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推出了鳗鱼饭,小吃摊的生意每天爆满。带动着周围的摊贩,跟着多了不少客人。

    即使这样,也没有延长营业时间,还是标标准准的两个小时。

    迟暮雪只想挣点小钱够花,多点时间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峤南每天会早起帮忙把食材都准备好,鳗鱼杀好洗净去骨,连海带苗都洗的干干净净。

    自从上次闻夫人闹事了,峤南每天都会早早回来陪着一起去出摊。

    迟暮雪每天有了更多时间陪在在。

    按照从现代带回来的早教知识,每天上午,固定时间陪在在。

    每天早晨,带在在去户外感受新鲜的空气。有风的时候放风筝,没风的时候就去外面看看风景。

    指着蓝天白云和各种小花小草,对在在介绍不同的天气和季节,教他观察大自然和岛上的生态环境。

    在家里,做了各种小卡片教在在认字和动物,还做了七巧板和小拼图,锻炼手眼协调能力。

    还专门为在在学了乐器,用音乐和歌谣来培养在在的语感和乐感。

    在在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张口,到后来能开心地唱几首儿歌,跟着节奏拍手和摇晃身体。迟暮雪相信音乐可以开启小明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不单单是这样,为了培养在在的性格,除了每天带着在在出摊,让在在收钱。还让每天给在在任务,去和邻居的小孩子们送点心,鼓励他和其他孩子互动。时间久了,在在甚至偶尔会提出在外面多玩一会。

    每天晚上,再换峤南读故事给在在听。

    自从有了迟暮雪,在在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

    岛上天气一直暖和,迟暮雪研究起了海鲜烧烤。

    在在自己坐在餐桌前吃午饭。

    在在本来就长得可爱,吃起饭来腮帮子鼓鼓的。

    享用着迟暮雪做的特别美味的炒方便面和炸鸡。

    他咂嘴舔唇,吃得津津有味。

    隔壁,迟鸿宝正在斗蛐蛐。

    香浓的食物味道飘过来,迟鸿宝忍不住爬上院墙。

    炒面竟然是弯弯的,像毛线一样,炒到没有胡萝卜味儿的胡萝卜、脆甜的洋葱、金黄的鸡蛋和深棕色的浓郁酱汁。

    院墙上的迟鸿宝眼睁睁看着峤在在吃了一大口,大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餐桌前的峤在在很喜欢今天的早餐,满口都是幸福的味道,酱汁渗透到每一根面条里了,比普通的面劲道多了,完全吸收了蔬菜的香气。

    胡萝卜和洋葱的甜味与鸡蛋的焦香味道相互映衬。

    还有一份刚出炉的炸鸡,香脆的外壳,用勺子敲上去还脆脆的。

    在在张大小嘴,咬下去,香脆的炸鸡皮很肉汁立即在他的嘴里爆开。

    上面还撒了点甘梅粉,在在边吃边嗦手指头。

    除了好吃到舔手指,哪里都很干净卫生的小朋友峤在在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院墙上一个快流口水的脏小孩。

    两人来了一个尴尬的对视。

    迟鸿宝对着在在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求求你别叫人,能给我尝尝吗?我就吃一点。”

    峤在在愣了半响,在脑海中搜寻这个身影。

    骂过雪雪,是敌人。

    随后卯足力气,扯开嗓子,冲着里屋叫道:“雪雪!有脏孩子!”

    迟暮雪立刻扔了烧烤签跑出来。

    比她更快的是迟鸿宝,小胖墩从院墙上翻下来,朝着峤在在飞奔过去。

    迟鸿宝狠狠地瞪着在在,在在毕竟只有三岁,害怕地小嘴一下子就瘪了。

    迟鸿宝猛然用力推了在在一把:“给我吃!”

    在在的身体向后倾倒,手中的鸡腿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飞出。

    迟暮雪立即飞跑过去,拎起了在在。

    在在站稳后立刻指着迟鸿宝:“你是骂过雪雪的坏人!不给你吃雪雪的方便面!”

    迟鸿宝站在那里,愣住了,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那是我姐!”

    大门随之被推开,是听到动静赶来的苏静玲,她颤抖着声音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对亲弟弟,这可是你爹留下的唯一骨血啊!这可是迟家的独苗啊!”

    迟暮雪听笑了,把在在抱起来轻拍着安慰:“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讲什么!一个这会儿知道叫我姐呢。一个这会儿知道是亲的呢。”

    “我要吃炸鸡!还有方便面!”迟鸿宝见苏静玲来了,又开始撒泼。

    自以为迟暮雪又像以前一样任人拿捏,只要自己开口,苏静玲总能想办法让迟暮雪满足一切要求。不就是两口吃的?只要他想要,这个可爱小孩都是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可以让迟暮雪每天在家做饭,勉为其难让这个小孩也吃两口。

    “快滚。”迟暮雪捂着在在的耳朵。

    苏静玲立刻掀翻了一桌子饭菜:“好啊你,方便面是什么我都没听过。你在家连生火都不会,合着全是装的?你你你!我要叫村长来主持公道!叫大家伙评评理!”

    村长曾经是京城人,多年以前考上功名,明明是当年的探花郎,意气风发,但因为面试的时候不愿意塞钱给考官,被分来了小花岛。家里算是富庶,想疏通疏通,尽快调回京城,但村长看到当时破败落后但民淳朴的小花岛,立了誓要建设小岛,一呆就是几十年,现在已经头发已经半白。

    迟暮雪一直略有耳闻,钦佩村长,借此机会,刚好见见。

    村长的家既是家,也是办公场所。

    大事小事,村民们大事小事,都来敲村长的家门。

    村长面色黝黑,是长期奔波在海岸的晒伤,半白的头发简单地拢在脑后,开门的时候屋里还有个穿着考究的生面孔。

    看着不像是小花岛的人。

    村长非常客气示意里面的人稍等。

    “进来吧”

    村长话音刚落,苏静玲就换上一副面孔,仿佛刚刚大力出奇迹掀翻桌子的不是本人。

    苏静玲风韵犹存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她紧紧地抱着儿子,转过头来对迟暮雪说:“你为何总是欺负你的弟弟?村长,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惨啊!”

    “村有村规。”村长合上书,“慢慢说,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村里会处理的。”

    苏静玲迅速地走进屋里。

    一边咬着牙,一边流泪,用帕子捂着唇,余光瞧着村长,试探道:“听说... ...村里有条规定,要善待手足。”

    “是的。”

    “那迟暮雪不但卷走了家里的钱!连这么小的亲弟弟都不管。”

    村长询问道:“孩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迟暮雪点点头,苏静玲不解决,永远都是隐患。

    村长坚信家和万事兴,尤其是岛上人少,如果不齐心协力,会阻碍发展,这条村规处罚尤其严重。

    原主一直和这个亲弟弟感情淡薄,弟弟更是曾经偷窃原主给闻封阳的贵重物品,两人确实出了名的不和睦。

    迟暮雪抬头看着村长,声音平静:“我是没好好对他,但他也没好好对我。我是有责任管教弟弟,但是我们早就分家了。”

    “你...不过都是气话,你还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们都等你回来呢,没想到你弟弟只是去请你回家,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叫你弟弟滚。”苏静玲扬起的声音又压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爹死的早,我好不容易把你和弟弟拉扯大,你这么对我没关系,这可是你亲弟弟。”

    苏静玲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村长的脸,观察着村长的反应,她知道,村长心善,一定会同情他们孤儿寡母。

    “我有证据!”迟暮雪拿出准备好的票据,“这点银子是分家的时候,我的继母给我的全部。”

    虽然迟家大不如前,但这点银子比不上苏静玲一个月的花销。那上面有苏静玲的私章。为了打发迟暮雪,甚至还写明了原由。

    迟暮雪也大致能猜到,为迟鸿宝出头只是个由头,村里也不至于真为了这点小事定罪,她应该是想讹点钱。

    拿出这个证据,足以证明迟暮雪和迟家再无关系。村长应该能看出苏静玲的苛待。

    村长沉默了一会。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主,然后又转向了苏静玲和迟鸿宝,他思考片刻:“既然已经分家了,那确实没有义务再管教弟弟。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尽量,也不要这么生分才好。”

    “好,那这事儿算了了,现在我来说说,苏静玲私闯民宅,差点伤害了在在,这怎么算?”迟暮雪朗声道。

    “按照村规,应该给予赔偿。”

    “赔偿我就不要了,我要苏静玲出钱,加高院墙,别让我家再进了人,伤了孩子。”

    苏静玲闻言立刻嚷嚷道:“你知道加高院墙要多少钱吗!你在外面卖什么章鱼小丸子,鳗鱼饭,卖的多好全村人有目共睹,在家里的时候故意藏着掖着可是连饭都不会做,装大小姐让我们伺候你呢!,不把她放眼里不过就是推了他一把,他不也没事吗?没爹娘的孩子还这么娇贵?”

    “再乱说我打烂你的嘴...”

    迟暮雪话音未落,屋内一道声音响起:“私闯民宅,故意伤害,还死性不改,看来得重罚。”

    来人穿着一套绣着金线的的深色长袍,衣领和袖□□织出了华丽的暗纹。一看就料子极好,布料柔滑,腰间还佩戴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像是一把钥匙的形状。

    村长换上一幅讨好的表情:“让您见笑了。一定,按村规罚款,满足受害者的要求。”

    “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嘛,正常。但一定要重罚啊,杀鸡儆猴,以免村里人效仿。”随即转头看向迟暮雪,“你好,我是从京城来的,平时做点小生意。”

    迟暮雪只觉来人有些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还帮自己说,不想过多接触:“你好,孩子受了点惊吓,我带去医馆看看,就先走了。”

    这位商人倒是不急,打量着迟暮雪,礼貌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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