得好好吃饭,在救出赵鸣玉前,她不能垮了。

    这段饭,金元宜很快便吃完了。

    吃完饭,金元宜便让印儿准备了纸墨,印儿一边磨墨,一边看金元宜写信。

    “父亲大人尊前:敬禀者......”

    印儿心中震惊:“小姐,你要给老爷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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