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5）
那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循例开口：“说吧，什么情况？”
林风展示了一下她那大概有一尺长的伤口，淡淡地说：“手受伤了。”，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整条手臂上就是一条细长的血痕，那医生左右端详了一下，循例检查以后问道：“是被金属划伤的吗？是的话要打一针破伤风。”
林风摇头：“不是，你给我消消毒就行了。”
“不是？”那医生冷淡的语调起了一点变化，但也没说什么，随手去拿了消毒酒精喷雾和碘伏，在电脑上开单：“这个伤口不是很深，也没伤到骨头，你等下让护士帮忙处理一下就行，我给你开点消炎药，要是伤口发炎了你就吃，如果严重了就记得回来复诊。单子给你，先去付款拿药，前台有护士，付款以后把单子给她看了，她会处理的。”
林风拿着单子走出门外，灵珊三个正坐在医院那种不锈钢做成的椅子上，讨论着那个白布小孩，见她出来，灵珊就站了起来：“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林风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单子：“没什么大碍，医生说缴费了以后让护士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几个人的家都在不同方向，张春阵回去跟他姐睡，方迎新第一天来还没转正自然也没有分配宿舍，灵珊大小姐就更不用说了住的那是半山腰的大别墅，既然林风没有大碍，大家就各回各家。
灵珊倒是留下了，毕竟她家的车随叫随到，不像其他人还要半夜等车，再加上怕林风一只手不方便缴费拿药，灵珊就自告奋勇留下帮忙。两个人坐在一楼的的排椅上等着药房叫号，灵珊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张春阵和那个新人都走了以后才问：“人机女，那只烂尾楼的鬼藏哪了啊？”
不愧是灵珊，居然早就察觉出来了，之前那段都是陪着林风演戏。甚至连林风都有点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傻春和肌肉女不知道情有可原，我可是跟着你一起进了那个房子的，她的异能是不是幻觉，我一清二楚，既然你选择帮她隐瞒，那我猜，你们肯定达成了什么共识。趁现在没人，赶紧告诉我。”
娇气却聪明的大小姐，林风再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同盟真的是选对了。她一五一十把常笑蓉的事都说了，包括现在常笑蓉的去向：“我叫她跟着我，再躲在烂尾楼没有意义，她的两个孩子应该也是跟之前的珞华一样，灵魂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出不来，找到她的孩子就能摸到更多线索。”
灵珊又问：“那她现在到了没有？她一个老太太，不会跑不会飞，等下会不会被那白布小孩拦住啊？”
林风摇头：“还没到，常笑蓉是鬼，她到了珞华作为同类会知道。等等吧，那白布小孩是冲着我来的，他没见过常笑蓉，不可能会找到她。”
灵珊捕捉到林风话里的另一个重点：“你说那白布小孩是冲着你来的？他不是另一只厉鬼吗？”
“他不是鬼，”林风看着那药房的电子屏幕上终于弹出自己的名字：“我们被那个内鬼发现了，走吧，灵珊，轮到我了。”
……
地下室内，被重新修好的五层防爆玻璃监狱里，那个没有手脚的白布小孩躺在地上，他被白布裹着，跟林风的那一战耗了他不少体力，最重要的是，向来无往不利的他居然在林风那里栽了大坑，自尊心受挫导致他现在心情十分沮丧，再也没什么心思搞破坏，安安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号的婴儿。
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五层玻璃之外，视线一直集中在那个白布小孩身上，看了良久以后，他才开口询问：“目前数据怎么样？”
身旁一群人正忙着记录电子屏幕上那不断下滑的数字，另一群人则在忙着将数字输入预演的测算模型，等到测算值出来以后，有人向那男人报告：“教授，从记录数据来看，目前来看，-1的体力值、情绪波动值都处在低点，无任何自动攻击意愿，攻击行为，恢复时间大概需要48小时。”
那男人听到这话还“呵”地笑出了声：“出去被欺负一下，被打老实了。”
-1是这个白布小孩前两个小时刚起的名字，之前工作人员做实验测试都是称其为失败品，因为需要派他出去套取情报，不可能在指挥行动时一直”失败品“”失败品“地喊，所以工作人员就让他们当中有最大话语权的教授起个名字。
那男人说：“既然是失败品，那就叫-1吧。”
在新名字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在监狱里大肆破坏的狂风就像被按了消音器一样，安静了下来。
听到教授说-1被欺负所以老实了的话，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工作人员就搭腔：“-1有了名字以后，乖了很多。”
那男人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语气却冷淡了不少：“你这是跟他出了一趟任务，处出感情来了？韶华，不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对实验对象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尤其是失败品。”否则，当他们被销毁的时候，你会舍不得。
男人转身走了出去：“来吧，说说你这趟任务得到的情报，这对我们很重要。”
“是，教授！”那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积极地答应着跟了出去。
灵珊跟了过去，药房的窗口人员根据单子给林风拣出了药，根据流程开口：“有编制吗，有的话麻烦说一下工作单位和工号。”
林风报了灵局的名字和自己的工号，那工作人员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鼠标点了又点，随着机器“滴”的一声，就说：“好了，麻烦付款。”
林风用她的终端对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机器扫了一下，就付款成功。灵珊帮她把药都装进袋子里，拿完药她们还得重新搭电梯去找护士包扎。
自动扶梯一级一级向上爬升，扶梯和扶梯之间的转角，切割出她们两个的几块剪影。
“被发现了？怎么被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当中有内鬼，也可能是文道益爆出来的。但后者可能性不高，因为我跟他的两次碰面，都伪装了模样，他没见过我的脸，不可能认得出来。”
自己人里有内鬼，灵珊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她换了一个问题：“在烂尾楼的那小孩，是冲着你来的？”
“我猜，他们找我，要是能杀就杀了，要是杀不了，套到情报就跑。珞华说了，那小孩不是鬼，是人，有可能是他们的实验体。”
“你的异能被看穿了？”
“不止我。”
还有珞华，内鬼可能已经猜到林风的异能是源自谁的了。
扶梯爬升到了最顶端的那一级，林风和灵珊一脚迈出，叫来了护士帮忙包扎。包扎完的林风顶着一手臂的白色绷带，坐在就近的一排座椅上，灵珊则托着腮坐在一边，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几分钟，灵珊终于开口：“人机女，我们是不是会输啊？”内鬼已经先一步发现林风的异样，如果说他们两方正在博弈，对方都已经提前知晓这边的底牌，那么，还有赢的可能吗？
林风反问灵珊：“你觉得我们会输吗？”
灵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唔”了好一会儿，才说：“虽然客观上来说，很大可能会，但是从主观上来说，我还是相信我们会赢。”
林风的嘴角微微上升，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一句话：“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相信你。”
珞华也跟着附和：“我也相信阿风！！！阿风你是最棒的！！”
灵珊站起来一叉腰，气势又回来了：“算了，现在也不是沮丧的时候，我们得跟时间赛跑，早一点查到内鬼身份，才能把主动权拿回来！”
林风看着灵珊又变回原来的状态，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她正想说他们这边还有一张底牌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林小姐。”
林风转过头，才发现常笑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过来了，她就站在林风的身后，眼睛瞪大十分惶恐，嘴唇附近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好像迫不及待有话要说。
灵珊看着搭肩的老妇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就是常笑蓉？”
常笑蓉被喊了名字，警惕地望向灵珊，眼里全是戒备。她第一时间要找林风确认：“这个人是谁？”
灵珊大小姐被常笑蓉那质问的语气弄得稍微有点不爽，还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你不识趣，本小姐不跟你计较。
林风向常笑蓉解释：“别怕，她叫灵珊，是我们的同伴。对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想说？”
常笑蓉这才放松戒备，她抓紧了林风肩膀的衣服，低下头凑近林风的耳朵低声紧张说道：“我，我好像听到我的孩子在叫我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医院里！！“
林风展示了一下她那大概有一尺长的伤口，淡淡地说：“手受伤了。”，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整条手臂上就是一条细长的血痕，那医生左右端详了一下，循例检查以后问道：“是被金属划伤的吗？是的话要打一针破伤风。”
林风摇头：“不是，你给我消消毒就行了。”
“不是？”那医生冷淡的语调起了一点变化，但也没说什么，随手去拿了消毒酒精喷雾和碘伏，在电脑上开单：“这个伤口不是很深，也没伤到骨头，你等下让护士帮忙处理一下就行，我给你开点消炎药，要是伤口发炎了你就吃，如果严重了就记得回来复诊。单子给你，先去付款拿药，前台有护士，付款以后把单子给她看了，她会处理的。”
林风拿着单子走出门外，灵珊三个正坐在医院那种不锈钢做成的椅子上，讨论着那个白布小孩，见她出来，灵珊就站了起来：“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林风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单子：“没什么大碍，医生说缴费了以后让护士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几个人的家都在不同方向，张春阵回去跟他姐睡，方迎新第一天来还没转正自然也没有分配宿舍，灵珊大小姐就更不用说了住的那是半山腰的大别墅，既然林风没有大碍，大家就各回各家。
灵珊倒是留下了，毕竟她家的车随叫随到，不像其他人还要半夜等车，再加上怕林风一只手不方便缴费拿药，灵珊就自告奋勇留下帮忙。两个人坐在一楼的的排椅上等着药房叫号，灵珊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张春阵和那个新人都走了以后才问：“人机女，那只烂尾楼的鬼藏哪了啊？”
不愧是灵珊，居然早就察觉出来了，之前那段都是陪着林风演戏。甚至连林风都有点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傻春和肌肉女不知道情有可原，我可是跟着你一起进了那个房子的，她的异能是不是幻觉，我一清二楚，既然你选择帮她隐瞒，那我猜，你们肯定达成了什么共识。趁现在没人，赶紧告诉我。”
娇气却聪明的大小姐，林风再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同盟真的是选对了。她一五一十把常笑蓉的事都说了，包括现在常笑蓉的去向：“我叫她跟着我，再躲在烂尾楼没有意义，她的两个孩子应该也是跟之前的珞华一样，灵魂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出不来，找到她的孩子就能摸到更多线索。”
灵珊又问：“那她现在到了没有？她一个老太太，不会跑不会飞，等下会不会被那白布小孩拦住啊？”
林风摇头：“还没到，常笑蓉是鬼，她到了珞华作为同类会知道。等等吧，那白布小孩是冲着我来的，他没见过常笑蓉，不可能会找到她。”
灵珊捕捉到林风话里的另一个重点：“你说那白布小孩是冲着你来的？他不是另一只厉鬼吗？”
“他不是鬼，”林风看着那药房的电子屏幕上终于弹出自己的名字：“我们被那个内鬼发现了，走吧，灵珊，轮到我了。”
……
地下室内，被重新修好的五层防爆玻璃监狱里，那个没有手脚的白布小孩躺在地上，他被白布裹着，跟林风的那一战耗了他不少体力，最重要的是，向来无往不利的他居然在林风那里栽了大坑，自尊心受挫导致他现在心情十分沮丧，再也没什么心思搞破坏，安安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号的婴儿。
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五层玻璃之外，视线一直集中在那个白布小孩身上，看了良久以后，他才开口询问：“目前数据怎么样？”
身旁一群人正忙着记录电子屏幕上那不断下滑的数字，另一群人则在忙着将数字输入预演的测算模型，等到测算值出来以后，有人向那男人报告：“教授，从记录数据来看，目前来看，-1的体力值、情绪波动值都处在低点，无任何自动攻击意愿，攻击行为，恢复时间大概需要48小时。”
那男人听到这话还“呵”地笑出了声：“出去被欺负一下，被打老实了。”
-1是这个白布小孩前两个小时刚起的名字，之前工作人员做实验测试都是称其为失败品，因为需要派他出去套取情报，不可能在指挥行动时一直”失败品“”失败品“地喊，所以工作人员就让他们当中有最大话语权的教授起个名字。
那男人说：“既然是失败品，那就叫-1吧。”
在新名字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在监狱里大肆破坏的狂风就像被按了消音器一样，安静了下来。
听到教授说-1被欺负所以老实了的话，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工作人员就搭腔：“-1有了名字以后，乖了很多。”
那男人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语气却冷淡了不少：“你这是跟他出了一趟任务，处出感情来了？韶华，不怪我没提醒你，不要对实验对象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尤其是失败品。”否则，当他们被销毁的时候，你会舍不得。
男人转身走了出去：“来吧，说说你这趟任务得到的情报，这对我们很重要。”
“是，教授！”那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积极地答应着跟了出去。
灵珊跟了过去，药房的窗口人员根据单子给林风拣出了药，根据流程开口：“有编制吗，有的话麻烦说一下工作单位和工号。”
林风报了灵局的名字和自己的工号，那工作人员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鼠标点了又点，随着机器“滴”的一声，就说：“好了，麻烦付款。”
林风用她的终端对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机器扫了一下，就付款成功。灵珊帮她把药都装进袋子里，拿完药她们还得重新搭电梯去找护士包扎。
自动扶梯一级一级向上爬升，扶梯和扶梯之间的转角，切割出她们两个的几块剪影。
“被发现了？怎么被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当中有内鬼，也可能是文道益爆出来的。但后者可能性不高，因为我跟他的两次碰面，都伪装了模样，他没见过我的脸，不可能认得出来。”
自己人里有内鬼，灵珊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她换了一个问题：“在烂尾楼的那小孩，是冲着你来的？”
“我猜，他们找我，要是能杀就杀了，要是杀不了，套到情报就跑。珞华说了，那小孩不是鬼，是人，有可能是他们的实验体。”
“你的异能被看穿了？”
“不止我。”
还有珞华，内鬼可能已经猜到林风的异能是源自谁的了。
扶梯爬升到了最顶端的那一级，林风和灵珊一脚迈出，叫来了护士帮忙包扎。包扎完的林风顶着一手臂的白色绷带，坐在就近的一排座椅上，灵珊则托着腮坐在一边，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几分钟，灵珊终于开口：“人机女，我们是不是会输啊？”内鬼已经先一步发现林风的异样，如果说他们两方正在博弈，对方都已经提前知晓这边的底牌，那么，还有赢的可能吗？
林风反问灵珊：“你觉得我们会输吗？”
灵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唔”了好一会儿，才说：“虽然客观上来说，很大可能会，但是从主观上来说，我还是相信我们会赢。”
林风的嘴角微微上升，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一句话：“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相信你。”
珞华也跟着附和：“我也相信阿风！！！阿风你是最棒的！！”
灵珊站起来一叉腰，气势又回来了：“算了，现在也不是沮丧的时候，我们得跟时间赛跑，早一点查到内鬼身份，才能把主动权拿回来！”
林风看着灵珊又变回原来的状态，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她正想说他们这边还有一张底牌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林小姐。”
林风转过头，才发现常笑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过来了，她就站在林风的身后，眼睛瞪大十分惶恐，嘴唇附近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好像迫不及待有话要说。
灵珊看着搭肩的老妇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就是常笑蓉？”
常笑蓉被喊了名字，警惕地望向灵珊，眼里全是戒备。她第一时间要找林风确认：“这个人是谁？”
灵珊大小姐被常笑蓉那质问的语气弄得稍微有点不爽，还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你不识趣，本小姐不跟你计较。
林风向常笑蓉解释：“别怕，她叫灵珊，是我们的同伴。对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想说？”
常笑蓉这才放松戒备，她抓紧了林风肩膀的衣服，低下头凑近林风的耳朵低声紧张说道：“我，我好像听到我的孩子在叫我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