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现代架空/不上升现实人物/身边人参考人设

    《羽时偕行》

    Chapter 1

    2018年1月

    随着最后一球落地,程梦妡以两局相同比分21比17战胜对手,获得进入国家二队资格。她应该做梦都没想到打羽毛球这爱好爱着爱着成了以后每天必须干的事儿,但还是开心的牙都飞了。

    “程梦妡,这次能进入二队不代表你的实力到达资格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潜在问题也还是特别多。”

    省队的教练叫住了手舞足蹈的程梦妡,看着这个自己教了两年的爱犯懒的天赋少女。

    其实进入省队前程梦妡每天训练的时间并没有很多,初中的课程跟着上完,在校内参加羽球校队,放学再去俱乐部打到累了就走。俱乐部老师总问她是不是以打羽毛球为梦想,可她总是说打球能开心罢了,还能逃学校的作业。

    她的天赋是能看出来的,即使没有每天很长时间的练习和不太正规的动作,却能次次接到球并赢得比赛,好像球拍和球有装什么GPS一样。省队教练在比赛中看到了这个动作规范又不规范,却总能把球漂漂亮亮地打到对面的孩子。

    启蒙老师说她悟性高,就是不肯多听老师的话,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而且三分钟热度,时而来时而不来。省队教练点点头——

    “没事,这孩子交给我们会开辟一条路出来。”

    “这孩子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郑成名对着省队教练点点头,拉过程梦妡,就像当年省队教练接过这孩子一样。

    进入国家二队意味着,程梦妡能拥有着顶配的资源,享受着优越的环境以及——遇到数不胜数比她优秀的人才。她刚来到北京,身为南方姑娘有点不适应北方的干冷,皮肤干裂的疼还没习惯就被冷风呼呼啪脸带来下一层的疼痛。但这点疼对她今后的训练来说算不上什么。

    “你比赛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了,你的球很凶,具有进攻性,但问题很明显,你经常性放掉前场。”

    “我不喜欢前场。”程梦妡立马答应道。

    “那放掉前场前场谁来补呢?”郑成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在后场扣死她不就好了。”女孩语气很无所谓,甚至洋洋得意。

    “特别好,对自己有自信是特别好的一件事,你对自己的单打特别自信对吧?”

    程梦妡没说话,用手指划着球拍网并点点头。

    “我给你分配个搭档,你两以后组混双打一打。”

    程梦妡瞪大眼睛,不是这啥意思?肯定我的单打实力又把我放混双组圈养,这老叔叔怎么还表里不一。

    “你知道混双中女孩的职责大多是前场吧?”郑成名再也憋不住笑意,直截了当地笑出来。

    ···尼玛,不就是让我练前场吗,至于吗。不过无妨,比起单打组程梦妡其实更希望能配到双打组,毕竟一个人跑动全场真的特别累。

    程梦妡的未来混双搭档孙盛希正在球场上练球,他是去年年底进入国家二队的,和程梦妡相差不大的时间。看着孙盛希软软的扣杀,她无语但不能外露,毕竟以后还要“朝夕相处”不知道到几时。

    “不是郑指导,他扣杀可能还没我快呢,为什么拉我和他组混双?”程梦妡捏着嗓子小小声地和郑成名蛐蛐。

    “让你达成什么目的他也大差不差呗。”

    好嘞,通过我加强他后场通过他加强我前场,好极了。

    郑成名叫停孙盛希的训练,让他和程梦妡认识认识,熟络一下,可以开始新的混双组练习计划。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个名字后也没多讲几个字,就开始了新一轮属于他们的练习计划。

    2018年2月17日

    “我靠。”孙盛希又一记落点偏高的平推打到对手接的很舒服的位置,对方一拍重杀追身到程梦妡脸上,程梦妡疼的惨叫,好在没有把她的眼镜打掉,否则高度近视的她就是个瞎子。

    对手举起双手表示抱歉,举起双手的也包括孙盛希——但他是双手合十。给球给不到位引发的连累队友惨案已经不止十次了,就这短短一个月。程梦妡恨不得把他绑在网上负责当个雨刮器,她来后场嘎嘎乱扣。

    王以明捂着额头,眉毛眼睛和额头的几层抬头纹拧巴到一块儿,像个海蜇皮。后备新人这么多,没法儿只盯着这两个人来练习,这样下去真成散养了。

    “教练我真受不了他了。”程梦妡举着拍子投降。旁边那人总是一脸开心样,被责怪了也依然笑嘻嘻的让程梦妡更加愤怒。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再犯。”

    “这话你说过三遍了弟弟,哪次真的做到了?”

    “哈次啊哈次,哈次一定揍兜。”孙盛希仍旧保持着脸上温柔的神情,他干啥都特别温柔。程梦妡一度认为粤语经男生口中说出会显得特别痞帅,这一次她倍感到语中带欠。

    “王指导,这位广东队的好苗子!我是真招架不住了!我的身上全是伤!”

    王以明眼睛没瞎,不用她说,他们日常训练的一点一滴自然也尽收眼底。他环顾球场一周,今天没什么人在训练。看了眼身后十二号场地的“大龄”壮汉,立马撇干净眼睛。再转移到十三号场地,锁定在早早进入国家队的男孩身上。这男孩打的好,年纪还小就进二队了。但是感觉他专注于单打,也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他又看向十二号场地——

    “王东豪,你过来一下。”

    “干哈,我正练着呢。”王东豪没半点挪过来的意思,隔空回应着王以明教练。

    “你要我请你过来吗?”

    “不用,我麻溜的不就来了。”王东豪放下拍子,拿着他那块超大号的毛巾,用力摩挲着自己的脸、后脖颈。王东豪胳膊肌肉比较多,但穿衣总选又短又宽的衣服,显得他特别胖,肩膀呈方形,头又比较小,整个人看起来违和又好笑,就像是变形金刚。

    “你带带程梦妡。”

    “我带她?我是个单打的啊,她不是混双组的吗?我盛希又被单方面开除了?”变形金刚开始变形,嘴巴叽里呱啦个不停。

    “你愿不愿意带?不愿意就别废话。跟你讲一句话你能憋好几个屁。”

    “我寻思着我平日里的表现也没得到你们的中肯啊,怎么表扬都是吴锦时的份,辛苦活就丢给我干了?再说了你得问我教练愿不愿意把我让给你呢。”王东豪摆出一脸傲娇样,拽得跟羽毛球队的宝似得。

    “我可以让给你啊,谁要谁拿走。”夏泽对着王以明喊到。

    你妹的夏指导。。

    看王东豪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王以明很快放弃了让他参与混双陪练的想法。他走到十三号场地旁盘腿坐下,愣是盯着人家看了十五分钟。

    这好学生就是不一样,球速快,力量够,反应速度也快,万事俱备只欠我的邀请了。

    “吴锦时同学,看你打球很久了。最近练得咋样啊,教练有没有给你分配项目?”

    “最近自己一个人练习,没分配人儿和我搭,我就按着单打的训练来。”一声响亮亮的标准的普通话。这孩子讲话蛮地道的。王以明拍拍他后背。

    “安排你练习阵子混双,帮一下那姑娘,每天就一会儿,也不耽误你练习单打行不?”

    “行。”

    看不出吴锦时表情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其实就是没表情。吴锦时被带到六号场地,只找到程梦妡,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孙盛希被带到隔壁,教练连续给他高球,让他练习扣球。杀完五个球他感觉自己胳膊好像没了知觉一般,可他不敢表现出扣不动了,否则他可是要跪在瑜伽球上练习手臂砸球提升力量,老折磨人了。

    场地旁放着他们的背包,大黑包上有部手机总一闪一闪的,不断来着消息。手机主人好像没有发现,任由手机在一旁。

    “怎么他没有接吗?”

    “嗯......微信也没有回。”

    “他怎么总在训练啊,他还没承担主力呢,今天周六不是放假吗?”

    “不知道,烦死了。”

    咖啡厅里穿着白色蛋糕裙,上身再搭着一个奶黄色小马甲的女孩用力地搅拌着加了很多奶的咖啡。旁边一件白色的大衣挂在椅子靠背上像是在占座。她看向窗外,随便一哈气那玻璃就变得雾蒙蒙的。窗外的雪和她脸一样白,生的十分好看。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羽希。”另一个穿的较为暖和的女孩开口,打破了崔羽希的闷闷不乐。

    也是,自己都冒着寒冷好好打扮了一番怎么能不去玩呢。二人便拿起手机选起了座,挑了个最临近的场次。北京的冬天特别冷,崔羽希那细白的腿都有点发红。她喝下那杯热咖啡,试图让身子变热起来。放回桌上时一不小心没放稳将咖啡杯打翻,奶咖色流了一地......

    “喂,你干嘛把喝的搞得到处都是啊。”

    吴锦时结束训练后嫌弃地看着王东豪狂野的喝水姿势,以及喝的到处都是的水,赶忙把自己的包移到一旁,免得被水泼到。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好多条未读信息以及未接来电。是崔羽希发来的。

    【中午吃完饭到对面咖啡店等我吧,下午一起出去逛逛。】

    【还没起床吗?】

    【我先出去了哦?】

    【你该不会去训练了吧?还是打算睡一天。】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放假。

    他锁上手机没有回。

    “程梦妡,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如果有来练习的话就直接来球馆就行,我都在。你自己多注意点蹬转发力,你的动作不太好,使不上力。然后搓球的时候位置高一点,没反应过来或者太低的球就不要硬搓了。”吴锦时对着收拾东西的程梦妡一顿嘱咐。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程梦妡也不敢和他有太多的互动,毕竟略有耳闻他名草有主。她坐在地胶上,掏出包里的暖宝宝贴在膝盖上,脸上有点拧巴的表情稍微缓和了点。收拾完装备她打算找马佳一起出去吃饭,虽然食堂的伙食挺好的,但一周吃五天食堂可不得吃腻吗。

    吴锦时背着羽毛球包,戴着口罩,穿梭在人行道上。他哪都不打算去,打算直接回宿舍。身为北方人,他其实觉得自己和南方人性格合不太来,可队里又几乎都是南方人。他总觉得大家很有边界感,不愿意和自己无关的人或事多掺和,自己又挺慢热的,只能在宿舍里偶尔讲讲话。他在羽球队的朋友少之又少。

    好像自己挺孤独的。

    总在角落的他也曾被发现过,只是那个发现他的人好像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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