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赵佑白似乎很忙,除了有不少应酬以外,他还在北京参加了某活动现场,除此以外,他们没再见过面。

    偶尔她也会多想,但更多的是委屈,这才过去几天,她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天太太太不顺了,改天,她必须得去趟庙里拜拜才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总浮现这几天的梦境,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赵佑白了,然而这些天的梦里都是他。

    何莉莉的出现仿佛是某种暗示,自她出现,她的梦里,都是和赵佑白的不欢而散。

    反正睡不着,与其干瞪眼,她开起了床头灯,侧过身,怔怔地望着窗外那棵栾树,风一吹,它摇曳。

    几秒后,她突发奇想地起身,套了件杏色薄款针织毛线衣,踩着拖鞋下楼。

    夜里十点半,天边星点闪烁,说明白天是个好天气。

    小区里很安静,耳边偶有风呼啸而过,几盏影影绰绰的路灯矗立在小区内各处,那棵栾树旁就有一盏,她坐在旁边的石板凳上。

    路灯将她在地上的影子拉长,她并着双腿,双手撑在石板凳上,微仰起头,就看到了三楼自己房间的位置。

    她回想起,赵佑白知道她要出国那一天晚上,也是这样,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那时候的他……

    在想什么呢?

    ……

    赵佑白知道她要出国的消息是在出发前一天,林多茜始终没信心,她可怜赵佑白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没忍住还是告诉了赵佑白,当然,那时候她也没指望林多茜瞒得住。

    她记得,那天已经很晚,北京迎来了初冬,但那时候还没开始供暖。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不,应该是拍门,拍得震天响的那种,她披了毛衣外套出去。

    拍门声,和他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是否会招来邻居的注意,他似乎打定主意完全不管不顾。

    “秦苏绵,你开门!求求你,你开门!”

    她一时心软,也怕招来邻居,犹豫了没多久,只能给他开门。

    那时距离他们分手已经有两个月了,那是分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偶尔也会碰到他一如往常地站在学校实验楼底下等她。又或者看到他在家门口等着,她没敢见,只能想方设法地躲着他,等等,总之他们真的整整两个月没见面。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房间倾泻出来的光线让她勉强看清了面前的人。

    一身黑,黑色工装裤,黑色冲锋衣,一向谨慎的他,那晚没戴口罩,身上背着个随行包,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地赶回来。

    他瘦了很多,有些憔悴,脸上还有些胡渣,不修边幅,已经不是她印象里,荧幕上光鲜亮丽的样子。

    她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是剧组要求,还是……

    她不敢往下想,心脏扯着疼,眼眶几乎立刻就红了。

    他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包丢在玄关,随即掩上门往里走。

    他从阴影中一点点走出来,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的下半身。那双狭长的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他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目标明确,沉默着,一点点朝她逼近,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眼神的闪烁透着她的不安,原本犯困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等她反应过来,直被逼得不停往后退,想也没想快速转身,却在那一瞬,手腕被他用力一拽,一个旋转,跌进满是他气息的怀里,不是想象中的温暖,冲锋衣偏硬的料子凉凉的,她下意识地推拒,却刺激他加大了力度将她拥紧。

    他双手禁锢着她的身体,力度之大仿佛要把她揉碎,让她疼得没法动弹。

    下巴的胡渣蹭着她的颈窝,酥酥痒痒,耳边响起的是喑哑魅惑的嗓音,“好想你,我好想你,宝宝!”

    他一下一下地蹭,让她忍不住轻颤。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越发得寸进尺地揉。

    “赵佑白,你放开我!”

    她的挣扎,似乎成了他的催化剂。

    身上一松,还来不及松口气,脸蛋被他双手捧起,精准地找到她的唇,气息在两人中互相传送,胡渣不时地扎着她,毫无章法地啃咬,跟接吻没有一点关系。

    她被迫后仰,重心不稳地直往后倒,两人最终跌落在沙发里。恰是如此,给了他机会。

    他变得不再满足于唇齿相依,疯了似地撕扯她的衣物,那是她第一次恐惧与他亲近,她的挣扎,不敌他一分。

    她渐渐失去力气,从一开始的委屈变成屈辱。但……如果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两个人的关系他才甘心,那她愿意成全他!

    她放弃挣扎,顺从地垂下手。眼泪在眸子里打转,微光下无声地划过脸颊。

    她的顺从,安静,眼泪,反而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理智在看到她的眼泪时逐渐回笼。

    似乎是意识到对她的伤害,他眼神里充斥着慌张,坐起身子将她抱在怀里,整理她的衣服,不停地和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捂着脸开始抽泣,他就一遍一遍地道歉。

    过了许久,她委屈地开口:“赵佑白,你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他眼眶微红,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挽留,“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你想出国读博,我支持你,我可以等你,只是异国而已,没关系的,不是一定要分手的,我们不分手行吗?”

    她没说话,只是哭。

    随后从他身上起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回他,“对不起!”

    他不死心,往前两步从背后抱着她纤瘦的身子,哽咽着又问了一次,“我们不分手,成吗?”

    然而长久沉默后……换来的还是那一句对不起!

    他有些泄气,手顺着她的手肘滑落,踱步到她跟前,弯下腰去,与她平视,她却始终垂着脑袋,以一种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姿态消极面对他,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借着房间的光线,他拨开她垂下的发丝,在看到她满脸泪水时,她听到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如鲠在喉:“我让你为难了?”

    随后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别哭了!”

    他别开脸,喉结滚动,心酸和苦涩怎么也咽不下去。

    自嘲地苦笑一声后,利落转身,拿起地上的包,离开!

    直到“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她再也绷不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地上,痛哭出声。

    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她的哀怨抽泣,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从今往后……他们真的再无瓜葛。

    她在想,关于初恋,甜蜜也好,痛苦也罢,所有所有关于初恋的体验,在他冲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地戛然而止。

    她在想,从那以后,再提起初恋,提起赵佑白,通通都会以过去式的形式被提起。

    这些种种,让她不禁悲从中来!

    他们的故事在一个冬天开始在那个冬天结束了!

    *

    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他没有即刻离开,窗边不经意地一瞥,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孤寂落寞,夜深人静的初冬,只有昏暗的路灯陪着他,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男人的隐忍克制,他始终低垂着头,只有肩膀微颤暴露他的痛苦。

    ……

    回忆在脑海里回荡,她仰着头,视线仍是房间的方向,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她自言自语地,近乎是呓语:“赵——佑——白。

    “我在!”这一声无厘头的答应,不禁被吓了一跳,她飞快地抹去泪水。

    举目望去,那人正笔挺地靠墙站着,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套装,神情却无比温柔。

    他缓缓走来,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然后在她的震惊中缓缓单膝下跪,视线恰与她平行。

    她的眼泪让他不由分地皱眉,他轻柔地抹去眼底的泪珠,声线温柔,愧疚:“看来….是因为我哭的。对不起!”

    “对不起。别哭”他连着道歉两遍。

    听到这句话,原本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突然簌簌流下,她不想总在他的面前示弱,试图克制着情绪,然而眼泪就这么落下了。

    “告诉我,怎么了?”他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发丝,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抹去她的泪水,温柔得像在哄小朋友。

    她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委屈:“我昨晚….我昨晚做梦,梦到四年前我们分手。”

    他怔了两秒,仍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当初非要分手的是她,现在道歉的人却是他。她觉得自己好卑鄙!

    他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又郑重其事,“秦苏绵,分手已经是过去式,但我们可以是未来式。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我没有要催你的意思,我想要你开心,那些难过的回忆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忘掉?”

    她沮丧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很难开心。”

    “那……可以抱抱吗?”

    她怔了怔,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地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而是警惕地四下扫了眼,“不好吧……一会儿被人拍到。”

    他轻笑出声,“刚刚那样你就不怕被拍到?”

    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已经止住,吸了吸鼻子,红红的鼻头,可爱极了。

    因刚刚哭那一遭,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回…回去吧。”

    说着她已经起身,赵佑白随后也跟着起身,和她说,“你回屋等我,我去拿个东西。”

    她疑惑地点点头。

    赵佑白两手拿着东西,“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大长腿跨出去,尽头那一抹亮光却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视野,脚步顿住。

    这是…她给他留的门!

    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他重新抬脚,朝着亮光缓缓走去,每一步仿佛都是向着希望走去,想到这,他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他从黑暗中缓缓走进亮光里,亮光洒在身上,不是阳光,但似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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