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耳边传来一声缱绻的呢喃。

    温辞感觉原本轻飘飘的身体,被拉回了沉重的躯壳里。

    她感受到了周身环绕着的熟悉气息。

    她任由思绪下坠,沉沉地睡了过去。

    -

    温辞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沈逾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我去赎表,韩起开车。】

    【韩章在外面守着,有事给我打电话,很快回来。】

    ——沈逾

    [小辞,昨晚沈逾又咬了你,你还记得吗?]

    027见温辞醒了,但好像还有些懵懵的状态,连忙询问道。

    [嗯,我记得。]

    温辞摸了摸她的颈侧,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027有些后怕道。

    [昨晚他咬上你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万一又像上次一样失控,我都没有那么多积分给你兑换医疗包补血了。]

    [不过幸好,他说到做到了。]

    “别怕,很快就会结束。”

    那是沈逾咬上温辞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温辞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发现这回她身上,并没有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

    她给027讲述了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027听到后沉默了片刻。

    [可能每一个崩坏世界,都有各自隐藏的契机吧。]

    [就像上一个世界的神秘乌木与崩坏源的至阴之血,就像这个世界的献祭传说与能让人恢复生机的禁花。]

    [它们相互影响着,共同造成了这个世界的崩坏。]

    027顿了顿。

    [小辞,如今事情的起因我们都知道了,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想想,怎么降低沈逾的崩坏值了。]

    温辞被封存了上个世界的情感,听到027提及上个世界,稍稍皱了皱眉。

    她感觉脑袋里又开始有些刺痛。

    [小辞,别想。]

    [你的任务是尽快完成任务,攒够回到现实世界的积分。]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温辞觉得027的话似曾相识,或许她们曾在上一个世界,也讨论过这样的话题。

    她不置可否地开始洗漱穿衣,收拾妥当后正准备开门,就听到027提醒了一句。

    [有好几个魁梧的男人,正在往顶楼靠近。]

    [看起来不太友善,而且是酒店员工带的路。]

    顶层只有沈逾包下的顶级套房,温辞也明确地对经理表示过,沈逾喜静,请不要随意过来打扰。

    这看起来是来者不善。

    温辞随即联想到了昨日,沈逾与沈十不太愉快的对话。

    她推开房门,就看见韩章正静静地坐在会客厅的一角,翻看着桌上的一份晨报。

    温辞瞥了一眼,大半篇幅,全是沈氏的各种负面新闻。

    连沈家老头沈秉德的私生活都被挖了出来。

    有说他在私家庄园里圈养年轻女孩的,有说他私生子遍布整个東大陆的。

    更有说他的私生子,与他圈养的年轻女孩有不正当关系的。

    “温姐姐,你醒啦。”

    韩章看得正是投入,直到感觉头顶落下了一块阴影,才发觉温辞已经起床了。

    他有些害羞地将报纸往桌上一放。

    “我有些无聊,看沈先生这里有些报纸,就随便拿来看看。”

    “没关系,辛苦你守着我了。”

    温辞听着027继续播报着那几人越来越近的动静,温和平静地朝韩章开口。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别出来,只需要将你听到、看到的事情,转达给先生,记住了吗?”

    韩章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温姐姐,发生什么了?”

    话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了有些急促的敲门声音。

    “温小姐,开一下门。”

    韩章眉头一皱,顶层的门禁,只有他们几人手中的通行卡能打开。

    更何况这道门外,还有一扇需要解锁才能打开的大门。

    “这……”

    韩章刚要开口,温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出声,记住我说的话。”

    “将一切,转达给先生。”

    可能是温辞过于坚定的眼神和语气,让韩章下意识地忽略了,眼前的女孩也只虚长自己一两岁。

    但她看起来,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韩章不自觉在温辞的注视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辞环视了一圈,指着窗帘后面的间隙。

    “去窗帘后面。”

    -

    温辞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将衣襟弄得松散了些,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拉开了门。

    “谁啊……不知道这顶层被……”

    温辞的话,在看清眼前的一群彪形大汉后卡在了嗓子眼。

    “你们怎么进来的!”

    温辞佯装惊惧往前抵住了门,却被人轻易地推开了来。

    “温小姐。”

    为首的那人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给身后的几人递了个眼神后,朝有些慌张的温辞开口。

    “我家老爷,想请温小姐去做一下客。”

    “你们老爷是谁?”

    “这里可是沈家的地盘,你们怎么可以擅自闯进来!”

    为首的人听到温辞的质问,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温小姐亲自去见见就知道了。”

    温辞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那几人退了出来,对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

    “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要报警!”

    温辞转身要去拿桌上的电话,却狼狈地撞上了身后堵住通道的几人。

    “温小姐,报警也没用的。”

    为首的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我们并不想对温小姐动粗。”

    见温辞一动不动,男人继续开口。

    “你也不用拖延时间,温小姐不愿意走的话,我们的人可以代劳。”

    说完就有人作势上前想将温辞扛起来。

    温辞惊叫一声,挣扎着躲了一下,接着一脸愤慨地看着这群陌生的人,咬了咬牙道。

    “我自己走!别碰我!”

    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

    温辞坐在私密度极佳的车里,左右各坐着一名魁梧的彪形大汉。

    车辆一路疾驰,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庄园。

    温辞被带着在庄园里绕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一片雅致的静室前。

    那领路的人在静室门前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门,出声道。

    “老爷,人带来了。”

    里面传来了一声嘶哑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领路人将门推开,示意温辞进去。

    温辞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踏入了室内。

    门在身后缓慢闭合,遮住了室外过于刺眼的光线。

    屋内点着檀香,盘旋而上的细小烟雾弥漫在空气里,让温辞鼻子里有些痒。

    她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里面隐约传来的女孩嬉笑声,在这声喷嚏过后戛然而止。

    那苍老的声音又开了口,“你们出去吧。”

    有两个年轻的女孩从里间退了出来,在路过温辞身边时,温辞眼尖地看到了女孩松松垮垮的衣领下,新鲜红肿的伤痕。

    有仆人进来撤走了阻隔着里间视线的屏风。

    温辞闻到了一股生命衰败腐朽的味道,她揉了揉鼻子,十分不礼貌地又打了个喷嚏。

    “看来温小姐不太喜欢我这里的味道。”

    随着一道细微的滚轮声,有仆人推着轮椅,从里间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老头像是有些疲倦,只懒散地靠在座椅上,用他那有些浑浊的眼珠,仔细地打量起温辞来。

    “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标致人儿,难怪了……”

    老头被推至窗边地坐榻前,一边示意仆从开窗,一边让温辞落座。

    “坐下吧,温小姐。”

    新鲜空气涌入室内,温辞憋闷的呼吸终于得到了喘息。

    她也没再客气,只一屁股坐在了窗边的雕花木椅上。

    那老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温辞一眼。

    “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老头想象中的,女孩害怕无措地模样并没有出现。

    只见温辞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语气里毫无恐慌,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我猜你就是今日报纸头条里的,沈秉德。”

    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直呼沈老先生大名的人,沈秉德身后的仆从,好奇地看了温辞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

    沈秉德看起来也有些惊诧,他表情短暂地僵硬了一秒,而后便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老夫姓名了……”

    “温小姐,那你可知,老夫将你请过来,是何用意?”

    温辞在心里冷笑一声。

    什么用意?还不就是来打探沈逾的动静。

    沈秉德作为沈氏资历最深的掌权人,必定清楚那些关于禁岛与沈逾的秘闻,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地就往岛上塞人。

    而如今沈逾毫无征兆地挣脱了禁岛的束缚,还高调地出现在沈氏的眼皮子底下,连带着捆绑在沈逾身上的沈氏族运,似乎也不可控地跌落着。

    这老头不敢直接面对传闻里可怕的沈逾,倒是迂回曲折地绑上了自己。

    温辞佯装不知。

    “莫非是来拉拢我家先生的?”

    “我家先生说了,他可是沈家的祖宗,我还以为是一句玩笑话,难道是真的?”

    “但你们这求人办事的做派,是不是太差劲了…”

    温辞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还守在门外的仆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绑架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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