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命运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江若絮总能梦到一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如前几天,梦到了今晚一模一样的情景,有花树、有少年、有……青羊派,难道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安排着他们走向一切吗?

    她应该一开始就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的,先是一个毫无逻辑的梦境,紧接着谢樊西就提出去青羊派,又是谁告诉他的呢?那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谢樊西的住处。

    夜色,仿佛能听到竹笋破势的声音,除此以外便只剩下了脚步声,谢樊西正在为修习仙法的事情高兴的睡不着觉,索性起身收拾东西。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谢樊西开门便看到了江若絮用一种探究的神色看着他。

    “江若絮?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激动的睡不着觉!”

    江若絮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你是从哪里得知青羊派消息的?”

    谢樊西拉着她走到床边的柜子旁,拿出里面的信封,示意她打开来看,江若絮接过信封,拿出里面泛着淡淡光泽的白色信纸:

    青羊派建立之初,预想招纳天赋之子,而今洛水城,本不应该淡出五大城的视野,今与朗夜城矛盾渐深,今特此书信一封,诚邀洛水城中人士来外派修习功法。

    看完信件,江若絮眉头一皱“看来,青羊派是逼着我们去的,那这信件是你从城主书房偷拿的?”被戳破伎俩的谢樊西解释道“不是我偷拿的,那……那是我正大光明拿的。”

    “你真的想去吗?我们现在这样在洛水城不好吗?”

    “江若絮,你不想去外面看看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身世吗?”

    江若絮一愣,神色黯淡下来“身世?他们若是真的在意,又何苦抛弃,我又凭什么……自作多情?既然你想去,我愿意陪和你一起去,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来确定一些事情,现在我知道了。”听到江若絮还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心里的忐忑慢慢消失。但接下来江若絮一句话让谢樊西百思不得其解。

    “明日就和城主辞行吧,他会同意的,好好休息,我走了。”

    第二日一早,江若絮和谢樊西拿着包袱一起在大堂等着洛谩的到来。

    洛谩看到两人的行装和架势就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啊,洛谩揣着明白装糊涂,走到他们身边“这又是做什么?离家出走?”

    江若絮拿出信封“城主,我们想去青羊派,保护洛水城。”一旁的谢樊西期待的看着他。

    城主摆摆手“你们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吧,正好磨磨你俩的性子,若絮,我有东西给你。”说罢,拿出一个泛着绚丽光芒的琉璃球“这是团簇双蝶琉璃球,遇到危险以后可以拖住坏人一盏茶的时间,但是,它有使用限制琉璃球中的光芒越淡就意味着使用次数一次比一次小,外面可不比洛水城,女孩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谢樊西补充道“我肯定会保护好江若絮的,洛谩你可小看我了。”

    “没大没小,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洛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那我们这就启程了。”

    江若絮和谢樊西对着洛谩行了一礼,走出城门,江若絮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自小生活的地方,只觉前路漫漫,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

    欲想找到青羊派,便要知道重明山的山门在哪儿,重明山包围着玄灵大陆,是谓“仙山庇护”的说法。

    俩人拿出信件查看山门方位,而那青羊信封上画着通往重明山山门路线,上面标注穿过东部浮光城便可到达重明山,说走就走,两人朝东走去,一路上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在当他们怀疑走错路的时候,浮光城的界石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太好了我们到了!”谢樊西拿掉嘴里叼着的叶子,拉着江若絮跑了进去。

    进了城门,城门标注着:去青羊派的各位青年才俊,请根据本派的指引符前往聚集地点,指引符即为发放给各个城中的信封。

    江若絮拿出信封,信封随即变幻成一道金色的光束飞了出去,沿着一路的标记,眼前呈现的是一座高大的飞舟,飞舟通身玄色,两侧制有像翅膀一样的风帆,舟上建有楼阁似是一座华丽的宫殿,四周铺着成堆的灵石引人夺目。

    这时,舟上下来一个人,此人身着白衣,一侧挂着一把佩剑、另一侧拿着一卷竹简,面色和善“两位小友可是江若絮和谢樊西?刚刚竹简上出现了你们二人的名字,特来此等候。”

    “没错,是我们两人,敢问这位师兄为何一路看不到其他人呢?”江若絮开口道

    师兄示意跟上“因为今天是我派招收新弟子的最后一天,其他人都到了。对了,两位叫我白师兄就好,以后便是同门了。”

    “白师兄,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谢樊西神采奕奕,显得尤为激动。江若絮轻轻扯了他一下,表示不要那么激动。

    “发放给各个城中的信封都变成了引路信号,应当不会再有人来了,两位稍等片刻,待启动飞舟后,一炷香后便到青羊派了。”说完这位白师兄便走了。

    顿时,舱内寂静无声,江若絮心想,他们虽是最后一个到的,但不应该出现飞舟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虽然灯火通明,可丝毫感觉不到一点人气的存在,“叮——”一阵风掠过,铃铛响了一声,现在感觉四周一片湿冷,经过刚刚的风,蜡烛似明似灭,四周的纱幔也随之摇曳。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一侧可供两人走过的楼梯,楼上灯光通明,仔细看还有人影攒动,江若絮拿出琉璃球挡在身前,拉着谢樊西慢慢走上楼梯,来到了刚才看到有人影在里面的门前。叩门三声后,无人回应。江若絮示意谢樊西把门打开。

    “吱呀——”一声,屋里依然灯火通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腐烂树木的味道。

    “江若絮,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谢樊西紧紧拉着她的衣袖,只要一察觉不对劲起码他还能拉起江若絮就跑。

    “刚刚白师兄说一炷香后便到青羊派了,若是选择入门弟子,想必不会拿弟子的性命开玩笑,这或许是一个试炼,或者是幻境。”江若絮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这么说,这个船是个假的了?”说完走到屋子里四处看看,敲敲这个,挪挪那个。

    “没关系,我们等着就好了”收起自己的琉璃球,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樊西见状也挨着坐过去。

    窗外,风更大了一些,听到的风声像是巨大的狼嚎,“呜呜呜……”一道清晰的啼哭声传来,以谢樊西捉弄人的经验来看,现在的情况谁都不能出去看,心知肚明的两人都在假装没有听到这道啼哭声。

    “江若絮,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来,你明明不喜欢这些。”憋了这么多天的话终于问了出来,谢樊西显得更有些局促,不敢看她的眼睛。小时候因为拉着江若絮去玩了好多天,结果花没有及时照看枯死了一半,江若絮冲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说再也不跟他一起出门了。

    “因为,现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你的花怎么办?你不喜欢花了吗?”

    “家人哪有花更值钱?”

    呼啸声越来越大,渐渐盖过了江若絮的声音,后面的话谢樊西没有听到。

    关住的屋门被猛地打开,外面现在是一片漆黑,蜡烛都不知道吹去了哪里。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白衣的女子,面色苍白眼角还噙着泪水,眼神凶狠怒视着面前的两人,唇色红的不正常像是刚吃了小孩,一对獠牙露在外面,上面有些血迹“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两人被眼前地情景吓了一跳,“江若絮,这个……幻境,这么厉害吗?”谢樊西小声对她说。

    “只怕现在不是幻境了,我说三二一咱们就分开跑,三,二,一”

    两人趁女鬼没有反应过来,从她身侧窜过去,女鬼也不是没有收获,她的利刃还是划下了江若絮的一片衣角。两人跑到甲板上,甲板上的情景也好不到哪里去,狂风似乎要把两人掀翻,甲板上的几小滩水渍在慢慢聚拢。

    “距离一柱香还有多久?”虽然自己也有些紧张,但还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微发颤。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江若絮打算拿出琉璃球来释放出幻境困住他们,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真的把人的心绷的死死的。

    “我去把那个白衣引过来,你看着他们。”

    “小心些。”

    谢樊西一走,江若絮只觉得身边的风更大了,只能顶着风抓住旁边的桅杆,随之而来的疾风骤雨让水滩越聚越大,活像一个透明的水怪,树枝、叶子、甚至泥土都混杂在里面,眼看水怪就要成型。谢樊西呢?怎么还没有来?他会不会出事了?

    厉风像刀子一样割在人的脸上,不一会江若絮脸上出现了细小的伤口,风大的要让人逼出眼泪来,时间慢慢的流逝,只见那水怪欲要将她吞入腹中时“谢樊西!你在哪儿”江若絮大声喊他的名字,她心想若是得不到他的回应,现在就把幻境打开。

    “江若絮,开幻境!”

    听到谢樊西的声音后,江若絮赶忙放出琉璃球,小巧的球体随即变换了形态,那些怪物被包裹在其中,琉璃球泛出金色的光芒,里面的怪物阵阵嘶吼,镂空的球面发出一缕一缕的黑气。

    谢樊西走到江若絮身边,拉住她的手腕,两人并肩站立,发丝凌乱,身上多少都挂了彩,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嗡——”传来一阵敲钟声,琉璃球里的怪物瞬间灰飞烟灭,小巧精致的琉璃球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风停、雨停,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道白光闪过,他们来到了一个山门前,门口聚集着很多人,那些人用探究的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两人这才发现,在众多人里,只有他们浑身破破烂烂,身上还挂着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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