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静观其变只会一错再错，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找到程竞所说的根本原因，周晚霁内心如是道。
虽然有些突然，不过虞晴认为周晚霁的提议不无道理，便也欣然同意了。
“那今晚我在这儿睡？”虞晴指了指周晚霁卧室的床。
“嗯。”周晚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虞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刚组装好的机器人，脸上的表情系统已经崩坏，干巴地笑了两下，施施然离开了周晚霁的房间。
回到客卧，虞晴关上房门，坐在床边，手心攥着被子一角，心怦怦地跳。
今晚将是她第一次和异性睡在同一张床上，她隐隐感到紧张。
可是，当她想到那个人是周晚霁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他虽然有时嘴上不饶人冷漠毒舌，但是做起事来细心周到，给足了对方安全感和尊重。
更何况他还拥有一副让人沉沦的皮囊。
虞晴做完心理建设后，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虞晴推门进来，慢慢走到周晚霁身旁。
周晚霁这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前转到虞晴身上，不紧不慢地问：
“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晚上一般几点休息？”
“你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周晚霁白开水一般平淡的目光看着她。
“行。”虞晴抿了抿唇，径直走出了书房。
周晚霁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过了一会才重新回到工作中。
虞晴洗漱完依然习惯性走进客卧，刚一进门，突然想起来今晚要睡在主卧，便又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主卧的大小将近客卧的两倍，房间的整体风格偏向于简单自然，房间最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南城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然而此刻，窗外寒风凛冽，屋内暖黄色的灯光倾泄一地，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更添了几分温暖安定。
虞晴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着医学科普公众号，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她困倦地支着身子半坐起来，用力按下床头灯。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不眠夜，没想到困意上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绪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虞晴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等到周晚霁忙完回到卧室，来到床边，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虞晴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被子的两边都被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下，两只胳膊也全都塞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张小脸暴露在空气中，泛着淡淡的粉。
周晚霁拿起床头的空调遥控器，默默调低了几度。
不到十二点就能结束的工作，被周晚霁硬生生拖到了凌晨一点，一晚上起伏不定的心绪此刻像是被人轻轻按下了暂停键，终于回归平静。
周晚霁盯着虞晴恬静的睡颜，无奈笑笑，随后转去了隔壁的房间。
—
虞晴觉得一定是周晚霁房间的床比她的舒服，不然她怎么会一觉睡到六点半的闹钟响起才堪堪醒来。
虞晴在床上用力伸了个懒腰，又醒了醒神，才拽着被子坐起来，她往左边细细看了几眼，又用手摸了摸床单，很凉，不像是昨夜有人在这里睡过的温度。
虞晴有些好奇的猜测，难道昨晚周晚霁通宵工作了？
看来这年头什么行业都卷，老板也不好当啊！虞晴内心啧啧感慨道。
洗漱完下楼，虞晴看到周晚霁正端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通宵好像根本伤害不到他，大清早的依然神采奕奕，浓密的黑发自然耷拉在额前，让虞晴不禁联想到之前杨湘跟她提过的那些青春校园小说里面清爽自信又极具少年感的男主。
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有求于他，虞晴咽了咽口水，走到他面前，冲他自然笑笑：
“早上好。”
“早。”周晚霁点点头。
虞晴把椅子拉开坐下来，习惯性地给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似是想到什么，又蓦地挺直了腰。
周晚霁余光瞥见虞晴的这一系列小动作，莫名觉得好笑，无声勾了勾唇，问道：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虞晴满足地笑着说，“你的床感觉比我的更舒服哎！”
“是吗？”周晚霁嘴角往下瞥的同时挑了挑眉。
“你觉得好就行。”
虞晴听完这话，脸一热，有些羞怯地低了低头。
周晚霁看了眼腕表，将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喝完，起身，迈步准备离开。
“今天这么早就走啦，昨晚通宵还没有做完工作吗？”虞晴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周晚霁脚步一滞，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虞晴，随后笑笑：
“嗯，公司有个早会要开，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大步走出家门。
虞晴啧了啧，不禁再次感慨周总工作真拼啊，转念又想，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规培医生，也不能摆烂，要向周总学习，努力！加油！
想着，身上像打了鸡血一样，三下五除二炫完了早饭，拎着包活力满满地离开了家门。
—
周晚霁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个会要开，不过不是早上八点，时间定在下午两点，是流光科技每月的总结例会。
按照周晚霁和陈许二人的以往惯例，都是周晚霁唱红脸，负责挑问题，讲不足，而陈振秋和许言钦两个弟弟则负责唱白脸，安慰众人的同时再画画饼，总体效果颇佳。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下午两点，周晚霁，陈振秋，许言钦和几个部门的组长以及核心成员围坐在会议室，就新上线的游戏进行总结反馈。
最先开始汇报的是市场部。
组长蒋彦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身材瘦高，同样作为南大毕业的优秀研究生，刚来流光时自然也带了几分天之骄子的傲气，然而每次的月度例会，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时，周晚霁总会给他迎头一棒，并用最清淡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指出市场部工作中仍需改进之处。
蒋彦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四岁但学历和气场都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的男人，心里是又敬又怕，全然没了当初的骄傲。
全程提着一颗心，直到最后一页ppt播放完，蒋彦缓缓松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面向众人，眼神却直直望着端坐在最中央的那个男人：
“以上是市场部这个月的总结，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陈振秋和许言钦快速对视一眼，接着许言钦又望向周晚霁。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周晚霁，周总，今天竟然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还盯着手机发呆！
许言钦干咳了声，压低声音叫了句：“老周。”
周晚霁幽幽收回视线，接着对蒋彦的工作进行点评。
蒋彦本已经习惯性准备好接受批评，脑袋都有些耷拉下来，却没想到周晚霁今天对整个汇报逐一点评完后，不仅没有鸡蛋里挑骨头，反而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了句：“辛苦了。”
蒋彦一时有点懵，下意识嘿嘿笑了笑，坐下来以后他突然觉得又行了，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嘛！
接下来技术部等人逐一进行了汇报，周晚霁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刀阔斧地无情责骂，最重的也只是让他们下去再好好想想，怎样修复bug，完善各项功能。
散了会，众人皆离开会议室，独留下许言钦。
他走到周晚霁跟前，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老周，今天心情不错嘛，有啥好事啊？”
周晚霁刚回完虞晴的消息，关了手机，眼皮掀了掀，看了许言钦一眼又移开视线，起身准备离开。
许言钦眼珠转了转，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坏笑着抓住周晚霁的胳膊，揶揄道：
“是不是跟嫂子有关！”
周晚霁眉毛抖了下，没回话。
“哈哈哈，没想到小嫂子这么黏人，开会的时候都不忘给你发消息……”
周晚霁摸了摸鼻子，继而正色道：
“不是，别乱说。”
接着抽动了一下胳膊，弹开许言钦的手：“还有，注意你的称呼。”
许言钦看着周晚霁离去的身影，有些迷茫地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称呼指的莫不是'小嫂子'？
……
虞晴中午吃饭的时候顺便复盘了下在奶奶来之前需要了解对方的各种细节，想着吃完饭给周晚霁发个消息，晚上回去商量一下，结果放下餐盘就给忘了，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怕自己再忘了，便先给周晚霁发了个消息：
『晚上几点回家？』
虞晴想着他工作忙看不到消息或者看到没时间回复都没关系，只要下班回她就行。
周晚霁就是在开会的时候收到了这条微信。
他看到手机亮了一下，本来没打算点开，余光瞥了眼好像是虞晴的微信。
发消息的人是一个很显眼的太阳表情。
当时他通过了她的好友，但是没有改备注，所以在这里显示的就是虞晴的微信昵称。
周晚霁手比脑子快，先一步点开了微信，盯着消息栏里那句“几点回家”愣了神，直到会议结束才回她：
『我尽量，早点回去。』
虞晴这边给病人换完药，刚拿出手机便看到了周晚霁发来的消息，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这句话的含金量仅次于有人问她晚饭吃什么，她说随便都可以，简而言之，等于白说。
不过虞晴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问他几点回家，这一点上她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发了个“在吗？”就不接着说下文的，这样看起来她那句几点回家的话问得好像本来也是句废话。
行吧，就还挺配。
虞晴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点，发送：
『嗯嗯，晚上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对一下应付奶奶的细节吧。』
周晚霁回到办公室，看到虞晴发过来的消息，眸色暗了几分，回了个“好”字，便按灭了手机。
—
晚上八点左右，周晚霁回来了。
彼时虞晴正在书房的桌前罗列自己的各种细节，包括但不限于出生日期，学历背景，兴趣爱好等等。
周晚霁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虞晴坐在他的电脑前，一脸认真奋笔疾书的样子。
周晚霁轻笑了下，走近她。
“你回来啦，”虞晴抬起头，笑盈盈望着周晚霁，“哦，不好意思，我用一下你的书房。”
“没关系，现在也是你的。”
虞晴赧然一笑。
周晚霁扫了眼桌上的稿纸，问道：
“在写什么？”
“这不是趁着你没来的时候，我先梳理一下要告诉你的关于我本人的一些细节嘛。”虞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稿纸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周晚霁饶有兴趣地提了提唇角：
“说来听听。”
“嗯。”
虞晴双手捏着稿纸的两边像宣读誓词似的开口：
“一.出生日期：1996年1月22日；二.籍贯：新云市小荷县；三.学历：医学博士……”
周晚霁打断她，哭笑不得地说：
“你确定奶奶不是来查户口的？”
虞晴摸了摸下巴，尴尬笑笑：
“哈哈，好吧，这一块跳过。”
“接下来是，虞晴本人的兴趣爱好及性格部分。喜欢的颜色：浅蓝，浅绿；喜欢的食物：薄荷，苹果，胡萝卜以及一切不甜的甜品；喜欢干的事情：雨天宅在家里睡觉，讨厌一切运动……”
周晚霁静静地听着，偶尔展露出几个会意的微笑。
“好了，我的部分结束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晚霁望着虞晴，忽而轻笑了下：
“没有了，很详细。”
虞晴把纸折了几下：
“该你了。”
“我就算了，我的生活不如虞医生丰富，没什么可说的。”周晚霁眸光微转，幽幽道。
“啊，那我到时候怎么配合你呀？”虞晴显得有些为难。
“没关系，”周晚霁温柔地说，
“我的喜好，都听虞医生的。”
虽然有些突然，不过虞晴认为周晚霁的提议不无道理，便也欣然同意了。
“那今晚我在这儿睡？”虞晴指了指周晚霁卧室的床。
“嗯。”周晚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虞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刚组装好的机器人，脸上的表情系统已经崩坏，干巴地笑了两下，施施然离开了周晚霁的房间。
回到客卧，虞晴关上房门，坐在床边，手心攥着被子一角，心怦怦地跳。
今晚将是她第一次和异性睡在同一张床上，她隐隐感到紧张。
可是，当她想到那个人是周晚霁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他虽然有时嘴上不饶人冷漠毒舌，但是做起事来细心周到，给足了对方安全感和尊重。
更何况他还拥有一副让人沉沦的皮囊。
虞晴做完心理建设后，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虞晴推门进来，慢慢走到周晚霁身旁。
周晚霁这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前转到虞晴身上，不紧不慢地问：
“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晚上一般几点休息？”
“你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周晚霁白开水一般平淡的目光看着她。
“行。”虞晴抿了抿唇，径直走出了书房。
周晚霁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过了一会才重新回到工作中。
虞晴洗漱完依然习惯性走进客卧，刚一进门，突然想起来今晚要睡在主卧，便又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主卧的大小将近客卧的两倍，房间的整体风格偏向于简单自然，房间最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南城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然而此刻，窗外寒风凛冽，屋内暖黄色的灯光倾泄一地，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更添了几分温暖安定。
虞晴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着医学科普公众号，不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她困倦地支着身子半坐起来，用力按下床头灯。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不眠夜，没想到困意上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绪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虞晴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等到周晚霁忙完回到卧室，来到床边，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虞晴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被子的两边都被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下，两只胳膊也全都塞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张小脸暴露在空气中，泛着淡淡的粉。
周晚霁拿起床头的空调遥控器，默默调低了几度。
不到十二点就能结束的工作，被周晚霁硬生生拖到了凌晨一点，一晚上起伏不定的心绪此刻像是被人轻轻按下了暂停键，终于回归平静。
周晚霁盯着虞晴恬静的睡颜，无奈笑笑，随后转去了隔壁的房间。
—
虞晴觉得一定是周晚霁房间的床比她的舒服，不然她怎么会一觉睡到六点半的闹钟响起才堪堪醒来。
虞晴在床上用力伸了个懒腰，又醒了醒神，才拽着被子坐起来，她往左边细细看了几眼，又用手摸了摸床单，很凉，不像是昨夜有人在这里睡过的温度。
虞晴有些好奇的猜测，难道昨晚周晚霁通宵工作了？
看来这年头什么行业都卷，老板也不好当啊！虞晴内心啧啧感慨道。
洗漱完下楼，虞晴看到周晚霁正端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通宵好像根本伤害不到他，大清早的依然神采奕奕，浓密的黑发自然耷拉在额前，让虞晴不禁联想到之前杨湘跟她提过的那些青春校园小说里面清爽自信又极具少年感的男主。
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有求于他，虞晴咽了咽口水，走到他面前，冲他自然笑笑：
“早上好。”
“早。”周晚霁点点头。
虞晴把椅子拉开坐下来，习惯性地给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似是想到什么，又蓦地挺直了腰。
周晚霁余光瞥见虞晴的这一系列小动作，莫名觉得好笑，无声勾了勾唇，问道：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虞晴满足地笑着说，“你的床感觉比我的更舒服哎！”
“是吗？”周晚霁嘴角往下瞥的同时挑了挑眉。
“你觉得好就行。”
虞晴听完这话，脸一热，有些羞怯地低了低头。
周晚霁看了眼腕表，将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喝完，起身，迈步准备离开。
“今天这么早就走啦，昨晚通宵还没有做完工作吗？”虞晴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周晚霁脚步一滞，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虞晴，随后笑笑：
“嗯，公司有个早会要开，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大步走出家门。
虞晴啧了啧，不禁再次感慨周总工作真拼啊，转念又想，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规培医生，也不能摆烂，要向周总学习，努力！加油！
想着，身上像打了鸡血一样，三下五除二炫完了早饭，拎着包活力满满地离开了家门。
—
周晚霁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个会要开，不过不是早上八点，时间定在下午两点，是流光科技每月的总结例会。
按照周晚霁和陈许二人的以往惯例，都是周晚霁唱红脸，负责挑问题，讲不足，而陈振秋和许言钦两个弟弟则负责唱白脸，安慰众人的同时再画画饼，总体效果颇佳。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下午两点，周晚霁，陈振秋，许言钦和几个部门的组长以及核心成员围坐在会议室，就新上线的游戏进行总结反馈。
最先开始汇报的是市场部。
组长蒋彦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身材瘦高，同样作为南大毕业的优秀研究生，刚来流光时自然也带了几分天之骄子的傲气，然而每次的月度例会，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时，周晚霁总会给他迎头一棒，并用最清淡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指出市场部工作中仍需改进之处。
蒋彦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四岁但学历和气场都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的男人，心里是又敬又怕，全然没了当初的骄傲。
全程提着一颗心，直到最后一页ppt播放完，蒋彦缓缓松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面向众人，眼神却直直望着端坐在最中央的那个男人：
“以上是市场部这个月的总结，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陈振秋和许言钦快速对视一眼，接着许言钦又望向周晚霁。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周晚霁，周总，今天竟然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还盯着手机发呆！
许言钦干咳了声，压低声音叫了句：“老周。”
周晚霁幽幽收回视线，接着对蒋彦的工作进行点评。
蒋彦本已经习惯性准备好接受批评，脑袋都有些耷拉下来，却没想到周晚霁今天对整个汇报逐一点评完后，不仅没有鸡蛋里挑骨头，反而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了句：“辛苦了。”
蒋彦一时有点懵，下意识嘿嘿笑了笑，坐下来以后他突然觉得又行了，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嘛！
接下来技术部等人逐一进行了汇报，周晚霁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刀阔斧地无情责骂，最重的也只是让他们下去再好好想想，怎样修复bug，完善各项功能。
散了会，众人皆离开会议室，独留下许言钦。
他走到周晚霁跟前，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老周，今天心情不错嘛，有啥好事啊？”
周晚霁刚回完虞晴的消息，关了手机，眼皮掀了掀，看了许言钦一眼又移开视线，起身准备离开。
许言钦眼珠转了转，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坏笑着抓住周晚霁的胳膊，揶揄道：
“是不是跟嫂子有关！”
周晚霁眉毛抖了下，没回话。
“哈哈哈，没想到小嫂子这么黏人，开会的时候都不忘给你发消息……”
周晚霁摸了摸鼻子，继而正色道：
“不是，别乱说。”
接着抽动了一下胳膊，弹开许言钦的手：“还有，注意你的称呼。”
许言钦看着周晚霁离去的身影，有些迷茫地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称呼指的莫不是'小嫂子'？
……
虞晴中午吃饭的时候顺便复盘了下在奶奶来之前需要了解对方的各种细节，想着吃完饭给周晚霁发个消息，晚上回去商量一下，结果放下餐盘就给忘了，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怕自己再忘了，便先给周晚霁发了个消息：
『晚上几点回家？』
虞晴想着他工作忙看不到消息或者看到没时间回复都没关系，只要下班回她就行。
周晚霁就是在开会的时候收到了这条微信。
他看到手机亮了一下，本来没打算点开，余光瞥了眼好像是虞晴的微信。
发消息的人是一个很显眼的太阳表情。
当时他通过了她的好友，但是没有改备注，所以在这里显示的就是虞晴的微信昵称。
周晚霁手比脑子快，先一步点开了微信，盯着消息栏里那句“几点回家”愣了神，直到会议结束才回她：
『我尽量，早点回去。』
虞晴这边给病人换完药，刚拿出手机便看到了周晚霁发来的消息，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这句话的含金量仅次于有人问她晚饭吃什么，她说随便都可以，简而言之，等于白说。
不过虞晴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问他几点回家，这一点上她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发了个“在吗？”就不接着说下文的，这样看起来她那句几点回家的话问得好像本来也是句废话。
行吧，就还挺配。
虞晴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点，发送：
『嗯嗯，晚上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对一下应付奶奶的细节吧。』
周晚霁回到办公室，看到虞晴发过来的消息，眸色暗了几分，回了个“好”字，便按灭了手机。
—
晚上八点左右，周晚霁回来了。
彼时虞晴正在书房的桌前罗列自己的各种细节，包括但不限于出生日期，学历背景，兴趣爱好等等。
周晚霁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虞晴坐在他的电脑前，一脸认真奋笔疾书的样子。
周晚霁轻笑了下，走近她。
“你回来啦，”虞晴抬起头，笑盈盈望着周晚霁，“哦，不好意思，我用一下你的书房。”
“没关系，现在也是你的。”
虞晴赧然一笑。
周晚霁扫了眼桌上的稿纸，问道：
“在写什么？”
“这不是趁着你没来的时候，我先梳理一下要告诉你的关于我本人的一些细节嘛。”虞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稿纸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周晚霁饶有兴趣地提了提唇角：
“说来听听。”
“嗯。”
虞晴双手捏着稿纸的两边像宣读誓词似的开口：
“一.出生日期：1996年1月22日；二.籍贯：新云市小荷县；三.学历：医学博士……”
周晚霁打断她，哭笑不得地说：
“你确定奶奶不是来查户口的？”
虞晴摸了摸下巴，尴尬笑笑：
“哈哈，好吧，这一块跳过。”
“接下来是，虞晴本人的兴趣爱好及性格部分。喜欢的颜色：浅蓝，浅绿；喜欢的食物：薄荷，苹果，胡萝卜以及一切不甜的甜品；喜欢干的事情：雨天宅在家里睡觉，讨厌一切运动……”
周晚霁静静地听着，偶尔展露出几个会意的微笑。
“好了，我的部分结束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晚霁望着虞晴，忽而轻笑了下：
“没有了，很详细。”
虞晴把纸折了几下：
“该你了。”
“我就算了，我的生活不如虞医生丰富，没什么可说的。”周晚霁眸光微转，幽幽道。
“啊，那我到时候怎么配合你呀？”虞晴显得有些为难。
“没关系，”周晚霁温柔地说，
“我的喜好，都听虞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