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蹭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面前的人大吼道：“你赔我的钱！”
“赔你的钱？”壮汉轻蔑地看了一眼赵晗，面露讥讽，“你占了我的摊位这么长时间，我没叫你给我赔钱就不错了！”
壮汉不仅毫无悔过之意，反而理直气壮的，集市的这一地带不属于官方规定的固定摆摊地点，是谁抢到的就归谁。
“你的摊位？”赵晗冲着他的鼻子骂，“这地方写你的名字了吗？本来就是谁抢到了就是谁的，你要是想这个时候才来还有摊位，就自己乖乖交钱盘个固定的摊位！”
“我天天在这儿摆，怎么就不是我的摊位了？！”
“因为你今天来晚了！抢到的人是我！”
赵晗个子虽小，气势却不输，嘴巴又厉害得紧，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壮汉见一时半会儿讨不到便宜，转头就把赵晗摆摊的桌子往一边推，强行把自己的摊子挤过去。
“你干什么！”赵晗伸手拦住他推过的桌子，气得牙痒痒的，这人说不过就来硬的。
呸！真是不要脸！
“一边儿去！”壮汉又推了她一把，另一只手要掀开桌上的装了豆腐的簸箕，狠声道：“我告诉你，甭管是不是你先到，这位置都是我的，我在这儿卖了几年的豆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抢生意！”
赵晗眼疾手快地将险些掉落的簸箕接住，身形晃荡，脚步杂乱，一个不留神，一块豆腐啪地掉到地上。
又一文钱没有了！
这怎么能忍！赵晗扭头就一拳头朝壮汉刚摆上的豆腐一拳捶了下去，豆腐渣飞溅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那壮汉粗眉倒立，怒目圆瞪，扬起手来。
赵晗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
臆想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去而复返的程柚紧紧擒着壮汉的手，将赵晗严实地护在他身后，厉声道，“你欺负她算什么本事。”
“你又是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你少管闲事！”那壮汉猛地抽回手，瞪着程柚。
程柚冷冷地回：“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哇，你们这对奸夫□□抢我的摊位，还敢在这儿嚣张……”
这时。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大户人家管家打扮的男子，语气挺不耐烦地道：“你们这帮卖豆腐的还卖不卖了？不卖我就上别的地儿去了！”
赵晗眼睛一亮，连忙将身前的程柚扯到自己身后息事宁人，回应那人道：“卖的！大哥您瞧瞧，我这儿都是新鲜的嫩豆腐，拿来炖汤最适合不过了！”
赵晗嘴甜，态度又软，那管家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赵晗比豆腐还白的脸上，端着架子悠悠地说：“行，就买你的了，剩下这些我全要了。”
“要是你能将这些豆腐全都送到城南杨府上，我再另付你送豆腐的工钱。”
“能送，我们这就给您送到府上去！”赵晗干脆应下，随便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程柚，意思是让程柚去送。
那管家就从荷包里掏出钱，递到赵晗手里。
程柚得了示意，瞄了她一眼，抱起剩下的豆腐跟着管家走了。
赵晗笑着伸手接过，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铜板，刚刚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卖光了，太好了！
她转身收桌子，却不料被一旁的壮汉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嫉妒与狠毒。
赵晗笑容一滞，心沉进一片冰凉里，自己这是被记恨上了啊。
*
数了数钱，今日卖豆腐一共挣了一百三十八文，大抵是够请郎中了，赵晗便去朝药铺去请郎中。
请郎中花了八十文，赵晗一阵肉痛，这忙活了一天才挣这么点，一下又花出去这么多。
钱难挣，屎难吃啊。
挣不了大钱，投入的时间和人力成本也高，还因为和那大汉抢生意被记恨上了，卖白豆腐只能是应急之计。
但是家里就只有豆子啊，赵晗心里发愁，要是能卖个什么也是用豆子做的值钱东西就好了……
赵晗心里有了主意。
赵晗将东西搬上牛车，想着就几个簸箕，程柚总不可能提不动，就先赶上牛车带着郎中回家了。
郎中看过赵二娘的病，开了对症的药，临走前赵晗将剩下的两块豆腐塞给了郎中，郎中推脱不过，又给了她一些常用的伤药。
前脚拿药，后脚赵晗就把药煎上了。
赵晗对着炉子扇风，一边在脑海里回忆做臭豆腐卤水的方法。
老苋菜梗洗净切段，浸泡一夜，再清洗五六次，将表面的粘液洗掉，拌上少许盐，然后放入无油无盐无生水的瓮坛，用南瓜叶和纱布封坛，放置阴凉处六七天发酵，就可以获得臭豆腐的卤水了。
等卤水发酵成功的这几天可以研究一下臭豆腐的配料。
这么一想，赵晗又有了动力，给赵二娘喂过药后就出门寻苋菜梗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
赵晗抱着苋菜梗回到院里，将多余的叶子去掉，放入盆中清洗。
洗到一半时，听到院外的脚步声。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赵晗心里头有些气呢，不就送个豆腐，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都忙完好几件事了，难道程柚想通过这种方式偷奸耍滑吗？
“你怎么才回来!”赵晗语气里含着些微的抱怨意味，撩起眼皮朝进来的人看过去，“我都忙成……”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程柚胸前血淋淋的衣物，血腥味扑面冲来。
那伤口看得赵晗心头一跳，猛地站起来，两三步跨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被人砍了。”程柚语调平静，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谁干的!”赵晗怒气冲冲地问。
“今早和你起了争执的那个壮汉，还有几个我不认得的。”
想来是抢摊位没抢过自己，杨府管家买豆腐只买了自己的没买他的，因而怀恨在心。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也难怪乎此人就这样恨上他们了。
上午郎中刚巧给了些伤药，赵晗朝房中走去，背影透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愤怒。
程柚刚想安慰她，只见赵晗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扭头朝他道：“过来。”
“不过是小伤，不至于如此动怒……”
“我叫你过来！”赵晗面容冷峻，语气强硬。
记忆中似乎没有人和自己这样说过话，程柚心里有点不舒坦，但看着赵晗犀利的眼神，不敢多言进了门。
这是赵晗的闺房，程柚进了门，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看着赵晗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包药粉。
“坐。”赵晗一边从一件旧衣服上裁下一小块布，目光指了指她的床沿。
“这不好，你的闺房……”
赵晗没好气地瞪他，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肩膀往下摁，“我叫你给我坐下!”
程柚这下老实坐下了，心想赵晗看着柔弱，脾性却这么虎，真是半点看不出来。
“你心里头嘀咕我什么。”赵晗剪好布块，一抬眼就看到程柚那幽怨的眼神。
程柚虚虚地清了两下喉咙，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没什么。”
赵晗冷哼一声，又命令道：“衣服脱了。”
“什么……”
“衣服脱了。”赵晗无情重复。
“这……”程柚捂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说不出话。
赵晗啧一声，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想趁着他吃痛的时候趁机扒开衣服，不料程柚还是紧紧捂着领口不放。
“不过是小伤，真不用姑娘为我费心……”
程柚这话是真的，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受过很多这样的伤，和他身上其他伤口相较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赵晗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扒男人衣服……！
赵晗本就火大，想给程柚处理伤口还被他这样推三阻四，顿时就不耐烦了，瞄准他未受伤的左边胸口拧了一下。
然后看着程柚原本灰白的脸顿时烧得通红，张开嘴结结巴巴地瞪着她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又难以置信又恼怒地质问：“你怎么敢……！”
“我就敢！”赵晗趁着他还沉浸震惊之中，手掌穿进他领口，利落将衣服扒下来。
“你……!”程柚又羞又恼，就算他失忆了，他也敢对天发誓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子扒了衣服!
赵晗一把抓住他不停颤动的食指，挑眉得意地冲他笑一下，“你什么你!给我老实点！你吃了我的豆腐就得听我的话！”
这话有歧义。程柚见不仅说不过她，还被这样调戏，又不敢真的和她动手，只好咬紧牙关，闭着眼睛偏开头，不敢再看她。
赵晗话说得冲，动作倒是轻柔又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药粉给他敷上了。
“抬手。”赵晗又说。
程柚屈辱地把双臂抬起来，任由着赵晗将布料缠过他胸膛和身后。
程柚再睁开眼时，赵晗早已经不在房内了。
赵晗在院中剁苋菜梗，手起刀落，一段苋菜梗掉到她脚边。
程柚走过去，捡起来放入盆中，问:“你要做什么?”
“做臭豆腐。”
“什么是臭豆腐？”
“顾名思义，就是臭的豆腐。”
“我没听说过。”
赵晗白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我要做臭豆腐，为了保住我的清誉，我让你头一个吃，把你臭死。”
程柚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刚才之事，还有昨日河边一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你吃还是不吃？”赵晗问他。
“……我吃。”
“赔你的钱？”壮汉轻蔑地看了一眼赵晗，面露讥讽，“你占了我的摊位这么长时间，我没叫你给我赔钱就不错了！”
壮汉不仅毫无悔过之意，反而理直气壮的，集市的这一地带不属于官方规定的固定摆摊地点，是谁抢到的就归谁。
“你的摊位？”赵晗冲着他的鼻子骂，“这地方写你的名字了吗？本来就是谁抢到了就是谁的，你要是想这个时候才来还有摊位，就自己乖乖交钱盘个固定的摊位！”
“我天天在这儿摆，怎么就不是我的摊位了？！”
“因为你今天来晚了！抢到的人是我！”
赵晗个子虽小，气势却不输，嘴巴又厉害得紧，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壮汉见一时半会儿讨不到便宜，转头就把赵晗摆摊的桌子往一边推，强行把自己的摊子挤过去。
“你干什么！”赵晗伸手拦住他推过的桌子，气得牙痒痒的，这人说不过就来硬的。
呸！真是不要脸！
“一边儿去！”壮汉又推了她一把，另一只手要掀开桌上的装了豆腐的簸箕，狠声道：“我告诉你，甭管是不是你先到，这位置都是我的，我在这儿卖了几年的豆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抢生意！”
赵晗眼疾手快地将险些掉落的簸箕接住，身形晃荡，脚步杂乱，一个不留神，一块豆腐啪地掉到地上。
又一文钱没有了！
这怎么能忍！赵晗扭头就一拳头朝壮汉刚摆上的豆腐一拳捶了下去，豆腐渣飞溅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那壮汉粗眉倒立，怒目圆瞪，扬起手来。
赵晗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
臆想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去而复返的程柚紧紧擒着壮汉的手，将赵晗严实地护在他身后，厉声道，“你欺负她算什么本事。”
“你又是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你少管闲事！”那壮汉猛地抽回手，瞪着程柚。
程柚冷冷地回：“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哇，你们这对奸夫□□抢我的摊位，还敢在这儿嚣张……”
这时。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大户人家管家打扮的男子，语气挺不耐烦地道：“你们这帮卖豆腐的还卖不卖了？不卖我就上别的地儿去了！”
赵晗眼睛一亮，连忙将身前的程柚扯到自己身后息事宁人，回应那人道：“卖的！大哥您瞧瞧，我这儿都是新鲜的嫩豆腐，拿来炖汤最适合不过了！”
赵晗嘴甜，态度又软，那管家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赵晗比豆腐还白的脸上，端着架子悠悠地说：“行，就买你的了，剩下这些我全要了。”
“要是你能将这些豆腐全都送到城南杨府上，我再另付你送豆腐的工钱。”
“能送，我们这就给您送到府上去！”赵晗干脆应下，随便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程柚，意思是让程柚去送。
那管家就从荷包里掏出钱，递到赵晗手里。
程柚得了示意，瞄了她一眼，抱起剩下的豆腐跟着管家走了。
赵晗笑着伸手接过，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铜板，刚刚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卖光了，太好了！
她转身收桌子，却不料被一旁的壮汉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嫉妒与狠毒。
赵晗笑容一滞，心沉进一片冰凉里，自己这是被记恨上了啊。
*
数了数钱，今日卖豆腐一共挣了一百三十八文，大抵是够请郎中了，赵晗便去朝药铺去请郎中。
请郎中花了八十文，赵晗一阵肉痛，这忙活了一天才挣这么点，一下又花出去这么多。
钱难挣，屎难吃啊。
挣不了大钱，投入的时间和人力成本也高，还因为和那大汉抢生意被记恨上了，卖白豆腐只能是应急之计。
但是家里就只有豆子啊，赵晗心里发愁，要是能卖个什么也是用豆子做的值钱东西就好了……
赵晗心里有了主意。
赵晗将东西搬上牛车，想着就几个簸箕，程柚总不可能提不动，就先赶上牛车带着郎中回家了。
郎中看过赵二娘的病，开了对症的药，临走前赵晗将剩下的两块豆腐塞给了郎中，郎中推脱不过，又给了她一些常用的伤药。
前脚拿药，后脚赵晗就把药煎上了。
赵晗对着炉子扇风，一边在脑海里回忆做臭豆腐卤水的方法。
老苋菜梗洗净切段，浸泡一夜，再清洗五六次，将表面的粘液洗掉，拌上少许盐，然后放入无油无盐无生水的瓮坛，用南瓜叶和纱布封坛，放置阴凉处六七天发酵，就可以获得臭豆腐的卤水了。
等卤水发酵成功的这几天可以研究一下臭豆腐的配料。
这么一想，赵晗又有了动力，给赵二娘喂过药后就出门寻苋菜梗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
赵晗抱着苋菜梗回到院里，将多余的叶子去掉，放入盆中清洗。
洗到一半时，听到院外的脚步声。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赵晗心里头有些气呢，不就送个豆腐，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都忙完好几件事了，难道程柚想通过这种方式偷奸耍滑吗？
“你怎么才回来!”赵晗语气里含着些微的抱怨意味，撩起眼皮朝进来的人看过去，“我都忙成……”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程柚胸前血淋淋的衣物，血腥味扑面冲来。
那伤口看得赵晗心头一跳，猛地站起来，两三步跨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被人砍了。”程柚语调平静，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谁干的!”赵晗怒气冲冲地问。
“今早和你起了争执的那个壮汉，还有几个我不认得的。”
想来是抢摊位没抢过自己，杨府管家买豆腐只买了自己的没买他的，因而怀恨在心。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也难怪乎此人就这样恨上他们了。
上午郎中刚巧给了些伤药，赵晗朝房中走去，背影透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愤怒。
程柚刚想安慰她，只见赵晗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扭头朝他道：“过来。”
“不过是小伤，不至于如此动怒……”
“我叫你过来！”赵晗面容冷峻，语气强硬。
记忆中似乎没有人和自己这样说过话，程柚心里有点不舒坦，但看着赵晗犀利的眼神，不敢多言进了门。
这是赵晗的闺房，程柚进了门，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看着赵晗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包药粉。
“坐。”赵晗一边从一件旧衣服上裁下一小块布，目光指了指她的床沿。
“这不好，你的闺房……”
赵晗没好气地瞪他，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肩膀往下摁，“我叫你给我坐下!”
程柚这下老实坐下了，心想赵晗看着柔弱，脾性却这么虎，真是半点看不出来。
“你心里头嘀咕我什么。”赵晗剪好布块，一抬眼就看到程柚那幽怨的眼神。
程柚虚虚地清了两下喉咙，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没什么。”
赵晗冷哼一声，又命令道：“衣服脱了。”
“什么……”
“衣服脱了。”赵晗无情重复。
“这……”程柚捂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说不出话。
赵晗啧一声，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想趁着他吃痛的时候趁机扒开衣服，不料程柚还是紧紧捂着领口不放。
“不过是小伤，真不用姑娘为我费心……”
程柚这话是真的，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受过很多这样的伤，和他身上其他伤口相较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赵晗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扒男人衣服……！
赵晗本就火大，想给程柚处理伤口还被他这样推三阻四，顿时就不耐烦了，瞄准他未受伤的左边胸口拧了一下。
然后看着程柚原本灰白的脸顿时烧得通红，张开嘴结结巴巴地瞪着她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又难以置信又恼怒地质问：“你怎么敢……！”
“我就敢！”赵晗趁着他还沉浸震惊之中，手掌穿进他领口，利落将衣服扒下来。
“你……!”程柚又羞又恼，就算他失忆了，他也敢对天发誓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子扒了衣服!
赵晗一把抓住他不停颤动的食指，挑眉得意地冲他笑一下，“你什么你!给我老实点！你吃了我的豆腐就得听我的话！”
这话有歧义。程柚见不仅说不过她，还被这样调戏，又不敢真的和她动手，只好咬紧牙关，闭着眼睛偏开头，不敢再看她。
赵晗话说得冲，动作倒是轻柔又麻利，没一会儿就把药粉给他敷上了。
“抬手。”赵晗又说。
程柚屈辱地把双臂抬起来，任由着赵晗将布料缠过他胸膛和身后。
程柚再睁开眼时，赵晗早已经不在房内了。
赵晗在院中剁苋菜梗，手起刀落，一段苋菜梗掉到她脚边。
程柚走过去，捡起来放入盆中，问:“你要做什么?”
“做臭豆腐。”
“什么是臭豆腐？”
“顾名思义，就是臭的豆腐。”
“我没听说过。”
赵晗白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我要做臭豆腐，为了保住我的清誉，我让你头一个吃，把你臭死。”
程柚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刚才之事，还有昨日河边一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你吃还是不吃？”赵晗问他。
“……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