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梅兰（5）
见伊尔丝倒下，凯恩斯赶忙带着伊文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确认过她没有被魔兽的触手伤到才放下心来。但却意外她身上居然没有出现那些不可承受强大的神力而爆开的细口。
“没有找到。”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因为骤降的温度变成了白雾，现在的低温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富有攻击性，反倒是让她眩晕的大脑清明了一些，也缓解了不少全身伤口的疼痛。
——她刚刚把整个镇子都看遍了，并没有找到神力浓度1.8的地方。哪怕是有凯恩斯的神术保护而最接近1的麦温之家，散落在空气中的游离神力浓度也只有0.9，离1.8差了整整一倍。
听到她说的话，伊文并不意外。
“这里离皇都很远，神力稀薄，哪怕有凯恩斯常住也好不起来。”他说。
在神力充沛的人周围，神力浓度会有一些提高，越是神力强大的人这种现象越明显，但是个体很难影响环境，所以这种影响也就微乎其微。
“那难道他们做实验的地方并不在我们镇？”伊尔丝疑惑道，卡洛希已经收敛住了全部神力，来到她身旁给她补充被眼睛和刚刚爆发的神术共同耗干净的神力。
卡洛希来到三人身边后温度又明显回暖，加上神力的流动让伊尔丝感觉好受了不少，刚刚摇摇欲坠的体力也得到了恢复。
一旦接触到卡洛希的神力，她就能感觉到在精神上一直与他隐隐的连接变得明显，不仅能察觉到他的情绪，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浩瀚的神力又平静了下来；还能体验到他使用神力的方式，就像是一种亲身体验般的学习，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刚刚才能凭感觉在危机时刻用神力造出冰刃挡下了攻击。
“不，应该就在我们镇，不然他们何必用镇长的女儿来做最后的实验？而且这个伪神的分身神像也在这里。”伊文看着手上一直拿着，保存完好的纸张，找出了其中关于拉梅兰病例的纸张，“而且……这里写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应该就是对这里的那座伪神神像祈祷，所以他们的实验地点一定不会离这里很远。”
所以，他们只要在镇子里找，就一定能找到神力浓度为1.8的地方。
“所有地方都看过了，那还能在哪里？”凯恩斯随手挥舞起风刃，拆了一个冰锥的尖头，削成平面坐了上去。
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伊尔丝努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资料和数字，一丝丝违和感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溜走，她第一次感觉大脑这么混沌。似乎是也能感受到她的混乱，卡洛希担忧地看着她，又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背。
她确信自己是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全看过了，甚至于小镇接壤的一些地方也看过了，完全没有超过1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原本的聚集地连废墟都一丝不剩，全被那个魔兽吞噬的干干净净了，她们很难再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她只好又站起来，继续不死心地分析周围的数据，由于冰柱把他们全都支撑到了半空中，她现在的视野也算开阔。
0.8
0.7
0.8
0.4
0.5
……
稀疏的数字在她眼里逐渐随着起伏发生变化。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出现预知的画面，那是一簇燃烧着烛火的油灯，似乎在一个很昏暗的环境之中，她猛地抬起头。
“不，还不是所有地方都看过。”
伊尔丝抓到了那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刚才我看到的地方，数字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的三个小少年，“越是低的地方，神力的浓度总是会更高一些。”
这时，就算是凯恩斯也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的实验有可能是在地下进行的？！”
“应该说更可能在地下进行。”伊尔丝点头，“否则怎么能这么多年都隐藏的那么好——那么我们镇上哪里有地下室？”
伊文从刚刚开始就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她知道他一定是通过她的话想到了什么坏消息。
“难道是……”伊尔丝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她想到了之前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事。
“神殿。”
伊文说出了伊尔丝心中的那个答案：“我们镇子里，只有神殿有地下室，是镇民们一起捐款修建的。连镇长家都没有，因为早年的时候，这个边陲之地的小镇没有那么多钱。”
镇长有异常一定不是一天两天，而与镇长平时交流最多的就是神殿的小神官，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无论是纵容或是也有参与其中都难逃其罪。
这个神官也很可能参与在这场恶毒的谋划之中。
“走，我们先回去。”伊尔丝没有多说，而是拍了拍伊文的肩。伊文点头回应，几个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往小镇。
只是……一些淡淡的不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
蔷一页一页地看着这本已经有些发黄的乐谱，这是她小时候送给即将学音乐的拉梅兰的礼物。
这本乐谱被翻阅了很多次，但也被保存的很好，蔷还隐约记得里面的一些简单的曲子，其中也包括了小镇中的几首民谣。
她一页一页仔细看，都没有发现这些曲子的乐谱有什么改动，直到她看见其中一页的旋律与她的记忆中有些不一样，本该是一首完整的民谣，其中的本应只有一段的旋律居然重复了整整八次！
她皱眉，轻轻哼起了这首民谣。
但是跟着曲谱哼了几次，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干脆来到了钢琴前，开始弹起了这页谱子，希望这样能发现点什么。
而音乐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一边莎莎带着的麦温之家的孩子，罗诗放轻脚步悄悄走到蔷的身边，听了一会，竟然跟着唱了起来。
再见啊阿兄
这风护你
愿这夜江盛满云
与你共饮一杯星子
再见啊阿兄
你该离开去那富饶之地
你该离开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咦？罗诗的声音卡住了，钢琴声也戛然而止，她正要疑惑为何这个音乐和自己之前学到的不一样，就看见蔷颤抖的手。
她忽然站起来，冲向门口。
拉梅兰根本不是要他们去找她！
而是想让她们赶紧走，赶紧离开这个小镇，或者是带着小镇能够离开的所有人一起离开！她必须、必须尽快找到伊尔丝她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
而就在她冲出门的前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站起来的莎莎。
“莎莎，伊尔丝她拜托我来分析这个乐谱里面的信息，我已经知道了。”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莎莎跟前，拿着乐谱与她说。
“这里的旋律重复了八遍，这乐谱本来就是人工誊写的，被拉梅兰改过也不是很明显，她一定是被监视了才只能通过修改乐谱来传达信息。而这个旋律对应它的歌词是「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不要再回头。」”
“拉梅兰……我很了解她，她只能是认为这次的事情严重到我没有能力处理好才会想让我逃跑的，需要逃出镇子的大事，这件事只可能比我能想到的所有情况都的更严重……甚至不仅是孩子们，连我、镇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有危险。”她飞快地说着，又把乐谱往莎莎怀里一塞。
“这件事我原本以为只是她与那个男的想偷偷跑走才会和伊尔丝说的，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我不能连累他们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现在就去找她们，你在我家待着！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和你一……”莎莎的嘴被立马捂上了。
“孩子们需要你，而且我们两个一起去如果遇到什么事也只可能我们一起送命，必须我一个人去。”蔷没有给莎莎拒绝的余地，讲完果断转过头冲出了房门。
但没想到她的父亲正站在大门口，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显然并不打算再给她溜出去的机会。
“爸爸！您不能拦着我！”
蔷急地要流出眼泪来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这个事很重要，是、是关系到他们的死活，我不是在胡闹！”
听到这些话，拉佛·拉德的脸色显然柔和了一些，但他还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
“我知道，蔷，这些我都知道。”他说，有点难以启齿的错开视线，却又很快下定决心般地正视着自己这个过分活泼的女儿，“外面…很快变得很危险，但我们家是安全的。”
那二十岁不到的少女眼角挂着泪花，显然是愣住了。
“什么叫我们家是安全的？爸爸您和他们是一伙的？！”她尖叫道，不顾一切地想冲向门口。
“不，不是的蔷，你冷静点。”拉佛伸手想按住她的肩膀，但是却被甩开了，“我们是国王的走地官，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这让他们无法与国王和艾俄洛斯大人交代，你明白吗？”
“你什么都知道！你就这样看着！”少女尖锐的声音听着有些崩溃，“你让开，我必须去！我不会和你一样看着她们死！”
拉佛从未见过女儿这样，他只好挥手招来了几个护卫控制住了蔷，但却招致了女儿怨恨的眼神。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无论他们做什么，这都是……我们远远不能干涉的决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边措辞，一边喃喃，但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我不认同他们的做法，我没有参与，但是不是什么事都是我能决定的，我的反对不会有用，蔷。”拉佛在一边的沙发上颓然坐下，让护卫紧紧抓着少女强迫她面向他。
“镇上的人都要被你们牺牲了吗？”蔷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看着那个一向快乐的女孩落下泪来，“她们，我新交的朋友，拉梅兰，我一辈子的挚友，还有莎拉曼、安、达艾兰奶奶，都要被你们牺牲了吗？”
她的父亲看着她，无言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非去不可吗？”他说，“你要做什么，我可以派人代替你。”
“不行！”她大声喊道，又挣扎起来，“只有我能去！伊尔丝不会随随便便就信任别人！”
“爸爸，她们是我的朋友，我和她约好找到线索就会告诉她，她们需要我！我……我会保护好自己，我有能力。”
眼看蔷又要哭起来，拉佛只好站起身，挥手示意两个护卫放开了她。
“拉梅兰偷了他们一件东西。是一件从收藏家之墓中取出的最重要的藏品，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个东西对他们的计划很重要。”
拉佛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蔷，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指擦去了蔷眼角的泪水。“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她们说完就回家，不要逞强。”
蔷愣在原地，感受着自己眼角粗糙的触感，更想哭了，她只好慌忙点头，“我会的，爸爸你放心，这些我也会告诉她们，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她头也不回钻出了大门，又钻出了院门，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在用生命奔跑，哪怕肺里有一些隐隐的灼痛也不敢丝毫放慢，她知道她们去的那个废墟在什么地方，她只能拼命祈祷他们还没有离开那个废墟。
“没有找到。”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因为骤降的温度变成了白雾，现在的低温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富有攻击性，反倒是让她眩晕的大脑清明了一些，也缓解了不少全身伤口的疼痛。
——她刚刚把整个镇子都看遍了，并没有找到神力浓度1.8的地方。哪怕是有凯恩斯的神术保护而最接近1的麦温之家，散落在空气中的游离神力浓度也只有0.9，离1.8差了整整一倍。
听到她说的话，伊文并不意外。
“这里离皇都很远，神力稀薄，哪怕有凯恩斯常住也好不起来。”他说。
在神力充沛的人周围，神力浓度会有一些提高，越是神力强大的人这种现象越明显，但是个体很难影响环境，所以这种影响也就微乎其微。
“那难道他们做实验的地方并不在我们镇？”伊尔丝疑惑道，卡洛希已经收敛住了全部神力，来到她身旁给她补充被眼睛和刚刚爆发的神术共同耗干净的神力。
卡洛希来到三人身边后温度又明显回暖，加上神力的流动让伊尔丝感觉好受了不少，刚刚摇摇欲坠的体力也得到了恢复。
一旦接触到卡洛希的神力，她就能感觉到在精神上一直与他隐隐的连接变得明显，不仅能察觉到他的情绪，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浩瀚的神力又平静了下来；还能体验到他使用神力的方式，就像是一种亲身体验般的学习，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刚刚才能凭感觉在危机时刻用神力造出冰刃挡下了攻击。
“不，应该就在我们镇，不然他们何必用镇长的女儿来做最后的实验？而且这个伪神的分身神像也在这里。”伊文看着手上一直拿着，保存完好的纸张，找出了其中关于拉梅兰病例的纸张，“而且……这里写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应该就是对这里的那座伪神神像祈祷，所以他们的实验地点一定不会离这里很远。”
所以，他们只要在镇子里找，就一定能找到神力浓度为1.8的地方。
“所有地方都看过了，那还能在哪里？”凯恩斯随手挥舞起风刃，拆了一个冰锥的尖头，削成平面坐了上去。
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伊尔丝努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资料和数字，一丝丝违和感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溜走，她第一次感觉大脑这么混沌。似乎是也能感受到她的混乱，卡洛希担忧地看着她，又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背。
她确信自己是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全看过了，甚至于小镇接壤的一些地方也看过了，完全没有超过1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原本的聚集地连废墟都一丝不剩，全被那个魔兽吞噬的干干净净了，她们很难再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她只好又站起来，继续不死心地分析周围的数据，由于冰柱把他们全都支撑到了半空中，她现在的视野也算开阔。
0.8
0.7
0.8
0.4
0.5
……
稀疏的数字在她眼里逐渐随着起伏发生变化。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出现预知的画面，那是一簇燃烧着烛火的油灯，似乎在一个很昏暗的环境之中，她猛地抬起头。
“不，还不是所有地方都看过。”
伊尔丝抓到了那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刚才我看到的地方，数字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的三个小少年，“越是低的地方，神力的浓度总是会更高一些。”
这时，就算是凯恩斯也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的实验有可能是在地下进行的？！”
“应该说更可能在地下进行。”伊尔丝点头，“否则怎么能这么多年都隐藏的那么好——那么我们镇上哪里有地下室？”
伊文从刚刚开始就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她知道他一定是通过她的话想到了什么坏消息。
“难道是……”伊尔丝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她想到了之前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事。
“神殿。”
伊文说出了伊尔丝心中的那个答案：“我们镇子里，只有神殿有地下室，是镇民们一起捐款修建的。连镇长家都没有，因为早年的时候，这个边陲之地的小镇没有那么多钱。”
镇长有异常一定不是一天两天，而与镇长平时交流最多的就是神殿的小神官，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无论是纵容或是也有参与其中都难逃其罪。
这个神官也很可能参与在这场恶毒的谋划之中。
“走，我们先回去。”伊尔丝没有多说，而是拍了拍伊文的肩。伊文点头回应，几个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往小镇。
只是……一些淡淡的不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
蔷一页一页地看着这本已经有些发黄的乐谱，这是她小时候送给即将学音乐的拉梅兰的礼物。
这本乐谱被翻阅了很多次，但也被保存的很好，蔷还隐约记得里面的一些简单的曲子，其中也包括了小镇中的几首民谣。
她一页一页仔细看，都没有发现这些曲子的乐谱有什么改动，直到她看见其中一页的旋律与她的记忆中有些不一样，本该是一首完整的民谣，其中的本应只有一段的旋律居然重复了整整八次！
她皱眉，轻轻哼起了这首民谣。
但是跟着曲谱哼了几次，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干脆来到了钢琴前，开始弹起了这页谱子，希望这样能发现点什么。
而音乐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一边莎莎带着的麦温之家的孩子，罗诗放轻脚步悄悄走到蔷的身边，听了一会，竟然跟着唱了起来。
再见啊阿兄
这风护你
愿这夜江盛满云
与你共饮一杯星子
再见啊阿兄
你该离开去那富饶之地
你该离开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
不要再回头……
咦？罗诗的声音卡住了，钢琴声也戛然而止，她正要疑惑为何这个音乐和自己之前学到的不一样，就看见蔷颤抖的手。
她忽然站起来，冲向门口。
拉梅兰根本不是要他们去找她！
而是想让她们赶紧走，赶紧离开这个小镇，或者是带着小镇能够离开的所有人一起离开！她必须、必须尽快找到伊尔丝她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
而就在她冲出门的前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站起来的莎莎。
“莎莎，伊尔丝她拜托我来分析这个乐谱里面的信息，我已经知道了。”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莎莎跟前，拿着乐谱与她说。
“这里的旋律重复了八遍，这乐谱本来就是人工誊写的，被拉梅兰改过也不是很明显，她一定是被监视了才只能通过修改乐谱来传达信息。而这个旋律对应它的歌词是「你该放下这故乡的阿妹，不要再回头。」”
“拉梅兰……我很了解她，她只能是认为这次的事情严重到我没有能力处理好才会想让我逃跑的，需要逃出镇子的大事，这件事只可能比我能想到的所有情况都的更严重……甚至不仅是孩子们，连我、镇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有危险。”她飞快地说着，又把乐谱往莎莎怀里一塞。
“这件事我原本以为只是她与那个男的想偷偷跑走才会和伊尔丝说的，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严重，我不能连累他们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我现在就去找她们，你在我家待着！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和你一……”莎莎的嘴被立马捂上了。
“孩子们需要你，而且我们两个一起去如果遇到什么事也只可能我们一起送命，必须我一个人去。”蔷没有给莎莎拒绝的余地，讲完果断转过头冲出了房门。
但没想到她的父亲正站在大门口，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显然并不打算再给她溜出去的机会。
“爸爸！您不能拦着我！”
蔷急地要流出眼泪来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这个事很重要，是、是关系到他们的死活，我不是在胡闹！”
听到这些话，拉佛·拉德的脸色显然柔和了一些，但他还是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
“我知道，蔷，这些我都知道。”他说，有点难以启齿的错开视线，却又很快下定决心般地正视着自己这个过分活泼的女儿，“外面…很快变得很危险，但我们家是安全的。”
那二十岁不到的少女眼角挂着泪花，显然是愣住了。
“什么叫我们家是安全的？爸爸您和他们是一伙的？！”她尖叫道，不顾一切地想冲向门口。
“不，不是的蔷，你冷静点。”拉佛伸手想按住她的肩膀，但是却被甩开了，“我们是国王的走地官，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这让他们无法与国王和艾俄洛斯大人交代，你明白吗？”
“你什么都知道！你就这样看着！”少女尖锐的声音听着有些崩溃，“你让开，我必须去！我不会和你一样看着她们死！”
拉佛从未见过女儿这样，他只好挥手招来了几个护卫控制住了蔷，但却招致了女儿怨恨的眼神。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无论他们做什么，这都是……我们远远不能干涉的决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边措辞，一边喃喃，但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我不认同他们的做法，我没有参与，但是不是什么事都是我能决定的，我的反对不会有用，蔷。”拉佛在一边的沙发上颓然坐下，让护卫紧紧抓着少女强迫她面向他。
“镇上的人都要被你们牺牲了吗？”蔷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看着那个一向快乐的女孩落下泪来，“她们，我新交的朋友，拉梅兰，我一辈子的挚友，还有莎拉曼、安、达艾兰奶奶，都要被你们牺牲了吗？”
她的父亲看着她，无言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非去不可吗？”他说，“你要做什么，我可以派人代替你。”
“不行！”她大声喊道，又挣扎起来，“只有我能去！伊尔丝不会随随便便就信任别人！”
“爸爸，她们是我的朋友，我和她约好找到线索就会告诉她，她们需要我！我……我会保护好自己，我有能力。”
眼看蔷又要哭起来，拉佛只好站起身，挥手示意两个护卫放开了她。
“拉梅兰偷了他们一件东西。是一件从收藏家之墓中取出的最重要的藏品，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个东西对他们的计划很重要。”
拉佛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蔷，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指擦去了蔷眼角的泪水。“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她们说完就回家，不要逞强。”
蔷愣在原地，感受着自己眼角粗糙的触感，更想哭了，她只好慌忙点头，“我会的，爸爸你放心，这些我也会告诉她们，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她头也不回钻出了大门，又钻出了院门，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在用生命奔跑，哪怕肺里有一些隐隐的灼痛也不敢丝毫放慢，她知道她们去的那个废墟在什么地方，她只能拼命祈祷他们还没有离开那个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