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作出了决定,可商望舒还是逃避的不敢去王家公子暂住的院子里。跟女官嘱咐完告假的理由后,她坐在桌前等钟亦箜回房,与他商讨自己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面对和丈夫讨论“出轨”的情况,虽然这个出轨是一个大乌龙事件,可商望舒不免还是有点紧张,直口干舌燥起来。她唤来下人,让人送一壶水来。

    斟满一杯,一大口下肚,商望舒被辣得吐了出来。她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不懂得品酒的滋味,总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小酌几杯,却不想昨日却因此酿成大祸,对于酒,商望舒只想敬而远之。钟亦箜也不爱酒,家中也不常备酒,更不会备如此之辣的烈酒。昨日钟亦箜的渡酒之乐让商望舒失了心智,可今天却觉察出不同之处。商望舒抿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今日之酒虽然也很辣很苦,可是却没有昨日酒的腥气。

    贴身女官写墨见商望舒将水吐出,连忙捧着帕子给商望舒擦拭,走进一闻,却是酒味扑鼻,她直跪下跟商望舒请罪。

    “这酒是昨夜的酒吗?家中为何备这么多烈酒?”商望舒扶起女官。

    “属下失职,属下竟不知殿下入口之物为何物,请殿下恕罪。”女官自知犯错,请求商望舒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调查机会。

    商望舒知道这不能全怪女官,自从与钟亦箜成亲之后,她的衣食住行悉数与他一起,他吃什么穿什么,她便也吃什么穿什么,从不设防。

    也是小事一桩,商望舒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女官去调查,随后便把酒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出乎商望舒的意料,还未等她开口,钟亦箜便主动提出王家公子一事。

    王家公子名叫王微度,是当今太傅的嫡长子。虽然是嫡长子,王微度在京城中却是出了名的不受宠,王微度是太傅原配所出,而原配与太傅是没有感情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原配因病逝世,太傅重新娶了年轻时的白月光为继室。从此王微度娘不疼爹不爱,彻彻底底成为了王家的小透明。幸而太傅原配和钟亦箜的父亲沾了亲,钟亦箜的父亲便常常约王微度上门小住。这次钟亦箜的父亲身体不适,便换成了钟亦箜邀请王微度进府小住。

    “望舒,”

    钟亦箜摩挲着茶杯,眉头紧缩,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我相信你,我更不想你对微度负责,可若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微度他恐怕不能接受。虽说微度不受宠,可他毕竟还是太傅家的嫡子,若是微度不测,我们又当如何。”

    钟亦箜拿水杯的力道很大,手指压出了红痕。

    看着钟亦箜紧缩的眉头,商望舒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这紧皱。

    “我愿意娶王微度。”

    话音未落,钟亦箜便直直的看着商望舒的眼睛,眼尾顿时泛起了红,凝出了水光。紧握茶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

    看着钟亦箜这幅样子,商望舒急忙解释道,“你别着急,我和王微度只是假成亲,等查明真相,还我和王微度一个清白,我就可以和他和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不知是那一句话说得不对,豆大的泪珠突然连串从钟亦箜脸上落下,打湿了他们交握的双手,溅出一朵朵泪花。

    看着钟亦箜的泪眼,商望舒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了,她看着钟亦箜的脸,瘪了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阿箜,呜呜呜,都怪我,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逞强,我错了。”商望舒一边抽泣一边给钟亦箜擦眼泪。

    擦着擦着她突然又乐了起来,破涕而笑,“你看我们像什么样子,为一个乌龙痛哭流涕,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哭了一次又一次。”她站起身,走到钟亦箜面前,故作释然的,像摸小狗一样,从钟亦箜的头顶摸到发梢。

    “你别伤心了,这只是一个误会,很快就解决了,前几日你说头发脏了,今日阳光正好,我还得了假,我给你洗头吧。”

    钟亦箜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眼睛哭得通红,他含着泪点点头,一把抱住商望舒,将头埋进了商望舒的小腹。

    商望舒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王微度之事给她增添了不少麻烦。她向母皇请旨求取王微度,又跑去王家提亲。一时间,京城其他偷偷仰慕商望舒的公子们也蠢蠢欲动,在各种地方暗送秋波、投怀送抱。

    商望舒感觉自己像是被凿开的鸡蛋,吸引了一堆苍蝇光顾。早年间,京城无不知二皇女与王夫感情甚笃,无人能插足其中,虽然京中仍有公子对商望舒恋恋不忘,却不敢接近。商望舒求娶王微度一事,让众人顿时感觉自己也备受希望。尽管胎穿女尊世界,商望舒也见惯了三夫四侍的高官达人,可商望舒还是更向往二人一世一生的爱情。经过这些公子的明示暗示,商望舒更想早日解决王微度这个对她而言的大麻烦,尽早恢复平静的生活。

    “殿下,此酒壶是阴阳壶,壶内有阴阳二面。”

    写墨摆出两个茶杯,先是倒了一杯清水在其中一个茶杯中,接着按了一下手柄,转动壶身,竟倒出了一杯墨水。

    “那日属下拿着此壶问询厨房,王夫的小侍画竹见到此壶却脸色大变,竟抢着要砸碎此壶,属下便心生疑惑,护住此壶交给工匠。果然,此壶为阴阳壶。”说着,写墨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壶。

    “殿下,这个酒壶便是当日之壶。”写墨又倒出两杯酒。

    “这酒壶内,阳壶装的是普通烈酒,可这阴壶装的却是带了鹿血的酒。这鹿血本也无害,只有暖身之功效,可加上烈酒,便就有了助兴之意。这种鹿血酒,本是前朝后宫男子争宠的腌臜手段,却不知何时传至民间,烟柳之地常用这种手段留住客人。”

    为了约束鹿血酒的饮用,本朝凡购买此酒者,皆须登记在名册,以便官府查阅。而写墨在查阅购买名册时发现画竹的名字登记在上面,而购买日期正是商望舒跑错院子那一晚。

    没人见过商望舒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画竹是被架着送到商望舒面前的。

    “你的公子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商望舒将购酒名册扔到画竹面前。

    看到名册的瞬间,画竹瘫软下来。

    他不停的磕着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皆是奴一人所为,是奴利欲熏心,这件事与公子无关,皆是奴一人所为。”

    他口不择言,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停顿了一下,“是奴怨恨公子小气,按惯例奴是公子的小侍,也该是殿下的通房小侍,可公子罔顾规矩,奴气不过,一时糊涂,殿下饶命!”画竹仍旧不停的磕头,额头上红通一片,商望舒见不惯,也怕他砸坏了脑袋,便叫人拉住画竹的手,不再让他磕头。

    “可你已经定亲了,下月便要完婚。”在训问画竹前,商望舒已经将他调查得一清二楚。画竹是钟亦箜的贴身随侍,自小便跟着钟亦箜,商望舒甚至不敢相信他会背叛钟亦箜。再者,画竹到了年纪和钟家的管家定了亲,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会背叛钟亦箜的样子。

    听到这,画竹的脸一下煞白,“是奴想当主子,嫁给管家一辈子是奴才,可若是能当殿下的人,那就是半个主子了。”

    商望舒却仍是不相信的,她与钟亦箜成亲一年有余,这一年中画竹有无数次机会,可为何偏偏挑王微度在家中小住的时候买鹿血酒。

    她怀疑王微度和画竹串通一气,可这对画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有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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