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宇暗自点头,哥哥说的很对,我的功课一直马马虎虎,从前哥哥多是照拂,多数时候都是由哥哥代笔,现在自己不再请教哥哥,自然是黔驴技穷,他为难道“可是,哥哥,我真心喜欢阿榆,也想早日与阿榆成婚,哥哥你会帮我吗?”

    放下茶盏,嫣红消失,他眼里透着可惜,“帮你什么,帮你做功课还是帮你料理庄子上的生意?”

    清宇听他有松口的可能,语气讨好道“哥哥,我知道的,你是最好的哥哥,一切就拜托哥哥了,日后大喜之日,我和阿榆会亲手向哥哥奉上喜酒。”

    清风见他这充满憧憬的眼神,他脑中浮现出阿榆穿着大婚礼服同清宇对饮,又不自觉的用力握起杯盏,只不得不尽力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清宇还顺势倒上茶敬他,道”今日先以茶代酒谢过哥哥了。“

    明榆一番梳洗折腾的精疲力尽,心中念着元绍哥哥,面上带着微笑,莲心见榆娘子如此欣喜,道“榆娘子要同二郎君外出游玩就如此喜悦,想必内心对二郎君是十分的喜欢,那榆娘子可要好好的在大郎君面前劝劝。”

    明榆不明所以,问道“为何这样说?”

    莲心知道自己不该议论主人家的事,但她明白大娘子将她和菊蕊安排过来,日后自己必是要做通房,若是在榆娘子面前伺候得当,妾不妾的也是榆娘子一句话的事。

    所以她冒着被赶出府的危险主动告诉榆娘子,道“先前大娘子有意让榆娘子同二郎君多多接触,二郎君也表态喜欢榆娘子,大娘子心中了然后,就要差人去明家提亲了,可这时大郎君却说,二郎君功课不行管家不行理财不行,是事事不行,成婚后怕是苦了你们,尽管二郎君有意,但大郎君一味的劝说要慎之又慎,从长计议,这婚事一事也暂时搁置了。”

    她不知为何清风要这样阻止,细一想想,那个老封建,想必自己不知何时得罪了他,“那我要如何做?”

    莲心听她会听自己说,知道榆娘子也是一心想要快快成婚,她不觉欣喜道“榆娘子不妨多与大郎君相处,榆娘子纯善,大郎君自会明白,到那时大郎君明白榆娘子和二郎君不会因琐事发生矛盾拌嘴,反而会做好正妻本份,自然不会再阻止。”

    明榆才不想和清风多相处,他就是个闷葫芦臭石头,但表面仍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了,莲心,你待我是真心,日后我若是和表哥成婚,定会给你身契,让你做个良妾。”

    莲心立马感恩戴德的去跪,明榆伸手去拦她不住,不巧被来传话的善羽瞧见,善羽不动声色收起情绪,道“榆娘子,我们大娘子有事相商,还请去前厅一叙。”

    明榆自然不敢耽搁,但清宇还在等她,只好打发莲心先去,好让清宇别干等。

    她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姨母听说了昨晚上的意外,特嘱咐她外出当心,“须万分小心,多带些小厮跟着。”

    明榆自然是一阵的点头应是,姨母见她每每乖巧,全然不像是清风说的那般,但清风从小就是君子做派,想必这其中是有误会,“阿榆,清风也是你表哥,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要与清风和善相处,多多走动。”好了,阿榆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暗示的很明显了,她会懂得。

    明珠楠眼含笑意看着,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又上下打量她这衣裙,皱眉道“怎么,银两不够了?这裙子我见你上回穿过了,玉荣,去账房上取两百两。”

    明榆连连摆手,嚯,这土财主,真是大气,“姨母,姨母上次送了许多”

    姨母轻轻遮住她的唇,道“傻孩子,都是你的。”

    明榆见她这样,都不舍得去欺骗她那傻儿子了,虽然知道皇后娘娘让她留在只是虚张声势,这里唱出戏罢了,并没打算她能干出什么大动静来,但她怎么能如此利用一个心善的人,何况明姨母是真的喜爱她,清宇也是真心,她越发的愧疚不已,头低的越低。

    明珠楠见她这情形,安慰道“阿榆,日后你成了我的儿媳,我自是当你亲生一般,我喜爱你,不单单是因你是姐姐的孩子,当然了也不全是因为清宇那孩子钟爱你,更主要的是,阿榆,我看得出来,你爱财却不贪财,有心机却不伤天害理,虽清风说你是拼了羊皮的狐狸,只一味的装可怜博同情,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都知道的,若是有天事发,你与清宇成不了婚,我就认你做义女,开祠堂入族谱。”

    明榆不知她是知道些什么,也许自己确实演技拉垮,谁也没骗到,但她还是喜爱自己,这份真挚热烈的喜爱,在这样的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她险些就要坦白,“姨母,我不是”

    明珠楠再次阻止她的话,道“好孩子,别说,去吧,陪清宇去吧。”

    明榆转过身,依旧不太确信,姨母明明不是心机深重的人,自己是哪里露了馅儿,走过抄手游廊,迎面而来的熙羽正领着几个十多岁的丫头慢慢走来,明榆顿住,是了,姨母简单纯粹,但她身边有个精明能干的熙羽,她道“熙羽姐姐,这是?”

    熙羽和善恭敬的回话“回榆娘子,这些都是新来的丫头,大郎君要在庄子上养些花,今叫她们来给大郎君过过眼,不巧大郎君要与二郎君一同外出,所以现在将她们领去,让大娘子瞧瞧。”

    明榆点头,看她们一行人慢慢走远,她这些天过的太自在了,这脑子长久不用就会生锈,熙羽这两句话是故意在告诉自己的吧,清风什么时候和清宇一起出去听戏过,这样稀奇的事连熙羽都知道了。

    夜幕像渔网,只单单网住那明月。

    马车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行驶,清宇同明榆二人漫步在月下,二人并排,他手心出汗,看向明榆又快速的转开视线,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一处柔软又快速的收回,就这,他的耳尖都已红透。

    明榆无奈的暗自叹气,哎,一把拉住他的手掌,清宇瞬间僵住,不自觉的握紧十指相扣,又想起今早哥哥的交代,眼神躲闪着要抽出他的手。

    明榆不给他这机会,举起他们握紧的双手,歪着头看向清宇,她明知故问,“表哥,这是在做什么?”

    清宇一张脸红得要熟透,他别过眼神,支支吾吾道“阿榆,快放下来”

    见他这副纯情,她玩心大发,踮起脚凑近去嗅,清宇被她这举动吸引问道“阿榆在闻什么?”

    “在闻表哥是不是偷偷喝了酒,不然为何脸这样红,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

    清宇想也没想的一口否决“没有,上次阿榆说不喜我醉酒”话没说完,视线扫到阿榆笑意盈盈的眼神,他也不自觉的傻笑,“阿榆”

    明榆顺势靠近他怀里,清宇紧紧拥住她,好似慢一秒就会幻影般消失,她继续加大火力“表哥,我心悦你,想日日见你,明日我们还一同外出吗?”

    清宇已经被她主动的拥抱怔住,又听见这话,他激动的不知该如何,

    “表哥,就我们二人,好吗?”

    清宇猛的点头,“好,好,都听阿榆的。”他收紧手臂,吻住她的发顶,内心柔软的一沓糊涂。

    明榆却觉还不够,踮脚快速的在他唇上一点,他眼神发直又慢慢亮起光,视线追着那抹藕粉色快步追上去,追着去问“阿榆刚刚在做什么?”

    饶是再厚脸皮被追问的紧了,也是一阵的脸红,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脸红是真的,心动也是真的。

    时回看像一旁的清风,小心翼翼道“大郎君,想必榆娘子对二郎君是真心。”

    清风冷着张脸看向那追逐打闹的两人,眼里泛着血丝,手指不自觉的扣紧帘子,“去通知明柳明杨来扬州”

    时回见他这神情只好点头应是,内心却是犹豫,大郎君这样阻止,真的只是觉得榆娘子身份可疑?还是另有企图?

    明榆晚饭后在园子里闲逛消食,在假山转角处被猝不及防的拉进怀里,刚想要呼救却被捂住嘴巴,不得不哑声,看见那人顿时双眼亮光,“表哥!”

    他穿着清宇的长袍,长袍上熏了香,他平日里不熏香,今晚竟觉得这熏香莫名的让自己安心,他淡然的点点头,明榆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淡的样子,嘟囔着“怎么了,难道内分泌失调了?”

    他凑近低头询问“什么?”

    她一抬头二人碰个正着,一时间明榆眼冒金星,脑子要爆,双手拼命捂着脑袋,“好痛好痛”

    他伸出手轻揉脑袋,轻声安慰她,道“帮你揉揉”,他喉结滚动,将她拉的更近一些,又觉不够干脆怀抱住,风吹在他的脸上,眼皮低垂着,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隐隐情欲,直到再也忍不住,低头去寻那处柔软。

    刚开始她还只当清宇少年初恋情难自抑,但那逐渐抱紧的怀抱,被吮吸发麻的唇,她开始怀疑,直到那灵巧的舌在她领域内肆意宣誓主权,她再也忍不住,去推他,反被拥得更紧,脑袋被紧紧扣住,渐渐感到被抽离的窒息感,她一用力,腥味蔓延开来,才重获呼吸。

    明榆伸出手阻挡二人之间的距离,她警惕着看他伸手擦拭唇上的血迹,那句话还未来得及问出,他便淡笑着问“阿榆不喜欢吗?”

    她头皮一阵的发麻,“清风?”

    他抬手抚摸明榆挣脱之时凌乱的头发,动作温柔的仿佛这是件易碎的陶瓷娃娃,“是我”

    明榆气愤不已,控制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一声脆响在空荡的假山回响,他却不气反笑,慢慢摩擦着被打红的脸颊,道“沈时期,你这脾气还真是收不住。”

    她虽早知清风并不简单但也没料到他能这么快知道,怒气上头的她也没反驳,直接承认“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

    清风忽略不管她说了什么,直接去拉她的手,强迫着她与他十指交叉紧握一起,看向握紧微微发红的双手,他笑道“与我做个交易如何?你要易家的身份,那我远比清宇更合适,作为回报,我要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你只能属于我。”嗓音磁性又带有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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