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那座被称为镜霖湖的湖畔底下,还在不断地冒出耀眼的光芒,在烛焕说完那一长段不明所以的话后,整座会客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臣子与侍卫不能在国王面前肆意开口,烛焕与琨羽在耐心地等待着言璟桓的反应,而凌初与言璟桓则是单纯的脑中一片空白,努力地在脑中接受这些他们短短几分钟内得到的,完全颠覆认知的信息。

    言璟桓是在妖界的上古神树中孕育了一百五十年后才具备了实体,然后诞生的并流放到仙界的......

    做成那抵挡住仙魔两界进攻的结界的,不是当时的妖王烛熠,而是尉迟如月和白栖迟......

    可是,一位是仙界最强剑修,一位是魔域最强战神,他们又为什么要帮助妖界?就算是出于善心拯救苍生那种理由,在当时的大时代背景下,仙界与魔界势不两立,就连他们两人是如何相爱的都很诡异,更别说是一起合作拯救另一个与他们真的毫不相关的第三方了......

    倒不是这个结果让人意想不到,只是从现实而言,这个结果看上去怎么样都不可能实现。

    而这样想的,也不止是凌初。

    烛焕注入的灵力逐渐消失殆尽,羲和剑身所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也渐渐退散,与之呼应的是,那头湖畔之下的常羲也暗淡下来。直到日落西山,黑色的夜幕降临,女侍者点亮了会客室里的数十盏灯,一片寂静的会客室中才终于有了声响。

    虽然窗外的镜霖湖上早已一片漆黑,可言璟桓还是盯着那平静的湖面看了许久,才缓缓转身对向了身后候着的妖王。

    “抱歉......在下还是无法理解......”

    少年的脸上一片茫然,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橙黄的灯光下,言璟桓的眼尾微微泛红,他垂眸看了地面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烛熠。

    “我父母在当时,除了死敌之外,分明是毫无交集的关系......而且恕我冒昧,可在下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何他们要帮的妖界......说是为了苍生的恻隐之心,若是我母亲白栖迟还能理解,可尉迟如月一介魔修怎么会......”

    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言璟桓猛地一顿,忐忑不安地看向了一旁的琨羽,可琨羽却只是友善地笑了笑,貌似毫不在意。

    “总之,就算两人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为何又偏偏挑在那个时间段?我父母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又是如何相遇相爱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实在不能理解......”

    “确实,言道友的困扰吾也能理解。就算是现在,正道修士遇见魔修都巴不得扒了对方的皮,更何况是形势更为严峻的两百年前,只不过真实的情况,实在说来话长……”

    烛焕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似乎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沉思片刻后,他做出了决定:“不如言道友亲眼去见一遍,就能理解了。”

    “此话怎讲?”

    烛焕没有立即回答,视线却越过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直直地看向了落地窗外,完美地倒映出夜晚的天空的镜霖湖。

    “方才也同你说过了,那把常羲剑就插在镜霖湖的底部,来稳定这妖界的结界。”男人说着,视线再一次转到了言璟桓的身上,“其实不止是如此,那把剑同时也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一个考验。”

    “考验?”

    敛起了严肃的神情,烛焕看着少年,刚毅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知晓真相的代价是需要承担真相背后的责任,吾认为你父亲,一定是希望你能够拥有足够承担真相的觉悟与力量吧。”

    温和的笑容仅出现了片刻随后便消失了,烛焕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接着吩咐道:“明日午时,当正午的太阳直射入镜霖湖的湖底时,常羲所封印的秘境便会解除封锁状态。吾需要言道友潜入镜霖湖底部,通过你父亲在常羲剑中留下的考验,取回常羲剑。”

    “稍等,这事实在有些突然……”突然而来的责任压在肩头,言璟桓质疑道,“妖王陛下不是说过,是常羲稳固了妖界的结界么?您就不担心常羲剑被取走之后,让结界受到影响么?”

    “常羲剑再特殊也只是一个盛满灵魔气的媒介,只要使用其余含灵气量相差不大的法宝,也不是不能够替代,只要在常羲剑被取走后及时更换媒介,便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烛焕解释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另一方面讲的话,言道友可以理解为,这是吾的私心。”

    “妖王陛下的意思是……?”

    “一味做缩头乌龟的话,保护不了任何人。这不仅是您父亲对您的考验,也是吾的一个请求,吾不希望妖界就永永远远躲在结界的庇护之下却什么都不做。”

    他看向言璟桓的眼神变得极其真诚,妖界的统治者面对着少年,诚恳地请求道:“请言道友取走那把常羲剑,给整个坤州带来希望。”

    烛焕的语气中不存在任何命令或是胁迫,妖王放下了尊严与身段,言璟桓看得出来,烛焕是真心希望言璟桓取走常羲,也是发自真心地相信他,相信他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这片赤诚令人动容,却也让言璟桓越发疑惑。

    “为什么是我……”眼底的光在微微颤抖,言璟桓神情有些茫然,但更多的还是不安,“就算我父母的身份再特殊,可在下也只是一介金丹,背负不起坤州的未来,这些事交给修为更高的你们来做不是更合适吗?”

    “不,这件事只有言道友办得到。”

    妖王回复得如此果决,果决得不假思索,仿佛言璟桓真的是天谕的救世主一般。金色的羲和在他的手中轻巧地转了一圈,随后便重新被插回了少年腰间的剑鞘之中。

    “虽然这只是吾有些独断的拙见,但吾还是认为,如果是言道友的话,一定能让一些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毕竟言道友本身便是在无数奇迹下才诞生的。”

    奇迹什么的,非他不可什么的,言璟桓最近好像总能听到类似的话,其实他也并不是不觉得高兴,只是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让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实感。

    突然间他的修为便突飞猛进了,突然间他就成为了救下所有人的大英雄,突然间他就成为了备受瞩目的新星,甚至,这个世界还只是一本小说,而他还是这本书的主角……

    而如今,因为他父母的缘故,他便突然间成为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他呢?祁江酒、秦琰、秦阙……在他身边,优秀的人分明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就因为他是主角么?

    因为头脑涨得厉害,所以他也并不在意眼前的景象,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烛焕仍然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专注而又笃定,看来是真的很相信他。但其实不止是烛焕,其实这一路上,他便一直都在被各种各样的人所信任着、期盼着。

    或许,正如其他人而言,他真的有这般本事也说不定。如果是宿命,如果是天命的安排,那么有些事,或许真的只能由他来做。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连他也开始好奇,自己究竟能够做成些什么了。

    “好,在下答应您,明日便去取回常羲剑。”

    少年的眼神在迷茫过后,终于闪烁出了坚定的光芒,虽然还很弱小,却足够耀眼,是属于少年的热诚。

    烛焕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许多,半响,男人垂下眼帘,语气里满是欣慰:“好,多谢言道友同意吾如此冒昧的请求,那么明日午时,便前往镜霖湖……”

    “碰——”

    妖王的话被卡在一半,会客室外,巨大的撞门声盖过了宁静的会客室内的一切杂音,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的,是少年愤怒的呼喊。

    “大哥,你真的要将常羲剑给仙界的人!?”

    古铜色的皮肤下,少年同烛焕一样,有着一头如火焰般赤红的短发,头顶,是那对显眼的棕色龙角。虽然样貌还有些少年气的稚嫩,但眉眼之间的那股刚毅的气质却同烛焕的如出一辙,在少年喊出那句“大哥”之后,凌初瞬间便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皇弟戾气十足地冲进会客室,却把一旁的臣子都吓得不轻,丞相连忙赶到了少年的面前,先是郑重地行了礼,劝诫道:“烛烁殿下,陛下眼下正在会见客人,不可如此无礼。”

    被称为烛烁的少年却越发神色烦躁,那犀利的眼神扫过就站在烛焕身后的言凌二人,似乎是连提到此事本身都令他感到厌恶:“我才不认仙界的狗是妖界的客人。”

    “殿下,不可如此无理啊!这可是尉迟将军与白真人的子嗣!”

    “我当然知道!”他怒吼着,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丞相,这一次,怒火直直地对向了正前方的烛焕,“可大哥为什么要将镇守妖界的神剑让给仙界的人!既然羲和常羲双剑现在全在妖界,为什么不利用这力量去对抗魔域!”

    眼见烛烁下一刻便要快步走到烛焕身前,丞相连忙从后头抓住了烛烁的手臂:“殿下,常羲本来就是尉迟将军的剑,现在只是将它还给尉迟将军的后代而已,请殿下相信陛下的决定吧。”

    “呵呵呵……你是说让我和大哥一样相信仙界的人?”

    少年垂下头,勾起的嘴角中却传来了一阵阴森的冷笑。他就这样笑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面前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妖王。

    “为什么大哥你就是不吸取父皇的教训!父皇当年就是太过天真,相信了仙界的鬼话,这会让一度繁荣的妖界落到了如今的下场!你难道要重蹈父皇的覆辙吗!?你就一点也不把妖界的荣耀放在心里吗!?”

    “啪!”

    宁静的会客室中,清脆的掌掴声变得格外的显著,光是听声音,便足以知道这一下的力道绝对不轻。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没有一个人敢做多余的动作,会客室的中央,只有被扇红了脸的烛烁缓缓地转过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仍同方才一样面无表情的烛焕。

    “你可以随意将这股幼稚气撒在吾身上,吾不在乎。但你若是肆意侮辱你我的父皇,吾绝不会饶恕你。”

    说话的男人从容不迫,一字一句,明明是最简单的话语,却藏着最浓烈的杀气。直到这一刻,烛焕才终于显示出了身为妖界之主应有的威严与魄力。

    “你已经两百岁了,满脑子却仍只有复仇与杀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理解父皇为之倾尽一生的事业?”

    “.…..”

    抬手捂住了被扇得通红的脸,烛烁半天没有说话,只有这怒火像是灌满气的气球,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陡然爆炸。

    “不理解,我确实不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

    少年抬起头,这才让人发泄,通红的不止是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眶。

    “为什么妖界要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为什么仙界和魔域都对妖界这样了你们还要相信他们,还在寻找所谓的和平?难道妖界的子民就活该生生世世躲在这结界之下么?我不理解啊!”

    怒吼随着情绪喷涌而出,愤怒的少年再没有和不近人情的兄长多说什么,转身便夺门而出。

    “烛烁殿下!”

    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愁容,在见到烛焕轻微地点过头之后,丞相便立刻跟着烛烁的脚步追了出去,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妖王陛下,抱歉……”

    尴尬的气氛在余下的残局之中蔓延开来,言璟桓这才理解了烛焕那时说的内部问题指的是什么。

    不过说到底兄弟反目的源头也是因为他的到来,不安的言璟桓犹豫片刻,还是弯腰,郑重地道歉道:“是言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是吾让言道友见笑了才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烛焕在此时却显出了一丝疲态,男人抬手揉捏着眉间的穴位,“其实不理解吾的想法的也不止他一个,两百年前的吾也和他一样,无法理解父皇的决策,觉得父皇懦弱无能,直到见到那日的奇迹之后,才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

    烛焕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也不想说下去,因此也没有人追问,他口中的那日的奇迹到底是什么。

    不过,其实烛焕本人的岁数推算而言,如今也不过三百岁,却从自己一百来岁时就摊上了三界战争留下的烂摊子,也不知道这两百年来到底是各种毅力,才支撑着他将那时处于困境的妖界,一点点地发展到了如今的繁荣。

    “陛下也不必太担忧,至少烛烁殿下还是和过去一样充满活力,同时又对妖界忠心耿耿,等他了解了您的苦心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好亲王。”似是见气氛过于沉闷,琨羽开口宽慰道。

    “但愿吧。”烛焕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抬头时那抹疲惫已经消失不见,换来的是和他先前一样,公事公办的亲切,“不过二位既然来到了妖界,吾作为东道主还是得好好招待一下二位的。”

    他说着,再次看向了两人的方向,只不过这一次,视线终于落在了,一直在一旁发呆看戏的凌初身上。

    “不好意思,方才一直忘记问了,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凌初凌姑娘。”琨羽不知何时站到凌初的身后,等凌初回过神来时男人已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好心地替走神了的凌初回答了这个问题,末了,还扬起嘴角,补充道,“是言道友的有缘人。”

    说到这点时,琨羽搭在她肩上的手,有意地捏了捏她的肩。

    “是么,二位是这样的关系,这倒是真看不出来......”

    妖王抬手搭着下巴沉思着,来回打探着面前的少年少女。只是这也不怪不食人间烟火的烛焕对这方面的事不敏感,毕竟这两人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个人之间也只是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并排站着,就算是被琨羽点破的现在,青涩的两人也只是各自红了脸,自顾自地扭头看向别处,没有任何互动。

    烛焕印象中的小情侣往往都是刚在一起几天便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言璟桓与凌初这种含蓄过了头的相处模式,反倒让他们这些奔放热情的妖族难以理解。

    越发疑惑之际,琨羽的笑容却突然闯入了烛焕的视野。化神魔修勾起嘴角,神色淡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同魔修相处已久的烛焕不可不能不知道,藏在这平淡笑容下的深意。

    于是,妖王的大手默契地搭上了言璟桓的肩膀。

    “言道友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吧,今夜难得空闲,言道友又恰好是第一次前来妖界,不如来享受一下妖界的特色风俗,也算是为明天的任务养精蓄锐。”

    “不必如此麻烦,只要有地方给我们休息一下就好了......”

    “言道友不要客气,吾在来这之前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言璟桓没有理由也不再好意思推辞,少年窘迫地点了点头,还是答应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一定不会让言道友失望的。”

    语毕,一脸严肃的烛焕又一次破天荒地笑了,只是区别于前一次的真诚,言璟桓莫名觉得,这一次烛焕的笑容中多了些许的不怀好意,看得人毛骨悚然,只是当言璟桓意识到其中的奥妙时,早已为时过晚。

    “陛下,是您唤阿沁阿彩过来吗?”

    会客室的大门后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呼唤,这声音就如同抹了蜜的糯米团子,又甜又糯,酥麻到了骨子里,就是凌初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刹那也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

    而说话的人的相貌也并没有辜负她天籁般的声音。

    宽阔的大门缓缓开启,先冒出来的不是美人的脸,却是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兔耳朵随着女孩的动作轻轻摇曳了半会,女孩那张粉扑扑的脸蛋才门后探了出来。那是一张可爱至极的脸,虽没有穆显儿那般倾国倾城,却比穆显儿更多了分娇媚性感在其中,但是那红嘟嘟的小嘴,便吸得人挪不开视线。

    在身材小巧轻盈的兔女郎身后,走出的是一位长着一条明显的狐狸尾巴的、身姿婀娜饱满的女子,区别于小兔子的活泼,狐狸女士性格更为内敛,除了同样出众的外貌之外,举手投足间尽显媚色与优雅。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美□□惑,在场的几位侍卫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满脸通红。只是这头的几位男士却没有太大的反应,纯情的言璟桓早就转过头红着脸闭上眼,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老姜琨羽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脸上还是那抹淡然的笑,对眼前出现的美人毫无波动;而妖王烛焕的意志力则更为惊人,直视着两位的美人的男人不仅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仍然保持着不为所动的扑克脸,一本正经地对两位女子吩咐道。

    “确实是吾喊二位来的不错,麻烦你们带这位贵客去做跷引了。”

    这倒一下显得几人中间反应最大的凌初是最不正经的那个了......

    遇到了全新的名词,凌初悄声问身后的琨羽:“琨羽大人,跷引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凌初总觉得琨羽笑得更为灿烂了一些:“这个啊......”

    “哇真的嘛!”

    在凌初得到答案之前,还是小兔子雀跃的欢呼声吸走了她的注意。

    “这位道友长得好生俊俏,而且娇娇的好像女孩子,阿沁好喜欢!”

    说着,奔放的小兔子直接蹦跳着走到言璟桓身旁,径直勾住了一脸懵逼的少年的胳膊。

    “道友面相虽然像女子,可身材却相当健硕呢,不愧是剑修呢~~~”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言璟桓反应过来面前陌生女子大胆的行动之前,性感的狐狸女士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少年的身旁,趁剑修不备,直接贴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而面对这些出格的举动,烛焕只是默许地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门外:“那边的人恐怕已经等候多时了,二位快把言道友带过去吧。”

    “等等等!这是在做什么!?”

    被两位美人裹挟着的言璟桓脸早已红得滚烫,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少年像是受惊的小兽,已经毫不顾及礼仪,奋力地甩动手臂,却发现胁迫着自己的两位女子看似柔弱,力道却大得惊人,用了大半的力气却丝毫挣脱不开。

    “言道友可不要小瞧这两位女子,虽然看不出来,可她们也都是金丹修士。”

    “什......!?”

    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烛焕,毫无反抗之力的言璟桓无语凝噎,只是这模样看在烛焕眼里,却让他的神情中更多了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看着强行被两位美人带走的剑修,烛焕的语气相当冷漠:“言道友,这是妖族接待人的最高方式,请一定要赏脸参与。”

    只是烛焕却没机会听到言璟桓难以置信的抱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小兔子便贴心地带上了会客室的门,拉着可怜的少年去了未知的远方,只留下了会客室内,一脸黑线的凌初。

    “凌姑娘,跷引就是通过摩捏肌肉与筋骨的方式,来除劳去烦的一种疗愈人身体疲劳的医疗手段。”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科普来得有点迟了,琨羽的笑容如沐春风,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毕竟他确实觉得,太过于相敬如宾的少年少女之间,确实需要一些外在的刺激。

    这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凌初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结合语境,她也多少悟出了背后的含义......

    这tm不就是按摩吗!?

    “啪”地一声,凌初拽下了少年先前绑在她肩上的毯子,毫不客气地甩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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