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交易
回到项燕刚跟段启清打完电话，她站在林昭娣的家门口，她家现在只剩下那个被卖过来的女大学生。
她问完这一家，正要去下一家询问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靠在墙角左顾右盼，她的双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在那半透明的塑料可以看出里面装了些面包、蔬菜、调味料等。项燕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进入了之前段启清他们走进的纪奶奶家。她贴在大门外的墙上，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说话声。
“到了，有警察...放完就回去...奶奶和希...告诉他们？好的。”等里面的人挂电话后，项燕才侧着身子，敲了三声木门。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快速退至墙角，这才转身看向站向门口。看到来人后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走回长桌边，低下头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木桌上，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项燕等她忙完后先一步开口，“这里无人居住，你是不是走错了？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难道你是屋主的亲戚？”项燕看到女子不理会自己，自顾自走到她对面帮忙。在这过程里女孩都没有抬头，视线全在袋子里的东西上，项燕不小心拿东西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时，她会立马收回。
“你如果是想问纪奶奶的墓，可以去村南山脚旁的小道尽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不再出现另一个‘我’，其他的事你找村南的纪家。”女孩手里拿着一小袋面包踏进了纪奶奶的房间，站在门框回头对上项燕的视线，一瞬间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扶了下那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祝你们能早日找到凶手，我该走了。”女孩放完一切东西，向大门走去，在经过项燕身边时，女孩拍了下她的肩膀，“还剩下两人，抓紧时间。希。”项燕回归神，女孩已经走出了院子，她匆忙跑到院子外，灰白的水泥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项燕靠在了木门上，右手不知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那女孩走到她身边，一股寒意顺着那只手拍在自己肩上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坠入冰窟，完全不能动弹，尤其是自己的喉咙，那里是她发动异能的重要媒介，当时完全发不出声音。“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那个女孩的精神力比自己高很多，但她身上阴冷的气息......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
项燕现在也没有头绪，不管是不是陷阱，现在也只能去看看了，“希望不要出事吧。果然自己的异能还是太弱了...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异能了？”
等项燕走后，那个女孩的头从小巷探出，看着她向纪家走去，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希望你们可以拯救她。”
项燕向纪家走去，远远就看到希希拿着小凳子坐在大门口。“项姐姐你是来找希希玩的吗？”项燕揉乱了希希那蓬松的小脑袋，“希希，你奶奶在家吗？”希希站起身来，拉着项燕的手指往院子里走去，“奶奶，有人找你！”
项燕走近就看到希希奶奶靠在那竹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蒲扇，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她呆呆地看着前方那一株矮小的桂花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住了走向自己的希希。比起昨天晚上，这里显得格外冷清，一个晚上，她失去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只剩下了希希一个亲人和那桂花树。“姑娘你找我是要问什么吗？”
“奶奶你知道村东那家纪奶奶的事情吗？”项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最差就是得不到什么而已，墓地位置也找到了，也不算没有收获。
“你说的是念平吗？她啊，也算是可怜。”希希奶奶听到纪奶奶的事，视线落到了项燕身上，她的眼皮低垂，嘴角微微下扬，眼角有泪珠却在眼皮闭上的那一刻消失了。
“她也算是命苦，从隔壁村嫁给纪清也刚十九岁，纪清对她也好，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本来以为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纪清被上门偷钱的弟弟打死了，留念平一个人打理那个院子。我记得好久之前她捡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全身都被烧伤，可吓人了。”
奶奶的身子又靠回了椅子上，身体向下微微移动，“那个孩子我也看过，也是可怜啊，整个脸被烧的一块一块。当时我家那木讷的大孙女总会和她一起玩，这么多年了，唉。可惜那天念平被村里的五个孩子毒死了。”
“大孙女？奶奶，希希不是你大孙女吗？”项燕看了眼正在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的希希。当时自己还在想纪家老大和她媳妇差不多四十多岁了，希希却才七八岁的样子。
“我家大孙女在八年前那场买卖上‘失踪’了，也不知道她跟纪小丫头怎么样了。”之后希希奶奶跟项燕说了些这个村子的陈年旧事。
项燕跟奶奶打完招呼朝后山走去，到达纪奶奶的墓前，看着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香和摆在墓边的桂花糕、一整只鸡和一些散落的黄纸。“看这香的燃烧速度，大概在半小时前有人来到了这里。”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熟悉的数字，就急急忙忙走下山，右手放在裤袋里，捏着那停止闪烁的录音笔。
————————
“真是扫把星，出生克母，现在克全家。这火起的突然，唯独她还活着，真是灾星。我们离她远点，省得被她克死。”
......
“奶奶，院子里好香啊！地上还有好多桂花啊。”
“刚好到左桂花糕的季节了，我们一起去打桂花树。”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和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桂花树下，老人拿着一个竹棍打向低矮的桂花树，树下的两个女孩每人捏着一大块藏青色布的两角。两人在树下跑来跑去，布中央桂花也越来越多。弄了大概两小时，两小只躺在布的两边，她们身体上都沾有桂花，两人相视而笑。整个院子都是桂花的香气。
“太久没做了，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丫头们过来吃桂花糕的了。”三人坐在院子里，周边全是桂花香，微风吹拂，桂花散落在地上、头发上、身上，三人手里拿着点缀着桂花的糕点，院子内嬉笑声封在了小小的一角。
......
“灾星滚远点，被堵着我们的路。”
“别管这个灾星了，我从杨叔那偷了一瓶ddw，等会我们去哪里玩，嘿嘿嘿。”
“要不我投票最讨厌的人，然后......”
“肯定是纪清平，老大不小，天天管我们......”
“那我们等会就这样......”
五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窃窃私语，女孩似乎已经习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此处。
.......
“果然是灾星，身体好好的纪姨就突然死了。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还想遮住脸上的烧伤。这就是报应，老天都觉得你是祸害。”
“还不是拿着纪姨的钱去买没用的东西。赶紧滚，别让我在村子里看到你，真是晦气。”
“长成这样卖都卖不出去，你个赔钱货！也不知道老太婆把你捡回来是干什么，还浪费粮食。”
女孩没有听周围人的声音，眼里只有在趴在木桌上的老人。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很是安静，安静到有些吓人。看到没有得到回应，有几个村民踢了几脚就离开了。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阻止他们，奶奶你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女孩一直跪到晚上，等到微弱的路灯亮起。女孩背着那苍老喜爱那个枯木一般的身体，手里拿着半人高的铲子，一步一步拖着她向后山走去。
半小时后她的身后出现另一个女孩，她也拿着一把破旧的铲子，扶着老人的屁股，一同走到了后山。一晚上两人一点点把老人埋在了后山的角落，合力搬起一块平躺的石头放在最前面当记号。
“你想要获得杀死这里一切的力量吗？”那小土堆上慢慢汇聚一股黑雾，慢慢飘向第一个女孩的面前。
“我想埋葬这里的罪恶，你需要什么。”
“你只需要给我你珍贵的物品作媒介就可以了。”
她把一只化妆刷举到了黑屋面前，黑雾一点点渗透进化妆刷里。
“那么，交易成立。”
—————————
“又梦到之前的事，果然今天应该跟她一起去，她怎么还没回来。”屋内开着暖气，女子坐在床角肚子上盖着毛毯，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丝丝漏入。她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起身翻看手机，房门被打开，项燕遇到的女生出现在了门外。
“一切都在计划里，那个地方被埋葬，现在只剩下那两人了。”刚说完，床头柜的化妆刷就浮在了两人中间，“借刀杀人的运用还得是你，不过这样的惩罚就够了吗。”
女子站起身来，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温馨，她站在那久久没有回复，“待在牢里是他们这辈子的归宿，只要出来就是他们的噩梦。”
“那两人准备什么时候解决，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个躯体里。”
“快了，只要他被放出来，便是他的死期。”女子换了身衣服，拍了下站在门口的女孩。
“小希，我们也该去找那条暗线了。”
“我们快走吧，惜姐。”
她问完这一家，正要去下一家询问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靠在墙角左顾右盼，她的双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在那半透明的塑料可以看出里面装了些面包、蔬菜、调味料等。项燕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进入了之前段启清他们走进的纪奶奶家。她贴在大门外的墙上，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说话声。
“到了，有警察...放完就回去...奶奶和希...告诉他们？好的。”等里面的人挂电话后，项燕才侧着身子，敲了三声木门。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快速退至墙角，这才转身看向站向门口。看到来人后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走回长桌边，低下头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木桌上，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项燕等她忙完后先一步开口，“这里无人居住，你是不是走错了？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难道你是屋主的亲戚？”项燕看到女子不理会自己，自顾自走到她对面帮忙。在这过程里女孩都没有抬头，视线全在袋子里的东西上，项燕不小心拿东西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时，她会立马收回。
“你如果是想问纪奶奶的墓，可以去村南山脚旁的小道尽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不再出现另一个‘我’，其他的事你找村南的纪家。”女孩手里拿着一小袋面包踏进了纪奶奶的房间，站在门框回头对上项燕的视线，一瞬间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扶了下那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祝你们能早日找到凶手，我该走了。”女孩放完一切东西，向大门走去，在经过项燕身边时，女孩拍了下她的肩膀，“还剩下两人，抓紧时间。希。”项燕回归神，女孩已经走出了院子，她匆忙跑到院子外，灰白的水泥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项燕靠在了木门上，右手不知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那女孩走到她身边，一股寒意顺着那只手拍在自己肩上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坠入冰窟，完全不能动弹，尤其是自己的喉咙，那里是她发动异能的重要媒介，当时完全发不出声音。“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那个女孩的精神力比自己高很多，但她身上阴冷的气息......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
项燕现在也没有头绪，不管是不是陷阱，现在也只能去看看了，“希望不要出事吧。果然自己的异能还是太弱了...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异能了？”
等项燕走后，那个女孩的头从小巷探出，看着她向纪家走去，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希望你们可以拯救她。”
项燕向纪家走去，远远就看到希希拿着小凳子坐在大门口。“项姐姐你是来找希希玩的吗？”项燕揉乱了希希那蓬松的小脑袋，“希希，你奶奶在家吗？”希希站起身来，拉着项燕的手指往院子里走去，“奶奶，有人找你！”
项燕走近就看到希希奶奶靠在那竹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蒲扇，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她呆呆地看着前方那一株矮小的桂花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住了走向自己的希希。比起昨天晚上，这里显得格外冷清，一个晚上，她失去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只剩下了希希一个亲人和那桂花树。“姑娘你找我是要问什么吗？”
“奶奶你知道村东那家纪奶奶的事情吗？”项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最差就是得不到什么而已，墓地位置也找到了，也不算没有收获。
“你说的是念平吗？她啊，也算是可怜。”希希奶奶听到纪奶奶的事，视线落到了项燕身上，她的眼皮低垂，嘴角微微下扬，眼角有泪珠却在眼皮闭上的那一刻消失了。
“她也算是命苦，从隔壁村嫁给纪清也刚十九岁，纪清对她也好，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本来以为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纪清被上门偷钱的弟弟打死了，留念平一个人打理那个院子。我记得好久之前她捡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全身都被烧伤，可吓人了。”
奶奶的身子又靠回了椅子上，身体向下微微移动，“那个孩子我也看过，也是可怜啊，整个脸被烧的一块一块。当时我家那木讷的大孙女总会和她一起玩，这么多年了，唉。可惜那天念平被村里的五个孩子毒死了。”
“大孙女？奶奶，希希不是你大孙女吗？”项燕看了眼正在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的希希。当时自己还在想纪家老大和她媳妇差不多四十多岁了，希希却才七八岁的样子。
“我家大孙女在八年前那场买卖上‘失踪’了，也不知道她跟纪小丫头怎么样了。”之后希希奶奶跟项燕说了些这个村子的陈年旧事。
项燕跟奶奶打完招呼朝后山走去，到达纪奶奶的墓前，看着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香和摆在墓边的桂花糕、一整只鸡和一些散落的黄纸。“看这香的燃烧速度，大概在半小时前有人来到了这里。”她拿起了手机，按下了熟悉的数字，就急急忙忙走下山，右手放在裤袋里，捏着那停止闪烁的录音笔。
————————
“真是扫把星，出生克母，现在克全家。这火起的突然，唯独她还活着，真是灾星。我们离她远点，省得被她克死。”
......
“奶奶，院子里好香啊！地上还有好多桂花啊。”
“刚好到左桂花糕的季节了，我们一起去打桂花树。”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和一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桂花树下，老人拿着一个竹棍打向低矮的桂花树，树下的两个女孩每人捏着一大块藏青色布的两角。两人在树下跑来跑去，布中央桂花也越来越多。弄了大概两小时，两小只躺在布的两边，她们身体上都沾有桂花，两人相视而笑。整个院子都是桂花的香气。
“太久没做了，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丫头们过来吃桂花糕的了。”三人坐在院子里，周边全是桂花香，微风吹拂，桂花散落在地上、头发上、身上，三人手里拿着点缀着桂花的糕点，院子内嬉笑声封在了小小的一角。
......
“灾星滚远点，被堵着我们的路。”
“别管这个灾星了，我从杨叔那偷了一瓶ddw，等会我们去哪里玩，嘿嘿嘿。”
“要不我投票最讨厌的人，然后......”
“肯定是纪清平，老大不小，天天管我们......”
“那我们等会就这样......”
五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窃窃私语，女孩似乎已经习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此处。
.......
“果然是灾星，身体好好的纪姨就突然死了。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还想遮住脸上的烧伤。这就是报应，老天都觉得你是祸害。”
“还不是拿着纪姨的钱去买没用的东西。赶紧滚，别让我在村子里看到你，真是晦气。”
“长成这样卖都卖不出去，你个赔钱货！也不知道老太婆把你捡回来是干什么，还浪费粮食。”
女孩没有听周围人的声音，眼里只有在趴在木桌上的老人。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很是安静，安静到有些吓人。看到没有得到回应，有几个村民踢了几脚就离开了。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阻止他们，奶奶你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女孩一直跪到晚上，等到微弱的路灯亮起。女孩背着那苍老喜爱那个枯木一般的身体，手里拿着半人高的铲子，一步一步拖着她向后山走去。
半小时后她的身后出现另一个女孩，她也拿着一把破旧的铲子，扶着老人的屁股，一同走到了后山。一晚上两人一点点把老人埋在了后山的角落，合力搬起一块平躺的石头放在最前面当记号。
“你想要获得杀死这里一切的力量吗？”那小土堆上慢慢汇聚一股黑雾，慢慢飘向第一个女孩的面前。
“我想埋葬这里的罪恶，你需要什么。”
“你只需要给我你珍贵的物品作媒介就可以了。”
她把一只化妆刷举到了黑屋面前，黑雾一点点渗透进化妆刷里。
“那么，交易成立。”
—————————
“又梦到之前的事，果然今天应该跟她一起去，她怎么还没回来。”屋内开着暖气，女子坐在床角肚子上盖着毛毯，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丝丝漏入。她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起身翻看手机，房门被打开，项燕遇到的女生出现在了门外。
“一切都在计划里，那个地方被埋葬，现在只剩下那两人了。”刚说完，床头柜的化妆刷就浮在了两人中间，“借刀杀人的运用还得是你，不过这样的惩罚就够了吗。”
女子站起身来，拉开窗帘，正午的阳光温馨，她站在那久久没有回复，“待在牢里是他们这辈子的归宿，只要出来就是他们的噩梦。”
“那两人准备什么时候解决，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个躯体里。”
“快了，只要他被放出来，便是他的死期。”女子换了身衣服，拍了下站在门口的女孩。
“小希，我们也该去找那条暗线了。”
“我们快走吧，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