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的心一乱,慌忙的转过身,撞到棋盘,看着刚摆好的棋全部乱了位置,手里拿着棋子,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

    “有一位少爷,说来接你回去。”小丫鬟走了过来。

    这盘棋已经变了,雪梨已经无心在解。把棋子放进棋盒里,看向边上的小丫鬟,“对了,你刚才说谁来接我?”

    “一位少爷。”小丫鬟看不懂棋,也没有问,点了点头。

    “少爷?”雪梨猜测着可能是宋敬浩。跟丫鬟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两人就一同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宋敬浩,见到雪梨安然无恙,他很是意外,但没有多问什么,打量着雪梨一下,便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走出去一段路,雪梨这才开口问一脸凝重的宋敬浩:“小姐怎么没来?”

    “她在家等你,对了,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宋敬浩关切的询问着,眼睛盯着雪梨。

    走了几天,又是在别人家,雪梨只能原原本本的说道:“没怎么样,你们走了后,我和那位少爷下棋,后面来了两个坏人来杀那位少爷,他们打斗的时候伤了我,那位少爷就把我带到了他的府上。”

    雪梨说完,宋敬浩点了一下头,眼睛别开看了外面一眼,明显不相信雪梨的话:“那位少爷,是那一位?”

    “就是那个。”雪梨说不清,也理不明,她不知道怎么跟宋敬浩解释,心情很是低落,“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会下棋。”宋敬浩这话有些瞧不起的味道。

    雪梨的脸一下红了,宋敬浩棋艺不怎么样,但雪梨每次都输,棋艺明显的不如宋敬浩,就这样的话,的确不能让宋敬浩信服:“我赢了他,所以他才帮我的。”

    “是,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少爷是谁,他为什么要帮你?”宋敬浩想不出是谁输给雪梨,但也不关注这位少爷是谁,他关注的是雪梨是否清白。

    今天不说清楚,雪梨就无法证明自己,接着回忆道:“那天,赌坊里还有一位少爷,我们小姐就是跟着他去的赌坊……”

    宋敬浩眼里因为妒忌,显出凶恶的神情,打断雪梨后,语速渐渐加快:“雪梨,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我与你家小姐定了婚,我不管你说的事是真是假,我都不追究,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提那个男人,在我的面前不要提,在你们小姐的面前也不要提。”

    “我只是想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这几天很好,什么也没有发生。”

    宋敬浩伸出手来,打断了雪梨的谈话:“你发生什么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你要记得你的主人是谁。”

    雪梨的脸就像被人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就是因为她心里全是她的主人,她才会变成这样,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伸手擦了擦,调整了一下呼吸,咬了咬牙,轻声说道:“敬浩少爷说得对,要记得自己的主人。所以,我会记得您的,记得您威胁小姐嫁给您,也记得敬浩少爷花钱赎了我。”

    听到雪梨口中说出自己的痛,就算是修养再好,也来了脾气,宋敬浩伸手过去,一把抓住雪梨的衣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雪梨抬起脸,恶狠狠的看着他:“我说什么,清楚得很,至少我光明磊落。”

    宋敬浩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捏着雪梨衣领的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看着雪梨这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由的有了一丝钦佩,用力的甩开了雪梨。

    雪梨的身子往边上一倾,身子也软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在那么重要咄咄逼人:“我知道你爱小姐,但是你用这种手段得到她,就不怕她恨你吗,即使现在不恨,一年呢,两年呢,你能保证一辈子吗?”

    这些宋敬浩不是没有想过,他对家里人说是喜欢李宝珠,四处说李宝珠喜欢他,答应了他的提亲,大家为他高兴,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错了,又觉得这样错下去才好,他不愿意管现在了,或许时间久些,李宝珠就爱上了他。

    可是雪梨却说那些话来刺激他,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失控,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雪梨心里也烦乱,她想要解释,宋敬浩偏偏不让她提司马薄夜,不提司马薄夜她又如何证明,两人情绪都不好,便争吵了起来,这会情绪爆发了,人也清醒了些,开始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对不起,我说话重了些,我答应你,不会再小姐面前提那个人。”

    那些话在宋敬浩的脑子里盘旋着,他沉默着,身体向前掀开帘子,对外面的马夫说道:“停下。”

    雪梨不明所以,不安的看着宋敬浩,以为他要赶自己下车。

    宋敬浩出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送雪梨回李府,他要走走,晚些时候回去。

    那些伤人的话雪梨觉得不应该说的,她又是后悔又是难过,但想到自己的处境,那些念头又丢掉在后头,想到回到李府别人问起,该怎么说这几天的遭遇才好。

    待马车停下,雪梨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紧闭的后巷府门,在门上敲了几下这才有人来应门。

    “你呆在这里,我给你传唤一声。”开门的小厮对门外的雪梨说道。

    这才走了三天,李府就让雪梨有种陌生的感觉。

    等了一会,雪梨就见到了熟脸的梅兰,心里有了丝亲切的感觉,但这感觉没持续多久,就让雪梨恢复了往常。

    一盆烧得烟气缭绕的炭火被放在雪梨身前,梅兰冷声说道:“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雪梨心里没觉得这三天是晦气,但还是照做了。

    跨过火盆,迎接雪梨的就是柏枝沾水,洒在身上头上。

    “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来,丢掉。”梅兰耷拉着脸,眼神却尤为得意。

    “在这里?”雪梨疑惑的问。

    “对,这里,不要把晦气带进府里。”

    大庭广众这下,饶是雪梨脸皮厚了点,也做不出这种事,刚才那些她都能忍,但这她是不能配合的:“是小姐吩咐的?”

    “是夫人吩咐的。”

    “既然是夫人吩咐的,自然有夫人的道理,但是夫人大概是忘了,我身为李家的下人,丢的不是我自己的脸,这样赤身裸体,被什么人撞见,说了出去,还以为我们李家的下人都是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

    夫人才没空管这样的事,而是梅兰想要借机羞辱一下雪梨,听了雪梨这话也有些害怕,不过她依旧是嘴上不饶人:“你还有礼仪廉耻,我都替你脸红,你这身子,也不知被多少人尝过了?”

    “你看见了,还是躲在我床下听了。我看你对这种事情很是上心,你是不是勾搭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对比和宋敬浩吵架,雪梨觉得和翠花吵架才是淋漓尽致,完全不用难过,也不用担心,怎么戳人心窝子怎么说。

    “胡说什么呢?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反倒是你消失了三天,在那种地方,才是不干不净。”脏水泼自己身上,梅兰也急了。

    “谁知道你清白不清白,你怎么证明,啊,你说怎么证明。”雪梨死死咬住这一点,反正两人都没证据,就互相诋毁。

    “那你怎么证明你自己,我问你,你怎么证明!”

    “你先诬赖我,那你就先证明,我在证明。”这东西怎么说,能怎么证明。

    “我敢发誓,你敢吗?”梅兰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有发誓诅咒。

    “你敢我就敢。”雪梨伸出手指,眼睛盯着上方的暗沉的天空,“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雪梨在此立誓,我现在不清白,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五马分尸,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雪梨放下手,看着梅兰。

    听了雪梨的毒誓,梅兰心虚的看了看风云变化的天空,手绞了绞手中的丝帕,又看了被风吹动的火盆哗的一下燃起熊熊烈火,让她有些担忧自己的起誓,会立马应验,一幅气息不稳的语气道:“谁知道你发的毒誓真还是假的,小朵把火盆抬进房间里去。”

    雪梨看她要走,也没有追究,天是要下雨的样,她身上湿透了,风呼呼的吹着,冷得她直打哆嗦,只想快点回房间去换件衣服。

    回到四面漏风冰冷冷的房间,雪梨有些心酸,那三天就像是在天堂,房间很好,食物很好,周围的人也好,但是她回到了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在这里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一个陌生人都对我那般的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然我也不对,不,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先招惹我的。”雪梨也只是伤感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心态。

    李宝珠一直没有出现,是雪梨伤感的源头,但坐以待毙不是雪梨的风格。她想要回到李宝珠的身边,将来李宝珠嫁给宋敬浩,她做为一个陪嫁的小丫鬟跟着出去,也算是彻底的离开这个让她心烦的源头。

    收拾好了之后,雪梨前去李宝珠的房间。来到门廊底下,就听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小姐,你穿这个红色的衣服,在配上这个玉簪,真的美极了。”

    “会不会太艳了。”

    “不会,小姐正是打扮的年纪,这些鲜艳的颜色才合适,以往那些都太素了,和您不相配。”

    雪梨站在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谁啊?”问的人是刚才和李宝珠说话的丫鬟。

    “小姐,我是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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