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负责侦察的静默者是哪一队？”尽管姜灵已经说过一遍，但方允根本没注意听，直到刚刚收到他们关于污染区空间的报告才生出几分好奇。
“147区三队”，姜灵反应很快，立刻接上，“队长叫柏雪，是个老兵了。”
和宋明完全放养的半摆烂式带队不同，方允是个“集权者”，不喜欢有人挑战她的权威，习惯事前分组，并专断地分配任务，容不得一点异议。
这次行动她便命令姜灵和她自己一组。毕竟是唯一的金蛋蛋，她要亲自带着才放心。
“柏雪？”出乎意料的，方允居然知道这个名字，她掰怪物手腕的手顿了下，怪物试图抓挠，被她轻松掰断。
方允小心夹出污染源，装进收容盒内，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果是柏雪，那就说得通了，她啊……”
她怎么了？静默者不过是精神力强一些的外城人而已，能有什么不简单的？姜灵自认不是心存偏见的人，但外城人天生比不过他们是不争的事实。
姜灵的权限最多也就是知道小队成员的任职和调任年限，她期待着队长能多说一点，可方允却言尽于此，仅存仿若低语的一声叹息消散风中。
姜灵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并没打算放弃探究，越是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越是好奇。不过，她可不会像温向烛那个傻子一样，只会硬闯。
“走吧，有了这些信息，这次任务的难度降低多了。”
但……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两人已经快接近中央，遇到的唯二障碍就是地上躺着的皮包骨头污染物和空气里飘着的红色血雾。
前者战斗力极低，她们甚至懒得停下脚步收容；后者精神污染能力极弱，只要她们不在这里待上两三天，就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方允心生疑窦时，中央区域突然传来爆炸声，她们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高等人的通讯设备比静默者用的更高级一些，可到了这种中央区域也纯纯鸡肋。
方允队里有一项规矩：她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污染最深地区，除非她已经牺牲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
是谁违反了命令？死了没有？
方允眉头绞得死死的，声音也冷下来：“跟上。”
污染物嘈杂的声音渐渐放大，痴狂的呓语里，姜灵持枪的手微微发抖，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做”，“我是姜灵，我是军校生，我要收容毒瘤……”
“为了人类”，方允站定，握住她颤抖的手。
和姜灵这种生来就地位显赫的大小姐不同，方允是典型的天赋平平选手，从底层硬爬上来的。
据说她的精神力连军校的最低要求都达不到，全靠着在前线拼杀，一遍遍超越极限，生生拉高了数值。
“为了人类”，姜灵重复，眼睛盯着方允胸前的发着蓝光的标识，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的精神力数值肯定比方允高，为什么方允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
“战斗不是演练。这里没人会拿着仪器，用精神力数值推测你的反应。”
数值是人的上限，但人怎么可能次次都做到最好。
何况，按照静默者的判断，这次的关键词是“绘画”“梦想”，最容易被污染的就是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军校生；最不容易被污染的就是方允自己这种无欲无求恨不得世界毁灭的摆烂人。
要不是军校生实习去向全靠抽签，不可更改，方允她才不会接这种背景过强的烫手山芋。
“是，队长”，姜灵点头，迅速调整状态。
雾气渐渐变淡，方允调试着护目镜，终于看见中央的情形：密密麻麻的怪物聚集在一起，撕咬、拉扯、角逐。
内斗？
“我们在这里等着”，方允不喜欢向人解释自己的用意，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姜灵知识面丰富，立刻理解：混战的时候污染物攻击性很强，她们要想突破就只能用较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但这是下下策，一方面是因为军备紧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降低污染区重新建设的成本和减消外城居民的疑虑。
姜灵摆出警戒姿势，在方允观测时充当守卫。
姜灵知道，毒瘤的“意志”会影响所有的污染物，有些毒瘤乐于让污染物们厮杀，可按照这个毒瘤的倾向来看，不应该啊。
中央又是一声爆炸。
姜灵想说些什么，方允却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神态专注。
姜灵观察力很强，她觉得队长似乎有些紧绷。
毕竟那里面是她们的队友，姜灵理所当然地把方允的表现归于对队友的担心。
然而还不等她深究，她忽然感应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波动，立刻皱起眉，向前几步，双眸阖上，伸出一只手臂，指尖轻轻抽动。
“怎么了？”方允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继续向前。
“前面有异能波动”，姜家的异能名为“吞噬”，能吞噬他人的能量，再将其为己所用或转给他人，因此她天生对异能波动十分敏锐。
方允指尖轻轻敲击枪管，问：“是谁？”
姜灵却不说话了，闭上眼又感受了两秒，终于确定：“我……不认识。”
“你肯定？”
姜灵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判断从未错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我确定，长官。”
“好”，姜灵正担心她不信自己的判断，就听她已经应下，“我相信你。要是连自己队员都不相信，我还做个屁的队长。”
方允舌尖抵着磨牙，顺嘴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具体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不管什么武器损耗了，闯进去，收容毒瘤，抓到那个人。”
“明白，长官”，姜灵敛眸，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底印出一片阴影：既然中央的不是队友，那么刚刚方允是在为谁而紧张？她还是人类的忠诚战士吗？
方允回想起那个划破天空的少女，呸了口唾沫。
究竟是谁？
不像是战场逃出的懦夫，懦夫不会那么坚定又义无反顾地奔向毒瘤；也不是内城钻出来的傻根，那种家伙一辈子也练不出这样的身手。
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眼中闪起兴奋的光。
——乱起来吧，越乱越好，这狗屎的世界早该毁灭了。
想到这，方允低沉的气场都略有缓和：“跟紧我，污染物可不会因为你身份尊贵就避着你。”
她的嘴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可惜姜灵非常擅长提取有效信息：队长让跟紧＝队长关心我＝队长好。
“是，队长，我一定注意，请您放心。”
放心个鬼，方允恶劣地腹诽，好歹是闭上了自己那张臭嘴。
方允和姜灵一左一右，举着激光枪扫射。
这些怪物本就以数量取胜，在她们的火力压制下瞬间倒了一大片。
“恶心的东西”，方允又抽出一把激光枪，左右开弓。
恶心就恶心在，除非彻底炸成碎片，否则只要污染源在，那个部位就还能移动。
因此烧焦的断肢颤动着满地爬，方允对付冲锋的怪物，姜灵则枪口朝下，打烂断肢，将污染源都炸出来——好在污染源只会污染、寄生活人，而不会重新进入身体碎片里。
方允实在太强了，姜灵被人众人吹捧着过了二十年，她知道别人对她的夸赞要降级来看，但就算这样，她也从没想过自己和这种“退伍老兵”的差距这么大。
——她根本不是在射击，倒像是在享受一场名为杀戮的风暴之舞，哪怕是身为队友的她都不免感到心悸。
要不是姜灵实习前恶补了战斗技巧，以她现在忍不住分心的状态，还真可能跟不上方允的节奏。
怪物层渐渐变薄，越过它们扭曲的身影，姜灵依稀能看见某个蓝色的物体被狠狠砸向地面，像是个蘑菇的形状。只是很快又被怪物的身影淹没，让她怀疑这只是个错觉。
“专心点！”方允语气严厉，打爆被她遗漏的一只断臂。
又过了一会，怪物们终于几乎倒地，方允一边射击最后几个怪，一边扬声道：
“放下武器！说明身份！否则将强制收押问审！”
硝烟、尘土、残肢、鲜血……
两名身着银灰色军装的女子不约而同地举枪，枪口对准戴着蓝色蘑菇头套的女人。
女人的深灰军装上多处破损，一截裤腿连带着鞋子全部消失不见，但露出的小腿却几乎没有一丝伤口。
她没有转身，身形稍顿，忽然矮身窜了出去。
——真的是窜，蓝新曲起穿着鞋的那条腿，微微翘起没穿鞋的，呲——地冲向那座被炸的只剩底座的尸体山后。
方允随意提着枪，漫不经心地按下扳机。
“队长！”执行任务时严禁向同胞开枪，她怎么能……姜灵又惊又怒，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激光枪的高温将尸体灼烧出洞，地面都冒起烟，但那个伞菌女好像后背长了眼睛，居然顺利躲过，藏在尸堆后面。
还不错。但，躲在后面就不会被找到了吗？
“嘘”，方允食指抵唇，大步绕到山后。
姜灵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一截断肢上，神色凝重。
方允面色骤沉，一脚踢在怪物尸体上，暗骂一声。
“怎……”姜灵走过去，话说一半，明白了她的意思：山堆后根本没人。
怎么可能？这附近早就被炸的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方允警惕起来，沉声：“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躲着。你也知道，上头对人口管理有多严格，不出一周，你就会被人抓到，到时候，要是被安上危害人类安全的罪名……”
她歪了歪头，喉中挤出一声看戏的轻笑。
纵使对方允开枪的举动存有异议，姜灵还是训练有素地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终端的生命扫描功能。
使用了影子技能，蹲在阴影里偷听的蓝新忽然感到强烈的被窥视感。
不好！
她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姜灵抬起的手正朝着她躲着的几具尸体的小队指来，而方允已经端起枪，显然是打算把蓝新和尸体一块炸上天。
“147区三队”，姜灵反应很快，立刻接上，“队长叫柏雪，是个老兵了。”
和宋明完全放养的半摆烂式带队不同，方允是个“集权者”，不喜欢有人挑战她的权威，习惯事前分组，并专断地分配任务，容不得一点异议。
这次行动她便命令姜灵和她自己一组。毕竟是唯一的金蛋蛋，她要亲自带着才放心。
“柏雪？”出乎意料的，方允居然知道这个名字，她掰怪物手腕的手顿了下，怪物试图抓挠，被她轻松掰断。
方允小心夹出污染源，装进收容盒内，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果是柏雪，那就说得通了，她啊……”
她怎么了？静默者不过是精神力强一些的外城人而已，能有什么不简单的？姜灵自认不是心存偏见的人，但外城人天生比不过他们是不争的事实。
姜灵的权限最多也就是知道小队成员的任职和调任年限，她期待着队长能多说一点，可方允却言尽于此，仅存仿若低语的一声叹息消散风中。
姜灵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并没打算放弃探究，越是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越是好奇。不过，她可不会像温向烛那个傻子一样，只会硬闯。
“走吧，有了这些信息，这次任务的难度降低多了。”
但……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两人已经快接近中央，遇到的唯二障碍就是地上躺着的皮包骨头污染物和空气里飘着的红色血雾。
前者战斗力极低，她们甚至懒得停下脚步收容；后者精神污染能力极弱，只要她们不在这里待上两三天，就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方允心生疑窦时，中央区域突然传来爆炸声，她们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高等人的通讯设备比静默者用的更高级一些，可到了这种中央区域也纯纯鸡肋。
方允队里有一项规矩：她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污染最深地区，除非她已经牺牲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
是谁违反了命令？死了没有？
方允眉头绞得死死的，声音也冷下来：“跟上。”
污染物嘈杂的声音渐渐放大，痴狂的呓语里，姜灵持枪的手微微发抖，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做”，“我是姜灵，我是军校生，我要收容毒瘤……”
“为了人类”，方允站定，握住她颤抖的手。
和姜灵这种生来就地位显赫的大小姐不同，方允是典型的天赋平平选手，从底层硬爬上来的。
据说她的精神力连军校的最低要求都达不到，全靠着在前线拼杀，一遍遍超越极限，生生拉高了数值。
“为了人类”，姜灵重复，眼睛盯着方允胸前的发着蓝光的标识，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的精神力数值肯定比方允高，为什么方允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
“战斗不是演练。这里没人会拿着仪器，用精神力数值推测你的反应。”
数值是人的上限，但人怎么可能次次都做到最好。
何况，按照静默者的判断，这次的关键词是“绘画”“梦想”，最容易被污染的就是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军校生；最不容易被污染的就是方允自己这种无欲无求恨不得世界毁灭的摆烂人。
要不是军校生实习去向全靠抽签，不可更改，方允她才不会接这种背景过强的烫手山芋。
“是，队长”，姜灵点头，迅速调整状态。
雾气渐渐变淡，方允调试着护目镜，终于看见中央的情形：密密麻麻的怪物聚集在一起，撕咬、拉扯、角逐。
内斗？
“我们在这里等着”，方允不喜欢向人解释自己的用意，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姜灵知识面丰富，立刻理解：混战的时候污染物攻击性很强，她们要想突破就只能用较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但这是下下策，一方面是因为军备紧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降低污染区重新建设的成本和减消外城居民的疑虑。
姜灵摆出警戒姿势，在方允观测时充当守卫。
姜灵知道，毒瘤的“意志”会影响所有的污染物，有些毒瘤乐于让污染物们厮杀，可按照这个毒瘤的倾向来看，不应该啊。
中央又是一声爆炸。
姜灵想说些什么，方允却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神态专注。
姜灵观察力很强，她觉得队长似乎有些紧绷。
毕竟那里面是她们的队友，姜灵理所当然地把方允的表现归于对队友的担心。
然而还不等她深究，她忽然感应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波动，立刻皱起眉，向前几步，双眸阖上，伸出一只手臂，指尖轻轻抽动。
“怎么了？”方允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继续向前。
“前面有异能波动”，姜家的异能名为“吞噬”，能吞噬他人的能量，再将其为己所用或转给他人，因此她天生对异能波动十分敏锐。
方允指尖轻轻敲击枪管，问：“是谁？”
姜灵却不说话了，闭上眼又感受了两秒，终于确定：“我……不认识。”
“你肯定？”
姜灵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判断从未错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我确定，长官。”
“好”，姜灵正担心她不信自己的判断，就听她已经应下，“我相信你。要是连自己队员都不相信，我还做个屁的队长。”
方允舌尖抵着磨牙，顺嘴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具体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不管什么武器损耗了，闯进去，收容毒瘤，抓到那个人。”
“明白，长官”，姜灵敛眸，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底印出一片阴影：既然中央的不是队友，那么刚刚方允是在为谁而紧张？她还是人类的忠诚战士吗？
方允回想起那个划破天空的少女，呸了口唾沫。
究竟是谁？
不像是战场逃出的懦夫，懦夫不会那么坚定又义无反顾地奔向毒瘤；也不是内城钻出来的傻根，那种家伙一辈子也练不出这样的身手。
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眼中闪起兴奋的光。
——乱起来吧，越乱越好，这狗屎的世界早该毁灭了。
想到这，方允低沉的气场都略有缓和：“跟紧我，污染物可不会因为你身份尊贵就避着你。”
她的嘴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可惜姜灵非常擅长提取有效信息：队长让跟紧＝队长关心我＝队长好。
“是，队长，我一定注意，请您放心。”
放心个鬼，方允恶劣地腹诽，好歹是闭上了自己那张臭嘴。
方允和姜灵一左一右，举着激光枪扫射。
这些怪物本就以数量取胜，在她们的火力压制下瞬间倒了一大片。
“恶心的东西”，方允又抽出一把激光枪，左右开弓。
恶心就恶心在，除非彻底炸成碎片，否则只要污染源在，那个部位就还能移动。
因此烧焦的断肢颤动着满地爬，方允对付冲锋的怪物，姜灵则枪口朝下，打烂断肢，将污染源都炸出来——好在污染源只会污染、寄生活人，而不会重新进入身体碎片里。
方允实在太强了，姜灵被人众人吹捧着过了二十年，她知道别人对她的夸赞要降级来看，但就算这样，她也从没想过自己和这种“退伍老兵”的差距这么大。
——她根本不是在射击，倒像是在享受一场名为杀戮的风暴之舞，哪怕是身为队友的她都不免感到心悸。
要不是姜灵实习前恶补了战斗技巧，以她现在忍不住分心的状态，还真可能跟不上方允的节奏。
怪物层渐渐变薄，越过它们扭曲的身影，姜灵依稀能看见某个蓝色的物体被狠狠砸向地面，像是个蘑菇的形状。只是很快又被怪物的身影淹没，让她怀疑这只是个错觉。
“专心点！”方允语气严厉，打爆被她遗漏的一只断臂。
又过了一会，怪物们终于几乎倒地，方允一边射击最后几个怪，一边扬声道：
“放下武器！说明身份！否则将强制收押问审！”
硝烟、尘土、残肢、鲜血……
两名身着银灰色军装的女子不约而同地举枪，枪口对准戴着蓝色蘑菇头套的女人。
女人的深灰军装上多处破损，一截裤腿连带着鞋子全部消失不见，但露出的小腿却几乎没有一丝伤口。
她没有转身，身形稍顿，忽然矮身窜了出去。
——真的是窜，蓝新曲起穿着鞋的那条腿，微微翘起没穿鞋的，呲——地冲向那座被炸的只剩底座的尸体山后。
方允随意提着枪，漫不经心地按下扳机。
“队长！”执行任务时严禁向同胞开枪，她怎么能……姜灵又惊又怒，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激光枪的高温将尸体灼烧出洞，地面都冒起烟，但那个伞菌女好像后背长了眼睛，居然顺利躲过，藏在尸堆后面。
还不错。但，躲在后面就不会被找到了吗？
“嘘”，方允食指抵唇，大步绕到山后。
姜灵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一截断肢上，神色凝重。
方允面色骤沉，一脚踢在怪物尸体上，暗骂一声。
“怎……”姜灵走过去，话说一半，明白了她的意思：山堆后根本没人。
怎么可能？这附近早就被炸的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方允警惕起来，沉声：“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躲着。你也知道，上头对人口管理有多严格，不出一周，你就会被人抓到，到时候，要是被安上危害人类安全的罪名……”
她歪了歪头，喉中挤出一声看戏的轻笑。
纵使对方允开枪的举动存有异议，姜灵还是训练有素地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终端的生命扫描功能。
使用了影子技能，蹲在阴影里偷听的蓝新忽然感到强烈的被窥视感。
不好！
她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姜灵抬起的手正朝着她躲着的几具尸体的小队指来，而方允已经端起枪，显然是打算把蓝新和尸体一块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