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崔筠芙摸着自己的脸,皱眉焦急道:“我的脸怎么了!”

    桃儿表情欣喜道:“小姐,你的脸变得好白!”

    桃儿这一惊一乍的,可把崔筠芙吓了一跳。

    “快!把镜子拿过来!”

    崔筠芙催促桃儿拿来镜子,她伸手接过一瞧,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相貌上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肤色却白了许多,看着也更加的细腻,隐隐约约透露出的红润之色,瞧着甚是可人。

    崔筠芙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肌肤十分有弹性,想来应该是昨天的养肤丸的效果。

    难道…是因为她昨日得了月羞花的夸奖,智慧系统才给了奖赏?

    既然如此,是不是…她只要得了其他老师的夸奖,也能得到奖品?

    想到这,崔筠芙心里的烦恼顿时无影无踪,连上早课的精神都比往日多了几分。

    “去拿衣服来,我要去上早课!”

    崔筠芙换上衣服便往西厢阁去,她平日都是在那里上课。

    走到一半的时候,崔筠芙看见二姨娘身边的丫鬟菊香,鬼鬼祟祟的在西墙脚下,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桃儿上前呵斥道:“你在这做什么?莫不是偷东西!”

    菊香心虚,啪的一下跪在雪地里,慌张道:“回、回小姐,奴婢…”

    “手里拿的什么?快拿出来!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回头告诉大夫人,将你发卖了出去!”

    菊香一听哭了起来,把藏在后背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是一根簪子。

    “咦?这好像是大夫人的。”

    桃儿一眼便认了出来,只因那日大夫人丢了簪子,让她们几个奴婢找了许久,原来是被菊香偷了。

    崔筠芙接过簪子只看了一眼,眉头登时蹙起。

    这簪子化成灰了,她都认得。

    前世沈氏在三姨娘发现了她的簪子,盛怒之下,三姨娘被打了三十板子,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如今想来…便是二姨娘做的。

    崔筠芙的眯了眯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菊香,严重泛起冷冽的杀意。

    如今她和崔筠芝换了身子,便不能随意去三姨娘那里。

    加之三姨娘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崔筠芝是她的女儿,她弄哑了崔筠芝,故而三姨娘对有颇多怨恨。

    所以崔筠芙只能暗中打点,让三姨娘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她看着手中的金簪,蹲下身子看着菊香道:“你拿着簪子要做什么?”

    菊香支支吾吾不肯说,崔筠芙冷笑一声掐住她的下巴道:“若不如实说,三十大板亦是轻的,到时候将你打残了丢进乞丐窝里,莫怪我心狠手辣!”

    菊香被吓到了,声泪俱下的扯着崔筠芙的衣摆道:“是、是二姨娘!她要我把簪子放到三姨娘的房里!小姐!奴、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

    果然是二姨娘!

    崔筠芙心里的怒气蹭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努力的将怒火压下去。

    “桃儿。”

    “小姐,有何吩咐?”

    崔筠芙冷声道:“将她关到院子里,等我上完早课回来处置她。”

    “是!”

    桃儿把菊香关在了院子里,崔筠芙整理好心情后往西厢阁去。

    琴艺老师等候多时,瞧见崔筠芙姗姗来迟有些不悦。

    “你可知现在何时?”

    琴艺老师是飞月坊的琴筝,一手古琴引无数文人骚客折腰。

    崔筠芙态度谦卑,她行了个礼道:“行至半路,忽的想起送老师的见面礼未取,还望老师见谅。”

    说着,她掏出袖口里面的荷包,送给了琴筝。

    琴筝性格高傲,寻常的金银俗物根本看不上,她看着荷包上精美的图案,一时心动,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你这手倒是巧,也罢,下次记得来早些。”

    琴筝将荷包放在桌子上,领着崔筠芙坐到琴边。

    崔筠芙才刚把手放到琴上,就听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老师的特殊关照,琴艺学习速度事半功倍+”

    崔筠芙暗暗的勾了一下唇,芊芊玉指在琴弦上轻挑,婉转悠扬的琴音便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好!”琴筝眼睛亮了几分,拍手叫好:“小姐当真是天赋异禀,学的如此之快!”

    “还是老师教的好。”

    崔筠芙淡淡一笑,虚心学习的态度让琴筝越发喜欢。

    她教了那么多的世家贵女,聪明的或愚笨的,但没有一个如崔筠芙这般虚心聪慧二者兼备。

    崔筠芙为了奖励,极力的表现自己,然而琴筝一个早课夸了她四五次,系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夸奖才会获得吗?

    崔筠芙心不在焉的往小院走去,桃儿正在院里嗑瓜子,瞧见她立刻挥挥手道:“小姐!”

    崔筠芙走上前去问她:“菊香呢?”

    桃儿指着屋子说:“在屋里呢。”

    “走吧,去瞧瞧。”

    崔筠芙走到屋内就看见菊香跪坐在地上,看见她立刻爬过来苦苦哀求道:“小姐,我、我也是被逼迫的,二姨娘说,我若是不这样做,她就要把我嫁给徐管家。”

    “啧,这二姨娘心忒狠了。”

    桃儿感概道,徐管家今年已经五十,年纪大的都可以做菊香的爷爷了。

    崔筠芙虽然讨厌二姨娘,却犯不着和菊香一个丫鬟过不去。

    不过…二姨娘她肯定不会轻饶的,她看向地上的菊香,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菊香的表情瞬间变了,她慌乱道:“小、小姐,我…”

    崔筠芙琥珀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做不做在于你,你要仔细想想,到底谁才是你值得跟的人。”

    菊香咬着唇不说话,她自然知道,跟着二姨娘没有好出路,保不齐被她嫁给了徐管家,生不如死。

    倒不如…跟着崔筠芙,毕竟她是崔家嫡女。

    “奴婢愿意跟着小姐!”

    菊香磕了个头,为了表达自己的衷心,菊香答应了崔筠芙,把簪子放回了二姨娘房中。

    菊香走后,桃儿问崔筠芙:“小姐,您就这么放心她吗?毕竟她是二姨娘的贴身婢女,万一…”

    “我当然不可能那么放心她,我给她的簪子…根本就不是大夫人的。”

    崔筠芙变戏法似的,从手中变出来一个簪子,正是大夫人的那根。

    “啊?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桃儿糊涂了,不知道崔筠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崔筠芙并未明说,只是吩咐桃儿盯紧菊香。

    回到二姨娘处的菊香忐忑无比,只见二姨娘躺在塌上,一双美目盯着菊香道:“可把簪子放到那贱人屋里去了?”

    菊香犹豫了一瞬,瑟缩道:“放、放了。”

    “嗯?”二姨娘听菊香的声音不太对,坐了起来,掐住菊香的下巴,语气凶狠道:“你要是敢骗我,知道自己的下场!”

    “奴、奴婢不敢!”

    “量你也不敢!”二姨娘冷哼了一声道:“起来吧,你娘身子如何了?”

    “吃了几副药有所好转了,大夫说在调养个半年就能痊愈了。”

    菊香老实回答。

    二姨娘听完后指着桌子上的一包银子和木盒子道:“这人参你拿去,给你娘补身子,好好的服侍我,不会亏待你的。”

    菊香感激的跪了下来,给二姨娘磕了两个头。

    二姨娘鄙夷的看了一眼菊香,一想到三姨娘马上要被沈氏处理,脸上又出现一抹得意的笑。

    晚间,崔筠芙坐在床边做皮袄,里面用了上好的灰鼠皮,穿在身上保暖而且毛也不会塌掉。

    桃儿身上带着寒气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道:“小姐,您说的果然不错,菊香果然将那根簪子放在了三姨娘房里。”

    崔筠芙听完脸上并无激动之色,她抖了抖袄子,将袄子叠整齐后,对着桃儿说:“菊香跟着二姨娘多年,必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背叛她。”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

    桃儿还是不明白崔筠芙要干什么,崔筠芙捏了捏她日渐圆润的脸道:“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午时,崔筠芙才刚下了早课,就听闻三姨娘的院子里“热闹非凡”。

    崔筠芙带着桃儿赶过去时,就看见三姨娘跪在地上,她的东西被扔的满地都是。

    崔筠芙看着哭红了眼睛的三姨娘,心中满是心疼。

    “夫人,没有搜到。”

    金霓站在沈氏身边,跪在地上的三姨娘带着哭腔道:“奴实在不知什么簪子,还望主母宽恕。”

    “菊香!”

    沈氏斜睨了一眼三姨娘,喊来了菊香。

    “奴婢在。”

    菊香走上前去,眉眼恭顺。

    沈氏问她:“你当真看见了三姨娘偷了我的簪子?”

    “回主母,奴婢确实看见了那日三姨娘头上戴着的簪子与主母的十分相像。”

    沈氏也不是傻子,金霓都没找到的簪子,菊香居然说看见了。

    “是吗,既然如此,你去找找看,若是找到了,有赏。”

    沈氏作为当家主母,身上的威严瞬间便将菊香这个小丫头吓到,竟然连其中陷阱也未发现。

    菊香进了三姨娘的屋子里,不过片刻,便拿着一根簪子走了出来。

    她结结巴巴道:“回、回夫人,奴婢…找到了。”

    “是嘛,我怎么瞧着不像我的簪子呢?”

    沈氏虽然善妒,却也能分清是非黑白,更何况这事…很明显是二姨娘拿她做刀。

    菊香一听顿时慌了神,瞧见崔筠芙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

    “奴婢…”

    桃儿故作惊讶,指着簪子道:“诶呦,这不是小姐的簪子吗?怪不得那日菊香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偷了小姐的东西!”

    “我没有!”菊香大喊道,惊讶之下居然把实话喊了出来:“是二姨娘指使我诬陷三姨娘的!”

    “娘,您的簪子在我这呢。”

    崔筠芙将手中簪子交给了沈氏,菊香一看,瞬间明白了那日簪子被调换了。

    “为何在你这?”

    沈氏奇怪道。

    “您忘了?那日您来我房中,许是那时候掉的。”

    沈氏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说完,她看向菊香道:“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拖到拆房去,不想着好好服侍主子,存着些歪心思。”

    “大夫人!奴婢没有…是二姨娘威胁我的…大夫人!”

    沈氏自然知道是二姨娘作妖,只是她不能想处置菊香这般随意发卖了她,但也未给她好脸色。

    “去告诉二姨娘,既然她觉得日子太舒服了,那今年冬日的炭火棉被便不必再要了。”

    沈氏直接断了二姨娘的炭火,如今深冬时节,天寒地冻,断了炭火的屋子如冰窟雪洞一般。

    就算二姨娘死不了,也怕是要她半条命。

    “娘,那…三姨娘呢?”

    崔筠芙不能去看三姨娘,只能明里暗里的帮她,让她过的好些。

    沈氏自知是自己不对,她道:“今日委屈你了,就把二姨娘的炭火份额给你吧。”

    说完,沈氏便带着人回了东院。

    院子里只剩下崔筠芙和三姨娘,看着三姨娘,崔筠芙对着桃儿低声道:“柜子里那件灰鼠皮袄子,晚些时候给三姨娘送来。”

    “小姐,为啥啊?”

    桃儿不明白,三姨娘就更加不明白了。

    她看着桃儿送来的灰鼠皮受宠若惊道:“不不不,这灰鼠皮子太难得了,还是让小姐拿回去吧。”

    三姨娘刚说完,屋里传来啊啊啊的声音,是哑掉了的崔筠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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