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无限好。

    孙策于几山相夹的一处平地旷野肆意纵马,于马上放声狂叫,将多日烦忧都一一宣泄而出,心情不可不谓畅快。

    他于江东打下基业,父死而背无靠山,又是家中大哥,凡事不得不亲力亲为。

    事务繁多,军事上军中大小将卒事宜,政务上地方豪强士族管辖。管五六人尚累,管江东百万人,考虑之多令人发指,如何不烦。

    更何况,江东根基未稳,人人皆心怀鬼胎,如何教人不愁思过度。

    “将军,那有只鹿。”几个随从赶上前,指林中道。

    孙策大笑:“鹿,正好。如今天下英雄谁人不逐鹿中原!取我弓箭来。”

    随从取过弓箭递上。

    转眼小鹿察觉有异,逃至深林。

    孙策势在必得,一夹马背,纵马追击,若离弦之箭,倏而远逝。

    马奔得飞快,四周绿影树林急速退去。孙策双手脱离马绳,边纵马,边射箭。他奋力拉弓,只听嗖地破空声,准头十足射入花斑鹿后腿。

    花斑鹿给箭巨力射翻,求生本能强撑起四肢,往林中深处瘸拐跑去。

    孙策虽见天色近晚,又觉此鹿已必死无疑跑不远。到手的猎物岂有放手之理,便跟着鹿往深林去了。

    而其部将随从所乘之马,远不及孙策,所以给远远落在身后。

    风吹得林涛作响,树影摇晃遮挡微弱天光,杂草掩映中的鹿血迹更加难以辨别。

    树影绰绰,却不见伤鹿身影。

    忽听身后分枝踏叶,衣服簌簌声。

    孙策猛地回头,喝道:“尔等何人!”

    只见一只利箭闪烁寒光,急速飞射而来。他躲闪不及,不幸遭箭射入胸膛。

    傍晚林中昏暗,三方各现出三条黑影。

    一人叫道:“我等乃取尔性命之人!特为许太守报仇雪恨!”

    孙策冷哼,眼冒杀气:“凭你!”

    他怒而将箭拔出,用力反掷回去,一箭将其中一人穿了个透,教其当场死亡。

    剩下两人齐扑上来,一人持枪一人持刀,将孙策拖下马。

    孙策仅一弓箭,且近身无用。刺客两人身有功夫,耍刀弄枪甚是在行。

    孙策拼命抵之,用弓抗住大刀,闪过银枪。忽蹲下上腿一扫,将两人勾到在地。他本意夺过兵器,刺客二人也是习武之人,知兵不懈手所以死不放手,夺之不去。

    忽感胸口处箭射入处,阵阵发冷,头昏脑涨,教人使不上力来。

    箭上有毒!

    孙策甩甩脑袋清醒,跨马往回路飞奔,

    刺客一人大叫:“孙贼,你必死矣!”飞扔银枪-刺中马臀。白马嘶鸣一声,高扬马蹄。

    孙策已毒发神志不清,摔下马来。

    白马狂奔而去。

    二刺客奔上前来,誓要取孙策项上人头。

    “主公——臣等救驾来迟!”部将随从纵马奔来,高声喊叫,飞地往一人奔去。

    只见林中一人浑身是伤,血痕可怖,颜色阴翳如阎罗鬼王,手提着两颗人头,步履蹒跚往外走入月光。

    孙策发髻凌乱,将人头一扔,昏倒在地。

    接连五日。

    孙府中人流如织,众医师,丫鬟,家丁,侍卫进进出出,个个神色慌张不安。

    孙策母亲吴太夫人焦灼不安,在孙策居室外惶惶不安。抓了个奔出来的医师问道:“我儿怎样?”

    那医师白胡子颤抖,扑通跪下:“太夫人,情况不容乐观。将军所中剧毒,甚是难解,加之浑身伤痕累累失血过多。尚未脱离危险之忧。”

    吴太夫人两腿发软,往后倒去。两边数位丫鬟扶住才堪堪站住。

    她声音颤抖:“务必将我儿治好,必有重金相谢!”

    白胡医师磕头:“必倾力为之,绝不负太夫人之心!”

    又一丫鬟从室中奔出,大叫:“将军醒了!”

    吴太夫人泪眼汪汪忽大喜在望,喜道:“好哇好哇。”

    孙策卧于床榻,脸色发白,虚弱不堪,周围一圈医师,满屋子药味,绷带洒得四处是。

    吴太夫人进房问道:“我儿如何?”

    医师道:“禀太夫人。今华佗弟子赶来医治,果有奇效。将军身中剧毒,毒入血液难以根除,需静养百日,饮食清淡,不可动气不可动怒,加以汤剂调养,百日方好。”

    吴太夫人满口答应。

    孙策眼睛半睁:“母亲,无需为儿担忧。”

    吴太夫人抹了眼泪,为孙策掖了掖被子道:“我自当为儿求福祈告。”

    孙策虚弱得再说一句话也累得开不了口,闭了眼凝神养息。

    房外另一处廊下,桥怀月朝此慢慢走来。

    闻孙策醒来的消息,桥怀月总算安下心不少。心想:他也是活该,不听好人言。按照历史原线走,被三人刺杀,接连昏迷五日。

    虽知现今还死不了,却不知道怎地,也教人提心吊胆。

    她也大病未愈,病秧子一枚,在几丫鬟搀扶下靠近孙策卧房。

    刚一走近,恰逢吴太夫人从里退出,就遭吴太夫人怒斥:“你来这做什么!”

    桥怀月道:“妾来看看孙郎。”

    吴太夫人怒急攻心,不住扇了桥怀月一巴掌:“我儿重病未愈,你又身染重寒病。来此是想染给他么!还不速回,无我命令,不得靠近。”

    吴太夫人怒道:“你与他素来不和,此时胆若惹我儿不悦,定不饶尔!”

    桥怀月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脸上火辣辣地痛,泪眼汪汪转身愤而离去。

    桥怀月心中唾了一口,心说:此老太甚是可恶!该死的封建社会!无聊的婆媳关系!我只是来辅佐江东小霸王孙策,不是来宅斗,懒得与深闺怨妇争来斗去。更何况,害死你儿子正是你这个迷信老妈!

    活活把孙策带病之体气死了。

    吴太夫人迷信好拜神仙,而偏生孙策是个妥妥唯物主义战士。两人意见相左,平时尚且不能怎样,孙策病弱还出来作妖,惹得孙策生气。

    就像公元二十一世纪,家中老一辈非要信保健产品,还深信不移一般令人头疼。

    于吉的出现更是点燃导火索,直叫脾气直快的江东小霸王送了命。

    不过为今尚有解救之道!

    孙策中毒但却未因此而死,而是带着病身,被身边人一通骚操作给气得病发,气死的。

    第一个气孙策的便是吴太夫人这个迷信妈,而后是于吉以及众将士。

    此间大有可为,安抚伯符暴躁易气的心灵,势在必行!

    桥怀月闷下一大碗药,心道:伯符等我救你。

    她思量首先要风寒病好,才能靠近孙伯符,进而献言进策!

    于是每日按时饮药,谨尊医嘱,早睡早起,无一不良嗜好。日日室外舒活筋骨锻炼身体,晒得暖洋洋,当属三国养病第一人,自救小华佗。小小风寒,不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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