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冉绘惊觉手臂一凉，在发现这个BETA打算对他做什么后，他吓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急忙一边惨声尖叫，一边死命挣扎。
“救命啊程琳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程琳我真的错了！”
BETA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动作稳妥，不受任何影响。
在锐利针头冷冰冰刺入的瞬间，冉绘的惨叫戛然而止。
完了，他觉得他完蛋了。
他没再抵抗，只是用一种万念俱灰的眼神无力地看着药水的注入。
然而，在药水抵达皮肤表层的最后关头，胡闻珂突然停下动作。
她轻声问：“冉绘，这到底是什么？别再对我撒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冉绘浑身冒出冷汗，骨头都软了，早已没了嚣张气焰。
“…是试验品，我没骗你，这确实是让BETA变成ALPHA的第731号试验品。我真的没骗你，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而已。”
“为什么选我？”
“程家里面个个都是ALPHA，只有你仍然是BETA，我们觉得你存在隐性基因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你是最适合的实验体。”
“一共需要打几针？”
“初步估计是120针，但是你身上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当然也没有明显的药效作用，所以我们又依次给你加了两个实验药程，总计是369针，你还剩下3针没打。”
“副作用是什么？”
“……”
冉绘嗫喏了将近半分钟，在瞄见与自己的血管负距离接触的针管后，他不敢再迟疑了。
“初期是心悸失眠，呕吐腹泻。中期是关节肌肉痛，持续低烧不退。后期是免疫系统失用，脊髓损伤，极易受感染，皮肤会持续出现大面积溃烂。”
·【提示：可碰触的记忆点出现。】
“那你们所谓的成功就是长出腺体，变成ALPHA了？”
“对。”
冉绘的冷汗已经挂到眼睫毛上了，但他忍着不敢眨眼，生怕害得BETA手抖，只敢轻轻求饶。
“程琳，求你了。这些风险我以前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难道你又听过就忘？是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逼你，也没有骗你！”
“求你别折磨我了好吗？我是OMEGA。程琳，你可千万别给我打这种东西啊，你小心点千万别手抖啊……”
胡闻珂打断他的话，问：“这种东西，你们自己信吗？”
一听到这个，冉绘突然不惊恐了，两眼极有力量一定。
“呵呵，你是BETA，你不会懂的。”
“实验出真理，如果你成功了，那所有人都要信了。”
“到那时候，ALPHA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整个鄂斯布卢十二区再也没有BETA了，遍地都是ALPHA。”
“到那时候，我们OMEGA的地位就会变了，我们的选择就会多了，再也不是他们挑选我们，而是我们选择他们，我才是珍稀可贵的那一方，轮到他们来拼命追求我了，我……”
冉绘越说越兴奋，目露希冀，两颊红润，神色憧憬，似乎已经见到他梦想中的美象。
“清醒点。”胡闻珂并没嘲笑他，只是拍一拍他的脸颊，“你低头看看。”
“嗯？”冉绘茫然地低头看去。
“嗞——”针管推尽，一下子空了。
·【提示：第14个‘突触性觉醒’出现】
胡闻珂拔出注射器，冷漠地问：“你身上应该带了三支吧？还有两支放哪里？”
“……”
冉绘的嘴角僵硬地抬起，两排白齿傻愣愣地露在外面，一种介于恐惧和期盼之间的扭曲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嗯？告诉我还有两支到底放哪里了？”
“……”
冉绘好像傻了一样，被眼前发生的现实冲击到脑子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胡闻珂没耐心再等了，直接伸手往他的右袖口里掏。
果然，里头还藏着两支袖珍注射器。
不需再费时找血管，径直怼住上一针留下的针眼，胡闻珂熟练地推尽了两管药剂。
“……”
冉绘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他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臂，不敢相信已经有三管毒水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胡闻珂盯着他的脸，忽然露出了然笑意。
·【提示：可碰触的记忆点出现。】
“冉绘，我终于记起你是谁了。我曾经听人说过，我是向上高校唯一一个没毕业就退学的OMEGA，而你，你是唯一一个没毕业就因心脏病发猝死的OMEGA。”
冉绘已经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了，幻想中的可怕药效逐渐爬上他的身体。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颤抖地抱着自己的手臂，恐惧又怨恨地瞪着她。
“程琳你这低贱的BETA，无能！低智！疯子！我就知道，BETA全部都是废物蠢货，我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
“后悔改变不了事实。”胡闻珂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没有一点作为行凶者的自觉。
随即，她无视他的咒骂，似乎是将他当成唯一的听众，自顾自诉说：
“我原来一直想不通，那一天琳琳为什么要咬我，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你们这些该死的毒药，是因为该死的ALPHA啊。”
······
18岁的程琳哭着闯入中衡保护区，如一颗炮弹般冲进她的家门，将胡思月反锁在门外后，她一步三顿地踱步到床前。
程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咬紧嘴唇，瞪向床上的胡闻珂。
她的眼此时红肿到只剩条缝，看不到那只漂亮的绿瞳，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阿珂，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真的是在利用我吗？所有人都说你在利用我！”
“那些情信……就算都是你的字迹，我都不会相信，你明明很讨厌我大哥，你绝对不会骗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八岁就跟你好了，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你绝对不能对我撒谎！”
“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告诉我，你没有喜欢我大哥，你没有利用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19岁的胡闻珂还病在床上，身上插着导尿管，连翻身的力气都没。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程琳，好不容易一见却是对方的质问，这段时间她已经厌烦了所有审问。
霎时失去所有解释的欲望，她只反问：“程琳，你愿意相信我吗？”
程琳似乎被她冷漠的表情吓到，哭声戛然而止。
“…我怎么相信你？你就不能勇敢一点说不是你吗？只要你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大哥，那些情信全部都是假的，那些事情全都不是你做的，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她还能回答什么？
大部分都是说不出来的。
胡闻珂疲倦地闭上眼，抬一抬手指头。
“你走吧，你是BETA，你不应该来这里，快回去吧。”
那一瞬间，程琳收起委屈的眼泪，连急促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胡闻珂没再理会她，也没睁开眼，她现在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浑身隐隐作痛。
60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审判折磨，已经足以使得她全身心痛苦不已。
目前她只能依靠镇定剂来逃避痛苦，没有药物的帮忙，她甚至连进食和排泄的基本生理动作都做不到。
但是，冷静了一会儿，不远处能隐约察觉到的可怜颤抖，始终是惹得胡闻珂不忍心。
琳琳是她最珍惜的朋友，是她稀少的幸福记忆里面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她不该迁怒琳琳，这又不是琳琳的错，是她自己行差踏错，跌入陷阱。
胡闻珂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住剧痛，尽量耐心地解释道：“琳琳，你先回去，中衡保护区是OMEGA的专属地，你是BETA，没有批准通行证，你是不可以来这里的，琳琳听话，等我身体好一点了，我再去找……啊！”
刹那间皮开肉绽的疼痛之下，胡闻珂发出一声惨叫。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程琳凌乱枯燥的褐红长发。
“你……”
“我不是BETA！我不是BETA！我不是BETA！”
胡闻珂此刻连说话都费劲，根本没力气推开她，只能任由程琳拼了命般地撕咬她颈处的腺体。
但是程琳确实是BETA啊，她哪有可能标记一个OMEGA呢？
即使将OMEGA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啃食到见骨，挖空到穿透，BETA也无法用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来保护她最重要的朋友。
最后，是心急如焚的胡思月踢烂了门，闯进来阻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血色染红半个枕头，那处柔软位置，是未分化前，程琳最爱躺的。
她在那里看完了几百本漫画，通关了几百个游戏，还做了几百个美梦。
被胡思月抓住后脑勺狠狠甩出去砸在衣柜门上的那一秒，程琳后知后觉地张开双眼。
居然有点认不清现实了，程琳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突然扯一扯自己咸腥的锈味舌头，突然抠一抠自己用力至隐痛的尖锐牙齿，最后，再无限迷惘地望着双手上的湿红。
猝时满满胸腔中令她肠胃翻涌，几乎要将胃液全部呕吐出来的极点绝望极速攀爬上她的大脑，令她头痛欲裂。
她忽然好想开口求救，但是没人可以帮她。
床前的胡思月慌乱惊叫，一只手急急团起床单止血，一只手颤抖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床上的胡闻珂紧闭双眼，白唇微张，纸色面孔上沾了半片沉红，没有呼吸声，好似已经死透了。
最后，程琳哭着跑了。
但她没能跑出多远，中衡保护区的巡逻警员收到了BETA入侵的通知，早就包围了胡闻珂的家，一等她跨出大门，就将她按倒在地，反铐双手。
那张年轻柔软的脸颊被惩罚性地压在水泥地上使劲摩擦，直至破皮流血。
但程琳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拼命挣扎，放声哭喊。
“帮我叫救护车！帮我叫医生！阿珂要死了！我把阿珂杀掉了！”
······
冉绘惊觉手臂一凉，在发现这个BETA打算对他做什么后，他吓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急忙一边惨声尖叫，一边死命挣扎。
“救命啊程琳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程琳我真的错了！”
BETA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动作稳妥，不受任何影响。
在锐利针头冷冰冰刺入的瞬间，冉绘的惨叫戛然而止。
完了，他觉得他完蛋了。
他没再抵抗，只是用一种万念俱灰的眼神无力地看着药水的注入。
然而，在药水抵达皮肤表层的最后关头，胡闻珂突然停下动作。
她轻声问：“冉绘，这到底是什么？别再对我撒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冉绘浑身冒出冷汗，骨头都软了，早已没了嚣张气焰。
“…是试验品，我没骗你，这确实是让BETA变成ALPHA的第731号试验品。我真的没骗你，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而已。”
“为什么选我？”
“程家里面个个都是ALPHA，只有你仍然是BETA，我们觉得你存在隐性基因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你是最适合的实验体。”
“一共需要打几针？”
“初步估计是120针，但是你身上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当然也没有明显的药效作用，所以我们又依次给你加了两个实验药程，总计是369针，你还剩下3针没打。”
“副作用是什么？”
“……”
冉绘嗫喏了将近半分钟，在瞄见与自己的血管负距离接触的针管后，他不敢再迟疑了。
“初期是心悸失眠，呕吐腹泻。中期是关节肌肉痛，持续低烧不退。后期是免疫系统失用，脊髓损伤，极易受感染，皮肤会持续出现大面积溃烂。”
·【提示：可碰触的记忆点出现。】
“那你们所谓的成功就是长出腺体，变成ALPHA了？”
“对。”
冉绘的冷汗已经挂到眼睫毛上了，但他忍着不敢眨眼，生怕害得BETA手抖，只敢轻轻求饶。
“程琳，求你了。这些风险我以前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难道你又听过就忘？是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逼你，也没有骗你！”
“求你别折磨我了好吗？我是OMEGA。程琳，你可千万别给我打这种东西啊，你小心点千万别手抖啊……”
胡闻珂打断他的话，问：“这种东西，你们自己信吗？”
一听到这个，冉绘突然不惊恐了，两眼极有力量一定。
“呵呵，你是BETA，你不会懂的。”
“实验出真理，如果你成功了，那所有人都要信了。”
“到那时候，ALPHA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整个鄂斯布卢十二区再也没有BETA了，遍地都是ALPHA。”
“到那时候，我们OMEGA的地位就会变了，我们的选择就会多了，再也不是他们挑选我们，而是我们选择他们，我才是珍稀可贵的那一方，轮到他们来拼命追求我了，我……”
冉绘越说越兴奋，目露希冀，两颊红润，神色憧憬，似乎已经见到他梦想中的美象。
“清醒点。”胡闻珂并没嘲笑他，只是拍一拍他的脸颊，“你低头看看。”
“嗯？”冉绘茫然地低头看去。
“嗞——”针管推尽，一下子空了。
·【提示：第14个‘突触性觉醒’出现】
胡闻珂拔出注射器，冷漠地问：“你身上应该带了三支吧？还有两支放哪里？”
“……”
冉绘的嘴角僵硬地抬起，两排白齿傻愣愣地露在外面，一种介于恐惧和期盼之间的扭曲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嗯？告诉我还有两支到底放哪里了？”
“……”
冉绘好像傻了一样，被眼前发生的现实冲击到脑子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胡闻珂没耐心再等了，直接伸手往他的右袖口里掏。
果然，里头还藏着两支袖珍注射器。
不需再费时找血管，径直怼住上一针留下的针眼，胡闻珂熟练地推尽了两管药剂。
“……”
冉绘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他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臂，不敢相信已经有三管毒水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胡闻珂盯着他的脸，忽然露出了然笑意。
·【提示：可碰触的记忆点出现。】
“冉绘，我终于记起你是谁了。我曾经听人说过，我是向上高校唯一一个没毕业就退学的OMEGA，而你，你是唯一一个没毕业就因心脏病发猝死的OMEGA。”
冉绘已经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了，幻想中的可怕药效逐渐爬上他的身体。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颤抖地抱着自己的手臂，恐惧又怨恨地瞪着她。
“程琳你这低贱的BETA，无能！低智！疯子！我就知道，BETA全部都是废物蠢货，我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
“后悔改变不了事实。”胡闻珂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没有一点作为行凶者的自觉。
随即，她无视他的咒骂，似乎是将他当成唯一的听众，自顾自诉说：
“我原来一直想不通，那一天琳琳为什么要咬我，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你们这些该死的毒药，是因为该死的ALPHA啊。”
······
18岁的程琳哭着闯入中衡保护区，如一颗炮弹般冲进她的家门，将胡思月反锁在门外后，她一步三顿地踱步到床前。
程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咬紧嘴唇，瞪向床上的胡闻珂。
她的眼此时红肿到只剩条缝，看不到那只漂亮的绿瞳，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阿珂，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真的是在利用我吗？所有人都说你在利用我！”
“那些情信……就算都是你的字迹，我都不会相信，你明明很讨厌我大哥，你绝对不会骗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八岁就跟你好了，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你绝对不能对我撒谎！”
“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告诉我，你没有喜欢我大哥，你没有利用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19岁的胡闻珂还病在床上，身上插着导尿管，连翻身的力气都没。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程琳，好不容易一见却是对方的质问，这段时间她已经厌烦了所有审问。
霎时失去所有解释的欲望，她只反问：“程琳，你愿意相信我吗？”
程琳似乎被她冷漠的表情吓到，哭声戛然而止。
“…我怎么相信你？你就不能勇敢一点说不是你吗？只要你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大哥，那些情信全部都是假的，那些事情全都不是你做的，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她还能回答什么？
大部分都是说不出来的。
胡闻珂疲倦地闭上眼，抬一抬手指头。
“你走吧，你是BETA，你不应该来这里，快回去吧。”
那一瞬间，程琳收起委屈的眼泪，连急促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胡闻珂没再理会她，也没睁开眼，她现在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浑身隐隐作痛。
60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审判折磨，已经足以使得她全身心痛苦不已。
目前她只能依靠镇定剂来逃避痛苦，没有药物的帮忙，她甚至连进食和排泄的基本生理动作都做不到。
但是，冷静了一会儿，不远处能隐约察觉到的可怜颤抖，始终是惹得胡闻珂不忍心。
琳琳是她最珍惜的朋友，是她稀少的幸福记忆里面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她不该迁怒琳琳，这又不是琳琳的错，是她自己行差踏错，跌入陷阱。
胡闻珂无奈地叹了口气，忍住剧痛，尽量耐心地解释道：“琳琳，你先回去，中衡保护区是OMEGA的专属地，你是BETA，没有批准通行证，你是不可以来这里的，琳琳听话，等我身体好一点了，我再去找……啊！”
刹那间皮开肉绽的疼痛之下，胡闻珂发出一声惨叫。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程琳凌乱枯燥的褐红长发。
“你……”
“我不是BETA！我不是BETA！我不是BETA！”
胡闻珂此刻连说话都费劲，根本没力气推开她，只能任由程琳拼了命般地撕咬她颈处的腺体。
但是程琳确实是BETA啊，她哪有可能标记一个OMEGA呢？
即使将OMEGA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啃食到见骨，挖空到穿透，BETA也无法用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来保护她最重要的朋友。
最后，是心急如焚的胡思月踢烂了门，闯进来阻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血色染红半个枕头，那处柔软位置，是未分化前，程琳最爱躺的。
她在那里看完了几百本漫画，通关了几百个游戏，还做了几百个美梦。
被胡思月抓住后脑勺狠狠甩出去砸在衣柜门上的那一秒，程琳后知后觉地张开双眼。
居然有点认不清现实了，程琳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突然扯一扯自己咸腥的锈味舌头，突然抠一抠自己用力至隐痛的尖锐牙齿，最后，再无限迷惘地望着双手上的湿红。
猝时满满胸腔中令她肠胃翻涌，几乎要将胃液全部呕吐出来的极点绝望极速攀爬上她的大脑，令她头痛欲裂。
她忽然好想开口求救，但是没人可以帮她。
床前的胡思月慌乱惊叫，一只手急急团起床单止血，一只手颤抖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床上的胡闻珂紧闭双眼，白唇微张，纸色面孔上沾了半片沉红，没有呼吸声，好似已经死透了。
最后，程琳哭着跑了。
但她没能跑出多远，中衡保护区的巡逻警员收到了BETA入侵的通知，早就包围了胡闻珂的家，一等她跨出大门，就将她按倒在地，反铐双手。
那张年轻柔软的脸颊被惩罚性地压在水泥地上使劲摩擦，直至破皮流血。
但程琳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拼命挣扎，放声哭喊。
“帮我叫救护车！帮我叫医生！阿珂要死了！我把阿珂杀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