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偶然碰见像是开了个口子。
没过几天施遥和林其一起刚聊完工作的时候又遇上了应枕，施遥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他们两个人。
这次是施遥还看着陈光开车从她面前经过，还冲她笑了下。
……应该是笑。
毕竟嘴角弧度向上。
虽然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点别的内容——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施遥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应枕和林其忽然对视上了，静默的几秒里，忽然弥漫起了一种莫名的氛围。
她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们呢？”
林其收回视线，略微思索了一秒，说:“我也回去了。”
施遥看向应枕。
应枕朝不远处的路口轻轻抬了抬下巴，慢腾腾地开了口:“打车，我和你一起。”
施遥点头:“……哦。”
三人一同走去路口，期间林其忽然说跟他们同路，于是施遥迟疑地点了下头，到路边后很快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施遥在前后排的位置之间犹豫了短短一秒之后，在他们开口说话之前，率先坐进了副驾驶位。
应枕无声笑了下，侧过身子，让林其先坐进了后排，然后再坐进去，关上了门。
紧接着，氛围奇特地安静下来。
施遥望向窗外，就算再迟钝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此刻过分安静的氛围，但这俩人不是第一次认识吗？
她想了想，忽然问了句：“你们之前认识吗？”
话音落地，更安静了。
施遥一顿，难道真认识？
还是那种不太愉快的认识？？
出于她自己现在的“中间人”角色，她想了想，又转过头问了句:“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很快，林其微微低头轻咳了一声，说:“不认识。”
下一秒应枕带着笑意的声音也缓缓响起:“现在认识了。”
施遥:“……”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过她这话倒像是给人撕开了一个口子。
林其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应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应枕懒懒道：“给人打工的。”
施遥：“？”
“这样，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其说:“听遥遥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施遥再次偏头看向窗外，恨不得变成鸵鸟把自己缩起来。
此刻外面的天好像忽然变得有些暗沉了。
几秒后，她听见应枕仍旧懒散的声音低低响起:“嗯，从小就认识。”
“那后来呢？”
林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尽拣着不好回答的问题使劲问，施遥都不太想听下去了。
只是应枕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中间出国了几年。”
“怪不得大学时候我没见过你。”林其说。
施遥:“……”
应枕说话客客气气的:“那真是不巧。”
施遥:“…………”
怪。
太怪了。
她忍不住回头，再次动用了“转移话题”大法:“林其，你是在哪里下车呀？”
林其想了想，也偏头看向应枕，先问了句:“应先生在哪里下车？”
应枕眼都没抬，闻言勾了勾唇:“刚刚不是说了么，我跟施遥一起回家。”
林其:“……”
施遥一顿:“？”
她想用眼神示意:我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约定吗？
应枕似乎感受到了她强烈的视线，终于懒懒抬起眸看向施遥，十分自然地问了句:“你忘了？”
施遥沉默几秒，憋出两个字:“……没忘。”
虽然凭空多出来一个约定，但她还是决定给应枕一点面子，想了想，又问林其:“要不就干脆停在你住的那附近吧？我们下车走会路。”
林其只能点了点头:“好。”
到了目的地后，三人一同下了车。
刚刚在车里看向窗外的不是错觉，天色真的越来越暗沉了，甚至还没等林其走近小区门口，就乌云席卷落下雨来。
三人被困在一个小屋檐下，好在没淋到雨，背面又刚巧是一家便利店。
里面的人不多，一部分是来躲雨的，施遥走过去放置雨伞的货架上，发现只剩下两把雨伞正思考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明亮的喊——
“施遥！”
紧接着又一声:“林其？！”
施遥一顿。
她现在确定，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一定是大学同学了。
但是——
他们现在在别人面前是已经分手的状态！
应枕又还在这儿！
想到这，她抛弃了这里仅剩的两把雨伞，先转过身和来人打了个招呼。
是之前还算熟悉的一个女同学——杨瑜，似乎也是进来临时躲个雨的，前面的碎发都淋湿了一点。
杨瑜眼神变亮，朝施遥他们走过来:“我就说我没认错，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好认。”
她看向施遥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理所当然地忽视了不认识的应枕，觉得他只是个进来躲雨的人，而林其……
施遥看她似乎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于是赶紧从兜里拿出来两张纸巾，递给她:“你先擦一下。”
——别说话。
杨瑜笑着接过来，发觉施遥忽然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但她经过林其时，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你们又在一起了？”
然后。
她感觉到施遥脚步顿住，林其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最重要的是——
旁边那个她以为是进来躲雨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看着眉目未动没什么变化，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淡的低沉。
不是。
她说错话了？？
这反应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施遥:“……”
施遥真的很无奈。
她觉得自己说话真的很小声吗？！！
三个人都听见了！！
没落下一个人……
她低着头仍旧拉着杨瑜往另一个方向走，确认那边的两个人听不见之后，才缓缓开口:“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来着？我记得你不是在附近工作呀。”
杨瑜被她这个话题一转，就先咽了下去刚刚想问的话，回答道:“来这附近见个客户，没想到突然下起雨来了，就进来躲雨，结果碰上你们了。”
顿了顿，她又问:“所以你们是没和好但做了朋友？”
“……差不多吧。”施遥原本敷衍地应了句，但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道:“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嗯，你说。”杨瑜拿着纸巾已经擦干了她的那点碎发。
“其实我和林其根本没在一起过。”施遥小声且语速极快地说:“你们知道的那都是假的。”
杨瑜:“？？？”
她彻底懵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不是，为什么啊？”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假扮情侣那么多年？
“哎，不好说，反正当时……就这样了……我和他真就一直都是朋友。”施遥说。
杨瑜沉默下来。
说起来，她当时也确实觉得这两人相处得也太“老夫老妻”了，别说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了，她都没看到他们牵手过。
而且，哪有情侣能一直不吵架的啊？！！
只是当时他们这样说了，也没人会去怀疑这个的真实性。
她忽然有一种事情过了好几年，真相大白的感觉。
所以——
杨瑜严肃地问:“那另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的呢？”
施遥默了默，诚实回答:“……朋友。”
“他看起来好像喜欢你。”杨瑜认真说。
施遥眼睛一亮:“真的吗？怎么看出来的？”
杨瑜觉得自己也不太好说:“就感觉……反正不太一样。”
施遥又瞬间跟气球瘪了气一样蔫了下来:“那他对我肯定不一样。”
杨瑜:“？”
“我跟他认识太多年了。”施遥有点苦恼:“要一样才不大对劲。”
杨瑜:“……”
不是。
不是不是。
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呢。
她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施遥却忽然说:“我先走了，你别说。”
“……行。”杨瑜点头。
施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等会你怎么回？要不我先回去开车再过来送你？”
“不用啦，我男朋友等会来接我。”杨瑜说:“有机会一起吃饭。”
“好。”
施遥弯了弯唇，转身走了。
她发现剩下的那两把雨伞已经被拿走了，而应枕和林其各拿了一把伞站在门口。
……像两个门神。
她犹豫了一下。
应枕等她倒能理解，毕竟要一起“回家”，但林其等她干嘛？
他住的小区不就在附近吗？
过了几秒，施遥走到门口，两人同时朝她看过来，此刻风裹挟着雨水吹过来，丝丝凉凉地一直浸透到衣服里面，让她清醒了几分。
林其先走到了她旁边，说：“你和我撑同一把伞吧？我先把你送过去。”
施遥闻言偏头看了眼应枕，恰好对上他的眼神，他此刻已经撑开伞站在屋檐外侧，半边落了雨半边向着她。
雨意迷蒙，人也迷蒙。
应枕直直看向她，眉眼平淡，却恍若落了点笑意，像是在邀请——
“过来。”
施遥心跳了一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和林其说：“你不是要往那边回家了吗，我和他一起吧，刚好同路，不用麻烦你。”
林其一顿:“好。”
……
林其走了后，施遥朝应枕走过来，感觉到他把伞又移过来了些，却没挪动步子。
她抬起眼看他，原本想问，却听到他先开了口:“你们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吗？”
施遥:“……”
不是。
真的不是。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应枕的神情，发现他好像真的是在疑惑，于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他那份“绯闻资料”，忍不住先反问了句:“你分手后不做朋友吗？”
“我没分手过。”应枕说。
“啊？”施遥一愣。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应枕笑了声，说:“怎么？又去哪儿看的小道消息？”
施遥:“……”
这话好像就是否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绯闻”。
……所以许思雅收集的那些消息到底有什么用！
不仅没用，还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记忆里！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到！
她心里千丝万缕，想了想，说:“噢那，我觉得分手后没办法做朋友。”
应枕挑了下眉，等她说下去。
“所以我和林其压根就没在一起过。”施遥很快说完了后半句话。
——才能做朋友。
应枕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总之他在安静了几秒后，也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
“不好说。”施遥实在不想跟他说自己之前那个烂理由和烂事迹，就含糊道:“反正就没这回事儿，你别问了。”
应枕点点头，意外顺从地应道:“行。”
两人莫名安静地站了会。
施遥忽然转头看了眼外面渐小的雨势，又抬眼看他:“你走不走？”
“走。”
……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伞上，然后落到地上，远处车灯闪烁，在雨里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圈。
伞不够大，两个人离得很近。
近到施遥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出于心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她这段路走得僵硬又不自然。
应枕却走得不疾不徐，微微偏头，看到施遥只顾着埋头走路，他轻声叫了句:“喂。”
施遥下意识转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她心里又倏然落了一拍，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却很快被应枕拉了回去。
他左侧手上沾到的丁点雨水顺着痕迹滴到了施遥的手腕上。
停留一秒后，又滑落下去。
应枕压低了伞，挡住两人的脸，在施遥明显变得慌乱的眼神里，弯下腰靠得更近。
施遥更加僵硬，在雨伞笼罩出来的这个角落，她的感官忽然被放大，对方身上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自己的手腕也被若有似无地圈着……
她忍不住轻眨了下眼睛，问：“怎么了？”
应枕端详着她渐渐染上红色的耳朵，勾着笑，尾音微微上扬，听着心情不错:“真的开窍了。”
施遥静了一秒，没太懂:“开什么窍？”
应枕直起腰，懒声轻笑着:“还没完全开。”
“？”
“不过不急。”
“……”
施遥不自觉看向他的眼睛。
湿润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雨滴不断地砸在伞面上，发出的声音，盖住了不知道谁的心跳声。
没过几天施遥和林其一起刚聊完工作的时候又遇上了应枕，施遥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他们两个人。
这次是施遥还看着陈光开车从她面前经过，还冲她笑了下。
……应该是笑。
毕竟嘴角弧度向上。
虽然他的眼神里好像有点别的内容——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施遥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应枕和林其忽然对视上了，静默的几秒里，忽然弥漫起了一种莫名的氛围。
她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们呢？”
林其收回视线，略微思索了一秒，说:“我也回去了。”
施遥看向应枕。
应枕朝不远处的路口轻轻抬了抬下巴，慢腾腾地开了口:“打车，我和你一起。”
施遥点头:“……哦。”
三人一同走去路口，期间林其忽然说跟他们同路，于是施遥迟疑地点了下头，到路边后很快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施遥在前后排的位置之间犹豫了短短一秒之后，在他们开口说话之前，率先坐进了副驾驶位。
应枕无声笑了下，侧过身子，让林其先坐进了后排，然后再坐进去，关上了门。
紧接着，氛围奇特地安静下来。
施遥望向窗外，就算再迟钝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此刻过分安静的氛围，但这俩人不是第一次认识吗？
她想了想，忽然问了句：“你们之前认识吗？”
话音落地，更安静了。
施遥一顿，难道真认识？
还是那种不太愉快的认识？？
出于她自己现在的“中间人”角色，她想了想，又转过头问了句:“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很快，林其微微低头轻咳了一声，说:“不认识。”
下一秒应枕带着笑意的声音也缓缓响起:“现在认识了。”
施遥:“……”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过她这话倒像是给人撕开了一个口子。
林其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应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应枕懒懒道：“给人打工的。”
施遥：“？”
“这样，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林其说:“听遥遥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施遥再次偏头看向窗外，恨不得变成鸵鸟把自己缩起来。
此刻外面的天好像忽然变得有些暗沉了。
几秒后，她听见应枕仍旧懒散的声音低低响起:“嗯，从小就认识。”
“那后来呢？”
林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尽拣着不好回答的问题使劲问，施遥都不太想听下去了。
只是应枕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中间出国了几年。”
“怪不得大学时候我没见过你。”林其说。
施遥:“……”
应枕说话客客气气的:“那真是不巧。”
施遥:“…………”
怪。
太怪了。
她忍不住回头，再次动用了“转移话题”大法:“林其，你是在哪里下车呀？”
林其想了想，也偏头看向应枕，先问了句:“应先生在哪里下车？”
应枕眼都没抬，闻言勾了勾唇:“刚刚不是说了么，我跟施遥一起回家。”
林其:“……”
施遥一顿:“？”
她想用眼神示意:我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约定吗？
应枕似乎感受到了她强烈的视线，终于懒懒抬起眸看向施遥，十分自然地问了句:“你忘了？”
施遥沉默几秒，憋出两个字:“……没忘。”
虽然凭空多出来一个约定，但她还是决定给应枕一点面子，想了想，又问林其:“要不就干脆停在你住的那附近吧？我们下车走会路。”
林其只能点了点头:“好。”
到了目的地后，三人一同下了车。
刚刚在车里看向窗外的不是错觉，天色真的越来越暗沉了，甚至还没等林其走近小区门口，就乌云席卷落下雨来。
三人被困在一个小屋檐下，好在没淋到雨，背面又刚巧是一家便利店。
里面的人不多，一部分是来躲雨的，施遥走过去放置雨伞的货架上，发现只剩下两把雨伞正思考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明亮的喊——
“施遥！”
紧接着又一声:“林其？！”
施遥一顿。
她现在确定，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一定是大学同学了。
但是——
他们现在在别人面前是已经分手的状态！
应枕又还在这儿！
想到这，她抛弃了这里仅剩的两把雨伞，先转过身和来人打了个招呼。
是之前还算熟悉的一个女同学——杨瑜，似乎也是进来临时躲个雨的，前面的碎发都淋湿了一点。
杨瑜眼神变亮，朝施遥他们走过来:“我就说我没认错，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好认。”
她看向施遥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理所当然地忽视了不认识的应枕，觉得他只是个进来躲雨的人，而林其……
施遥看她似乎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于是赶紧从兜里拿出来两张纸巾，递给她:“你先擦一下。”
——别说话。
杨瑜笑着接过来，发觉施遥忽然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但她经过林其时，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你们又在一起了？”
然后。
她感觉到施遥脚步顿住，林其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最重要的是——
旁边那个她以为是进来躲雨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看着眉目未动没什么变化，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淡的低沉。
不是。
她说错话了？？
这反应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施遥:“……”
施遥真的很无奈。
她觉得自己说话真的很小声吗？！！
三个人都听见了！！
没落下一个人……
她低着头仍旧拉着杨瑜往另一个方向走，确认那边的两个人听不见之后，才缓缓开口:“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来着？我记得你不是在附近工作呀。”
杨瑜被她这个话题一转，就先咽了下去刚刚想问的话，回答道:“来这附近见个客户，没想到突然下起雨来了，就进来躲雨，结果碰上你们了。”
顿了顿，她又问:“所以你们是没和好但做了朋友？”
“……差不多吧。”施遥原本敷衍地应了句，但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道:“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嗯，你说。”杨瑜拿着纸巾已经擦干了她的那点碎发。
“其实我和林其根本没在一起过。”施遥小声且语速极快地说:“你们知道的那都是假的。”
杨瑜:“？？？”
她彻底懵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不是，为什么啊？”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假扮情侣那么多年？
“哎，不好说，反正当时……就这样了……我和他真就一直都是朋友。”施遥说。
杨瑜沉默下来。
说起来，她当时也确实觉得这两人相处得也太“老夫老妻”了，别说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了，她都没看到他们牵手过。
而且，哪有情侣能一直不吵架的啊？！！
只是当时他们这样说了，也没人会去怀疑这个的真实性。
她忽然有一种事情过了好几年，真相大白的感觉。
所以——
杨瑜严肃地问:“那另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的呢？”
施遥默了默，诚实回答:“……朋友。”
“他看起来好像喜欢你。”杨瑜认真说。
施遥眼睛一亮:“真的吗？怎么看出来的？”
杨瑜觉得自己也不太好说:“就感觉……反正不太一样。”
施遥又瞬间跟气球瘪了气一样蔫了下来:“那他对我肯定不一样。”
杨瑜:“？”
“我跟他认识太多年了。”施遥有点苦恼:“要一样才不大对劲。”
杨瑜:“……”
不是。
不是不是。
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呢。
她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施遥却忽然说:“我先走了，你别说。”
“……行。”杨瑜点头。
施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等会你怎么回？要不我先回去开车再过来送你？”
“不用啦，我男朋友等会来接我。”杨瑜说:“有机会一起吃饭。”
“好。”
施遥弯了弯唇，转身走了。
她发现剩下的那两把雨伞已经被拿走了，而应枕和林其各拿了一把伞站在门口。
……像两个门神。
她犹豫了一下。
应枕等她倒能理解，毕竟要一起“回家”，但林其等她干嘛？
他住的小区不就在附近吗？
过了几秒，施遥走到门口，两人同时朝她看过来，此刻风裹挟着雨水吹过来，丝丝凉凉地一直浸透到衣服里面，让她清醒了几分。
林其先走到了她旁边，说：“你和我撑同一把伞吧？我先把你送过去。”
施遥闻言偏头看了眼应枕，恰好对上他的眼神，他此刻已经撑开伞站在屋檐外侧，半边落了雨半边向着她。
雨意迷蒙，人也迷蒙。
应枕直直看向她，眉眼平淡，却恍若落了点笑意，像是在邀请——
“过来。”
施遥心跳了一下，收回视线抿了下唇，和林其说：“你不是要往那边回家了吗，我和他一起吧，刚好同路，不用麻烦你。”
林其一顿:“好。”
……
林其走了后，施遥朝应枕走过来，感觉到他把伞又移过来了些，却没挪动步子。
她抬起眼看他，原本想问，却听到他先开了口:“你们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吗？”
施遥:“……”
不是。
真的不是。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应枕的神情，发现他好像真的是在疑惑，于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他那份“绯闻资料”，忍不住先反问了句:“你分手后不做朋友吗？”
“我没分手过。”应枕说。
“啊？”施遥一愣。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应枕笑了声，说:“怎么？又去哪儿看的小道消息？”
施遥:“……”
这话好像就是否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绯闻”。
……所以许思雅收集的那些消息到底有什么用！
不仅没用，还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记忆里！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到！
她心里千丝万缕，想了想，说:“噢那，我觉得分手后没办法做朋友。”
应枕挑了下眉，等她说下去。
“所以我和林其压根就没在一起过。”施遥很快说完了后半句话。
——才能做朋友。
应枕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总之他在安静了几秒后，也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
“不好说。”施遥实在不想跟他说自己之前那个烂理由和烂事迹，就含糊道:“反正就没这回事儿，你别问了。”
应枕点点头，意外顺从地应道:“行。”
两人莫名安静地站了会。
施遥忽然转头看了眼外面渐小的雨势，又抬眼看他:“你走不走？”
“走。”
……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伞上，然后落到地上，远处车灯闪烁，在雨里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圈。
伞不够大，两个人离得很近。
近到施遥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出于心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她这段路走得僵硬又不自然。
应枕却走得不疾不徐，微微偏头，看到施遥只顾着埋头走路，他轻声叫了句:“喂。”
施遥下意识转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她心里又倏然落了一拍，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却很快被应枕拉了回去。
他左侧手上沾到的丁点雨水顺着痕迹滴到了施遥的手腕上。
停留一秒后，又滑落下去。
应枕压低了伞，挡住两人的脸，在施遥明显变得慌乱的眼神里，弯下腰靠得更近。
施遥更加僵硬，在雨伞笼罩出来的这个角落，她的感官忽然被放大，对方身上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自己的手腕也被若有似无地圈着……
她忍不住轻眨了下眼睛，问：“怎么了？”
应枕端详着她渐渐染上红色的耳朵，勾着笑，尾音微微上扬，听着心情不错:“真的开窍了。”
施遥静了一秒，没太懂:“开什么窍？”
应枕直起腰，懒声轻笑着:“还没完全开。”
“？”
“不过不急。”
“……”
施遥不自觉看向他的眼睛。
湿润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雨滴不断地砸在伞面上，发出的声音，盖住了不知道谁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