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
想做的、能做的、该做的
它们总是各不相同
而往往，我们只能选择该做的
——————柯妮莉雅·史塔克
——————————————————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每日不变的雪景，不变的爬满树根的洞穴，总给人一种时间突然静止的错觉。
事实上，如果不是世事纷扰，在这样的地方隐居，似乎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安静的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用思考，坐在石头上望着飘雪便是一天，日升日落周而复始。
但...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先不提这危机四伏的塞外本就不能算作世外桃源，更别说在外面的世界，还有让他们牵肠挂肚的事情，让他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望着遥遥的南方，柯妮莉雅眉头紧锁。
“莉雅，你在看什么？”布兰被阿多抱着走过来，梅拉和玖健跟在他的身后。
莉雅回眸看去，微微挑眉：“今日份小课堂结束了？”
对于这位洞穴里的三眼乌鸦，莉雅尚且抱有质疑，可显然布兰以及玖健都已认证了他的身份，莉雅便不好对此多说什么，只能暗暗心怀戒备，但目前也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之处。
“算是吧！”布兰耸肩：“三眼乌鸦说我每日不能使用太长时间的能力，现在的我还不行！”
“是吗？”莉雅不置可否，她对此一知半解便不好评说，只是自从莉雅怀疑她梦中的三眼乌鸦与洞穴内的不是同一个人开始，她便对自己梦中的一切缄口不言。
她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情定然不能让洞穴内的三眼乌鸦知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存在。
“你在这里看什么？”这时，玖健上前了一步：“我看你好像出了很久的神？”
“我？”莉雅撇了眼玖健，随后将目光转向之前望着的南方，那里除了白雪与雾蒙蒙的天空，再无其他，但她的视线却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限制，望到了此时还尚且算是温暖的南境地界：“我在想南境的事。”
“我感觉到了，凤凰抵达了南方！”
“凤凰？”布兰难掩惊讶：“你让凤凰去了南方，是罗柏珊莎他们发生了什么？”
“南方的战局如何了？”梅拉也奇怪的上前追问。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莉雅有些好笑，侧头看向梅拉：“我和凤凰虽说心意相通，但只是一种感应罢了，若是我能通过它的眼睛看到南境的战况，那我何至于在这里担忧？”
“我总搞不明白，你和凤凰，以及...布兰和冬天，你们之间的差别...”梅拉耸肩，这是一个深奥的命题。
莉雅笑了笑无言，事实上她如今也很迷茫，她至今也无法理解凤凰与她自己之间的联系究竟算作是怎么回事？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我知道目前南境情况不算太糟糕！”若真是对罗柏他们不利的局面，或是罗柏已然出了事，凤凰一定会预示她。
“罗柏...会输吗？”布兰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稚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忧虑，莉雅一直觉得，这本不应该是布兰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情绪，这些冷漠的、残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孩子应该要思考的范围，但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
冷漠至极。
“不会。”莉雅的回答斩钉截铁，可她停顿了一秒，又道：“却也赢不了。”
“什么意思？”玖健和梅拉也紧盯着莉雅。
“离开临冬城之前，我写了两封信放在了我房间的书桌抽屉里，这次凤凰南下，便是为此。”这也是她在离开临冬城前交代布蕾妮的事情，凤凰既已南下，便意味着布蕾妮并未忘记她的嘱托。
“信？给罗柏的吗？”布兰皱眉，满脸疑惑。
“一封，给罗柏，另一封...”莉雅往洞外走了几步，在洞檐外停下，天上的飘雪纷纷扬扬落在她的发上肩上，她感觉不到凉意，却喜欢站在落雪下，良久，她回身道：“另一封，给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你想...停战？”玖健突然明白了莉雅话中之意。
莉雅有些意外玖健的一语中的，但她未露分毫，只稍稍讶异一秒，默然点头应道：“这场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说实话，战事再继续拖延下去，不利的一定会是北境。
凛冬将至，这个寒冬会无比漫长，仅是过冬的粮食被衾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更别说支持漫长的战事消耗，时间拖得越久，北境就会处在更加不利之地，再加上野人入侵以及异鬼来袭，北境已是危机四伏。
他们不能让损失继续无限扩增，无论是人马，还是粮草，他们都消耗不起，养精蓄锐是如今的首要任务。
在过去的历史当中，北境曾与森林之子联合击退过两次异鬼入侵，但柯妮莉雅始终认为，除了所谓的为了人类的那些大义之外，更多的是由于北境的地理位置，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战。
异鬼从塞外入侵，无论如何北境都首当其冲，他们退无可退，必须拿起武器作战，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最简单的理解，就算真的人类是必输的结局，北境也一定是最早沦陷的地方，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这一次，同样如此！
要想度过此次难关，北境必须要拉拢同盟，万幸现在距离凛冬正式来临还有时间，漫长的夏季决定了这一次的秋日也不会短暂，但无论如何，北境都是与异鬼对抗的主力军，更何况以如今维斯特洛分崩离析的现状，究竟能不能找到同盟，又能找到多少同盟都是未知数，她不会忘记如今的大多数人可是都不相信异鬼的存在。
就比如兰尼斯特，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异鬼真实存在，就说真到夜王入侵之时，她可不相信瑟曦会放下前嫌，转而与他们合力作战，真事到临头，怕是瑟曦只会坐壁上观，让他们与夜王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坐收渔翁。
若是北境险胜，那么也定然是损兵折将无力再战，瑟曦刚好趁你病要你命，一举清扫他们这些眼中钉、肉中刺，可不省心省力？
而倘若北境败了，瑟曦自己又不敌夜王，那恐怕就会自己带着孩子坐船从黑水湾逃离维斯特洛了，还别说，她相信瑟曦做得出这种事情。
所以，同盟要拉拢，但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同盟上，那等于把受制于人的刀斧亲手递给敌人，你的结局全要看手持刀斧之人的良心，那太过冒险。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
良心，是最无用也最可笑的东西。
是以北境必须想办法保全自身的实力。
其实实际上，以瑟曦这样的人，完全不可信任，至少她是绝不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在异鬼入侵之前就解决掉她，但现在的北境确实做不到，高庭的提利尔...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毕竟...距离凛冬还有时日，维斯特洛这个大棋盘还空荡得很，那位重要人物都还尚未入局，北境自然也根本无需操之过急。
而这，也是她决定停战的一大原因。
“想要那位传说中的兰尼斯特王后同意停战，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梅拉不敢置信，她实在没想到柯妮莉雅竟然打着这样的想法？
“詹姆·兰尼斯特和泰温·兰尼斯特换一个珊莎，与此同时，北境大军退回颈泽以北，交还西境领土，凯岩城有多易守难攻，兰尼斯特比任何人都清楚。聪明人都知道，这会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不过说是这么说，莉雅还是嗤笑了一声：“但显然，我们的瑟曦王后是没有脑子的，我对她不抱期待。”
“所以，我的信是给提利昂·兰尼斯特的。”
“他会同意吗？”布兰满脸担忧：“或者说，他值得信任吗？”
“我不知道。”柯妮莉雅摇了摇头：“只是，如果他都不值得信任，那么兰尼斯特也没什么人能相信了，而同时，他还是一个聪明人以及算是有良心的人。”
玖健怔了怔，他还没见过柯妮莉雅给过谁这般崇高的评价，要知道这很难得，这使得他不免对这位声名在外的小恶魔有了几分好奇。
“但是...”布兰抿了抿唇，战事能够结束的话，他自然是开心的，届时罗柏和珊莎都能够回家，他们再也不用分开，也不需要如现在这般焦虑难安，可是...“可是，乔佛里和瑟曦杀害了父亲...”
而他们，现在或许就正在红堡内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玖健和梅拉听到布兰的话沉默了，他们不知要如何作声回应，柯妮莉雅也无声望着布兰好一会，才走到布兰面前。
“是的，他们杀害了父亲。”莉雅揉了揉布兰的脑袋，停顿了一会后，才扯起嘴角笑了笑，道：“但现在的罗柏，是国王。”
“而国王，要做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做想做的事情。”
“南方的提利尔与兰尼斯特的联盟并不牢靠，可他们或许不会为了帮助兰尼斯特夺回西境而出兵凯岩城，但也一定不会允许罗柏攻入南境或是向君临出兵，而如今北境的兵力与提利尔抗衡，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是一个僵局，拖下去于我们不利，这场战打不了。”
“而且，这场战也该结束了，我们还有更大的敌人，人类的敌人。”
罗柏顾忌提利尔不敢出兵，提利尔稳坐钓鱼台以静制动，那么便只能拖，可两方的心态是天差地别的，不得不承认，无论哪方面来说，他们都处于下风。
若是罗柏为了逞一时之气，执意出兵君临城，那么结局不会好看，要么输要么险胜，可就算是胜了，于他们而言也毫无意义。
罗柏本就无意铁王座，从一开始戴上王冠，他们想的也是北境独立以及为父报仇，对于君临城里的铁王座，他们根本无心于此。
那么只有一个结局，五王之战至今，剩下的王只有三位：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如今坐镇君临的七国之王乔佛里·拜拉席恩以及逃回龙石岛的七国之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若是罗柏险胜，那么最后就是史坦尼斯捡了个现成的嫁衣，他们北境辛辛苦苦付出了血的代价，最后的收获却大大的小于付出，还免费给别人做了回打手，这笔买卖可太不划算了。
更何况，险胜还只是她预测的最好结果，有更大的概率是惨败。
杀父之仇，必是要报的。
但正如当初柯妮莉雅与布蕾妮所说的那般，报仇有许多种方式，最不可取的就是以损己为代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她断言，那一日绝不会太远，绝不需要十年那么长久的煎熬与忍耐。
“但是，我更担心的是后患无穷。”梅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上前，一脸严肃与警告：“詹姆·兰尼斯特也便罢了，你把泰温也给他们？不是放虎归山吗？更何况，你的条件里忘了加上北境脱离七大王国，而你加上这一点，瑟曦就一定不会同意。”
“北境独不独立，如今已不是兰尼斯特能说了算的，这一点提利昂·兰尼斯特一定也很清楚，而北境独立也更无需他们的许可。至于泰温...”莉雅略一沉吟，又道：“自泰温被俘，西境大军已被打的溃不成军，早已不成气候。”
“我想你可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史塔克小姐。”梅拉满脸不赞同：“别忘了，他可是泰温·兰尼斯特，维斯特洛人人皆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卡斯特梅至今未曾打开的矿坑、篡权者之战最后的血洗君临城等等...
太多太多饱含鲜血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而面前这位看似聪慧的柯妮莉雅·史塔克小姐却犯了一个这样显而易见的错误？
在维斯特洛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会小瞧泰温·兰尼斯特这头雄狮，哪怕他如今头发花白年事已高，但依旧没有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要知道，泰温可不是他的父亲“笑狮”泰托斯！
虽然西境如今确实损失惨重，可是一旦泰温得到自由，只要假以时日定然能够很快重整旗鼓，而届时，这位饱受折辱的雄狮一定会咧着獠牙凶猛的反扑。
“当然，当然！我最清楚不过泰温·兰尼斯特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可是万万不敢忘记的！”柯妮莉雅却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望着梅拉的眼眸深处满是深意。
“”但...这却正合我意。”
它们总是各不相同
而往往，我们只能选择该做的
——————柯妮莉雅·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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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每日不变的雪景，不变的爬满树根的洞穴，总给人一种时间突然静止的错觉。
事实上，如果不是世事纷扰，在这样的地方隐居，似乎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安静的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用思考，坐在石头上望着飘雪便是一天，日升日落周而复始。
但...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先不提这危机四伏的塞外本就不能算作世外桃源，更别说在外面的世界，还有让他们牵肠挂肚的事情，让他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望着遥遥的南方，柯妮莉雅眉头紧锁。
“莉雅，你在看什么？”布兰被阿多抱着走过来，梅拉和玖健跟在他的身后。
莉雅回眸看去，微微挑眉：“今日份小课堂结束了？”
对于这位洞穴里的三眼乌鸦，莉雅尚且抱有质疑，可显然布兰以及玖健都已认证了他的身份，莉雅便不好对此多说什么，只能暗暗心怀戒备，但目前也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之处。
“算是吧！”布兰耸肩：“三眼乌鸦说我每日不能使用太长时间的能力，现在的我还不行！”
“是吗？”莉雅不置可否，她对此一知半解便不好评说，只是自从莉雅怀疑她梦中的三眼乌鸦与洞穴内的不是同一个人开始，她便对自己梦中的一切缄口不言。
她敏锐的意识到，这件事情定然不能让洞穴内的三眼乌鸦知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存在。
“你在这里看什么？”这时，玖健上前了一步：“我看你好像出了很久的神？”
“我？”莉雅撇了眼玖健，随后将目光转向之前望着的南方，那里除了白雪与雾蒙蒙的天空，再无其他，但她的视线却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限制，望到了此时还尚且算是温暖的南境地界：“我在想南境的事。”
“我感觉到了，凤凰抵达了南方！”
“凤凰？”布兰难掩惊讶：“你让凤凰去了南方，是罗柏珊莎他们发生了什么？”
“南方的战局如何了？”梅拉也奇怪的上前追问。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莉雅有些好笑，侧头看向梅拉：“我和凤凰虽说心意相通，但只是一种感应罢了，若是我能通过它的眼睛看到南境的战况，那我何至于在这里担忧？”
“我总搞不明白，你和凤凰，以及...布兰和冬天，你们之间的差别...”梅拉耸肩，这是一个深奥的命题。
莉雅笑了笑无言，事实上她如今也很迷茫，她至今也无法理解凤凰与她自己之间的联系究竟算作是怎么回事？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我知道目前南境情况不算太糟糕！”若真是对罗柏他们不利的局面，或是罗柏已然出了事，凤凰一定会预示她。
“罗柏...会输吗？”布兰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稚嫩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忧虑，莉雅一直觉得，这本不应该是布兰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情绪，这些冷漠的、残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孩子应该要思考的范围，但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
冷漠至极。
“不会。”莉雅的回答斩钉截铁，可她停顿了一秒，又道：“却也赢不了。”
“什么意思？”玖健和梅拉也紧盯着莉雅。
“离开临冬城之前，我写了两封信放在了我房间的书桌抽屉里，这次凤凰南下，便是为此。”这也是她在离开临冬城前交代布蕾妮的事情，凤凰既已南下，便意味着布蕾妮并未忘记她的嘱托。
“信？给罗柏的吗？”布兰皱眉，满脸疑惑。
“一封，给罗柏，另一封...”莉雅往洞外走了几步，在洞檐外停下，天上的飘雪纷纷扬扬落在她的发上肩上，她感觉不到凉意，却喜欢站在落雪下，良久，她回身道：“另一封，给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你想...停战？”玖健突然明白了莉雅话中之意。
莉雅有些意外玖健的一语中的，但她未露分毫，只稍稍讶异一秒，默然点头应道：“这场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说实话，战事再继续拖延下去，不利的一定会是北境。
凛冬将至，这个寒冬会无比漫长，仅是过冬的粮食被衾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更别说支持漫长的战事消耗，时间拖得越久，北境就会处在更加不利之地，再加上野人入侵以及异鬼来袭，北境已是危机四伏。
他们不能让损失继续无限扩增，无论是人马，还是粮草，他们都消耗不起，养精蓄锐是如今的首要任务。
在过去的历史当中，北境曾与森林之子联合击退过两次异鬼入侵，但柯妮莉雅始终认为，除了所谓的为了人类的那些大义之外，更多的是由于北境的地理位置，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战。
异鬼从塞外入侵，无论如何北境都首当其冲，他们退无可退，必须拿起武器作战，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最简单的理解，就算真的人类是必输的结局，北境也一定是最早沦陷的地方，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这一次，同样如此！
要想度过此次难关，北境必须要拉拢同盟，万幸现在距离凛冬正式来临还有时间，漫长的夏季决定了这一次的秋日也不会短暂，但无论如何，北境都是与异鬼对抗的主力军，更何况以如今维斯特洛分崩离析的现状，究竟能不能找到同盟，又能找到多少同盟都是未知数，她不会忘记如今的大多数人可是都不相信异鬼的存在。
就比如兰尼斯特，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异鬼真实存在，就说真到夜王入侵之时，她可不相信瑟曦会放下前嫌，转而与他们合力作战，真事到临头，怕是瑟曦只会坐壁上观，让他们与夜王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坐收渔翁。
若是北境险胜，那么也定然是损兵折将无力再战，瑟曦刚好趁你病要你命，一举清扫他们这些眼中钉、肉中刺，可不省心省力？
而倘若北境败了，瑟曦自己又不敌夜王，那恐怕就会自己带着孩子坐船从黑水湾逃离维斯特洛了，还别说，她相信瑟曦做得出这种事情。
所以，同盟要拉拢，但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同盟上，那等于把受制于人的刀斧亲手递给敌人，你的结局全要看手持刀斧之人的良心，那太过冒险。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
良心，是最无用也最可笑的东西。
是以北境必须想办法保全自身的实力。
其实实际上，以瑟曦这样的人，完全不可信任，至少她是绝不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在异鬼入侵之前就解决掉她，但现在的北境确实做不到，高庭的提利尔...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毕竟...距离凛冬还有时日，维斯特洛这个大棋盘还空荡得很，那位重要人物都还尚未入局，北境自然也根本无需操之过急。
而这，也是她决定停战的一大原因。
“想要那位传说中的兰尼斯特王后同意停战，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梅拉不敢置信，她实在没想到柯妮莉雅竟然打着这样的想法？
“詹姆·兰尼斯特和泰温·兰尼斯特换一个珊莎，与此同时，北境大军退回颈泽以北，交还西境领土，凯岩城有多易守难攻，兰尼斯特比任何人都清楚。聪明人都知道，这会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不过说是这么说，莉雅还是嗤笑了一声：“但显然，我们的瑟曦王后是没有脑子的，我对她不抱期待。”
“所以，我的信是给提利昂·兰尼斯特的。”
“他会同意吗？”布兰满脸担忧：“或者说，他值得信任吗？”
“我不知道。”柯妮莉雅摇了摇头：“只是，如果他都不值得信任，那么兰尼斯特也没什么人能相信了，而同时，他还是一个聪明人以及算是有良心的人。”
玖健怔了怔，他还没见过柯妮莉雅给过谁这般崇高的评价，要知道这很难得，这使得他不免对这位声名在外的小恶魔有了几分好奇。
“但是...”布兰抿了抿唇，战事能够结束的话，他自然是开心的，届时罗柏和珊莎都能够回家，他们再也不用分开，也不需要如现在这般焦虑难安，可是...“可是，乔佛里和瑟曦杀害了父亲...”
而他们，现在或许就正在红堡内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玖健和梅拉听到布兰的话沉默了，他们不知要如何作声回应，柯妮莉雅也无声望着布兰好一会，才走到布兰面前。
“是的，他们杀害了父亲。”莉雅揉了揉布兰的脑袋，停顿了一会后，才扯起嘴角笑了笑，道：“但现在的罗柏，是国王。”
“而国王，要做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做想做的事情。”
“南方的提利尔与兰尼斯特的联盟并不牢靠，可他们或许不会为了帮助兰尼斯特夺回西境而出兵凯岩城，但也一定不会允许罗柏攻入南境或是向君临出兵，而如今北境的兵力与提利尔抗衡，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是一个僵局，拖下去于我们不利，这场战打不了。”
“而且，这场战也该结束了，我们还有更大的敌人，人类的敌人。”
罗柏顾忌提利尔不敢出兵，提利尔稳坐钓鱼台以静制动，那么便只能拖，可两方的心态是天差地别的，不得不承认，无论哪方面来说，他们都处于下风。
若是罗柏为了逞一时之气，执意出兵君临城，那么结局不会好看，要么输要么险胜，可就算是胜了，于他们而言也毫无意义。
罗柏本就无意铁王座，从一开始戴上王冠，他们想的也是北境独立以及为父报仇，对于君临城里的铁王座，他们根本无心于此。
那么只有一个结局，五王之战至今，剩下的王只有三位：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如今坐镇君临的七国之王乔佛里·拜拉席恩以及逃回龙石岛的七国之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若是罗柏险胜，那么最后就是史坦尼斯捡了个现成的嫁衣，他们北境辛辛苦苦付出了血的代价，最后的收获却大大的小于付出，还免费给别人做了回打手，这笔买卖可太不划算了。
更何况，险胜还只是她预测的最好结果，有更大的概率是惨败。
杀父之仇，必是要报的。
但正如当初柯妮莉雅与布蕾妮所说的那般，报仇有许多种方式，最不可取的就是以损己为代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她断言，那一日绝不会太远，绝不需要十年那么长久的煎熬与忍耐。
“但是，我更担心的是后患无穷。”梅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上前，一脸严肃与警告：“詹姆·兰尼斯特也便罢了，你把泰温也给他们？不是放虎归山吗？更何况，你的条件里忘了加上北境脱离七大王国，而你加上这一点，瑟曦就一定不会同意。”
“北境独不独立，如今已不是兰尼斯特能说了算的，这一点提利昂·兰尼斯特一定也很清楚，而北境独立也更无需他们的许可。至于泰温...”莉雅略一沉吟，又道：“自泰温被俘，西境大军已被打的溃不成军，早已不成气候。”
“我想你可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史塔克小姐。”梅拉满脸不赞同：“别忘了，他可是泰温·兰尼斯特，维斯特洛人人皆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卡斯特梅至今未曾打开的矿坑、篡权者之战最后的血洗君临城等等...
太多太多饱含鲜血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而面前这位看似聪慧的柯妮莉雅·史塔克小姐却犯了一个这样显而易见的错误？
在维斯特洛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会小瞧泰温·兰尼斯特这头雄狮，哪怕他如今头发花白年事已高，但依旧没有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要知道，泰温可不是他的父亲“笑狮”泰托斯！
虽然西境如今确实损失惨重，可是一旦泰温得到自由，只要假以时日定然能够很快重整旗鼓，而届时，这位饱受折辱的雄狮一定会咧着獠牙凶猛的反扑。
“当然，当然！我最清楚不过泰温·兰尼斯特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可是万万不敢忘记的！”柯妮莉雅却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望着梅拉的眼眸深处满是深意。
“”但...这却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