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玥听着病榻上皇后说求她的话一时竟满是惶然，这，这还是她认识的皇后吗？
“以前是我做错了事，如今你也看见了，我这般模样大概就是说的报应吧。”皇后一脸平静地说自己遭了报应的话，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太医说，我大概活不过这个月了。”皇后简直是追着妙玥炸，一波又一波。
“你贵为皇后，有什么需要求我这小小贵妃的呢？”妙玥没被钮祜禄氏可怜的模样蒙蔽双眼，特别冷静地反问对方，脸上是少有的沉稳。
钮祜禄氏不语，只是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紫檀木匣。
“这是我的报酬之一，里面有白银五万两。”
妙玥没接，只是看着皇后眼睛，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皇后。
皇后年岁不大，只比她长几岁，但光看外表好似平白比她大十几岁一样。
明明这个年纪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但钮祜禄氏却像是被提前透支了生命力，提前盛开又提前衰败。
看到这里，妙玥心里才有一点同情与怜悯，不管怎么样她总是不想对这后宫之人太坏，生在这个时代就已经算是她们最大的不幸了。
所以只要她们不对她使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会尽量善待她们，但是如果她们把自己的利剑对向她了，那她也不会做圣母原谅她们。
钮祜禄氏像是早已预料到妙玥不会接过她的东西，“我死后，我妹妹会进宫。”
钮祜禄皇后先是格外冷静的语气，但紧接着就突然激动起来，妙玥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皇后，皇后声音嘶哑“我妹妹今年还不足十岁，玉姿她才九岁啊！”钮祜禄氏高声崩溃道，但声量也就勉强算正常声量大小。
妙玥心里一愣，但紧接着她也开口问道：“皇后，你还记得四格格多大吗？”
妙玥这突然一问，倒是把情绪快半崩溃的钮祜禄氏拉回来了。
随后她就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是我害的四格格？”语气里居然满是诧异。
“难道不是你怂恿张氏的吗？”
“是我，可我没打算害四格格，是张氏那个蠢货自作主张改变了计划。”钮祜禄氏说起这件事也是说不出的懊悔，她真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往日不被她看在眼里的蠢货，反倒坑了她一次，真真是聪明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妙玥见皇后懊悔的模样心里对她的说辞多上几分相信，但面上神色仍旧没有变化。
“算了，若是你还讨厌我就讨厌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钮祜禄皇后想了想心里居然有几分庆幸，看佟佳氏如此模样她反倒更能放下心了。
她以前嫉妒，讨厌的地方，如今居然是让她感到庆幸的事。
佟佳氏这样的人执掌宫权，玉姿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以玉姿的性子，说不定比她更适合这深宫，只是她舍不得让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余生都在这深宫内沉浮。
“你讨厌我，总和这银子没关系，我求你的事只是希望日后若是我妹妹进宫，你可以帮我照看一二就好，让她不要像我一样走错了路。”钮祜禄氏这样说着，语气里满是平和，连刚刚的一点点迫切都一下消失了。
妙玥也没想到，能让皇后低下她高高在上的脸面的事，居然只是让她照料一下她的妹妹。
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回道：“你既然这般了解我，就知道我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妹妹在后宫与大家和平相处，那我自然不会搅乱这潭水。”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钮祜禄氏一直无神的双眸一下变得有神了片刻，但紧接着连续的咳嗽声又打断了她未曾说完的话。
“那你就接着这些银子吧，反正不要白不要不是。”等缓过来后，钮祜禄皇后又把手里的木匣往前递了递。
妙玥犹豫片刻，想着也是，不要白不要，以后养崽崽们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于是便伸手接过了木匣。
见妙玥终于接过了这盒银票，钮祜禄氏心里残余的担心也顿时消散了，她为玉姿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时间也是正巧了，妙玥刚收下木匣，就听门外传来提示声，是康熙到了。
妙玥收好木匣，最后看了床榻上形销骨立的女子，终究是心软了片刻，说道：“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钮祜禄氏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亮亮的。
妙玥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快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想看一眼皇后。
没想到正好看见床上之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但由于声音太小妙玥并没有看见，只能看见对方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灿烂的比春日里开得最繁盛的鲜花还要美，让人难忘。
……
妙玥碰见康熙的时候心里还在回味皇后最后那抹格外灿烂美好的笑容，所以给康熙行礼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幸好的是康熙也正着急看皇后，一时没注意妙玥的走神，他只匆匆和妙玥碰了个面，快速说了句“朕过段日子再去看你”便继续朝里走去。
康熙见着床榻的人，一时也有点意外，这两日他没来看皇后，没想到皇后居然一下消瘦了这么多。
“万岁爷，您来了啊。”皇后声音虚弱，但语气里的温柔却是掩藏不住的。
康熙还有点不适应，皇后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记忆里的皇后说话做事都像御花园的那座假山 ，又假又硬，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和一个活生生的人相处似的。
所以他对皇后也一向不耐烦，他们两人就这样恶性循环，一直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但如今见了皇后的这般模样，康熙心里也不好受，他再不喜欢她也没想过让她死的，她终究是他的妻。
于是康熙的语气也一下软了下来，“太医是怎么治病的，这才多久，你怎么就病得这样严重了。”
“没事的，皇上，是臣妾身子差了些，不怨太医们。”
说完这句话，皇后停顿了一下，康熙也端来一杯热茶，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茶，润了润喉，才继续说道：“臣妾进宫以来，好像一直都过于自我了，总是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却忘了考虑别人……”
康熙垂眸不语，只静静地听着皇后说起自己进宫以来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说起从前的事了，皇后越讲脸色居然越发红润起来。
而讲话全程都是皇后在断断续续地讲话，康熙偶尔附和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和皇后心里都隐隐有种感觉，好像过了今日便没有这般机会了。
“皇上，谢谢您这些时日对我照顾，以前是我做错了些事……”最后几句话消散在康熙耳旁，除了康熙无人知道皇后最后说了些什么。
“主子，皇后娘娘薨逝了！”妙玥正在炕桌上打瞌睡，就被陈嬷嬷的话吓清醒了。
“什么！？”妙玥一下站起身。
缓了片刻，妙玥才开口，“嬷嬷你快带人把宫里的灯笼换成白灯笼，还有让宫人把衣服什么的都换了。我们准备一下赶去坤宁宫。”
等妙玥换好衣服朝坤宁宫赶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已经挂上了白灯笼，混着还未化干净的残雪，整个紫禁城好似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看不见一点人气。
等妙玥赶去坤宁宫时，就看见康熙坐在院子里发呆，周围无人敢上前。只有梁九功站在不远处挡着风。
就在妙玥犹豫要不要上前给康熙披上斗篷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开始飘洒起鹅毛大雪。
妙玥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斗篷，想了想还是拿着陈嬷嬷备用的青色狐狸毛斗篷走到康熙身后。
梁九功见是妙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幸好贵妃娘娘及时赶来了。
“表哥，下雪了。”妙玥没说什么，只像聊家常似的，很是自然地给康熙披上了斗篷，然后就贴在旁边站着，和康熙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石像发呆。
不远处的宫人和后面赶来的嫔妃就站在那里，看着雪中不自觉倚靠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心思各异。
妙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说话，正好现在可以蹭一下康熙的便宜，一起站在这里发呆。
她怎么也想不通，皇后怎么这样就走了呢？她那般要强的女子，怎么不和这天搏一搏命呢？
她们前后脚进宫，差不多的年纪，甚至历史上的经历也差不多，出身高贵，但不得宠爱，终身无子，早早便香消玉殒。
她未来的路又该怎样继续呢？她现在好像找不到答案。
一时之间，妙玥居然有点恍惚，她无意识地低头，居然碰巧和康熙对视上了。
康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他亲眼见到皇后在他面前咽气，他清楚地记得皇后死前最后一刻的神情，皇后眼里居然有这淡淡的解脱。
虽然皇后话里满是对他的不舍，但他知道，皇后是在演戏，她这个人啊，真是假到了骨子里，连最后一句话也不肯说句真话。
他在短短几年里亲眼见证了他的两位妻，在他怀里咽气，康熙想着刚刚皇后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居然不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而是恐慌，难道他真的如那些人说的那样命硬克妻吗？
他未来的妻，还会由他亲眼见证她的死去吗？
“以前是我做错了事，如今你也看见了，我这般模样大概就是说的报应吧。”皇后一脸平静地说自己遭了报应的话，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太医说，我大概活不过这个月了。”皇后简直是追着妙玥炸，一波又一波。
“你贵为皇后，有什么需要求我这小小贵妃的呢？”妙玥没被钮祜禄氏可怜的模样蒙蔽双眼，特别冷静地反问对方，脸上是少有的沉稳。
钮祜禄氏不语，只是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紫檀木匣。
“这是我的报酬之一，里面有白银五万两。”
妙玥没接，只是看着皇后眼睛，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皇后。
皇后年岁不大，只比她长几岁，但光看外表好似平白比她大十几岁一样。
明明这个年纪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但钮祜禄氏却像是被提前透支了生命力，提前盛开又提前衰败。
看到这里，妙玥心里才有一点同情与怜悯，不管怎么样她总是不想对这后宫之人太坏，生在这个时代就已经算是她们最大的不幸了。
所以只要她们不对她使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会尽量善待她们，但是如果她们把自己的利剑对向她了，那她也不会做圣母原谅她们。
钮祜禄氏像是早已预料到妙玥不会接过她的东西，“我死后，我妹妹会进宫。”
钮祜禄皇后先是格外冷静的语气，但紧接着就突然激动起来，妙玥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皇后，皇后声音嘶哑“我妹妹今年还不足十岁，玉姿她才九岁啊！”钮祜禄氏高声崩溃道，但声量也就勉强算正常声量大小。
妙玥心里一愣，但紧接着她也开口问道：“皇后，你还记得四格格多大吗？”
妙玥这突然一问，倒是把情绪快半崩溃的钮祜禄氏拉回来了。
随后她就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是我害的四格格？”语气里居然满是诧异。
“难道不是你怂恿张氏的吗？”
“是我，可我没打算害四格格，是张氏那个蠢货自作主张改变了计划。”钮祜禄氏说起这件事也是说不出的懊悔，她真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往日不被她看在眼里的蠢货，反倒坑了她一次，真真是聪明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妙玥见皇后懊悔的模样心里对她的说辞多上几分相信，但面上神色仍旧没有变化。
“算了，若是你还讨厌我就讨厌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钮祜禄皇后想了想心里居然有几分庆幸，看佟佳氏如此模样她反倒更能放下心了。
她以前嫉妒，讨厌的地方，如今居然是让她感到庆幸的事。
佟佳氏这样的人执掌宫权，玉姿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以玉姿的性子，说不定比她更适合这深宫，只是她舍不得让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余生都在这深宫内沉浮。
“你讨厌我，总和这银子没关系，我求你的事只是希望日后若是我妹妹进宫，你可以帮我照看一二就好，让她不要像我一样走错了路。”钮祜禄氏这样说着，语气里满是平和，连刚刚的一点点迫切都一下消失了。
妙玥也没想到，能让皇后低下她高高在上的脸面的事，居然只是让她照料一下她的妹妹。
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回道：“你既然这般了解我，就知道我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妹妹在后宫与大家和平相处，那我自然不会搅乱这潭水。”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钮祜禄氏一直无神的双眸一下变得有神了片刻，但紧接着连续的咳嗽声又打断了她未曾说完的话。
“那你就接着这些银子吧，反正不要白不要不是。”等缓过来后，钮祜禄皇后又把手里的木匣往前递了递。
妙玥犹豫片刻，想着也是，不要白不要，以后养崽崽们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于是便伸手接过了木匣。
见妙玥终于接过了这盒银票，钮祜禄氏心里残余的担心也顿时消散了，她为玉姿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时间也是正巧了，妙玥刚收下木匣，就听门外传来提示声，是康熙到了。
妙玥收好木匣，最后看了床榻上形销骨立的女子，终究是心软了片刻，说道：“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钮祜禄氏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亮亮的。
妙玥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快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想看一眼皇后。
没想到正好看见床上之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但由于声音太小妙玥并没有看见，只能看见对方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灿烂的比春日里开得最繁盛的鲜花还要美，让人难忘。
……
妙玥碰见康熙的时候心里还在回味皇后最后那抹格外灿烂美好的笑容，所以给康熙行礼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幸好的是康熙也正着急看皇后，一时没注意妙玥的走神，他只匆匆和妙玥碰了个面，快速说了句“朕过段日子再去看你”便继续朝里走去。
康熙见着床榻的人，一时也有点意外，这两日他没来看皇后，没想到皇后居然一下消瘦了这么多。
“万岁爷，您来了啊。”皇后声音虚弱，但语气里的温柔却是掩藏不住的。
康熙还有点不适应，皇后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记忆里的皇后说话做事都像御花园的那座假山 ，又假又硬，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和一个活生生的人相处似的。
所以他对皇后也一向不耐烦，他们两人就这样恶性循环，一直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但如今见了皇后的这般模样，康熙心里也不好受，他再不喜欢她也没想过让她死的，她终究是他的妻。
于是康熙的语气也一下软了下来，“太医是怎么治病的，这才多久，你怎么就病得这样严重了。”
“没事的，皇上，是臣妾身子差了些，不怨太医们。”
说完这句话，皇后停顿了一下，康熙也端来一杯热茶，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茶，润了润喉，才继续说道：“臣妾进宫以来，好像一直都过于自我了，总是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却忘了考虑别人……”
康熙垂眸不语，只静静地听着皇后说起自己进宫以来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说起从前的事了，皇后越讲脸色居然越发红润起来。
而讲话全程都是皇后在断断续续地讲话，康熙偶尔附和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和皇后心里都隐隐有种感觉，好像过了今日便没有这般机会了。
“皇上，谢谢您这些时日对我照顾，以前是我做错了些事……”最后几句话消散在康熙耳旁，除了康熙无人知道皇后最后说了些什么。
“主子，皇后娘娘薨逝了！”妙玥正在炕桌上打瞌睡，就被陈嬷嬷的话吓清醒了。
“什么！？”妙玥一下站起身。
缓了片刻，妙玥才开口，“嬷嬷你快带人把宫里的灯笼换成白灯笼，还有让宫人把衣服什么的都换了。我们准备一下赶去坤宁宫。”
等妙玥换好衣服朝坤宁宫赶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已经挂上了白灯笼，混着还未化干净的残雪，整个紫禁城好似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看不见一点人气。
等妙玥赶去坤宁宫时，就看见康熙坐在院子里发呆，周围无人敢上前。只有梁九功站在不远处挡着风。
就在妙玥犹豫要不要上前给康熙披上斗篷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开始飘洒起鹅毛大雪。
妙玥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斗篷，想了想还是拿着陈嬷嬷备用的青色狐狸毛斗篷走到康熙身后。
梁九功见是妙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幸好贵妃娘娘及时赶来了。
“表哥，下雪了。”妙玥没说什么，只像聊家常似的，很是自然地给康熙披上了斗篷，然后就贴在旁边站着，和康熙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石像发呆。
不远处的宫人和后面赶来的嫔妃就站在那里，看着雪中不自觉倚靠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心思各异。
妙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说话，正好现在可以蹭一下康熙的便宜，一起站在这里发呆。
她怎么也想不通，皇后怎么这样就走了呢？她那般要强的女子，怎么不和这天搏一搏命呢？
她们前后脚进宫，差不多的年纪，甚至历史上的经历也差不多，出身高贵，但不得宠爱，终身无子，早早便香消玉殒。
她未来的路又该怎样继续呢？她现在好像找不到答案。
一时之间，妙玥居然有点恍惚，她无意识地低头，居然碰巧和康熙对视上了。
康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他亲眼见到皇后在他面前咽气，他清楚地记得皇后死前最后一刻的神情，皇后眼里居然有这淡淡的解脱。
虽然皇后话里满是对他的不舍，但他知道，皇后是在演戏，她这个人啊，真是假到了骨子里，连最后一句话也不肯说句真话。
他在短短几年里亲眼见证了他的两位妻，在他怀里咽气，康熙想着刚刚皇后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居然不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而是恐慌，难道他真的如那些人说的那样命硬克妻吗？
他未来的妻，还会由他亲眼见证她的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