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同意,你也不想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吧?”祁竽烁认真道,神情平淡如水使人感到可靠。

    云桀羞赧地拍了一下祁竽烁,红着脸愤愤道:“祁竽烁,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又不满地补了一脚,“流氓!”

    祁竽烁索性不装了,笑眯眯地跟着云桀继续往前走,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他打开了自己定位的共享。

    时瑜知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定位上的祁竽烁悠扬得意地在阳城逛来逛去更是雪霜加上。时家上下被冰点气氛弄得鸡犬不宁。

    时北凛在哪?在时瑜知腿上。并靠着高超的演技让哥哥难得地动了怜悯之心,代价是他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和哑掉的嗓音。

    “哥哥……”时北凛抬头,柔软的头发轻轻蹭着时瑜知的脖颈,顺从而小心翼翼地自下而上眨着水汪汪的银灰色眼睛,“怎么了……”

    “起开……找你的刑雾天哥哥去。”时瑜知冷着脸不留情面地把人扔开,在手机上一通操作最后给刑雾天打去了电话,“喂?把时北凛带去你家,他特别想你。”说完直接挂断。

    时北凛很生气,怎么把自己说扔就扔?他一怒之下冲到了时瑜知面前,然后紧紧皱着眉头,自以为很凶狠地瞪着他的哥哥。

    “够了,别撒娇。”时瑜知冷着脸把人推开,淡漠又疏离和脸庞相配的语气低声道,“赶紧上楼收好你的衣服,搬到刑家去。”

    “我一点也不想他!”时北凛气呼呼地扔下一句话跑到了搂上,故意把脚步踏得很大声来彰显他的怒气,还故意走慢等哥哥挽留。

    很明显,时瑜知没有心情管他。既然时北凛执意要瞒着自己某些事,那他也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也没有必要让自己费心了。

    云桀成了时瑜知的重点关注对象。此刻正在一堆信息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疯狂艾特云桀,毕竟对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了解情况也没有必要随便传送。

    “哟,时瑜知找你。”祁竽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旁边的人,并认真嘱咐道,“你可千万别说我在。”把玩笑话说得那么认真。

    云桀心地善良,把祁竽烁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时瑜知听:祁竽烁不和我在一起呢。

    “所以你拿的是祁竽烁的遗产是吗?”时瑜知在另一头没好气道,“不管怎样,你们快点从那片废墟里给我出来!”

    祁竽烁定好了回溯,出意外两人可以自行回去,所以有恃无恐地陪着云桀乱逛。

    云桀停下了脚步,把手机还给了身边的祁竽烁,暗着眸子不说一句地往前走,她抬头清明了视线,眼前真的是废墟一片。

    “我想我该回去了。”云桀惨淡地笑着,温情的眼睛注视着祁竽烁,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年轻的面庞遗失了血色,“祁竽烁再见。”

    祁竽烁想去抓住她,可却扑了个空。领悟不久的回溯他突然不愿意用了,就算轮回一千遍,该失去的不都该失去吗?

    云桀好像从未来过,他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一切好像真的应验了云桀的那句:“我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形态。”

    “我们有这号人物吗?”文扉愣了愣,看向一旁裁剪布料的邵谨逑,疑惑道,“云桀?你打听打听,说不定我们认识给忘了。”

    邵谨逑停下手中动作,为难道,“空中的情况我全知道,陆地的情况你们不应该更了解吗?”他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我先退下了。”祁竽烁心里五味杂陈,他喊不出以往随云桀的亲密称呼;只是礼貌又陌生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又变得物是人非了。

    “我们有必要帮着骗祁竽烁吗?”邵谨逑看着少年落寞远去的背影,犹豫不决地向慢条斯理准备妆容的文扉征求意见。

    文扉笑了笑,随而宽慰道:“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被人类主宰吗?该轮到我们掌权了。”

    “真阴险。”段靡决夹着信封破窗而入,随而找到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掌权又怎样?不怕达摩克利斯之剑吗?”

    邵谨逑递去一根玫瑰味的香烟,漂亮的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那要看你有没有胜任的能力了。有什么想法呢?小鸽子。”

    “你猜我来干嘛?”段靡决笑笑,张开翅膀就往远处飞去,隐形的定时炸弹药粉零零散散地标记在文扉和邵谨逑家的里外。

    文扉愣了愣,脸色不悦地看着远去的段靡决,指着地上的脚印,“他当我们瞎吗?”地上是混合着泥沙和定时药粉的痕迹。

    “小孩子都淘气。”邵谨逑无奈地拿出工具把现场清扫起来,隐形的东西也有体积,有了能使它现形的介质自然就有了形状。

    云桀从阁楼下来,兴致勃勃地抱着一大堆红色的礼盒,上面隽秀的金字刻写着喜结连理等祝贺新婚的语句。

    她自然是要给沈祈暮和海妖他们送去,毕竟这是订单。文扉拦住了她的去路,并饶有兴致地看着礼盒上镌刻的内容。

    “沈祈暮和海妖?”文扉拿起一个礼盒看了又看,疑惑地看向云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人和妖怪怎么可能在一起?”

    文扉没有恶意,只是单纯不理解,邵谨逑接话道:“现在时代开放了,相爱才是最重要的,看刑教主和他的夫人……”

    “我们相爱吗?”文扉冷哼一声,把礼盒放回了云桀怀里,“你怎么知道刑睿他们相爱?”

    屋内准备着婚礼服装的两人气氛开始变了味道,甚至剑拔弩张起来,谁也不服谁。

    “行,我们分手。”邵谨逑疲惫地扫视一圈文扉的冷漠,宣告了这段关系的结束,“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付出。”

    云桀是在混乱中逃出去的,她根本不能理解一向琴瑟和鸣的两人为什么在临近婚期选择决裂,更不理解诱哄自己远离祁竽烁。

    沈祈暮很高兴地签收下订单,拉着海妖过来看了又看,“云桀,我们结婚你一定要来哦。要不要过来和他们一起玩?”说着指了指后面的海域。

    “认识他们吗?看着和你年龄差不多。”海妖站在沈祈暮身旁温和地笑着,还拿出一堆珍珠项链等小礼物给云桀戴上。

    云桀向后一看,怎么不认识?简直是熟人:沈醉生、刑雾天、时北凛。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个居然能玩到一起。

    沈祈暮像带小朋友一样牵着云桀的手往海域里带,并热情地招呼他们带云桀玩。

    “好。”沈醉生点点头,招呼云桀坐旁边。刑雾天和他像隔了血海深仇,倒是时北凛来去自如地坐在两人中间。

    “祁竽烁找你,你怎么不回复?”沈醉生从身边一堆贝壳里翻找,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就想给祁竽烁打电话,却被云桀拦住了。

    消失的这段时间云桀基本上是在被囚禁中度过,理由便是让自己好好完成订单。这段时间外部发生了什么,她非常排斥知道。

    刑雾天挑眉,祁竽烁的电话打到他这儿来了。时北凛听电话一直响熟悉贴心地帮忙按了接听键,对面一上来就问云桀在哪。

    “猜猜我是谁?”时北凛看向云桀,笑眯眯地同电话那头玩幼稚游戏,反正无论怎么猜他都不会认,把手机随便给一个人就是了。

    沈醉生无意间好事般看了一眼,就被时北凛把电话塞到了他的怀里,他无奈地把像火烧一样的电话接起:喂,我是段靡决。

    “要不要那么扯?”刑雾天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偏偏那三人还很认真,“那是我的手机。”到时候祁竽烁兴师问罪起来第一个就是他。

    “噢噢,你是段靡决。”手机再次被传到了刑雾天的手上,云桀全程都一愣一愣的,他们没有出卖她,但好像出卖了不只她。

    “你们等着!”祁竽烁怨气十足。反抗的心好不容易气色,第一桶水就是兄弟给泼的。三两下祁竽烁就来到了四人中间。

    云桀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竽烁,毕竟她也不清楚是怎么被弄到阁楼里囚禁起来到现在的。

    “没事吧?”祁竽烁上下看了看云桀,又凑近对上她正常的瞳色,释然道,“没事就好。”

    他确认后,转了一圈,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三个隐瞒并戏弄自己的“好兄弟。”

    “竽烁,你应该打云桀电话。”沈醉生认真道,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如果我有手机一定告诉你。”

    祁竽烁黑着脸坐在云桀旁边,对面就是刑雾天和时北凛,同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祁竽烁很是头痛,瞪着看了半天。

    “你找云桀干嘛?”刑雾天对上祁竽烁阴鸷的视线,又看向低头不语的云桀,眼神意味不明,说:“还找到我头上?”

    于情于理找刑雾天都不太合适,祁竽烁的这种做法只是情理之中的病急乱投医。

    “不好说。”祁竽烁冷笑,扫视了一圈刑雾天,眼神睥睨地眯了眯,“谁知道你会干嘛?”他这样无疑是在拿过去的事情开涮。

    云桀劝了劝,拉着祁竽烁,“都是我的问题,那个……我手机不见了。”理由尽管很扯,但这就是云桀失踪的原因,就是这么个事。

    “喏。”沈醉生从贝壳堆里扒了两下,掏出一款全新的大品牌手机,炫彩的配色更是昭示着它的价格不菲,“先用着。”

    “谢谢。”云桀接过,注入虹膜信息尝试登录账号,又是一次验证失败,“我怎么……”她说着把手机递给一旁的祁竽烁。

    时北凛凑上来看了看,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四面八方晃了晃,最后疑惑道:“信号不好?”他的手机无论如何都为出现任何问题。

    祁竽烁看向沈醉生,又是全场传了一圈都没有人得出结论,只能求助一旁的大人。

    “哟,进水了。”海妖中肯道,又摆弄了两下把手机还了回去,“好了,一看你们平时就少用电子产品,回去研究其他功能吧。”

    沈祈暮摆弄着头纱的手停下,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凑了过来,“怎么教唆小朋友玩电子产品呢?”又看向少年们,“没说尝试新事物不好,怎么不用脑波和磁悬类的通讯了?”

    “沈醉生教的。”刑雾天告状道。并且脸不红心不跳,也不论说的话对错与否。

    “嗯?”沈醉生转过头,“还不谢谢我。”他有点生气又不好发作,自家是产销新玩意的电子公司,怎么到这儿就污蔑自己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祁竽烁确认云桀能使用后看向对方的屏幕,各种信息和通话记录把手机卡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是自己的信息:我好想你。

    社死现场;那是在梦魇醒后的胡闹。不过云桀好心地选择忽视,并提出使用脑波。

    “你们两个好好叙叙旧吧,我去看他们决斗了。”时北凛撂下一句话就飞走了,至于准备决斗的两位更是早就没了身影。

    “要不……我们也去看?”云桀起身就准备跟上时北凛,却被祁竽烁一把按了回去,两人四目相对慢慢有了悸动的错觉——他们有了勇士间决斗的欲望。

    祁竽烁不知不觉亮出了金光镰刀,与执起长枪的云桀对立而望;和第一次见面的场合无异,却多了几分相惜和坚定。

    “要用法术吗?”祁竽烁挑眉,与宗门试会的场面如出一辙,朦胧之中让两人同时都产生了错觉,仿佛又再次轮回初相识。

    “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云桀目光如炬地看向祁竽烁,她踢步起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趁对方愣神接上行云流水的长枪招式,琉璃紫光寒意逼人。

    对方没有使用法术,正经的兵器切磋。祁竽烁也公平地握紧金光镰刀,勾唇一笑镰刀向云桀手部勾去,熟练的速度渗人。

    手部是仅次于腿部限制行动的必要攻击点位,两人不是要相残,是要友好切磋。

    “别放水啊。”祁竽烁灵活地下腰,躲过了云桀的一枪,并顺势补了一脚,眼里噙着笑意,挑衅般看向对面的云桀。

    云桀拍拍身上的灰尘,轻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说着又再次向前进攻。

    她动作轻盈,毫不拖泥带水;唯独出枪的全力以赴会缓慢灵活的动作,因此这也是对手攻击的好时机,可惜这个机会珍稀。

    “云桀,你真的很一般。”祁竽烁侧身夺过横扫的长枪,同时起跳拉开身位,“是不是太保守了?三个回合还不能伤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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