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那天晚上，秦梦说出她想说的那句话，许孟轲沉默许久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能帮我把眼睛清理一下吗？”他现在烧得浑身乏力，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刚刚在秦梦身上胡乱摸找墨镜，就已经让他在她面前没什么颜面和形象可言，也没什么比自己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嗯！” 秦梦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药水药膏。她动作熟练地帮他清理眼睛里面的分泌物，消炎，上药。
“麻烦你了。”
“别这么客气，你这有退烧药吗？没有，我在网上买了，让人现送过来。” 秦梦刚刚在药箱看到了电子体温计，她顺手为他量了量，烧得不轻呀，都快40度了。
许孟轲那边摇摇头， “家里没有。不用买了，义眼取下来就会好很多了。”
“那我给你接杯水？”
他点点头，确实口干舌燥的。
许孟轲一口气喝完一杯温水后，秦梦又为他接了一杯，继续给他处理眼睛炎症。秦梦的动作轻柔，蘸着药水的棉签在许孟轲眼中来回扫动，酥麻感令他昏昏欲睡。他在困意中听到了秦梦的声音，猛地醒过来，迷迷糊糊间，他应了一声，“嗯？”
“孟轲，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去床上睡觉吧。”
“那你呢?”许孟轲立刻想到的是秦梦是不是想走了，一阵无法名状的恐惧感袭来，也许吃了那顿“永别饭”，她今天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今天不是让她走了好几次吗？现在怎么又想挽留了？秦梦也猜中了他的想法，“我当然是想留下来陪你，万一你夜里有什么状况，我可以随时照顾你。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我走，我也没办法。”
许孟轲抓住秦梦的手，说道：“那你陪我睡会儿，好吗？你应该也累了。”
秦梦刚刚还想着这里也没个客房，但她也不想离开他，一会就在这个小沙发上眯一会儿吧。结果，下一秒许孟轲便拉着她在床上躺下。即便是两人都躺在床上了，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秦梦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她安心地躺在他的床上，沉沉入睡。许孟轲由于发烧的原因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是困倦状态。中途秦梦被冷醒，起来找被子时，她松开了许孟轲的手。没过一会儿，许孟轲像是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在他身边大范围摸来摸去，摸到秦梦的一只手之后，才安然入眠。半夜，秦梦又被许孟轲起床的动作弄醒，她看着许孟轲起身下床，也连忙跟着坐起来，问道：“孟轲，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
许孟轲听到了秦梦的声音，转过身来面对她，面带疑惑地问道：“梦梦？你是秦梦吗？”
“是呀，孟轲。” 秦梦让他反问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看着许孟轲取下义眼，上过药的眼睛，红肿确实消了不少。
“嗯。” 许孟轲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些事，他刚刚醒过来时，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身边这人是谁。他继续解释道：“口很渴，想起来喝点水。”
秦梦看他状态好了不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许孟轲喝水的时候，想着这一切怎么这么不真实，他和秦梦5年没联系过了，即使是碰到面了，也有快1年的时间没真正交流过，而现在秦梦就躺在他床上，这该不会是做梦吧？
许孟轲喝完水，回到床上，他再次不确定地问道：“秦梦？秦梦？”
“怎么了？孟轲？”秦梦被他急切的语气所影响，也跟着急起来。
许孟轲两只手碰到她，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仔细摸了一个遍，呢喃道：“真的是你吗？秦梦，梦梦，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我。” 秦梦顺手拿起放在她那边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给他测了测，还在低烧。
许孟轲摸着摸着，笑了，他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给你接杯水，梦梦。刚刚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只顾着自己喝了。” 说完，他又下床去接了杯水，回来后摸到秦梦的手，把水杯放在她手上。
秦梦喝完他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完，说道：“我去放水杯，你快点上床睡觉。你还烧着呢，别走来走去着凉了。”
也不知怎的，许孟轲听了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快速摸到她的手，抢走水杯：“不行，我去放。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这里我最熟悉。”
终于折腾完所有，许孟轲上床睡觉了。黑暗中，秦梦突然被他抱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别仗着我看不见就以为我好糊弄，你就想以放水杯为借口，离开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秦梦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荒谬至极，可这荒谬似乎又合情合理，完全可以追根溯源。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许孟轲可以不用上班，秦梦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并没有那么忙。秦梦醒过来时，许孟轲刚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昨天晚上没洗澡再加上发烧身上黏糊糊的，他受不了身上的任何一点异味。尤其当视觉上有缺陷时，气味，声音，触感会显得尤为突出，难闻的气味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感觉怎么样？” 秦梦问道。
“好多了，没烧了，我自己量过体温。” 许孟轲说道。
“我看看。” 秦梦下床，走在他面前。“嗯，眼睛不那么肿了，比昨天半夜都好多了。我再给你上点药。”
许孟轲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秦梦靠近的呼吸声和气息，他不喜欢她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尤其是他空洞般的眼睛。他往后躲了躲，“不用麻烦你了，很恶心，昨天我实在没力气自己做这件事，谢谢你。今天好了很多，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不恶心，以前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你不让我上药，那你自己上吧。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上过了。”
许孟轲点点头，他听着对方的动静，“你要走了吗？”
“你想我走吗？你要我走，我现在就走。” 秦梦又来到他身边把昨天她摘下的墨镜放在他手上。
他接过墨镜，紧紧握在手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秦梦一直没等到他的回答，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说道：“我可以在你这点外卖，我们一起吃个早餐，然后我再走吗？”
许孟轲说道：“嗯，你看你想吃什么，你点就行，点完我转钱给你。”
秦梦坐在沙发上点外卖，她看中了一家广式早茶店，她一边看着菜品一边念出声来，刚好可以让给正在卫生间里上药的许孟轲听到。菜品很多，直到许孟轲上完药，秦梦还在念着。“我要一份艇仔粥就行。” 秦梦听到他的回应，这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她抬头看见他那副黑色墨镜又出现在脸上。
“好的。” 秦梦添加了一份艇仔粥。许孟轲还是和昨天一样点的是比较方便他自己吃不用麻烦别人的食物。也好，他昨天发了烧，吃点粥对身体也还蛮好的。
不一会儿，外卖就送到了。秦梦把食物都摆在餐桌上，许孟轲坐下之后，她把他的艇仔面放在他面前。两人都开始静静地吃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化无常，昨天晚上看似距离靠近了些，现在又像僵持住了，双方都很生疏。秦梦也不知道许孟轲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了解清楚他的态度，她决定冒险寻问：“这个房是你买的吗？”在等外卖期间，她趁他摸盲文，又将整个屋子仔细地环顾了一遍。
“嗯。”
“你真厉害，孟轲。”清连的房价不低，虽然房子不太大，但所处的地段却很繁华。“你一直都一个人住这吗？我的意思是你女朋友有没有和你一起住？” 秦梦想到昨天他也没有正面回应自己，难道是因为女朋友，于是她隐晦地旁敲侧击。
“我现在没女朋友。” 他特地停下吃粥的动作说这句话。“你呢，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秦梦一边吃着肠粉，一边看着他，粥的热气碰到他的墨镜，形成了一大块白雾。“要不你把这墨镜摘了吧。刚上完药，戴着挡着了，不会不舒服吗？”
“不摘，恶心。”
“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秦梦说的是事实。
“现在是在吃饭，不一样。”
“你不会又把义眼片给戴上了吧？” 秦梦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这种以前从来没做过的傻事他昨天就做过，今天不是没可能。
“没有。” 他回答得很迅速。
“你能把墨镜摘了让我看看吗？” 秦梦不信。
许孟轲知道秦梦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无奈地把墨镜摘下几秒后，又迅速戴上，秦梦也趁着这几秒确认他确实没戴。
“是不是很恶心？” 他很关心秦梦的看法，“恶心”这个词被他说了好几次。
他的眼睛没有义眼的支撑肯定说不上是好看，即便是秦梦第一次见他塌陷发炎的眼睛时，她也没太在意它们好不好看。后来，她更是对他这双总是需要特殊对待的眼睛习以为常。“不恶心。今天已经好了很多。”
“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 许孟轲不喜欢秦梦总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眼睛上，他一边继续吃粥，一边说着。
“我的事？” 秦梦想了想她和他的分开的这几年间，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想听什么呢？” 她主动发问，这样还能了解他最想知道自己什么事。
“你真的决定一直待在清连吗？”
“是呀。”他还是在重复那个老问题。
“为什么？”
“喜欢这儿呗，去的地方多了，最喜欢最忘不掉的还是这儿。” 其实是这儿的人，其实是在这儿的你，秦梦并未将话说全，她想看对方的反应。
“哦。”听到了秦梦肯定的答复，许孟轲心里很踏实。他并没去琢磨她话语中深层次的潜台词。只要她没离开清连就好，起码不再像前几年了，他可以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离她近了很多。
“昨天我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你还记得吗？” 现在轮到秦梦来确定他的答案了。
“我大概知道你指的是哪句。那句话难道不是你当时为了让我快点上药，不浪费你时间，哄着我说的吗？”这是许孟轲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并没当真。不过那句话对当时的他来说确实很受用，他立刻就乖乖就犯。
“没有，我是认真的，孟轲。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麻烦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秦梦故意提高音量：“孟轲，只要你同意，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嗯！”
秦梦心中雀跃，许孟轲的这个“嗯”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嗯！” 秦梦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药水药膏。她动作熟练地帮他清理眼睛里面的分泌物，消炎，上药。
“麻烦你了。”
“别这么客气，你这有退烧药吗？没有，我在网上买了，让人现送过来。” 秦梦刚刚在药箱看到了电子体温计，她顺手为他量了量，烧得不轻呀，都快40度了。
许孟轲那边摇摇头， “家里没有。不用买了，义眼取下来就会好很多了。”
“那我给你接杯水？”
他点点头，确实口干舌燥的。
许孟轲一口气喝完一杯温水后，秦梦又为他接了一杯，继续给他处理眼睛炎症。秦梦的动作轻柔，蘸着药水的棉签在许孟轲眼中来回扫动，酥麻感令他昏昏欲睡。他在困意中听到了秦梦的声音，猛地醒过来，迷迷糊糊间，他应了一声，“嗯？”
“孟轲，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去床上睡觉吧。”
“那你呢?”许孟轲立刻想到的是秦梦是不是想走了，一阵无法名状的恐惧感袭来，也许吃了那顿“永别饭”，她今天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今天不是让她走了好几次吗？现在怎么又想挽留了？秦梦也猜中了他的想法，“我当然是想留下来陪你，万一你夜里有什么状况，我可以随时照顾你。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我走，我也没办法。”
许孟轲抓住秦梦的手，说道：“那你陪我睡会儿，好吗？你应该也累了。”
秦梦刚刚还想着这里也没个客房，但她也不想离开他，一会就在这个小沙发上眯一会儿吧。结果，下一秒许孟轲便拉着她在床上躺下。即便是两人都躺在床上了，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秦梦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她安心地躺在他的床上，沉沉入睡。许孟轲由于发烧的原因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是困倦状态。中途秦梦被冷醒，起来找被子时，她松开了许孟轲的手。没过一会儿，许孟轲像是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在他身边大范围摸来摸去，摸到秦梦的一只手之后，才安然入眠。半夜，秦梦又被许孟轲起床的动作弄醒，她看着许孟轲起身下床，也连忙跟着坐起来，问道：“孟轲，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
许孟轲听到了秦梦的声音，转过身来面对她，面带疑惑地问道：“梦梦？你是秦梦吗？”
“是呀，孟轲。” 秦梦让他反问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看着许孟轲取下义眼，上过药的眼睛，红肿确实消了不少。
“嗯。” 许孟轲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些事，他刚刚醒过来时，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身边这人是谁。他继续解释道：“口很渴，想起来喝点水。”
秦梦看他状态好了不少，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许孟轲喝水的时候，想着这一切怎么这么不真实，他和秦梦5年没联系过了，即使是碰到面了，也有快1年的时间没真正交流过，而现在秦梦就躺在他床上，这该不会是做梦吧？
许孟轲喝完水，回到床上，他再次不确定地问道：“秦梦？秦梦？”
“怎么了？孟轲？”秦梦被他急切的语气所影响，也跟着急起来。
许孟轲两只手碰到她，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仔细摸了一个遍，呢喃道：“真的是你吗？秦梦，梦梦，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我。” 秦梦顺手拿起放在她那边床头柜上的电子体温计给他测了测，还在低烧。
许孟轲摸着摸着，笑了，他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给你接杯水，梦梦。刚刚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只顾着自己喝了。” 说完，他又下床去接了杯水，回来后摸到秦梦的手，把水杯放在她手上。
秦梦喝完他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完，说道：“我去放水杯，你快点上床睡觉。你还烧着呢，别走来走去着凉了。”
也不知怎的，许孟轲听了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快速摸到她的手，抢走水杯：“不行，我去放。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这里我最熟悉。”
终于折腾完所有，许孟轲上床睡觉了。黑暗中，秦梦突然被他抱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别仗着我看不见就以为我好糊弄，你就想以放水杯为借口，离开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秦梦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荒谬至极，可这荒谬似乎又合情合理，完全可以追根溯源。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许孟轲可以不用上班，秦梦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并没有那么忙。秦梦醒过来时，许孟轲刚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昨天晚上没洗澡再加上发烧身上黏糊糊的，他受不了身上的任何一点异味。尤其当视觉上有缺陷时，气味，声音，触感会显得尤为突出，难闻的气味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感觉怎么样？” 秦梦问道。
“好多了，没烧了，我自己量过体温。” 许孟轲说道。
“我看看。” 秦梦下床，走在他面前。“嗯，眼睛不那么肿了，比昨天半夜都好多了。我再给你上点药。”
许孟轲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秦梦靠近的呼吸声和气息，他不喜欢她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尤其是他空洞般的眼睛。他往后躲了躲，“不用麻烦你了，很恶心，昨天我实在没力气自己做这件事，谢谢你。今天好了很多，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不恶心，以前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你不让我上药，那你自己上吧。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上过了。”
许孟轲点点头，他听着对方的动静，“你要走了吗？”
“你想我走吗？你要我走，我现在就走。” 秦梦又来到他身边把昨天她摘下的墨镜放在他手上。
他接过墨镜，紧紧握在手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秦梦一直没等到他的回答，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说道：“我可以在你这点外卖，我们一起吃个早餐，然后我再走吗？”
许孟轲说道：“嗯，你看你想吃什么，你点就行，点完我转钱给你。”
秦梦坐在沙发上点外卖，她看中了一家广式早茶店，她一边看着菜品一边念出声来，刚好可以让给正在卫生间里上药的许孟轲听到。菜品很多，直到许孟轲上完药，秦梦还在念着。“我要一份艇仔粥就行。” 秦梦听到他的回应，这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她抬头看见他那副黑色墨镜又出现在脸上。
“好的。” 秦梦添加了一份艇仔粥。许孟轲还是和昨天一样点的是比较方便他自己吃不用麻烦别人的食物。也好，他昨天发了烧，吃点粥对身体也还蛮好的。
不一会儿，外卖就送到了。秦梦把食物都摆在餐桌上，许孟轲坐下之后，她把他的艇仔面放在他面前。两人都开始静静地吃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化无常，昨天晚上看似距离靠近了些，现在又像僵持住了，双方都很生疏。秦梦也不知道许孟轲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了解清楚他的态度，她决定冒险寻问：“这个房是你买的吗？”在等外卖期间，她趁他摸盲文，又将整个屋子仔细地环顾了一遍。
“嗯。”
“你真厉害，孟轲。”清连的房价不低，虽然房子不太大，但所处的地段却很繁华。“你一直都一个人住这吗？我的意思是你女朋友有没有和你一起住？” 秦梦想到昨天他也没有正面回应自己，难道是因为女朋友，于是她隐晦地旁敲侧击。
“我现在没女朋友。” 他特地停下吃粥的动作说这句话。“你呢，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秦梦一边吃着肠粉，一边看着他，粥的热气碰到他的墨镜，形成了一大块白雾。“要不你把这墨镜摘了吧。刚上完药，戴着挡着了，不会不舒服吗？”
“不摘，恶心。”
“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秦梦说的是事实。
“现在是在吃饭，不一样。”
“你不会又把义眼片给戴上了吧？” 秦梦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这种以前从来没做过的傻事他昨天就做过，今天不是没可能。
“没有。” 他回答得很迅速。
“你能把墨镜摘了让我看看吗？” 秦梦不信。
许孟轲知道秦梦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无奈地把墨镜摘下几秒后，又迅速戴上，秦梦也趁着这几秒确认他确实没戴。
“是不是很恶心？” 他很关心秦梦的看法，“恶心”这个词被他说了好几次。
他的眼睛没有义眼的支撑肯定说不上是好看，即便是秦梦第一次见他塌陷发炎的眼睛时，她也没太在意它们好不好看。后来，她更是对他这双总是需要特殊对待的眼睛习以为常。“不恶心。今天已经好了很多。”
“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 许孟轲不喜欢秦梦总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眼睛上，他一边继续吃粥，一边说着。
“我的事？” 秦梦想了想她和他的分开的这几年间，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想听什么呢？” 她主动发问，这样还能了解他最想知道自己什么事。
“你真的决定一直待在清连吗？”
“是呀。”他还是在重复那个老问题。
“为什么？”
“喜欢这儿呗，去的地方多了，最喜欢最忘不掉的还是这儿。” 其实是这儿的人，其实是在这儿的你，秦梦并未将话说全，她想看对方的反应。
“哦。”听到了秦梦肯定的答复，许孟轲心里很踏实。他并没去琢磨她话语中深层次的潜台词。只要她没离开清连就好，起码不再像前几年了，他可以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离她近了很多。
“昨天我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你还记得吗？” 现在轮到秦梦来确定他的答案了。
“我大概知道你指的是哪句。那句话难道不是你当时为了让我快点上药，不浪费你时间，哄着我说的吗？”这是许孟轲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并没当真。不过那句话对当时的他来说确实很受用，他立刻就乖乖就犯。
“没有，我是认真的，孟轲。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麻烦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秦梦故意提高音量：“孟轲，只要你同意，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嗯！”
秦梦心中雀跃，许孟轲的这个“嗯”对她来说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