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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锦市,繁华热闹。

    灯笼挂满在集市,两边摆满了各个小摊铺,买花灯的居多,摆在摊上的扇子,琳琅满目。

    苏槐安眼花缭乱的四处张望,注意力根本不在买丝绸的心思上。

    “女公子,平常在府中穿着衣服都是府上的女娘亲自绣成的,就是侯爷这次给的银辆不多,”

    即使苏槐安与苏母的衣服锦缎再不好,那也自然是女娘所绣。

    “今天侯爷回来的时候都要吓死奴婢了,女公子是不是也害怕侯爷回府?”

    “女公子你有没有在听...”阿梓一转头,苏槐安早不知跑到哪去了。

    “女公子?女公子!?”

    阿梓四处喊着,但就是没有任何应答!

    远处的人聚集在中心,苏槐安手中拿着兔灯硬着头皮往人堆里挤。

    “猜灯谜猜灯谜!”

    “桃花酿酒,思慕聚心头,”先生指着桌子上的桃花酒“猜对这道灯谜,便送一罐桃花酒。”

    “题目已写在灯笼下的纸条上,谁愿意答题,谁上前。”

    苏槐安恰巧挤过人群,绊了一跤直接站在了最前方。半是无意半是懵的状态被先生点到“这位女公子长得沉鱼落雁,想必也饱读诗书,不如前来尝试一番。”

    苏槐安已被这样夸赞,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有后退的道理,她提起裙摆,三两步便走向前。

    灯笼下的纸条写着: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受字中间多两笔,人尔结合是自己。

    付无焉最大的败笔就是文科学不懂,作为一个理科生穿越到了古代。

    如今碰上灯谜,没忍住的抓了抓了头:“灯谜不应该给孩子们猜吗,先生怎么出这么难的题啊?”

    “哈哈哈哈”举办灯谜的先生笑了笑,合起手中的折扇“女公子,非元宵都可猜灯谜,灯谜又怎么能说是单给孩童准备的呢。”

    说的也是,但谜底苏槐安实在想不出,尴尬着对着先生吧说:“抱歉先生,我...实在猜不出...”

    说完便要走。

    “女公子不再尝试一下?猜对了便送亲酿的桃花酒。”

    苏槐安再三拒绝,然而却听着台下传来一道男声:

    “我很爱你”

    男人声音清冷温润,苏槐安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声如其人。

    锦衣白玉,矜贵孤傲,手中扇子微微扇动,脸上笑意浅浅,开口道“谜底的答案,我很爱你。”

    全场静寂,无人说话,片刻之后台下的掌声才开始响起。

    “公子风流蕴籍,才望高雅,已然猜对谜底。”先生转身拿起桃花酒,送到男人跟前“公子请收下。”

    慕灏天:“多谢先生。”

    集市已散,苏槐安找不到阿梓也认不得回侯府的路,只能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上,人少之又少。

    “女公子请等一下。”

    慕灏天三两步上前拦住了苏槐安的去路。

    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紧扣住苏槐安的手腕。清风吹拂的那刻连带着苏槐安的白色轻纱蹭到手背。

    “.......”苏槐安看向他,他的鼻梁挺拔,双唇紧抿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说“这坛酒是我替女公子作答所得到的”

    说完便塞进苏槐安的怀里,随手扇动了下折扇离开。

    “你知道承德侯府怎么走吗?”

    苏槐安抱着坛酒呆在原地,在这秋风微凉的夜晚,两人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中途都没搭过什么话。

    慕灏天先打破了这份寂静“在下姓慕,名灏天,女公子呢?”

    “......我叫苏槐安”

    “......”

    “前面便是侯府了,”慕灏天轻笑一声“那门口张望的小丫头想必是在等女公子吧!”

    阿梓站在门口左右徘徊,看见小姐的影子后赶紧上前,声音急得快哭出来了,“女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么长时间都去哪了?”

    阿梓抓着苏槐安的手,紧张难掩。随后,注意到小姐旁边挥动扇子的男人,慕灏天腰间的玉佩以及手中的折扇,但凡有心观察之人都能辨别出慕灏天的身份。

    “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慕将军府的小将军吧!感谢公子送我家女公子回来”

    慕灏天轻轻一笑,点头:“不谢”

    慕灏天就站在府外目送苏槐安一边被阿梓碎碎念一边被拉着紧紧的回府。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常年把利剑和盔甲披肩在身的人会排斥身边有新的人接触吗?

    直到今天,卸下了那些尖刃的柄和剑,换成了折扇,他慕灏天也依然是将军府里豁达的小将军。

    ——

    夜晚,西北军营。

    三军统帅低头站在一排,顾青和虎刺也都一言不发的守在旁边。裴玄坐在榻上,闭目,上半身衣着未缕,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健硕。

    但左肩上的血迹却染红了大片肌肤,伤口,伤疤,不忍直视。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和凸起的青筋都暴露了他此刻难掩的痛苦。

    “坏了,这箭上有毒!”军医手里拿着那根发黑的木箭,眉头紧锁这皱着,似乎能夹死一只蚊虫在里面。

    比起平时裴玄所受的伤,这次算是真的棘手了。营帐外还站在七百多的士兵一同担忧。

    “这毒可有法解?”顾青眼神慌乱的看向军医。

    “解倒是可解,不过......”军医看一圈营帐内的人们,叹了口气,还是难以开口。

    “什么?”裴玄缓缓睁眼,未看任何人,睫毛遮挡住眼神。

    军医:“需要时日恢复,这段日子怕是不能上战场了。”

    “不行!”裴玄抬起眼眸,英利的五官一般匿在阴影里,周围温度都骤然下降,身上的戾气更加明显。

    “我不上,那些士兵回不来怎么办!?没有主心骨,他们连士气都没有!”

    虎刺:“但以将军此时的状况更是不能上战场。”

    身旁的沈嘉昱突然想到什么,“要不...我们把三兄找回来怎么样?这个时候二兄受伤,大家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三兄了。”

    顾青笑了“是啊!我现在就去找,连夜离开也就三五日便能回来了。”

    “不许去!”裴玄的伤口目前是处理好了,将上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那个死小子不会再踏入军营,战场半步了。”

    “以后也不准在提他,”盯着沈嘉昱恐吓一般,“你口中的三兄,就当没这个人!”

    “...知道了”沈嘉昱被盯得瘆得慌,大哥总他跟二哥亲近些,可裴玄却总是让他觉得恐怖。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还要跟宋朝说。”

    “.....”

    “小将军放心去便是,将军这里在下会照看的。”

    直到出了营帐,西北的寒风才吹的沈嘉昱透过一口气来。

    他们四个人是从小长大的玩伴,小时候的裴玄还足以让人亲近,他越发的长大,便越发的高冷,让人无法接触。刚刚军医给他拔箭的时候他明明痛苦却一身不吭。沈嘉昱想去扶他,可被他用力推开,甚至流露处嫌恶的眼神。他眼看着裴玄左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这边好了,那边又受伤。

    沈嘉昱可真是怕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大兄也总说他,“他从不把自己当个好人,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不好。”说他应该去接触,去想念,去受伤。这样裴玄这个人才能鲜活。

    ......

    营帐内,宋朝问他“将军打算怎么办?其实这个荒城如若这次守不住便也没必要去硬守了。”

    “世子也不会怪罪的。”

    “守不住也得守,即便城内没有百姓那也必须守住。这是中都的一片土地,迟早会有属于这片土地的人民。”

    “时日到了便还是我带兵前去,早点解决完这边的叛贼,我才能...”裴玄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早点回府,提亲。”

    宋朝笑了,“看来那侯府的苏小姐是被将军惦记在心里的,不然将军怎么不惜负伤也要抓紧解决完这群叛贼。”

    “少将军真的是很珍视苏小姐呀!”

    哼!裴玄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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