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咬了咬后槽牙,她现在火烧眉毛,这个王八蛋居然满不在乎的笑,强压怒火只得在说道:“我们的船撞到你们的船,是我们不对,但是也没有毁我们清白的道理,您说对吗?”

    “对,说得对。”司马薄夜声音清朗,看适热情实则冰冷的应和着。

    这王八蛋是那一边的啊,雪梨在心里骂了一句。

    只听李宝珠应和着说道:“你也这样想吗,这样实在是没有道理。”

    “对,没道理。”司马薄夜回答。

    用手臂碰了碰李宝珠示意她安静,雪梨这才继续说道:“既然觉得对,就请您帮我们说一下。”

    “说什么?”司马薄夜问道。

    听了这话,雪梨的心凉了半截,猜想司马薄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睛看到对面青衫老爷拿着棋子的手,死死的握紧棋子的手背上露出青筋,从她们进来就这位老爷就没有动过,眉头紧锁,目光痴痴的望着棋盘,像似下棋遇到了困难,在思考下一着怎么办。

    下棋原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但现在司马薄夜不理她们,雪梨就想请这位老爷帮忙,于是小声的提示道:“往左三格。”

    老爷听了这话,一直不动的身体动了一下,眉头也舒展开来,抬头看了一眼雪梨,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司马薄夜,见对方没有说话,便手执棋子落了棋盘,黑子断了白子的势,让局面稍微缓和了一些。

    指导完,雪梨又继续对司马薄夜说道:“这只是一点小事,传出去他们那几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们小女子,也会被别人笑话的。”

    白子落继续进攻,占领边角,杀意浓浓,雪梨看了一眼整盘棋都是由白子带领,黑子拦截边走边打,虽然被动,但隐隐有误导白子的架势。

    起先是如此,但白子忽然隐了杀机,回手就是一招捏住了黑棋的棋筋,让黑棋左右为难,雪梨的这一提醒,又让黑子歇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让青衫老爷举棋不定。

    司马薄夜没有说话,一扫前面随意的表情,一脸认真的看着棋盘,雪梨认为司马薄夜是故意的不想理人,心里气不过,便接着对老爷说道:“‘平位’六三路下一子。”

    司马薄夜抬眼,乌黑的眼睛盯着雪梨问道:“是那位师傅教你下的棋?。”

    “是我父亲找的一位先生教的,这棋我都会。”李宝珠插嘴道。

    “哦,那你来解这步棋。”白子上下在司马薄夜纤长的指节上下翻飞着,最后又稳稳的落在棋盘上。

    李宝珠看着棋盘,从棋盒里拿起一枚棋子,看了棋盘上空出来的位置,抬手随便落了子。

    “哎呀,哎呀,不能这么下。”穿青衫的老人看到落子,急得直拍大腿,转过头对李宝珠骂到,“谁让你这么下的,没看见这里是个圈套吗!。”

    李宝珠也没有料到会出岔子,委屈的朝司马薄夜看去,希望他来解围。

    “老爷,别生气,实在是这位少爷的棋,下得妙,就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雪梨赶忙出来打圆场。

    “你解不了,解不了早说。头发长,见识短,我就说女人家家的能做些什么,抛头露面丢人现眼。”青衫老人气愤不已,手拍在棋盘上,把棋子弄得到处都是。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生气,雪梨还没开口,就见李宝珠瞪圆了眼睛,朝青衫老人连珠炮弹的吼道:“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还是你没有妻子和女儿,你个老头,不仅人长得丑,嘴巴还臭得很。”

    啪啪两声响,雪梨也没有预料到进船仓的刑五会出手打人,好在司马薄夜拿起扇子站了起来,展开扇子挡住了刑五的巴掌。

    李宝珠被吓了一跳,抬眼看挡在自己身侧的司马薄夜,雪梨后怕的看着刑五,往前一步,挡在李宝珠的一侧。

    “下那么重的手,刑五爷是要这小女子的命吗?”司马薄夜的扇子轻轻晃动了两下,吹动他耳畔的一缕鬓发。

    “哼,坏我好事,死不足惜。”刑五瞪圆了眼珠,恶狠狠的说道。

    司马泊夜收了扇子,面色一片祥和:“一盘棋而已,何必介意。”

    “这两个女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实在难以原谅。”

    “哎,今日既然扫了兴致,那就改日在聚,这两位女子实在无辜,就放了吧。”

    “好,那就依你,今日的赌局作罢,改日我在带人来讨教一二。”

    见刑五弯弯绕绕的,就是想要赖账,司马薄夜也懒得在啰嗦,直接说道:“好,改日你另请高明,我奉陪到底。”

    “爽快,即是如此,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刑五和司马薄夜说完,立马沉下脸来,。

    雪梨算是瞧出来了,刑五这是见青衫老爷下棋赢不了,怕输钱,就找她们的麻烦,还让她们插手棋局,不管能不能赢,反正就是要毁了这局棋,见目的达到了,也就痛快的放了人。

    “小姐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回不去了。”雪梨拉着李宝珠的手,有些后怕。

    “唉,没事的,对了,刚才忘记问那位公子住哪里了!”李宝珠说着伸着脖子去看那渐渐远去的船。

    “小姐,你居然还在意那个人,跟那个刑五爷扯上关系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应该离他们远一点。”

    “雪梨,他刚刚救了我们诶,怎么能是坏人呢。”

    “小姐,他是个好人,就会在我们出事的时候出现,而不是我们求了半天才愿意帮忙。”

    李宝珠眼眸低垂着,嘴角挂着笑意,辩解道:“雪梨,他肯定是没有听到那些话,总之他救了我们,他就是好人。”

    “管他好人坏人,反正也不会再遇到了。”雪梨心里想道,没有再跟李宝珠辩驳,不过,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才好“小姐,今天的事,我们还是谁都不要告诉的好,免得老爷回来又要罚你。”

    李宝珠点了点头,认可了雪梨的想法。

    说道李老爷,李宝珠还是有些怕的,尤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以后,她就明显的感觉到,父亲没有那么喜欢她了。

    以前李宝珠不喜欢读书写字,李老爷就说女孩子不用懂那么多,随她喜欢,但是现在犯错,就让她抄写那些三从四德,让她读书学礼,明明知道她讨厌那些,还要用那些来惩罚她。

    两人回到家刚坐下来,管事的梅兰姑姑就进房来找雪梨。李宝珠有些乏了就躺在塌上,没有去追问梅兰找雪梨来做什么。

    “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还整天出去玩,夫人回来要是知道了,小心赶你出府去。”梅兰姑姑是新夫人的陪嫁妈妈,四十多岁的年纪,说话总是数落别人,雪梨很不喜欢,在加上新夫人总是打压李宝珠,所以雪梨也不怎么喜欢新夫人。

    “夫人去铺子还没回来吗?”李宝珠的父亲有一个铺子,是家里的管家财叔在照看,新夫人偶尔去坐坐,看看账本。

    “是啊,家里开销大,夫人也是愁得不得了,今天又辞去一个丫鬟。”

    家里开销大这件事,先是缩了雪梨的月钱,又是缩了李宝珠的月钱,厨房送来吃的也是渐渐变差,家里干了几年的十几年的丫鬟,也是辞了好几个,家里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了。

    “谁,杏花还是桃花?”府里干得日头长的丫鬟,也就杏花桃花和雪梨了。

    梅兰姑姑把一个食盒递给雪梨:“桃花和杏花都走了,现在你去给后院的谢先生送饭,以后都是这样。”

    梅兰说得漫不经心,雪梨听了却是心头一堵,合着整个府,就她一个老丫鬟了。

    “不是说只辞去一个丫鬟吗?”

    “是啊,原本辞掉的是桃花,哪知杏花也要一起走。这两姐妹没良心,亏夫人待她们两那么好,一说要走,吵吵的就要算工钱,是饭也不做了,衣服也不洗了。”

    人家本来就是两姐妹,当然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府里天天辞退人,活计也比原来多了不少,这一来二去,当然是不等人赶,自己走的。但梅兰就想留下一个使唤,就用工钱来压人,最后大家闹了个不欢而散。

    雪梨没有接话,心里却是有些酸楚,杏花和桃花可以随时走,雪梨却是五岁时被卖给李家的死契,这一辈子都只能听李家的指示,让她往东往东,让她往西往西。

    “明儿,你就不用照顾小姐了,来后院洗衣服做饭。”

    “夫人吩咐的?”雪梨问道,她从小就是李宝珠的贴身丫鬟,管着李宝珠的吃喝玩乐,让她不管了,李宝珠还不闹翻天去。

    梅兰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悦:“我说的,怎么,我说话不管用!”

    “管用管用,您说什么,我做什么,那是应该的。不过小姐哪里,总要有个人的,堂堂李府大小姐,居然没有丫鬟伺候,总是要被外人议论的。”雪梨没有决定权,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梅兰得理不饶人,表情不耐烦起来:“我知道,这不是家里困难,先让你来后院帮两天嘛,那么多废话。”

    见梅兰生气,雪梨也不愿意在起纠纷,说半天也是那个结果,便说道:“是,那我现在去送饭,后院的事,小姐这边忙完,我会过去的。”

    听了这话,梅兰白了雪梨一眼:“那还差不多。”

    后堂有一个本家的穷书生,暂住在府上,虽然给书生吃住,却是有偿的,让他给李宝珠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宝玉教书认字。

    雪梨打来食盒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盘杂七杂八的菜,和一碗白饭,这明显是吃剩的东西,雪梨不明白这东西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今天她送,才是这样的。

    来到后院,先是听到李宝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开心,不知在玩什么。

    房门是开着的,雪梨走了进去,看见李宝玉骑在仆从富贵的腰上,丫鬟小朵拿着一串葡萄,在跪地上的富贵眼前晃,让富贵驼着李宝玉来吃。

    李宝玉已经九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李夫人也只觉他还小,便由着他玩闹,全不在意,谢世章有心教导,也是无能为力,只得任由他去。

    “谢先生,吃饭了。”雪梨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朝正在看书的谢世章走去。

    谢世章穿的衣服很旧,却是一尘不染。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提起执笔的手骨节分明,写下的字个个的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都让雪梨很是赞赏。

    “谢先生,吃饭了。”雪梨又唤了一遍。

    “哦,好。”谢世章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眼雪梨,慢慢把笔放好,“今日怎么不见桃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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