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秦书提早回来，宿舍里只有她一人，窗子噼里啪啦作响，外面风雨交加，宿舍门没关，东南风扫着雨，斜洒入屋内，孟秦书赶忙去关门。
还是迟了，地面湿了一大片，孟秦书去卫生间拿来干拖把，拖了几遍，拖把吸干地上的水，呈半湿，有了重量，她只得双手握着拖把杆把它放回卫生间。
卫生间再出来，孟秦书回到书桌前，看到桌上靳子煜送她那束花已经有枯萎迹象，尤其是白色的栀子花，花边卷曲泛黄，她双手捧起这束花，还没凑近就闻到一股酸不像酸得怪味。
她胃浅，打了几次空呕。
赶在没彻底腐烂前，孟秦书把这束花往脚边的垃圾桶里一扔，花束撞击桶壁，几片花瓣飞起轻飘飘落到地上。
孟秦书盯着地面的花瓣，心念一动，她弯下腰把倒扣的花重新拿起来，放到桌上，精挑细选出三支看着还算新鲜的红玫瑰，其他扔进垃圾桶。
孟秦书在宿舍内一圈扫视，发现尤娜书桌有半瓶未喝完的碳酸饮料，她拿了饮料和美工剪这两样东西进卫生间。她先倒掉里面的液体，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再用美工剪绕着瓶身剪一圈，去掉上半截，最后在瓶内注满四分之三的水。
水养植物孟秦书只在书中看到过，第一次实践她还挺期待最后的成果的，为了防止不被打翻，她把这只简易花瓶推进书桌角落。
洗澡出来，孟秦书给尤娜发去信息，告知她自己拿走了她的饮料用作其他用途，尤娜很快回复，发的是一个OK的手势。
退出和尤娜的聊天界面，她再次进入与靳子煜的聊天界面，她上次发的逗号旁的红色感叹号，醒目、刺目。
今天在派出所见到靳子煜，她有想说把礼物的钱扫码转给他，但之后想想，场合不大合适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就等下次遇到再还他吧。
*
之后的几日，孟秦书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要么去练功房要么去图书馆泡着，十月六号这天尤娜回学校了，她一回来就拉着她去外面吃午饭，尤娜问她要不要吃麻辣烫，孟秦书对这种不感冒，尤娜又问她吃不吃小炒，相比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小炒是孟秦书比较能接受的。
说笑间，巴士到了校门旁的站台，两人从车上下来，手挽手沿主路往正门走，中午时间主路上人群密集，跟他们一个方向走，去同一个地点的更是不少。
“同学！”
迎面而来，两位个高纤瘦，身高相差无几的女生，只是一个是留一头紫色酷帅短发，上身白T，下身松垮的牛仔裤，打扮中性风；一个扎高马尾，穿吊带上衣，浅蓝色牛仔裤，模样甜美清新。
出声的是中性风的这位，正是从声音尤娜才判断出她是个女生。
“同学，我们是外校来得，请问你们认识计算机系的靳子煜吗？”依然这位中性风女生在问问题。
她音色独特，跟她本人风格很像，中低音，偏向于烟嗓，很有辨识度。
尤娜笑呵呵回道:“靳子煜啊，当然认识了，他是我身边这位的—”孟秦书拿手臂碰了一下尤娜，不让她说下去，尤娜不知孟秦书什么意思，收住话头呈茫然状。
“美女那你知道靳子煜有女朋友吗？”这次换旁边那位甜妹问话，真别说，连嗓音都是甜甜的跟黄莺似的。
“他……”尤娜怕孟秦书又要撞她，“不知道。”
甜妹笑容犹如冬日小太阳，双眼亮晶晶，“灵灵，我就说靳子煜不可能有女朋友。”
等等，她没说靳子煜没有女朋友呀，他是怎么得出靳子煜没有女朋友这个答案的。而且她什么意思，什么叫靳子煜不可能有女朋友，追他的人多了去了，瞧不起谁呢。
尤娜忿忿。
“喜欢他的人很多。”孟秦书不冷不热参与进来。
孟秦书仔细看这个女生，她脸蛋小小的，比她矮半个头，樱唇琼鼻，脸颊白净，天生一双月牙眼，不笑时眼睛也是弯弯的，漂亮得没攻击性，一看就是有活力有趣的类型。
“没关系，喜欢不分前后，公平竞争嘛。”朱茜笑容愈发烂漫，昂起点下巴，回视她，“美女你不会也喜欢靳子煜吧？”
这位美女看似平淡无波的面色，却有一丝隐藏的很深，若有似无的敌意。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看来是遇到竞争对手了，还是位大美女，朱茜见过不少好看的，暂时没找出能跟她抗衡的，主要这位不论身材还是脸蛋都是顶级。
是不是大美女都与生俱来一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矜骄劲，朱茜认为靳子煜不会喜欢这样的。
孟秦书撇开视线看别处，不作回答，尤娜多嘴问一句，“美女你今天来做什么的？”
“向靳子煜表白呀。”朱茜大大方方地宣告。
X大在隔壁市，距离T市五十多公里，尤娜半张嘴，心里暗自佩服这位甜妹的勇气，更佩服靳子煜的魅力。
孟秦书动动手臂提醒尤娜可以走了，尤娜摇手，“我们先走啦。”
朱茜，“欸！美女，靳子煜在学校吗？”
“今天才六号，不一定来学校。”尤娜热心回答，“要不你们去信科院问问？”
“信科院怎么走？”钟灵问。
尤娜带孟秦书一起侧转二十度，指着很远地方那栋蓝颜色的楼，“沿着主路一直走，看到那栋蓝色教学楼没，在这栋楼前的十字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右拐，之后一直向北走就能看到了。”
朱茜和好朋友钟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尤娜再多说一句，“步行大概要三四十分钟，你们去坐巴士吧，微信支付宝都能支付。”
*
等上菜的空档，尤娜终于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
“小书你和靳子煜分手了？”
周围几张桌子坐满了同校的同学，尤娜怕别人听见，凑近压着声问的。
孟秦书抬眼，嗯了声。
店内声音实在嘈杂，孟秦书这声很低的嗯尤娜根本没听见，但她从孟秦书的表情中判定出她给了肯定的回答。
尤娜想起一周前她看到孟秦书桌上的鲜花，她问她是不是靳子煜送的，她也是嗯，那么就是说他们近几天才分手的。
想过他们处不长，尤娜没想到会这么短时间，虽可惜但无疑这对两人都好。
*
问了好几个人，七拐八拐下，朱茜和钟灵终于在三楼拐角找到靳子煜所在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有五张六边形桌子，每张桌子一边各有一把椅子和一台高性能电脑，窗外的朱茜一眼望见了中间那张桌子前坐的靳子煜。
他垂着头，直挺的鼻骨上挂一副无边框眼镜，墨澈的眼眸盯着面前的电脑，修长、骨节分明的十根手指，持续性地敲击手底下的键盘，一笔勾勒似的清隽侧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不时有人走过来向他请教问题，他会转脸跟他们讲几句，每个人回去前都是恍然大悟和感谢的神情，不愧是大神，朱茜对靳子煜的崇拜度又蹭蹭蹭上升。
朱茜和钟灵也做科研，没人会愿意自己认真工作时被人打搅，她们往墙体站站，静等靳子煜出来。
*
这顿中饭在沉默中结束，尤娜知道孟秦书心情不佳、心不在焉，索性不去闲逛了，而是挽着孟秦书往回走。
在斑马线前等绿灯时，久不吱声的孟秦书启唇悠悠讲诉。
“那天我和靳子煜回来，一样是在这里等红绿灯，我看到了家里的车，当时我特别害怕，害怕被爸爸妈妈知道我在谈恋爱，原来我是想走一步看一步，但半步没跨出已经不敢走了，我没勇气承担后果。”
身边到处是情侣，每对都是手牵手浓情蜜意，孟秦书黯然垂眸，在没和靳子煜挑明关系时她还敢和他呆在一块，还可以不顾各方的眼神，因为心里坦坦荡荡；挑明后她内心反而生出焦虑，她刻意端着架子，刻意维持不好相处的高傲姿态，她怕靳子煜更喜欢她，也怕自己会越来越喜欢靳子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怯懦。
尤娜从孟秦书的话里还听出对靳子煜的不舍，她偏头对她说，“小书，你上次说你喜欢靳子煜是因为他不仅能给你提供一种向上的情绪价值，还能让你感觉到心在窜动，心理学上有个词叫作—苯基乙胺身，也是一种化学物质，这种物质也称‘爱情激素’能够让人感到极度兴奋、自信，并且暂时忽略爱情之外的事物。”她稍一停顿，接着讲:“任何物质上升到峰值，都会回落，你是喜欢靳子煜，苯基乙胺下落途中，你的理性一点点回归后你开始权衡利弊，开始计算得失，换句话说，你没那么喜欢靳子煜。”
被尤娜说中，孟秦书背部发硬发凉。
“怎么说呢，感情需要培养的，苯基乙胺是可以引发强烈的爱情感觉，但它并不能维持长期的爱情关系。”尤娜再一顿，“小书，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找靳子煜，怕他被人抢走？”
尤娜问出这句话后人们开始往前走，是绿灯亮了，她们被裹在乌泱乌泱的人群中间，孟秦书继续默不作声，而尤娜再次开口，喧嚷声过大，担心孟秦书听不清楚，她声音提高几分，“小书别再去招惹靳子煜了。”
*
半个小时后，实验室内有了椅子挪动发出的响动，还夹糅了几道高亢的男声，看来是结束了，朱茜露出半边身体往里看，被一个伸懒腰的男生逮了个正着。
朱茜举起手冲那人摇了摇，拉着钟灵走到门口，更多人发现了她们其中也包括靳子煜，朱茜手没放下来继续摇，笑眯眯的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呀，我叫朱茜，这位是钟灵，X大计算机系的。”
X大的怎么会跑T大来？
靳子煜旁边的顾远先认出这两名女生，黑眼珠唰的一亮，这两位可是女神，写代码能力出神入化，个人赛和团队赛经常遇到她们，是两个实力很强悍的女将。
顾远起身忙不迭迎上去，“两位女神，是来找谁？”
钟灵手指一指靳子煜，“找他。”嗓音和眼神一样冰冷坚硬，不知道还以为来寻仇的。
靳子煜一诧，其他人的目光跟过来，在靳子煜和那两女生脸上来回。
“大神。”朱茜直视靳子煜，脸颊陷出两个小梨涡，“记得我吗？”
还是迟了，地面湿了一大片，孟秦书去卫生间拿来干拖把，拖了几遍，拖把吸干地上的水，呈半湿，有了重量，她只得双手握着拖把杆把它放回卫生间。
卫生间再出来，孟秦书回到书桌前，看到桌上靳子煜送她那束花已经有枯萎迹象，尤其是白色的栀子花，花边卷曲泛黄，她双手捧起这束花，还没凑近就闻到一股酸不像酸得怪味。
她胃浅，打了几次空呕。
赶在没彻底腐烂前，孟秦书把这束花往脚边的垃圾桶里一扔，花束撞击桶壁，几片花瓣飞起轻飘飘落到地上。
孟秦书盯着地面的花瓣，心念一动，她弯下腰把倒扣的花重新拿起来，放到桌上，精挑细选出三支看着还算新鲜的红玫瑰，其他扔进垃圾桶。
孟秦书在宿舍内一圈扫视，发现尤娜书桌有半瓶未喝完的碳酸饮料，她拿了饮料和美工剪这两样东西进卫生间。她先倒掉里面的液体，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再用美工剪绕着瓶身剪一圈，去掉上半截，最后在瓶内注满四分之三的水。
水养植物孟秦书只在书中看到过，第一次实践她还挺期待最后的成果的，为了防止不被打翻，她把这只简易花瓶推进书桌角落。
洗澡出来，孟秦书给尤娜发去信息，告知她自己拿走了她的饮料用作其他用途，尤娜很快回复，发的是一个OK的手势。
退出和尤娜的聊天界面，她再次进入与靳子煜的聊天界面，她上次发的逗号旁的红色感叹号，醒目、刺目。
今天在派出所见到靳子煜，她有想说把礼物的钱扫码转给他，但之后想想，场合不大合适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就等下次遇到再还他吧。
*
之后的几日，孟秦书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要么去练功房要么去图书馆泡着，十月六号这天尤娜回学校了，她一回来就拉着她去外面吃午饭，尤娜问她要不要吃麻辣烫，孟秦书对这种不感冒，尤娜又问她吃不吃小炒，相比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小炒是孟秦书比较能接受的。
说笑间，巴士到了校门旁的站台，两人从车上下来，手挽手沿主路往正门走，中午时间主路上人群密集，跟他们一个方向走，去同一个地点的更是不少。
“同学！”
迎面而来，两位个高纤瘦，身高相差无几的女生，只是一个是留一头紫色酷帅短发，上身白T，下身松垮的牛仔裤，打扮中性风；一个扎高马尾，穿吊带上衣，浅蓝色牛仔裤，模样甜美清新。
出声的是中性风的这位，正是从声音尤娜才判断出她是个女生。
“同学，我们是外校来得，请问你们认识计算机系的靳子煜吗？”依然这位中性风女生在问问题。
她音色独特，跟她本人风格很像，中低音，偏向于烟嗓，很有辨识度。
尤娜笑呵呵回道:“靳子煜啊，当然认识了，他是我身边这位的—”孟秦书拿手臂碰了一下尤娜，不让她说下去，尤娜不知孟秦书什么意思，收住话头呈茫然状。
“美女那你知道靳子煜有女朋友吗？”这次换旁边那位甜妹问话，真别说，连嗓音都是甜甜的跟黄莺似的。
“他……”尤娜怕孟秦书又要撞她，“不知道。”
甜妹笑容犹如冬日小太阳，双眼亮晶晶，“灵灵，我就说靳子煜不可能有女朋友。”
等等，她没说靳子煜没有女朋友呀，他是怎么得出靳子煜没有女朋友这个答案的。而且她什么意思，什么叫靳子煜不可能有女朋友，追他的人多了去了，瞧不起谁呢。
尤娜忿忿。
“喜欢他的人很多。”孟秦书不冷不热参与进来。
孟秦书仔细看这个女生，她脸蛋小小的，比她矮半个头，樱唇琼鼻，脸颊白净，天生一双月牙眼，不笑时眼睛也是弯弯的，漂亮得没攻击性，一看就是有活力有趣的类型。
“没关系，喜欢不分前后，公平竞争嘛。”朱茜笑容愈发烂漫，昂起点下巴，回视她，“美女你不会也喜欢靳子煜吧？”
这位美女看似平淡无波的面色，却有一丝隐藏的很深，若有似无的敌意。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看来是遇到竞争对手了，还是位大美女，朱茜见过不少好看的，暂时没找出能跟她抗衡的，主要这位不论身材还是脸蛋都是顶级。
是不是大美女都与生俱来一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矜骄劲，朱茜认为靳子煜不会喜欢这样的。
孟秦书撇开视线看别处，不作回答，尤娜多嘴问一句，“美女你今天来做什么的？”
“向靳子煜表白呀。”朱茜大大方方地宣告。
X大在隔壁市，距离T市五十多公里，尤娜半张嘴，心里暗自佩服这位甜妹的勇气，更佩服靳子煜的魅力。
孟秦书动动手臂提醒尤娜可以走了，尤娜摇手，“我们先走啦。”
朱茜，“欸！美女，靳子煜在学校吗？”
“今天才六号，不一定来学校。”尤娜热心回答，“要不你们去信科院问问？”
“信科院怎么走？”钟灵问。
尤娜带孟秦书一起侧转二十度，指着很远地方那栋蓝颜色的楼，“沿着主路一直走，看到那栋蓝色教学楼没，在这栋楼前的十字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右拐，之后一直向北走就能看到了。”
朱茜和好朋友钟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尤娜再多说一句，“步行大概要三四十分钟，你们去坐巴士吧，微信支付宝都能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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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菜的空档，尤娜终于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
“小书你和靳子煜分手了？”
周围几张桌子坐满了同校的同学，尤娜怕别人听见，凑近压着声问的。
孟秦书抬眼，嗯了声。
店内声音实在嘈杂，孟秦书这声很低的嗯尤娜根本没听见，但她从孟秦书的表情中判定出她给了肯定的回答。
尤娜想起一周前她看到孟秦书桌上的鲜花，她问她是不是靳子煜送的，她也是嗯，那么就是说他们近几天才分手的。
想过他们处不长，尤娜没想到会这么短时间，虽可惜但无疑这对两人都好。
*
问了好几个人，七拐八拐下，朱茜和钟灵终于在三楼拐角找到靳子煜所在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有五张六边形桌子，每张桌子一边各有一把椅子和一台高性能电脑，窗外的朱茜一眼望见了中间那张桌子前坐的靳子煜。
他垂着头，直挺的鼻骨上挂一副无边框眼镜，墨澈的眼眸盯着面前的电脑，修长、骨节分明的十根手指，持续性地敲击手底下的键盘，一笔勾勒似的清隽侧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不时有人走过来向他请教问题，他会转脸跟他们讲几句，每个人回去前都是恍然大悟和感谢的神情，不愧是大神，朱茜对靳子煜的崇拜度又蹭蹭蹭上升。
朱茜和钟灵也做科研，没人会愿意自己认真工作时被人打搅，她们往墙体站站，静等靳子煜出来。
*
这顿中饭在沉默中结束，尤娜知道孟秦书心情不佳、心不在焉，索性不去闲逛了，而是挽着孟秦书往回走。
在斑马线前等绿灯时，久不吱声的孟秦书启唇悠悠讲诉。
“那天我和靳子煜回来，一样是在这里等红绿灯，我看到了家里的车，当时我特别害怕，害怕被爸爸妈妈知道我在谈恋爱，原来我是想走一步看一步，但半步没跨出已经不敢走了，我没勇气承担后果。”
身边到处是情侣，每对都是手牵手浓情蜜意，孟秦书黯然垂眸，在没和靳子煜挑明关系时她还敢和他呆在一块，还可以不顾各方的眼神，因为心里坦坦荡荡；挑明后她内心反而生出焦虑，她刻意端着架子，刻意维持不好相处的高傲姿态，她怕靳子煜更喜欢她，也怕自己会越来越喜欢靳子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怯懦。
尤娜从孟秦书的话里还听出对靳子煜的不舍，她偏头对她说，“小书，你上次说你喜欢靳子煜是因为他不仅能给你提供一种向上的情绪价值，还能让你感觉到心在窜动，心理学上有个词叫作—苯基乙胺身，也是一种化学物质，这种物质也称‘爱情激素’能够让人感到极度兴奋、自信，并且暂时忽略爱情之外的事物。”她稍一停顿，接着讲:“任何物质上升到峰值，都会回落，你是喜欢靳子煜，苯基乙胺下落途中，你的理性一点点回归后你开始权衡利弊，开始计算得失，换句话说，你没那么喜欢靳子煜。”
被尤娜说中，孟秦书背部发硬发凉。
“怎么说呢，感情需要培养的，苯基乙胺是可以引发强烈的爱情感觉，但它并不能维持长期的爱情关系。”尤娜再一顿，“小书，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找靳子煜，怕他被人抢走？”
尤娜问出这句话后人们开始往前走，是绿灯亮了，她们被裹在乌泱乌泱的人群中间，孟秦书继续默不作声，而尤娜再次开口，喧嚷声过大，担心孟秦书听不清楚，她声音提高几分，“小书别再去招惹靳子煜了。”
*
半个小时后，实验室内有了椅子挪动发出的响动，还夹糅了几道高亢的男声，看来是结束了，朱茜露出半边身体往里看，被一个伸懒腰的男生逮了个正着。
朱茜举起手冲那人摇了摇，拉着钟灵走到门口，更多人发现了她们其中也包括靳子煜，朱茜手没放下来继续摇，笑眯眯的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呀，我叫朱茜，这位是钟灵，X大计算机系的。”
X大的怎么会跑T大来？
靳子煜旁边的顾远先认出这两名女生，黑眼珠唰的一亮，这两位可是女神，写代码能力出神入化，个人赛和团队赛经常遇到她们，是两个实力很强悍的女将。
顾远起身忙不迭迎上去，“两位女神，是来找谁？”
钟灵手指一指靳子煜，“找他。”嗓音和眼神一样冰冷坚硬，不知道还以为来寻仇的。
靳子煜一诧，其他人的目光跟过来，在靳子煜和那两女生脸上来回。
“大神。”朱茜直视靳子煜，脸颊陷出两个小梨涡，“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