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蜷缩环抱着自己，周身包裹一层白雾，聚力挣脱千黛雪的剑。
口吐白丝缠绕在被挑断筋脉的手上，渗透入骨中，不出片刻恢复如初，其心口的伤也在愈合当中。
“怎么会......”
“想不到的还远着呢。”
说罢，顾念再次吐出白丝，千黛雪连连后退，地面已经不能再站立。
白丝铺满整个地面，四周相连的地方大都已经全是她的蛛丝。
“蜘蛛精，果然是你，这段时间里消失的人，死去的人，都是你们所残害的。”
“是又如何。”
顾念气急，现在别说她的脸了，让她逃了，顾念必死无疑。
她亦反应过来，蛛丝称着怒气继续蔓延，“看来，你从未中招过，这一路都在假装，在店里的时候，你都听到了。”
“清清楚楚，一句未落。”
“如你所言，你的茶水对我并无影响，相应的，凭借你们的能力，不足以一下把那么多的人抓起来，你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如实招来，我保你全尸，否则天诛地灭。”
“就凭你，太小看我了。”
“什么？”
顾念双手垂下，移步方桌之后，再次施展术法，顷刻间，成百上千水滴状的飞刺向千黛雪袭去。
千黛雪用剑在身前比画了一个圆，彼时周身蓝光萦绕，形成一保护层。
飞刺一一皆被长剑当落在地化为灰烬，可千黛雪想错了。
化为灰烬的飞刺没有完全丧失作用，反而化为流水，涟漪翻滚，竟活过来，穿成一张张晶莹丝状蛛网。
这些蛛丝状的东西的确符合她的风格，炫彩夺目，好看非常，放在达官显贵之家，必成传世之宝。
未挡掉未掉落的飞刺幻化成雨，滴落在千黛雪周围。
顾念见她躲闪，不由得得意几分：“可别小看了这些丝雨，但凡沾上一滴，便会腐蚀你是躯体，焚烧你的骨头，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成。”
“你这么为他做事，真的值得吗？他可以不去天罚看你呢，为此丧失性命，不觉得可惜吗？”
“你又知道什么，不用你这般大意凛然规劝我，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知道，今日我停手喊还能活得长久？鱼死网破还能有一丝生机。”
“早日收手，今世不能周全，来世也当自在。”
天真的想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何况，顾念优势俱在，岂会放弃。
“无需多言，受死吧。”
千黛雪将保护层扩大，挥舞长剑抵挡，为了不让其落撒在地，在距离蛛丝十公分的地方，布上一成白布，把携带的扶桑叶放在上面，扶桑叶落，白布冒着白烟，将飞刺水滴统统蒸发殆尽。
小小飞刺，怎能抵得上这扶桑木的叶片，它的热量岂是妖物所能抵御得了的。
很快整个山洞都被烧制的红艳，一片血红。
顾念顿感不适，她的身体四被烈火灼伤般难受，如此下去，必死无疑。
看着千黛雪毫无反应，“你为何不受影响，这般灼热，你竟毫无感觉？”
千黛雪将扶桑叶悬于手心，不紧不慢说着，“这本是神物，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妖物，我为什么要难受。”
顾念再忍受不得，一声高吼变回原形。
这是顾念最不想做的，原形是她此生最厌恶之事。
一旦变回原形，连她自己都不想多看，疯狂暴躁是她掩饰原形丑的手段。
先是变成自己原本修炼成形是的模样，额间黑色蜘蛛印记显现，肤色也是由黑变红，由红变蓝，在变黝黑。
蜘蛛脚一只一只慢慢呈现，上面还有很多毛发接着变回遍体黑色的蜘蛛精，不是一般的黑，全身上下除头顶一抹红色，其余无一处异色，难怪她那么在意自己的样貌，原是不满意自己的原生。
“这是你原来的样子？竟是这样？”
千黛雪看着这幅和刚才截然不同的两张脸，心中不知起了多少瞎想。
她那么爱美的一只妖，原本的样子她必然十分不喜。脑海浮现她那位主人，他们，这其中她又做了多少残害无辜性命丧失在她的手上，想到这不由得怒气上来，紧握的剑此刻就想要了结她的性命。
顾念更是气急，不愿看她的脸色，不用多想，她认为千黛雪万分嫌弃她刺客的脸，半侧身，撇过头去，锋利的利爪狠狠抓住地面，掀起阵阵碎石。
顾念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就是她的原生，她的样貌，变回这个丑陋的样子，这不是她的意愿，现在偏偏只有原生的力量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千黛雪手提着的剑，步步靠近顾念，一是为了抵挡变回原生模样，现在的样子，顾念的攻击更强，二是想尽快解决了她，不宜再拖下去。
看着千黛雪还是那副嫌弃的样子，眼中的火气愈发严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她绝不允许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千黛雪哪里是嫌弃，而是憎恨，以她真实的模样是绝不会再短时间内修炼一副人类模样。
其后必伤害生灵无数才有那么一副完整的皮囊，扒皮抽骨的滋味那么疼，而那些女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承受一遭，今日是她，明日是她，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一声长吼，顾念散发出来强盛妖力，原生模样无论是体型还是妖力都高出几倍，一时间确实让千黛雪棘手，不为所做。
但这样庞大的形态，行动力却不及人的模样敏捷，处处略显得笨拙，大抵是修为不到家，做不到面面俱到，转身前行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十分受阻。
这个山洞若是再小一点，她行动都难以行动，看她的模样，似乎不太会自由变换形态，或许她自身十分嫌弃，从未好好用本来形态修炼过。
一剑刺出，剑偏离少许，手腕失力，长剑出走落于墙面。
千黛雪依然淡定，哪怕顾念再怎么变回原形，凭借她的修为不敌千黛雪，继续下去毫无悬念。
断然长剑不在她的手中，她手臂淡然垂下，凌空而道：“放弃吧，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顾念放下，也并非放她生路，而是抓她上山放进净池，先让那些生灵安魂，来世安生，再取其性命。
顾念：“要杀便杀，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不忘整理易容，习惯性饶动头发，虽然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千黛雪无奈，“到死了还在在意容貌，可你有想过被你夺去生命的人，她们又有多惋惜。”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人世间那么痛苦，我让们早点死去，早日投胎岂不更好。”
荒谬。
顾念一副不服模样，那些俗人哪能理解她的想法，让她们解脱，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何苦怨恨。
“别妄想用你的私欲揣度别人的想法，你在夺取她们的生命之前有问过他们，既然没有，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生存？”
千黛雪仔细探查，心中更是恼怒。 “你的身上不止有人的气息，还有众多妖怪的气息，难道这些也是理所应当？她们通过漫长的修炼，好不容易炼化成形，她们也是那般不爱惜生命，任由你夺去？”
除此之外，千黛雪在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温良气息，而这股气息不是顾念的。
“你现在脸上所用的应该就是原来的主人的吧！”
一开始所散发的善意，给人的感觉便很想去亲近，所以顾念就用她的善，用这张脸去迷惑他人。
也就是那么一张善良纯真的脸庞，让千黛雪觉得她那时的亲近不是无缘由。
千黛雪见她无辩诉的必要，那就没有任由留下她的道理。“既然没有其他想说的，便去死吧。”
施法抽出插在墙上的长剑，凌空操作，长剑在空中凝结灵气，无数剑气幻花成形，形成一圈圈明亮光束。
光芒强盛得耀得她的眼睁不开，强大的仙力阻断顾念的妖力。
她的生命终结至此了吗？就这样了吗？
“不，绝不。”
她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说什么后悔的道貌岸然的虚伪话语。
顾念使出全身的妖力，奋力输出，整个山洞都在震荡，大大小下的石头纷纷下落，被落石一点一点填满，早这样络绎不绝的速度，不出小一会儿，他们都会葬身在此。
她可不想和这妖同归在这样一个地方，顾念要鱼死网破，那么她便釜底抽薪。
垂死之际，顾念眼中呈现曾经被她夺取生命取其脸的女子们，她们一个个笑意盈盈，活泼俏丽。
她此生从未有过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一张脸，她不要想，不要看，竟然搓瞎了自己的双眼，血丝横流，血迹斑驳，不堪入眼。
一下她的世界安静了许多。
千黛雪胜券在握：“结束了。”
劈开一条道路，站在她面前，“可有悔？”
顾念倔强不屈回复：“不悔。”
不会后悔，言语间更多的是怨恨。
再从来一次，她依然还会选择一样的道路，她别无选择，非生即死。
那些尘封久远的记忆，此刻清晰明了。
想当初她还来到此地，手底下也有几名小妖相伴，算不上一方霸主，生活过得不错。
几名小妖盯着他们的主人这张新的脸，与之前换的来脸过去不过七日，主人又有了新的脸。
小妖殷勤道：“主人，你这张脸好美啊，以后还会再换吗？”
再他们看来，这张脸用了很长时间，主人应当是满意的。
“怎么？看腻了？”
“主人怎样都是好看的的，就是好奇究竟怎样的脸让主人您特别满意，不用再换。”
顾念不搭理，在镜子旁梳理着她的头发，眼睛却未曾离开过那张脸，盯着，瞧着，偶尔发出浅笑，偶尔面露难色。
他们猜不准顾念究竟为何，多半时间待在一旁静候。
梳妆完毕，顾念出门而去，小妖们开始纷纷亦云。
顾四：“不知道主人要选到什么样的脸才会满意？”
顾二：“当然是一直选更好看的。主人才不会一直用一张脸。”
他们齐齐妄向顾一，寻求一丝八卦信息：“顾一，你跟随主人最久，见过主人原来是什么模样？”
顾一摇头，即使跟随最久，可他从未见过顾念真实的模样。
回想半晌，顾一轻道：“刚跟着主人的时候，我见过主人用过最美的一张脸。”
顾二，顾三，顾四：“什么样的？”
“顾盼流光，青丝缠绕，仙姿玉骨，比现在的这张脸更好看，跟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说着说着，这女子的模样已然于前，不用多想必定美得不可方物，仙人之姿立于城墙之上。
出门都是被人羡慕的，那些人的赞许目光他记得清楚，时常因为顾念的好看，他们在外得了许多便利，他亦享受其中。
顾二，顾三耷拉着脑袋问：“那主人为何不要了。”
“不知道，约莫是不喜了吧。”
他跟随着顾念少说也有几百年，见过顾念换脸的模样早已数不清了。
然而，这张脸在他看来是最美的，他不知为什么就突然不喜欢了呢。
口吐白丝缠绕在被挑断筋脉的手上，渗透入骨中，不出片刻恢复如初，其心口的伤也在愈合当中。
“怎么会......”
“想不到的还远着呢。”
说罢，顾念再次吐出白丝，千黛雪连连后退，地面已经不能再站立。
白丝铺满整个地面，四周相连的地方大都已经全是她的蛛丝。
“蜘蛛精，果然是你，这段时间里消失的人，死去的人，都是你们所残害的。”
“是又如何。”
顾念气急，现在别说她的脸了，让她逃了，顾念必死无疑。
她亦反应过来，蛛丝称着怒气继续蔓延，“看来，你从未中招过，这一路都在假装，在店里的时候，你都听到了。”
“清清楚楚，一句未落。”
“如你所言，你的茶水对我并无影响，相应的，凭借你们的能力，不足以一下把那么多的人抓起来，你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如实招来，我保你全尸，否则天诛地灭。”
“就凭你，太小看我了。”
“什么？”
顾念双手垂下，移步方桌之后，再次施展术法，顷刻间，成百上千水滴状的飞刺向千黛雪袭去。
千黛雪用剑在身前比画了一个圆，彼时周身蓝光萦绕，形成一保护层。
飞刺一一皆被长剑当落在地化为灰烬，可千黛雪想错了。
化为灰烬的飞刺没有完全丧失作用，反而化为流水，涟漪翻滚，竟活过来，穿成一张张晶莹丝状蛛网。
这些蛛丝状的东西的确符合她的风格，炫彩夺目，好看非常，放在达官显贵之家，必成传世之宝。
未挡掉未掉落的飞刺幻化成雨，滴落在千黛雪周围。
顾念见她躲闪，不由得得意几分：“可别小看了这些丝雨，但凡沾上一滴，便会腐蚀你是躯体，焚烧你的骨头，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成。”
“你这么为他做事，真的值得吗？他可以不去天罚看你呢，为此丧失性命，不觉得可惜吗？”
“你又知道什么，不用你这般大意凛然规劝我，我的所作所为我自己知道，今日我停手喊还能活得长久？鱼死网破还能有一丝生机。”
“早日收手，今世不能周全，来世也当自在。”
天真的想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何况，顾念优势俱在，岂会放弃。
“无需多言，受死吧。”
千黛雪将保护层扩大，挥舞长剑抵挡，为了不让其落撒在地，在距离蛛丝十公分的地方，布上一成白布，把携带的扶桑叶放在上面，扶桑叶落，白布冒着白烟，将飞刺水滴统统蒸发殆尽。
小小飞刺，怎能抵得上这扶桑木的叶片，它的热量岂是妖物所能抵御得了的。
很快整个山洞都被烧制的红艳，一片血红。
顾念顿感不适，她的身体四被烈火灼伤般难受，如此下去，必死无疑。
看着千黛雪毫无反应，“你为何不受影响，这般灼热，你竟毫无感觉？”
千黛雪将扶桑叶悬于手心，不紧不慢说着，“这本是神物，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妖物，我为什么要难受。”
顾念再忍受不得，一声高吼变回原形。
这是顾念最不想做的，原形是她此生最厌恶之事。
一旦变回原形，连她自己都不想多看，疯狂暴躁是她掩饰原形丑的手段。
先是变成自己原本修炼成形是的模样，额间黑色蜘蛛印记显现，肤色也是由黑变红，由红变蓝，在变黝黑。
蜘蛛脚一只一只慢慢呈现，上面还有很多毛发接着变回遍体黑色的蜘蛛精，不是一般的黑，全身上下除头顶一抹红色，其余无一处异色，难怪她那么在意自己的样貌，原是不满意自己的原生。
“这是你原来的样子？竟是这样？”
千黛雪看着这幅和刚才截然不同的两张脸，心中不知起了多少瞎想。
她那么爱美的一只妖，原本的样子她必然十分不喜。脑海浮现她那位主人，他们，这其中她又做了多少残害无辜性命丧失在她的手上，想到这不由得怒气上来，紧握的剑此刻就想要了结她的性命。
顾念更是气急，不愿看她的脸色，不用多想，她认为千黛雪万分嫌弃她刺客的脸，半侧身，撇过头去，锋利的利爪狠狠抓住地面，掀起阵阵碎石。
顾念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就是她的原生，她的样貌，变回这个丑陋的样子，这不是她的意愿，现在偏偏只有原生的力量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千黛雪手提着的剑，步步靠近顾念，一是为了抵挡变回原生模样，现在的样子，顾念的攻击更强，二是想尽快解决了她，不宜再拖下去。
看着千黛雪还是那副嫌弃的样子，眼中的火气愈发严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她绝不允许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千黛雪哪里是嫌弃，而是憎恨，以她真实的模样是绝不会再短时间内修炼一副人类模样。
其后必伤害生灵无数才有那么一副完整的皮囊，扒皮抽骨的滋味那么疼，而那些女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承受一遭，今日是她，明日是她，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一声长吼，顾念散发出来强盛妖力，原生模样无论是体型还是妖力都高出几倍，一时间确实让千黛雪棘手，不为所做。
但这样庞大的形态，行动力却不及人的模样敏捷，处处略显得笨拙，大抵是修为不到家，做不到面面俱到，转身前行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十分受阻。
这个山洞若是再小一点，她行动都难以行动，看她的模样，似乎不太会自由变换形态，或许她自身十分嫌弃，从未好好用本来形态修炼过。
一剑刺出，剑偏离少许，手腕失力，长剑出走落于墙面。
千黛雪依然淡定，哪怕顾念再怎么变回原形，凭借她的修为不敌千黛雪，继续下去毫无悬念。
断然长剑不在她的手中，她手臂淡然垂下，凌空而道：“放弃吧，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顾念放下，也并非放她生路，而是抓她上山放进净池，先让那些生灵安魂，来世安生，再取其性命。
顾念：“要杀便杀，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不忘整理易容，习惯性饶动头发，虽然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千黛雪无奈，“到死了还在在意容貌，可你有想过被你夺去生命的人，她们又有多惋惜。”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人世间那么痛苦，我让们早点死去，早日投胎岂不更好。”
荒谬。
顾念一副不服模样，那些俗人哪能理解她的想法，让她们解脱，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何苦怨恨。
“别妄想用你的私欲揣度别人的想法，你在夺取她们的生命之前有问过他们，既然没有，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生存？”
千黛雪仔细探查，心中更是恼怒。 “你的身上不止有人的气息，还有众多妖怪的气息，难道这些也是理所应当？她们通过漫长的修炼，好不容易炼化成形，她们也是那般不爱惜生命，任由你夺去？”
除此之外，千黛雪在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温良气息，而这股气息不是顾念的。
“你现在脸上所用的应该就是原来的主人的吧！”
一开始所散发的善意，给人的感觉便很想去亲近，所以顾念就用她的善，用这张脸去迷惑他人。
也就是那么一张善良纯真的脸庞，让千黛雪觉得她那时的亲近不是无缘由。
千黛雪见她无辩诉的必要，那就没有任由留下她的道理。“既然没有其他想说的，便去死吧。”
施法抽出插在墙上的长剑，凌空操作，长剑在空中凝结灵气，无数剑气幻花成形，形成一圈圈明亮光束。
光芒强盛得耀得她的眼睁不开，强大的仙力阻断顾念的妖力。
她的生命终结至此了吗？就这样了吗？
“不，绝不。”
她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说什么后悔的道貌岸然的虚伪话语。
顾念使出全身的妖力，奋力输出，整个山洞都在震荡，大大小下的石头纷纷下落，被落石一点一点填满，早这样络绎不绝的速度，不出小一会儿，他们都会葬身在此。
她可不想和这妖同归在这样一个地方，顾念要鱼死网破，那么她便釜底抽薪。
垂死之际，顾念眼中呈现曾经被她夺取生命取其脸的女子们，她们一个个笑意盈盈，活泼俏丽。
她此生从未有过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一张脸，她不要想，不要看，竟然搓瞎了自己的双眼，血丝横流，血迹斑驳，不堪入眼。
一下她的世界安静了许多。
千黛雪胜券在握：“结束了。”
劈开一条道路，站在她面前，“可有悔？”
顾念倔强不屈回复：“不悔。”
不会后悔，言语间更多的是怨恨。
再从来一次，她依然还会选择一样的道路，她别无选择，非生即死。
那些尘封久远的记忆，此刻清晰明了。
想当初她还来到此地，手底下也有几名小妖相伴，算不上一方霸主，生活过得不错。
几名小妖盯着他们的主人这张新的脸，与之前换的来脸过去不过七日，主人又有了新的脸。
小妖殷勤道：“主人，你这张脸好美啊，以后还会再换吗？”
再他们看来，这张脸用了很长时间，主人应当是满意的。
“怎么？看腻了？”
“主人怎样都是好看的的，就是好奇究竟怎样的脸让主人您特别满意，不用再换。”
顾念不搭理，在镜子旁梳理着她的头发，眼睛却未曾离开过那张脸，盯着，瞧着，偶尔发出浅笑，偶尔面露难色。
他们猜不准顾念究竟为何，多半时间待在一旁静候。
梳妆完毕，顾念出门而去，小妖们开始纷纷亦云。
顾四：“不知道主人要选到什么样的脸才会满意？”
顾二：“当然是一直选更好看的。主人才不会一直用一张脸。”
他们齐齐妄向顾一，寻求一丝八卦信息：“顾一，你跟随主人最久，见过主人原来是什么模样？”
顾一摇头，即使跟随最久，可他从未见过顾念真实的模样。
回想半晌，顾一轻道：“刚跟着主人的时候，我见过主人用过最美的一张脸。”
顾二，顾三，顾四：“什么样的？”
“顾盼流光，青丝缠绕，仙姿玉骨，比现在的这张脸更好看，跟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说着说着，这女子的模样已然于前，不用多想必定美得不可方物，仙人之姿立于城墙之上。
出门都是被人羡慕的，那些人的赞许目光他记得清楚，时常因为顾念的好看，他们在外得了许多便利，他亦享受其中。
顾二，顾三耷拉着脑袋问：“那主人为何不要了。”
“不知道，约莫是不喜了吧。”
他跟随着顾念少说也有几百年，见过顾念换脸的模样早已数不清了。
然而，这张脸在他看来是最美的，他不知为什么就突然不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