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走出教室，姚可仁本想和荀染一起回家，但得知她住在老城区后，只能无奈地表示不顺路。
姚可仁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荀染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她走到公交车站台时，发现上一班公交车已经离去，只能等待下一班。
荀染的马尾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已经有些松垮，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她拿出手机查看还有多久公交车能到站。
顾怀深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他的目光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长而卷翘，轻轻覆盖在眼睑上，小巧挺直的鼻子，整个轮廓柔和而精致。
荀染放下手机，感觉到顾怀深的目光，她侧过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顾怀深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臂之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挺专注的，不记得我了？”
荀染摇摇头，轻声回答：“记得。”
“上次的约定，还记得吗？”顾怀深的声音更加柔和。
“记得。”荀染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那正好，”顾怀深向她靠近，荀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臂，阻止了她的退避。
他从她口袋里拿出手机，动作自然而不失礼貌：“怕什么？手机解锁一下。”
荀染有些懵，但还是解锁了手机。
顾怀深迅速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她面前。
荀染扫了码，顾怀深的微信名片出现在屏幕上，头像是一只黑猫，昵称是“S”。
荀染点击申请加好友，顾怀深满意地收起手机。
五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荀染对顾怀深说：“车到了，我要回家了。”
顾怀深却先她一步上了公交车，回头对她一笑：“顺路。”
他付了两个人的车费，荀染跟在他后面。荀染坐在了下车门旁边的单人位，顾怀深则选择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荀染打开微信，看到顾怀深发来的消息。
“S”：我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S”：我去便利店和那家饭店找过你几次，都没见到你。
“S”：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在躲着我。
荀染不敢回头，她不知道顾怀深是否在看她，但她现在不想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她快速回复了一条消息。
“染”：就兼职一个月，钟叔那里我只是偶尔去。
“S”：在哪下车？赏脸一起吃个饭。
“S”：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当是对我不断跑空的补偿。
荀染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回复：思山路，好。
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袭来。荀染被挤得有些站不稳，顾怀深及时伸手拽住了她背后的书包，稳住了她的身体。
下车后，荀染理了理书包，顾怀深在她旁边询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荀染回答。
“行，”顾怀深收起手机，“那就就近原则。”
两人走进一家面馆，荀染点了碗清汤面，顾怀深也要了一碗一样的。
吃饭时，顾怀深几乎没怎么吃，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荀染身上。
荀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说：“你这样看我，我有些不习惯。”
“行，你吃，我不看你。”顾怀深转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吃完饭，顾怀深直接付了账。荀染见状，给他转了面钱和车费。
从面馆出来，顾怀深问：“你给我转钱干什么？”
荀染没有看他，低声说：“不想欠人情。”
“哦？”顾怀深的笑意更浓了，“那下次你请我，这样就不欠人情了。”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就在附近，我自己可以回去。”荀染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
顾怀深还想说什么，却被荀染打断：“我们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像个喜欢尾随女孩回家的人。”
顾怀深不再坚持：“那我就不送了，你路上小心。”
“嗯。”荀染转身离开，顾怀深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
顾怀深拿出手机叫了辆车，他的心情复杂。自从军区大院拆迁后，大院里的那几家都搬到了新朝区，那边离老城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顾怀深回到家的时候，一股炖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蓝锦正在厨房忙碌，她的侧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爷爷顾立忠坐在客厅的摇椅上，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军事历史书籍，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顾远山的身影却迟迟未见，他的缺席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顾立忠，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在家中也是一言九鼎。
他的权威，如同他那身挂满勋章的军装，即使退役多年，依旧让人敬畏。
顾远山，他的儿子，顾怀深的父亲，曾试图挣脱这份沉重的期望，选择了一条与父亲截然不同的道路——商海沉浮。
他的决定，既是对自由的渴望，也是对父权的一种无声反抗。
蓝锦见他回来问道：“你李叔说你今天坐公交车，怎么回来这么晚？”
“坐错车了。”顾怀深随便应付句。
蓝锦手里的活没停：“你大伯他们晚上要来。”
顾怀深走进厨房帮忙。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着信息：“晚上回来，大伯一家要来。”发送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挑衅。
Ｓ：你外面的那堆烂事，最好收拾干净。
两分钟后，顾远山回复：知道了。
顾远山外面有人的事，顾怀深初二那年发现的，刚发现的时候顾怀深不愿意认他这个爸，他劝蓝锦离婚。
但是蓝锦表示她一直都知道，而且顾远山保证过不会弄出人命，剩下蓝锦也都无所谓了。
可能年轻的时候是真心爱过这个男人，那又怎么样呢？
哪个男人能保证以后不会变心，至少顾远山对她心怀愧疚，也不愿意失去她这么个听话懂事识大体的妻子，这就够了。
外面的女人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顾怀深会是顾远山的唯一继承人，她还要求什么？
爱，都是年轻时的玩笑罢了。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婚姻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顾远山，她也是要嫁给别人的。
蓝锦熟练的切菜，一般像这种家庭聚会都是蓝锦亲自下厨。顾怀深帮她打下手。
“怀深，我自己来就行了。你陪爷爷说些话，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顾怀深泡了壶茶，给蓝锦倒了杯放在旁边，又倒了杯拿给顾立忠。
顾怀深坐在顾立忠旁边，老一辈人操心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样，顾怀深如实回答，哄人开心而已。
顾远山五点多回来的，在顾立忠面前一家人伪装的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顾仁城一家六点多到的，顾仁城就一个女儿叫顾涵诺，比顾怀深大个五岁。
顾立忠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一般像这种家庭聚会都是顾立忠唠叨大体，蓝锦和夏舒宛聊聊家常，顾仁城和顾远山互相了解近况，顾涵诺和顾怀深两个小辈互相配合着他们演戏。
无聊的聚会。
趁着顾怀深去院子里透口气，顾涵诺跟在他后面问：“听说，孟纯跟你表白了？”
“嗯，我还挨了一巴掌。”顾怀深点了一根烟，觉得心情很烦躁。
顾涵诺问他要了一根。
顾怀深问：“你爸让你抽？”
顾涵诺吸了一口：“劲还挺大，背着他抽呗。我都成年人了，他还能管我一辈子？”
顾涵诺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没打算谈个恋爱？你也不像那种好学生啊？孟纯挺不错的。”
“不想找一个圈子的，分了麻烦。”
顾涵诺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这么说，有目标了？”
“嗯，算是吧。”顾怀深回答道，不想顾涵诺接着问转移话题。
“你出来的时候看了没，里面大概还有多久能结束。”
顾涵诺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一家子坐在那里飙演技不颁个奖都可惜了。”
掐灭烟头，稍微散了会儿味后，两人才进屋，好在今天结束挺快，顾仁城临时有事不到九点就结束了。
顾仁城一家走后，顾立忠就回了房间。
整个大厅就只剩他们三个人，蓝锦起身去厨房帮保姆收拾，顾远山把她叫住：“这么点事，让保姆收拾就行。”
之后又是一阵子的沉默。
顾怀深开口：“我记得老城区那边有一套房子，现在还在吗？”
顾远山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搬到那边去住，离学校近。”
蓝锦这才开口：“你一个人住能行吗？那房子空了很久了，都没叫人打扫过。”
蓝锦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保养的很好，年轻的时候不少公子哥上门求娶，刚结婚那几年顾远山一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但是蓝锦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态度。
顾怀深刚出生的那几年，算是两人之间感情最好的时候，但是随着年纪增长，他越来越觉得蓝锦无趣。
比方像现在这样，不是关乎顾怀深的事蓝锦绝对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顾远山本想着今天留家里，但蓝锦这个态度让他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他想去就让他去，我公司还有事。”说完顾远山就起身穿外套要走。
顾怀深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到底是公司有事，还是外面那个有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表面下引爆了深藏的愤怒。
顾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拳头紧握，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顾远山正要发作，却被蓝锦的怒吼打断：“怀深！上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顾怀深冷笑着，不想跟他吵，蓝锦拉着他上楼，就留下顾远山一个人待在大厅。
姚可仁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荀染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她走到公交车站台时，发现上一班公交车已经离去，只能等待下一班。
荀染的马尾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已经有些松垮，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她拿出手机查看还有多久公交车能到站。
顾怀深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他的目光似乎总是不经意间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长而卷翘，轻轻覆盖在眼睑上，小巧挺直的鼻子，整个轮廓柔和而精致。
荀染放下手机，感觉到顾怀深的目光，她侧过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顾怀深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臂之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挺专注的，不记得我了？”
荀染摇摇头，轻声回答：“记得。”
“上次的约定，还记得吗？”顾怀深的声音更加柔和。
“记得。”荀染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那正好，”顾怀深向她靠近，荀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臂，阻止了她的退避。
他从她口袋里拿出手机，动作自然而不失礼貌：“怕什么？手机解锁一下。”
荀染有些懵，但还是解锁了手机。
顾怀深迅速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她面前。
荀染扫了码，顾怀深的微信名片出现在屏幕上，头像是一只黑猫，昵称是“S”。
荀染点击申请加好友，顾怀深满意地收起手机。
五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荀染对顾怀深说：“车到了，我要回家了。”
顾怀深却先她一步上了公交车，回头对她一笑：“顺路。”
他付了两个人的车费，荀染跟在他后面。荀染坐在了下车门旁边的单人位，顾怀深则选择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荀染打开微信，看到顾怀深发来的消息。
“S”：我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S”：我去便利店和那家饭店找过你几次，都没见到你。
“S”：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在躲着我。
荀染不敢回头，她不知道顾怀深是否在看她，但她现在不想和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她快速回复了一条消息。
“染”：就兼职一个月，钟叔那里我只是偶尔去。
“S”：在哪下车？赏脸一起吃个饭。
“S”：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当是对我不断跑空的补偿。
荀染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回复：思山路，好。
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袭来。荀染被挤得有些站不稳，顾怀深及时伸手拽住了她背后的书包，稳住了她的身体。
下车后，荀染理了理书包，顾怀深在她旁边询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荀染回答。
“行，”顾怀深收起手机，“那就就近原则。”
两人走进一家面馆，荀染点了碗清汤面，顾怀深也要了一碗一样的。
吃饭时，顾怀深几乎没怎么吃，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荀染身上。
荀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说：“你这样看我，我有些不习惯。”
“行，你吃，我不看你。”顾怀深转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吃完饭，顾怀深直接付了账。荀染见状，给他转了面钱和车费。
从面馆出来，顾怀深问：“你给我转钱干什么？”
荀染没有看他，低声说：“不想欠人情。”
“哦？”顾怀深的笑意更浓了，“那下次你请我，这样就不欠人情了。”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就在附近，我自己可以回去。”荀染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
顾怀深还想说什么，却被荀染打断：“我们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像个喜欢尾随女孩回家的人。”
顾怀深不再坚持：“那我就不送了，你路上小心。”
“嗯。”荀染转身离开，顾怀深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
顾怀深拿出手机叫了辆车，他的心情复杂。自从军区大院拆迁后，大院里的那几家都搬到了新朝区，那边离老城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顾怀深回到家的时候，一股炖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蓝锦正在厨房忙碌，她的侧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爷爷顾立忠坐在客厅的摇椅上，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军事历史书籍，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顾远山的身影却迟迟未见，他的缺席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顾立忠，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在家中也是一言九鼎。
他的权威，如同他那身挂满勋章的军装，即使退役多年，依旧让人敬畏。
顾远山，他的儿子，顾怀深的父亲，曾试图挣脱这份沉重的期望，选择了一条与父亲截然不同的道路——商海沉浮。
他的决定，既是对自由的渴望，也是对父权的一种无声反抗。
蓝锦见他回来问道：“你李叔说你今天坐公交车，怎么回来这么晚？”
“坐错车了。”顾怀深随便应付句。
蓝锦手里的活没停：“你大伯他们晚上要来。”
顾怀深走进厨房帮忙。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着信息：“晚上回来，大伯一家要来。”发送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挑衅。
Ｓ：你外面的那堆烂事，最好收拾干净。
两分钟后，顾远山回复：知道了。
顾远山外面有人的事，顾怀深初二那年发现的，刚发现的时候顾怀深不愿意认他这个爸，他劝蓝锦离婚。
但是蓝锦表示她一直都知道，而且顾远山保证过不会弄出人命，剩下蓝锦也都无所谓了。
可能年轻的时候是真心爱过这个男人，那又怎么样呢？
哪个男人能保证以后不会变心，至少顾远山对她心怀愧疚，也不愿意失去她这么个听话懂事识大体的妻子，这就够了。
外面的女人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顾怀深会是顾远山的唯一继承人，她还要求什么？
爱，都是年轻时的玩笑罢了。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婚姻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顾远山，她也是要嫁给别人的。
蓝锦熟练的切菜，一般像这种家庭聚会都是蓝锦亲自下厨。顾怀深帮她打下手。
“怀深，我自己来就行了。你陪爷爷说些话，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顾怀深泡了壶茶，给蓝锦倒了杯放在旁边，又倒了杯拿给顾立忠。
顾怀深坐在顾立忠旁边，老一辈人操心的东西无非就是那几样，顾怀深如实回答，哄人开心而已。
顾远山五点多回来的，在顾立忠面前一家人伪装的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顾仁城一家六点多到的，顾仁城就一个女儿叫顾涵诺，比顾怀深大个五岁。
顾立忠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一般像这种家庭聚会都是顾立忠唠叨大体，蓝锦和夏舒宛聊聊家常，顾仁城和顾远山互相了解近况，顾涵诺和顾怀深两个小辈互相配合着他们演戏。
无聊的聚会。
趁着顾怀深去院子里透口气，顾涵诺跟在他后面问：“听说，孟纯跟你表白了？”
“嗯，我还挨了一巴掌。”顾怀深点了一根烟，觉得心情很烦躁。
顾涵诺问他要了一根。
顾怀深问：“你爸让你抽？”
顾涵诺吸了一口：“劲还挺大，背着他抽呗。我都成年人了，他还能管我一辈子？”
顾涵诺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没打算谈个恋爱？你也不像那种好学生啊？孟纯挺不错的。”
“不想找一个圈子的，分了麻烦。”
顾涵诺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这么说，有目标了？”
“嗯，算是吧。”顾怀深回答道，不想顾涵诺接着问转移话题。
“你出来的时候看了没，里面大概还有多久能结束。”
顾涵诺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一家子坐在那里飙演技不颁个奖都可惜了。”
掐灭烟头，稍微散了会儿味后，两人才进屋，好在今天结束挺快，顾仁城临时有事不到九点就结束了。
顾仁城一家走后，顾立忠就回了房间。
整个大厅就只剩他们三个人，蓝锦起身去厨房帮保姆收拾，顾远山把她叫住：“这么点事，让保姆收拾就行。”
之后又是一阵子的沉默。
顾怀深开口：“我记得老城区那边有一套房子，现在还在吗？”
顾远山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搬到那边去住，离学校近。”
蓝锦这才开口：“你一个人住能行吗？那房子空了很久了，都没叫人打扫过。”
蓝锦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保养的很好，年轻的时候不少公子哥上门求娶，刚结婚那几年顾远山一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但是蓝锦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态度。
顾怀深刚出生的那几年，算是两人之间感情最好的时候，但是随着年纪增长，他越来越觉得蓝锦无趣。
比方像现在这样，不是关乎顾怀深的事蓝锦绝对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顾远山本想着今天留家里，但蓝锦这个态度让他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他想去就让他去，我公司还有事。”说完顾远山就起身穿外套要走。
顾怀深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到底是公司有事，还是外面那个有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表面下引爆了深藏的愤怒。
顾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拳头紧握，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顾远山正要发作，却被蓝锦的怒吼打断：“怀深！上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顾怀深冷笑着，不想跟他吵，蓝锦拉着他上楼，就留下顾远山一个人待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