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游历好友申请时，沈无思正在要债。
对方是个二世祖，和沈无思差不多年纪，爱好创业，拖欠货款。
在第五次好好沟通无果后，沈无思直接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杀到二世祖的别墅门前。
段卓手握一根长木棍，横在自己胸前，恶狠狠说：“这是打狗棍，专门打那些替人办事的狗腿子。”
沈无思摊手，“谁是狗腿子，你欠的就是我家钱。”
段卓闻言抡起棍子就要打她，“那正好，我最恨你们这些资本富二代了。”
四个大汉大跨步向前站，人形盾牌似的，当场将段卓控制住，木棍脱手，滚到沈无思脚边被她捡起来。
沈无思挥了几下，木棍与空气发生振动产生呜呜声，她打在段卓的小腿，段卓不受控地往下跪，又被保镖架住腋下拉了回来。
沈无思冷声道：“想好没有，还不还钱？”
段卓立即求饶：“还还还，有话好好说，我马上还钱，马上还钱。”
商议还钱的地点定在一家茶舍，名叫没奈何，院落古典雅致，薄雪下流水潺潺，温热的雾气腾空，未到云霄便消失。
乌木方桌，两把藤椅，包间一角还放着方才那根打狗棍。
沈无思按照合同规定的欠款利率算清男人该还多少钱，对面少爷轻轻抿一口茶，用很不屑的语气说：“你是专业的吗？算的对吗？”
这种质疑无异于在干燥枯草地里扔火柴，轰地一下荒野就被点燃。
沈无思怒从心起，恨不得把自己的硕士学位证书扔这人脸上，“不信拉倒，回去让你的财务部门算，错一个小数这钱不用你还了。”
段卓瞥一下角落的木棍后立刻赔笑说没有没有，哪能不信。
沈无思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发给他一个账户，“把钱打这里面就行。”
“好的，我回去就办。”
沈无思今天从早忙到晚，上午算账，下午要债，此刻已经筋疲力尽，黑色长发随意完成低马尾，美艳的眉眼掩不住倦怠。
她小口小口品茗，动作缓慢，姿势优雅，但其实沈无思喝不出门道来，只觉得茶味重，不知道今晚还睡不睡着。
段卓单手撑脸，盯着她喝茶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前倾，嘴角浮起笑意，“待会儿有事吗？我想请你去看电影。”
沈无思冷笑：“你钱都不还，还要请人看电影。”
段卓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操作一番后，沈无思收到回款信息。
“你能还钱你不早还。”沈无思更生气了，“天天看我带人堵你门口很好玩是吗？”
段卓避而不答，只问她：“现在可以和我去看电影了吧？”
“不去，没时间。”
“那你的时间给谁了？”段卓在她之前抢答，“不许说工作，我已经还钱了。”
“你以为我的工作就只是要你的债？”沈无思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靠着藤条椅背休息，“我很忙。”
段卓不死心：“可是再忙也总能抽出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间吧？”
钱已经拿到手，沈无思也没心情陪他聊天解闷：“有时间也不可能分给你。”
段卓很失望的样子，耷拉着眉眼说：“你有男朋友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无思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可笑，她拒绝和谁约会吃饭看电影是她自己的权利，为什么需要第二个男人的存在。
段卓：“所以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沈无思瞥一眼角落的打狗棍，凉声道：“不用那根棍子我也把你打趴下，信不信？”
她起身离开，穿好大衣后习惯性去拿围巾系，在衣架扑了个空后才想起来似乎自己一个下午都没有戴围巾。
估计是上午吃饭时落在包厢里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给林知远发个信息让他帮忙收一下，点进微信却先看见通讯录那栏冒出一个红点。
是一条好友申请。
YL
我是游历，你的围巾落在餐厅了，林知远让我帮忙送过去。
她同意好友申请后回复。
【别想：我在没奈何茶舍，你方便过来吗？】
游历回的很快。
【YL：很方便，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立在茶舍台阶前，沈无思不明白段卓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在门口等人，她没什么好气地问：“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段卓搓搓后脑勺：“真的不能和我去看电影吗？”
“不能。”沈无思对欠过自己钱的人没好脾气，握着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棍子戳了两下地，笃笃声落在段卓耳朵里就像他挨打的前奏。
游历到的时候正好过去十分钟，SUV停在街道另一侧开不过来，他下车后等红灯变绿，瞩目的颜值令行人频频侧目而望，但本人并没有察觉。
波尔多红色短款夹克衫配暮山紫色衬衫，内搭的暖白色高领毛衣中和凛冽气质，迈开长腿，走向沈无思。
“辛苦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恰逢新雪初霁，午后阳光跃出厚重云层扑向大地，其中一束停在沈无思身上，发梢被染成金黄，未施粉黛的脸扬着明媚的笑。
游历微微出神，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很淡的弧度，他的目光落在那根很直的木棍上，问：“这是什么？”
“刚缴获的凶器。”沈无思很自然地划出敌我阵营，下巴一抬，告状，“他要拿这个打我。”
游历将围巾搭在沈无思颈间后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自上而下俯视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男人，神色凛冽。
段卓边往后退边赔笑：“原来这就是您男友，幸会幸会，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沈小姐不用和我去看电影了，我们再会。”
游历仍然注视着段卓离开的方向，肩背绷紧，俨然一副作战状态，像随时会撕咬敌人的猎犬。沈无思很轻地拽一下他的大衣袖子，将人叫回神。
“人都走远了，别看了。”对上游历平静的视线，她恍惚一下，仿佛刚才那副低气压模样只是幻觉，“没有真的伤到我，保镖把他拦住了。”
游历看到围巾两端快要挨到地面，他抬手想帮她拿一下，却被沈无思很灵巧地躲了过去。
手停在半空中，游历低一下头，“抱歉，冒昧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沈无思笑一笑，自己围好围巾。
“但刚刚他好像把我认成你男朋友了，没关系吗？”游历问。
他的声音和这雪天一样，冰凉、没什么温度，垂下来的眸光同样薄凉。
沈无思愣了一下，被盯得有些心虚，“没事，我和他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那你男朋友呢？”游历继续问，语调里多了几分试探，“他也不介意吗？”
沈无思很轻地蹙了一下眉，抬眸和他对视。
乌黑的短发被凌冽的北风吹起，浅色的眼瞳眯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沈无思有些心虚，她不知道游历的纠缠试探是不是因为认出了自己。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不会介意的。”
听到回答，游历收回视线，长眉微挑，嘴角翘了一下，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无可奈何，也很有看淡的意味。
他语气缓慢，意味深长：“……那就好。”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凌冽的风声代替言语，从两个人之间的缝隙呼啸而过。
“你……”
“没……”
两个人同时开口，默契撞碎两句话，沈无思说：“你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你开车了吗？我可以载你一程。”
沈无思笑起来眼睛弯弯：“不会有人在不知道对方目的地的情况下就提出载人的，你应该先问我要去哪里。”
“……”于是游历就很听话地补充：“你要去哪里？”
然而沈无思只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她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把车钥匙，“我开车了。”
“我走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拜。”
沈无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背对着游历走向漫天霞光，身影从清晰到模糊。
游历驻足了很久，直到风吹透自己才回到车上。
他开车在市区里面转了很多圈。
他有些想不明白。
沈无思是有男友的。
有男友怎么还亲他？
她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游历停下车，降下车窗吹冷风，给林知远打去电话。
林知远：“游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游历：“围巾我送到了，但是好像被她的客户误会成她男友了，她的真男朋友会和她生气吗？”
林知远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就和我姐对象见过一面，脾气挺好的一小黄毛。”
游历：“……”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她居然真的有男朋友，还是个黄毛。
林知远：“喂？你还在听吗？晚上一起吃饭吗？
游历：“不吃，有事。”
林知远：“有什么事，你都被辞了。”
游历：“不想见你。”
“为什么？”
“恨屋及乌。”
游历挂掉这通电话，下通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备注只有一个蓝字。
他没接，直接挂断，车载广播随机放新闻：
【202x年12月21日，备受瞩目的全球性设计赛事WD决赛落下帷幕，因参赛选手蓝征……】
游历抬手关掉广播。
旧恨叠新愁，事业和感情都不顺利。
心里更加郁结。
游历搭在车窗上的手指被冻僵，他偏头敛眸，另只手机械似的反复点开沈无思的头像，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来回地看。
那是一张她本人在落日时分的侧身照，黑色长卷发，仰着头大笑，挺直的薄背上铺满蜜色夕阳余晖。
小图看不清楚，只依稀可见在照片的最右边，也就是沈无思笑着看过去的方向，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游历保存下来放大到整张屏幕，发现那确实是一张人类男性的侧脸。
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看不清瞳色的眼睛在深情地注视着沈无思。
这是一张合照，或者说情侣照。
如果他没猜错，这位黄发男士应该正在用着另外一半。
如果沈无思的无，是无所谓的无。
那么现在看来只是对游历无所谓，对游历的吻无所谓。
对方是个二世祖，和沈无思差不多年纪，爱好创业，拖欠货款。
在第五次好好沟通无果后，沈无思直接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杀到二世祖的别墅门前。
段卓手握一根长木棍，横在自己胸前，恶狠狠说：“这是打狗棍，专门打那些替人办事的狗腿子。”
沈无思摊手，“谁是狗腿子，你欠的就是我家钱。”
段卓闻言抡起棍子就要打她，“那正好，我最恨你们这些资本富二代了。”
四个大汉大跨步向前站，人形盾牌似的，当场将段卓控制住，木棍脱手，滚到沈无思脚边被她捡起来。
沈无思挥了几下，木棍与空气发生振动产生呜呜声，她打在段卓的小腿，段卓不受控地往下跪，又被保镖架住腋下拉了回来。
沈无思冷声道：“想好没有，还不还钱？”
段卓立即求饶：“还还还，有话好好说，我马上还钱，马上还钱。”
商议还钱的地点定在一家茶舍，名叫没奈何，院落古典雅致，薄雪下流水潺潺，温热的雾气腾空，未到云霄便消失。
乌木方桌，两把藤椅，包间一角还放着方才那根打狗棍。
沈无思按照合同规定的欠款利率算清男人该还多少钱，对面少爷轻轻抿一口茶，用很不屑的语气说：“你是专业的吗？算的对吗？”
这种质疑无异于在干燥枯草地里扔火柴，轰地一下荒野就被点燃。
沈无思怒从心起，恨不得把自己的硕士学位证书扔这人脸上，“不信拉倒，回去让你的财务部门算，错一个小数这钱不用你还了。”
段卓瞥一下角落的木棍后立刻赔笑说没有没有，哪能不信。
沈无思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发给他一个账户，“把钱打这里面就行。”
“好的，我回去就办。”
沈无思今天从早忙到晚，上午算账，下午要债，此刻已经筋疲力尽，黑色长发随意完成低马尾，美艳的眉眼掩不住倦怠。
她小口小口品茗，动作缓慢，姿势优雅，但其实沈无思喝不出门道来，只觉得茶味重，不知道今晚还睡不睡着。
段卓单手撑脸，盯着她喝茶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前倾，嘴角浮起笑意，“待会儿有事吗？我想请你去看电影。”
沈无思冷笑：“你钱都不还，还要请人看电影。”
段卓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操作一番后，沈无思收到回款信息。
“你能还钱你不早还。”沈无思更生气了，“天天看我带人堵你门口很好玩是吗？”
段卓避而不答，只问她：“现在可以和我去看电影了吧？”
“不去，没时间。”
“那你的时间给谁了？”段卓在她之前抢答，“不许说工作，我已经还钱了。”
“你以为我的工作就只是要你的债？”沈无思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靠着藤条椅背休息，“我很忙。”
段卓不死心：“可是再忙也总能抽出两个小时的电影时间吧？”
钱已经拿到手，沈无思也没心情陪他聊天解闷：“有时间也不可能分给你。”
段卓很失望的样子，耷拉着眉眼说：“你有男朋友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无思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可笑，她拒绝和谁约会吃饭看电影是她自己的权利，为什么需要第二个男人的存在。
段卓：“所以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沈无思瞥一眼角落的打狗棍，凉声道：“不用那根棍子我也把你打趴下，信不信？”
她起身离开，穿好大衣后习惯性去拿围巾系，在衣架扑了个空后才想起来似乎自己一个下午都没有戴围巾。
估计是上午吃饭时落在包厢里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给林知远发个信息让他帮忙收一下，点进微信却先看见通讯录那栏冒出一个红点。
是一条好友申请。
YL
我是游历，你的围巾落在餐厅了，林知远让我帮忙送过去。
她同意好友申请后回复。
【别想：我在没奈何茶舍，你方便过来吗？】
游历回的很快。
【YL：很方便，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立在茶舍台阶前，沈无思不明白段卓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在门口等人，她没什么好气地问：“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段卓搓搓后脑勺：“真的不能和我去看电影吗？”
“不能。”沈无思对欠过自己钱的人没好脾气，握着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棍子戳了两下地，笃笃声落在段卓耳朵里就像他挨打的前奏。
游历到的时候正好过去十分钟，SUV停在街道另一侧开不过来，他下车后等红灯变绿，瞩目的颜值令行人频频侧目而望，但本人并没有察觉。
波尔多红色短款夹克衫配暮山紫色衬衫，内搭的暖白色高领毛衣中和凛冽气质，迈开长腿，走向沈无思。
“辛苦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恰逢新雪初霁，午后阳光跃出厚重云层扑向大地，其中一束停在沈无思身上，发梢被染成金黄，未施粉黛的脸扬着明媚的笑。
游历微微出神，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很淡的弧度，他的目光落在那根很直的木棍上，问：“这是什么？”
“刚缴获的凶器。”沈无思很自然地划出敌我阵营，下巴一抬，告状，“他要拿这个打我。”
游历将围巾搭在沈无思颈间后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自上而下俯视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男人，神色凛冽。
段卓边往后退边赔笑：“原来这就是您男友，幸会幸会，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沈小姐不用和我去看电影了，我们再会。”
游历仍然注视着段卓离开的方向，肩背绷紧，俨然一副作战状态，像随时会撕咬敌人的猎犬。沈无思很轻地拽一下他的大衣袖子，将人叫回神。
“人都走远了，别看了。”对上游历平静的视线，她恍惚一下，仿佛刚才那副低气压模样只是幻觉，“没有真的伤到我，保镖把他拦住了。”
游历看到围巾两端快要挨到地面，他抬手想帮她拿一下，却被沈无思很灵巧地躲了过去。
手停在半空中，游历低一下头，“抱歉，冒昧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沈无思笑一笑，自己围好围巾。
“但刚刚他好像把我认成你男朋友了，没关系吗？”游历问。
他的声音和这雪天一样，冰凉、没什么温度，垂下来的眸光同样薄凉。
沈无思愣了一下，被盯得有些心虚，“没事，我和他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那你男朋友呢？”游历继续问，语调里多了几分试探，“他也不介意吗？”
沈无思很轻地蹙了一下眉，抬眸和他对视。
乌黑的短发被凌冽的北风吹起，浅色的眼瞳眯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沈无思有些心虚，她不知道游历的纠缠试探是不是因为认出了自己。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他不会介意的。”
听到回答，游历收回视线，长眉微挑，嘴角翘了一下，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无可奈何，也很有看淡的意味。
他语气缓慢，意味深长：“……那就好。”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凌冽的风声代替言语，从两个人之间的缝隙呼啸而过。
“你……”
“没……”
两个人同时开口，默契撞碎两句话，沈无思说：“你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你开车了吗？我可以载你一程。”
沈无思笑起来眼睛弯弯：“不会有人在不知道对方目的地的情况下就提出载人的，你应该先问我要去哪里。”
“……”于是游历就很听话地补充：“你要去哪里？”
然而沈无思只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她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把车钥匙，“我开车了。”
“我走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拜。”
沈无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背对着游历走向漫天霞光，身影从清晰到模糊。
游历驻足了很久，直到风吹透自己才回到车上。
他开车在市区里面转了很多圈。
他有些想不明白。
沈无思是有男友的。
有男友怎么还亲他？
她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游历停下车，降下车窗吹冷风，给林知远打去电话。
林知远：“游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游历：“围巾我送到了，但是好像被她的客户误会成她男友了，她的真男朋友会和她生气吗？”
林知远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就和我姐对象见过一面，脾气挺好的一小黄毛。”
游历：“……”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她居然真的有男朋友，还是个黄毛。
林知远：“喂？你还在听吗？晚上一起吃饭吗？
游历：“不吃，有事。”
林知远：“有什么事，你都被辞了。”
游历：“不想见你。”
“为什么？”
“恨屋及乌。”
游历挂掉这通电话，下通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备注只有一个蓝字。
他没接，直接挂断，车载广播随机放新闻：
【202x年12月21日，备受瞩目的全球性设计赛事WD决赛落下帷幕，因参赛选手蓝征……】
游历抬手关掉广播。
旧恨叠新愁，事业和感情都不顺利。
心里更加郁结。
游历搭在车窗上的手指被冻僵，他偏头敛眸，另只手机械似的反复点开沈无思的头像，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来回地看。
那是一张她本人在落日时分的侧身照，黑色长卷发，仰着头大笑，挺直的薄背上铺满蜜色夕阳余晖。
小图看不清楚，只依稀可见在照片的最右边，也就是沈无思笑着看过去的方向，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游历保存下来放大到整张屏幕，发现那确实是一张人类男性的侧脸。
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看不清瞳色的眼睛在深情地注视着沈无思。
这是一张合照，或者说情侣照。
如果他没猜错，这位黄发男士应该正在用着另外一半。
如果沈无思的无，是无所谓的无。
那么现在看来只是对游历无所谓，对游历的吻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