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樱一开始有点懵,她双目睁的溜圆盯着秦玄尧。

    此时秦玄尧似乎也在观察她的表情,两只眼睛似笑非笑地回看着元樱。

    二人竟似在较劲一般。

    元樱被捏着下巴,被迫张开了嘴。

    她抬手一把推开秦玄尧。

    显然秦玄尧没有打算真把她怎么样,他笑着用舌尖舔了舔,还留有水渍的下唇,

    “确实香。”

    元樱则是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憋得,克制着没有抬手插嘴。只是连着后退几步,防备性地盯着秦玄尧。

    “呵,不是不在乎失节,那你躲什么?”

    元樱低着头忍着怒气,半晌才道:“三爷到底不同于其他人。”

    “哦,有什么不同,莫不是你这身子别人碰的,本王倒是碰不得?”秦玄尧倒也不怒,只是抓着他话里的漏洞,步步紧逼。

    元樱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元樱见秦玄尧一直往她身边来,只逼得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至墙边退无可退之时,才道:

    “元樱认为,我和三爷是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们不能,不能……”不能什么,元樱到底也没说出口。

    要说秦玄尧,倒还真不是个讲理的人,他想要什么人,没人能拦得住。

    秦玄尧硬抵着元樱,迫得她抬起头与他对视,“想跟本王一条船,你现在还不够格。”

    他抬手扶上元樱的腰,扯开她腰间的带子,短裙瞬间掉在地上。。

    眼睛确一眨不眨的盯着元樱的反应,随即将手探了进去。

    元樱咬着唇,将头别向一边。

    半晌直到忍不住的时候,她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三爷,饶了我吧!”

    听到元樱求他,秦玄尧这才抽出来,元樱一下子双腿发软跪摔在他脚边。

    秦玄尧居高临下的,看着湿淋淋的手指道:

    “小尼姑,不要考验男人,本王只是给你提个醒。”说着他蹲下身,看着额上沁出汗的元樱又道:

    “你现在的忍耐力,到太子身边也不过是送个人头。”

    元樱听到此话,以为秦玄尧要放弃她了。

    她忙抬手抓着他的衣角,“我可以学。”

    秦玄尧见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不过,你这个样子,我那世子哥哥怕是把持不住。”

    元樱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秦玄尧,他站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有了新的打算。

    “好好学学怎么控制自己的情欲,才能做一个合格的间谍。勾是一种技巧,隐也是一种技巧,明白吗?”

    “是,三爷。”

    “可还站得起来?”秦玄尧背着手,睨着元樱。

    元樱抓着松垮的裙角点点头,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记着,今后做暗探期间,随身带一些防身的东西,你既精通医术,这些就不用本王细教你了吧!”

    秦玄尧难得有兴趣给人当老师,这次道难得对她耳提面命。

    “谢三爷提点。”

    秦玄尧见她已恢复如常,才道:“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带你走。”

    元樱点了点头,便进了后屋。

    秦玄尧看着元樱消失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唇角。

    他断定他哥秦玄良必会喜欢这小尼姑。

    秦玄良作为太子身边重要的谋士,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倒是比在太子身边来的更直接。

    秦玄尧跟哥哥从来政见不和,他看不上那个,只是凭皇后生下来就享有尊荣,而不是因为能力当选太子的人。

    在秦玄尧看来,立长还是立贤,他从来都是支持立贤。

    既然燕帝,拿德才兼备的四皇子当磨刀石,倒不如将这磨刀石扶上正位。

    秦玄尧亦是庶出,他和四皇子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尤其还是表兄弟。

    元樱换了一套淡蓝色的长裙,从里面出来,“三爷,换好了。”

    秦玄尧看到她已经恢复如初,这才起身带着她离了私人院落。

    坐在马车上,元樱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这还是她魂穿这一世后,第一次看到京城的街头。

    那些曾经最喜欢逛的店,早已换了模样、

    放下车帘,元樱见秦玄尧在闭目养神,只道:

    “三爷,我们是要去哪里?”

    秦玄尧手指敲击着膝盖,“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元樱便没再多问,她今天看出来,秦玄尧心情并不好,从她那会儿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阵,停了下来,小五在外面道:

    “三爷,到了。”

    秦玄尧这才睁开眼,看着元樱道:

    “小尼姑,今日你从这里下去后,便要走上一条不怎么太平的路,你可想好了?”

    秦玄尧突地想给她一个回旋的机会。

    元樱不知秦玄尧为何这么说,她只自嘲地笑了笑,

    “三爷,从我师父被杀的那一刻,元樱太平的路,就已经没有了。”

    “好。”秦玄尧亦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递给元樱,道:

    “画上的人,我哥哥秦玄良,当朝世子。”

    元樱细观察这画上人的特点,眉眼处跟秦玄尧很像,但不似他那般凌厉不好接近,反倒是温润很多,

    “他和三爷很像。”

    “呵,”秦玄尧冷笑了一声,“本王这个哥哥可比本王命好,唯独身体不太好。”

    秦玄尧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吸引他,就看你的本事了,他再过半个时辰,会从这里经过回荣王府。”

    随后他放下帘子,将元樱手里的画纸抽走,又道:

    “如果你够聪明,那么,本王就在荣王府等着你。”

    元樱了然地点点头,道:“元樱明白。”

    随后便下了马车。

    秦玄尧再次撩开车帘,看着元樱孤单瘦弱的背影,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他放下帘子,对小五道:

    “走吧。”

    小五一敲马缰绳,马车便缓缓离开,走出那条街道,秦玄尧没来由有些烦躁地对小五道:

    “你去盯着那小尼姑,别让她出事。”

    “是。”

    小五跳下马,几步飞上附近的檐廊,往元樱所在的地方飞去。

    元樱从马车上下来后,她打量着这条街道。

    街道前面有一座矮桥,下面是一条湖,湖贯穿整个京城。

    以前她家的院落,后门不远处就是湖边。

    元樱不记得这里是京城的什么地方,但这座桥她记得,是连通城北和城南的地方,城北的尽头便是皇宫。

    所以这条道路人比较少,四周的房屋亦都是高门大户。

    元樱知道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她遂往那湖边挪去,心里想着最可行的法子。

    哪知刚走到河岸上的石路上,没曾想她一脚踩空,一咕噜从斜坡上滑了下去,被岸边的大石挡住了她,才未掉入湖中。

    只是额头碰到大石边沿,当即见了血。

    湖边潮湿,元樱好好的一身衣服,片刻功夫,就沾了一身污泥。

    元樱看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抬头摸着泛痛的脑门,往坡上爬。

    这坡还不低,在这里,就是那世子经过也看不见她。

    元樱将裙子抓到腰间别起来,手脚并用的顺着坡往路边趴。

    刚探出个脑袋,就听到一声呵斥:“路边是何人?”

    “啊啊啊啊”

    这一呵不要紧,元樱一紧张,又滑稽地摔了下去。

    一直藏在一个房檐上的小五,龇牙皱着脸,小声道:“这小尼姑的苦肉计可真狠,连摔两次。”

    但元樱实打实,都不是本意。

    好在这回她用脚蹬住了那大石,才让脑袋幸免于难。

    她揉着腰站起身,对着路边走过来的马车暗骂道:大路边瞎叫什么?

    一看到马车,元樱一激灵,她垂下眼,脑中转过好几个想法,“马车里不会就是那世子吧。”

    元樱自言自语道。

    于是元樱收紧裙子,再次往坡上爬去,一直到探出头,从坡上爬上去,那马车上刚刚呵斥她的人,此时正站在路边,手持着剑望着她,“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元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别杀我别杀我。”

    声音听起来要多恐惧,有多恐惧。

    不时,车里飘出一道清润的声音,“阿翔,怎么了?”

    元樱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人撩起车帘,看向他们的方向。那面容,不正是秦玄尧给她看的那副画里的人。

    这倒是一场意外,居然真让她合情合理地碰到了这位世子。

    元樱在看到秦玄良的一瞬间,忙磕了一头道:“求公子别杀我。”

    秦玄良看着跪在那里,看着满身狼狈,额角还在流血,头发乱七八糟垂在颈边的元樱,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

    元樱直起腰,抬头看了看正垂眸打量她的秦玄良道:“路边太滑,刚刚不小心摔下去了。”

    秦玄良见她眉眼清秀,眼神清澈,放下了心里的防备,看了看路边寥寥的行人,半蹲下身道:“姑娘你额头在流血,没事吧。”

    元樱抬手摸了摸额头,“没……”

    话还没说完,就“噗通”晕倒在了地上。

    “哎……你”一旁站着的,刚刚呵斥元樱的阿翔,见她跟碰瓷一样,倒在那里,他收起剑,对秦玄良道:

    “世子,她……”

    秦玄良抬手制止住他的话,随后手指撩开遮挡住元樱脸的头发,眼神闪了闪,起身对阿翔道:

    “将这位姑娘抱上马车。”

    “世子,这丫头来路不明,别管她了吧。”

    秦玄良回身递给他一个眼神,阿翔瞬间低下头,“是,世子。”

    随后他将剑别在腰间,弯腰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元樱抱起来,放进了一旁的马车里。

    秦玄良走到岸边,看着那人滚下去,砸下的痕迹,这才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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