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13
“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了。”漂亮的Omega蹙着眉显得楚楚可怜，像个刚成熟的少年，丝毫看不出比我大了将近十岁。
几天没见，莫名觉得伊格纳茨长得幼态了一些。
可能是化了不同风格的妆，我点点头，暗自肯定自己的猜测。
其实不化妆就很好看了……
“我比较传统，不爱身边围着太多人，一有事就容易缺人，实在太忙了，皇帝那里我也只跟你比较相熟，比较信任你……”
“没事的，先生。”
你给钱了。
皇宫虽然漂亮华贵，待久了总觉得束缚，萦绕着一股死板的味道，没办法穿着背心裤衩在路上闲逛，没办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办法在花园草地上打滚……
扯远了，她不是小狗，不爱随地打滚的。
早上坐着伊格纳茨派的专车离开皇宫时，心里莫名有种名为“公费旅游”的畅快。
伊格纳茨的家住在郊外的富人度假区，他要搬到皇宫附近的贵族居住区。
“我已经搬了一部分，剩下的你帮我看着，别让他们把我的东西摔坏了。”
终端那头，他又叮嘱了我几句，我连连点头，向新上司表示我的认真负责耳聪目明。
新上司很满意我，笑得甜甜的，像给劳工一点甜头。
半分钟后，我得到一条长长的电子表格，上面全是要搬的各种物品还有注意事项。
我到了他的旧居，年迈的Beta管家已经等在那，他向搬家公司的负责人介绍我，等我们聊完具体的安排后，他离开屋子去忙别的事情。
监工的工作并不辛苦，搬家机器人做事井井有条，等它们把箱子搬上货仓，我清点一下，在表格上画个对钩就可以了。
本想和负责人攀谈几句，但他态度冷淡，我十几个字的长句只能得到他“嗯”“哦”“是啊”的人机回应，毫无成就感。
要不是他的瞳孔会根据光线变化，我还以为他也是个机器人。
也不知道他和搬家机器人谁更智能。
我并未觉得冒犯，或者生气，只是无聊地把目光重新投入工作中。
负责人看我的神色中并无轻蔑，只有害怕和担忧。
好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你得绝症了？”
“没。”
“好吧。”
可能是对工作太认真了吧。
真是屈才，这目不斜视的样子更适合去给皇帝打工。
早上九点半开始，中午随便吃了两根营养液，我们忙到下午四点才装满货箱，表格只划掉了三分之一。
“把那张一米六的红木雕花床放回原位吧，明天再装。”
机器人冒着绿光，搬着床原路返回。
不知道为什么，伊格纳茨家里客房的床全是一米二到一米六的尺寸，就比我当兵时候的床大了一点。
我现在宿舍里的床可是一米八的，抱着被子翻来翻去可爽了……
只是一种形容床舒服的方式，你们懂吗，不是我真的喜欢打滚。
真的真的。
可能这就是古董吧。
我坐上副驾驶，货车启动朝皇宫的方向前进。
货车不允许上天，除非是星际飞船，普通悬浮车承载不了这些重量。
到伊格纳茨新居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天边阴沉沉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像被污水染黑的画布。
“在看什么？”
“明天看起来不是晴天。”
我嗅到浓郁的香气，仿佛有一束一米八的玉兰花朝我靠近。
下午我也帮忙打包东西，身上出了不少汗，有点味道。闻到这股香气，突然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劲，像有虫子在身上爬，不自觉朝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
他停住脚步，过了几秒才开口道：“要是下大雨就休息一天，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
听声音，他好像有些难过，“你这几天住我这里，我跟皇帝说过了，欧泊，你很想走吗？”
我也很难过，我本能地不想让他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我想洗澡。”
“这样啊。”他轻笑几声，“我带你去。”
货箱卸在地下车库，负责人已经回去休息了。
伊格纳茨领着我前往浴室，我始终保持着远离他，又不会跟丢的距离。
进到浴室，把门关上的瞬间，我感觉到由内而外的轻松。
水流洗净我的身体，顺便带走我一天的疲惫。
好像有人敲门，我看向门外，透过磨砂的玻璃，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关掉水流。
“欧泊，你带衣服了吗？”
“带了。”
“餐厅在一楼楼梯转角旁边，洗好后就下来吃饭吧。”
说罢，黑影消失了。
我重新打开淋浴头，总觉得遗存的玉兰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缠绕在我的脸边。
越想脸越热，我感受到什么。
……
还得在这呆一周，不可以胡思乱想！！！
洗完澡，哄自己平心静气又哄了五分钟。
我吹干头发下楼，伊格纳茨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娱乐放松的时候，腰背也挺得笔直，看着就累。
可能是听到声音，他按下暂停键，跟着我到厨房，端出保温柜里的盘子。
“我来吧。”
他的手看着白皙修长，一点茧子都没有，我担心他烫到了。
他摇摇头，垂在脸边的长辫子跟着一抖一抖，“没事的，只是温的。”
我还是伸手接过盘子，这温度可不仅仅是“温”。
他把手背到身后，掩盖发红的手指。
“试试吧，今天他们回去休息了，我自己随便做了点。”
不用他说，我的精神力也能感觉到整栋房子只有我们两个。
跟一个Alpha独处一室，你不觉得不安全吗？
我没问出口，因为我是个好人。
没必要。
伊格纳茨的手艺很不错，纯白瓷盘中的食物散发着热气和香气。
“你吃吗？”
“不用，我最近吃这个。”
他端出一碗绿油油的菜叶子和一瓶营养液。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我想把面条匀给他点，被他坚持拒绝，“我最近在控制。”
“好吧。”
我好饿，低头飞速摄入。
几个小时后，我认为他的坚持是有道理的。
那时的我躺在客房的小床上，身边的家庭医生拿着设备给我检查。
眼前朦朦胧胧的，耳边医生和伊格纳茨交谈似乎隔着层毛玻璃，只闻其声，内容是半点也听不懂。
肚子疼，头也疼，四肢发颤。
好难受。
过了一会，医生走了，我似乎好了一点，虽然闭着眼，听力好了许多。
我好像听到皇帝的声音，两人在说话。
“没到一天，你就把一个当兵的给毒倒了，下次和碧星联盟打仗投毒得靠你上阵。”
“滚，听到你的声音就烦。”
原来我是中毒了啊。
我彻底昏睡，丧失意识，就像电影里靠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等待杀人真凶暴露的受害者。
“抱歉，是不是打扰你了。”漂亮的Omega蹙着眉显得楚楚可怜，像个刚成熟的少年，丝毫看不出比我大了将近十岁。
几天没见，莫名觉得伊格纳茨长得幼态了一些。
可能是化了不同风格的妆，我点点头，暗自肯定自己的猜测。
其实不化妆就很好看了……
“我比较传统，不爱身边围着太多人，一有事就容易缺人，实在太忙了，皇帝那里我也只跟你比较相熟，比较信任你……”
“没事的，先生。”
你给钱了。
皇宫虽然漂亮华贵，待久了总觉得束缚，萦绕着一股死板的味道，没办法穿着背心裤衩在路上闲逛，没办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办法在花园草地上打滚……
扯远了，她不是小狗，不爱随地打滚的。
早上坐着伊格纳茨派的专车离开皇宫时，心里莫名有种名为“公费旅游”的畅快。
伊格纳茨的家住在郊外的富人度假区，他要搬到皇宫附近的贵族居住区。
“我已经搬了一部分，剩下的你帮我看着，别让他们把我的东西摔坏了。”
终端那头，他又叮嘱了我几句，我连连点头，向新上司表示我的认真负责耳聪目明。
新上司很满意我，笑得甜甜的，像给劳工一点甜头。
半分钟后，我得到一条长长的电子表格，上面全是要搬的各种物品还有注意事项。
我到了他的旧居，年迈的Beta管家已经等在那，他向搬家公司的负责人介绍我，等我们聊完具体的安排后，他离开屋子去忙别的事情。
监工的工作并不辛苦，搬家机器人做事井井有条，等它们把箱子搬上货仓，我清点一下，在表格上画个对钩就可以了。
本想和负责人攀谈几句，但他态度冷淡，我十几个字的长句只能得到他“嗯”“哦”“是啊”的人机回应，毫无成就感。
要不是他的瞳孔会根据光线变化，我还以为他也是个机器人。
也不知道他和搬家机器人谁更智能。
我并未觉得冒犯，或者生气，只是无聊地把目光重新投入工作中。
负责人看我的神色中并无轻蔑，只有害怕和担忧。
好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你得绝症了？”
“没。”
“好吧。”
可能是对工作太认真了吧。
真是屈才，这目不斜视的样子更适合去给皇帝打工。
早上九点半开始，中午随便吃了两根营养液，我们忙到下午四点才装满货箱，表格只划掉了三分之一。
“把那张一米六的红木雕花床放回原位吧，明天再装。”
机器人冒着绿光，搬着床原路返回。
不知道为什么，伊格纳茨家里客房的床全是一米二到一米六的尺寸，就比我当兵时候的床大了一点。
我现在宿舍里的床可是一米八的，抱着被子翻来翻去可爽了……
只是一种形容床舒服的方式，你们懂吗，不是我真的喜欢打滚。
真的真的。
可能这就是古董吧。
我坐上副驾驶，货车启动朝皇宫的方向前进。
货车不允许上天，除非是星际飞船，普通悬浮车承载不了这些重量。
到伊格纳茨新居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天边阴沉沉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像被污水染黑的画布。
“在看什么？”
“明天看起来不是晴天。”
我嗅到浓郁的香气，仿佛有一束一米八的玉兰花朝我靠近。
下午我也帮忙打包东西，身上出了不少汗，有点味道。闻到这股香气，突然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劲，像有虫子在身上爬，不自觉朝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
他停住脚步，过了几秒才开口道：“要是下大雨就休息一天，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
听声音，他好像有些难过，“你这几天住我这里，我跟皇帝说过了，欧泊，你很想走吗？”
我也很难过，我本能地不想让他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我想洗澡。”
“这样啊。”他轻笑几声，“我带你去。”
货箱卸在地下车库，负责人已经回去休息了。
伊格纳茨领着我前往浴室，我始终保持着远离他，又不会跟丢的距离。
进到浴室，把门关上的瞬间，我感觉到由内而外的轻松。
水流洗净我的身体，顺便带走我一天的疲惫。
好像有人敲门，我看向门外，透过磨砂的玻璃，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关掉水流。
“欧泊，你带衣服了吗？”
“带了。”
“餐厅在一楼楼梯转角旁边，洗好后就下来吃饭吧。”
说罢，黑影消失了。
我重新打开淋浴头，总觉得遗存的玉兰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缠绕在我的脸边。
越想脸越热，我感受到什么。
……
还得在这呆一周，不可以胡思乱想！！！
洗完澡，哄自己平心静气又哄了五分钟。
我吹干头发下楼，伊格纳茨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娱乐放松的时候，腰背也挺得笔直，看着就累。
可能是听到声音，他按下暂停键，跟着我到厨房，端出保温柜里的盘子。
“我来吧。”
他的手看着白皙修长，一点茧子都没有，我担心他烫到了。
他摇摇头，垂在脸边的长辫子跟着一抖一抖，“没事的，只是温的。”
我还是伸手接过盘子，这温度可不仅仅是“温”。
他把手背到身后，掩盖发红的手指。
“试试吧，今天他们回去休息了，我自己随便做了点。”
不用他说，我的精神力也能感觉到整栋房子只有我们两个。
跟一个Alpha独处一室，你不觉得不安全吗？
我没问出口，因为我是个好人。
没必要。
伊格纳茨的手艺很不错，纯白瓷盘中的食物散发着热气和香气。
“你吃吗？”
“不用，我最近吃这个。”
他端出一碗绿油油的菜叶子和一瓶营养液。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我想把面条匀给他点，被他坚持拒绝，“我最近在控制。”
“好吧。”
我好饿，低头飞速摄入。
几个小时后，我认为他的坚持是有道理的。
那时的我躺在客房的小床上，身边的家庭医生拿着设备给我检查。
眼前朦朦胧胧的，耳边医生和伊格纳茨交谈似乎隔着层毛玻璃，只闻其声，内容是半点也听不懂。
肚子疼，头也疼，四肢发颤。
好难受。
过了一会，医生走了，我似乎好了一点，虽然闭着眼，听力好了许多。
我好像听到皇帝的声音，两人在说话。
“没到一天，你就把一个当兵的给毒倒了，下次和碧星联盟打仗投毒得靠你上阵。”
“滚，听到你的声音就烦。”
原来我是中毒了啊。
我彻底昏睡，丧失意识，就像电影里靠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等待杀人真凶暴露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