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被摸了屁股，在她喝得醉意渐深的时候。她本来是和朋友们说要去上厕所，结果还没进到厕所里，就在门口被男人摸了一下。
摸了，男人还觉得不得劲，还顺手掐了一下。
辛愿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反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吃痛，摸了摸被她打疼的脸，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
虽然男人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真打起架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但辛愿一点儿也不怕他，自损一千，她也要杀敌八百。
她推了男人一把，指着他的脸，语气有点不稳：“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长得人模狗样，干的全是些龌龊事。给我道歉！”
“给你道歉？我做什么了？”男人不想认账。
她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又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说：“不认是吧？没关系，这里有监控，查监控就行，我打110，你就等着被关吧。”辛愿猜到他会这样，所以刚才用余光找了找能拍到这里的监控。
但男人竟然没有被她说的话吓到，反而靠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这是坏的，小妹妹，哈哈哈哈哈！”
辛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了。
很好，她本来是想要个道歉，但是现在，她不仅要道歉了，还想要的别的。
辛愿趁男人不注意，一脚踢在了他□□上。
但男人反应也快，躲开了。
……
后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两个人的战争，后来升级到了一群人。
辛愿自己用酒吧里她能拿到的，能拿起的东西往男人身上砸，她的朋友们和男人的朋友也干起架来。
但很快就被酒吧里的人控制住了。
辛愿坐在椅子上，心情不好迷迷糊糊又喝了点酒，就真喝大了，头重脚轻，晕乎乎地眼睛一闭一闭。
所以沈梵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辛愿挨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头发凌乱，妆容已经花了大半，脸红彤彤的。
沈梵走过去喊她：“辛愿。”
辛愿听见熟悉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看见沈梵，委屈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欺负我，摸我掐我屁股，还打我呜呜呜……”辛愿靠在沈梵肩膀上，指着不远处的男人，控诉着自己刚才的遭际。
沈梵和男人对视上，没几秒她就收回了视线，默不作声地把辛愿摁回沙发上，让她躺着，自己把黑色外套脱下，剩下一件黑色T恤，然后顺手拿杯桌上的酒，向往男人走去。
站在一旁的裴灼脸上终于有了点神色，他拉住她的手腕，皱着眉，低头在她耳边问她：“你要干什么？”
沈梵于是抬头，脸上带着狠劲，眼睛里全是怒意。
她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于是咬牙：“放手。”
裴灼盯她一会儿，忽地笑了笑，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然后放开了她，但眼睛全程都盯着她。
沈梵慢慢悠悠地走到那男人面前，停下来，轻晃酒杯，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勾了下嘴角。
她双眸盯着他，仰头露出白白的脖子，喝下了今晚的第一口酒。
随即，她就换了个人似的，拿着酒杯对着男人的头敲下去。
酒杯在男人头上碎开，留下伤口，冒出血液。
男人捂着头，摸到血，看了一眼红红的手掌心，揪住了沈梵的衣领。
“操你大爷的！”
裴灼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眉头紧皱。
沈梵趁这时候，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抬起膝盖猛力往他腹部一撞，再往他□□猛地一踹，正中要害。
周围的人被沈梵的狠劲惊到，想不到一个大老爷们儿会被一个小女生揍成这个模样。
男人立刻松开了手，捂着□□侧躺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没一会儿，就浑身冒冷汗。
“你他妈的，你敢踢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男人不断骂出脏话，但他疼得根本没有力气和心思收拾她。
裴灼却一点不觉得惊讶，她这样的，莽撞冲动、有仇必报、心足够狠。
男人的朋友正想上前去对沈梵动手，辛愿的朋友们看见，一个个站起来，全是要干架的样子。
沈梵还不解气，又上前去踢了一脚他的肩膀，然后跨坐在男人身上，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随后一只手摁住男人的手，一只手握住男人的一根手指，一边往外掰，一边冷声道：“向她道歉，否则你这根手指，就当作是赔礼。”
男人早已经痛到不行，害怕她真的掰断自己的手指，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辛愿。”她扭头去叫她。
“嗯？”辛愿听见沈梵叫她，抬起头应她。
“过来。”
辛愿赶紧起身，“哦好。”
等辛愿站在俩人身边，沈梵重又对男人说：“对她说，认真点，不然你知道后果。”
男人的脸早已因为疼痛而扭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摸你。”
辛愿听到道歉，踢了踢他的身子：“早知道这样不就行了，你就是贱的。”
她晕乎乎说完，捂着口鼻恶心起来了，胃里翻江倒海：“沈梵，你快把人放了吧。”
沈梵看男人一眼，随后放了手，站起来拍拍衣服。
结果还没几秒，男人就在他朋友们的安抚下骂骂咧咧：“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你们故意伤人。”
沈梵瞬间扭头看他，眼神冷冽，皮笑肉不笑：“我倒是不怕，反正我未成年，我妈呢，也有关系在里面，我就是被抓了，她也会把我捞出来，但是你对我的朋友进行性骚扰，这个罪名你逃不了，到时候我们局子里见，但是只要有一天我人被放出来了，你就别想着好过。”
说完，沈梵便收起了笑容，严肃认真的样子让男人有点怯懦。
“别他妈搞事了，明明是你先摸人家，还恶人先告状！”有明事理的看客站出来说话。
“就是，大男人还没一个小女孩能打，男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刚都看见你摸人家小姑娘屁股了。”
沈梵准确捕捉到这一句：“噢～有人看见了，那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局子里好了，也有个伴。”
男人听见自己被众人指责，耶害怕自己真的要进局子里，于是舌头打了结般断断续续指着沈梵开口：“你你你，算你狠，这次老子他他妈的先放过你，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说完，男人就被他的朋友带走了。
沈梵见闹剧收场，刚转过身，便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像黑洞一样，几乎要把她吸进去，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她心里莫名觉得平静。
沈梵带着点得意的眼神看他，裴灼难得不皱眉，反而有点夸赞的意味，这让沈梵心情有点不错。
她很快速地处理好辛愿的事，给酒吧老板赔了钱，想打车把辛愿送回家，但是她却不愿意。
“我不回去，我还要跟朋友去唱K呢！”辛愿搂着旁边的一个女生，还拍了拍她肩膀，昂了昂首，“对吧！”
女生赶紧点头，看着沈梵：“对对对。”
“那你别喝酒，喝酒了别出事，能保证吗？”
辛愿点点头：“可以。”
把辛愿送上车，沈梵才把注意力放到裴灼身上。
他站在不远处，咬着根烟，手臂上挂着件衣服，漫不经心地看向她。从进门到出门，裴灼都像个局外人，不插手任何事，除了和沈梵说那一句，其余没再和任何人说过。
但他在，沈梵第一次打架的时候生出一点心安的感觉。
这不对劲。
他看着她慢慢向自己走近，由清晰到更清晰，他眼神不躲避，动作散漫。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看见他被自己呼出的烟雾笼罩着，脸上的表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竟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靠近要轻快。
沈梵在他面前停下，靠近了才发现，原来他臂弯上的衣服，是她刚才在酒吧脱下的那件外套。
她觉得有点冷，于是伸手拿走了他臂弯上自己的外套，穿上。
又猝不及防地对上裴灼的眼睛。
她心里颤了颤，和他对视上，盯他一会儿，冒出一句：“借我。”然后默不作声伸出手捏住他咬着的烟，拿下来，然后微启嘴唇，牙齿轻轻咬住烟嘴，不多会儿，便往他的脸吐出一口烟圈。
裴灼闭了闭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她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她半挑衅半勾引似的眼神，落在他白净的脸上、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上，高挺的鼻子上，薄薄的嘴唇上。沈梵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最少表情的，最不喜欢她的，最能让她失控、让她平静地的。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露出半边脖子和脸，在落日余晖下，竟然有几分温柔。
裴灼看得有点出神，又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和刚才跟人干架那会儿相比，大相径庭。
“你笑什么？”沈梵瞥见他扬起的嘴角，淡淡开口。
裴灼不语，忽然想起什么，然后低下头，伸出手拉住她左手的小手臂，把她刚才穿上的外套由下往上推上去，看见手链和伤疤，衣服卡在手肘这里。
她听见他问她：“疼么？”
“什么？”
沈梵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臂多了一道两三厘米长的伤口，红红的，看上去像是被割伤的。因为衣服的摩擦，血迹有些许斑驳。
沈梵紧了紧眉头，疑惑自己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伤口。
“玻璃杯。”裴灼看见她一脸疑惑，于是提醒她。
在玻璃碎开的时候，裴灼亲眼瞧见杯子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臂，当时血已经丝丝地开始往外流，但她丝毫察觉不到。
沈梵于是做了个懂了的表情。
她吸了口咽，抬头看着他摇摇头：“不疼，没感觉。”
随后她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有点晃神，原来不经不觉间，他们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
手臂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裴灼垂眸，一只手握住她小手臂，另一只手的拇指覆在她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特别是滑过伤口时，更轻柔。眼睛里的情绪是她第一次见的，平静又散漫。
沈梵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几拍，忘了反应，下一秒，就被裴灼的动作整懵圈了。
视线里，裴灼拉高了她的手臂，然后，头低下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舔完了，还抬眼看着她的脸。
沈梵的思绪断开，人好像被拎起来暴打了一顿，再被丢进温热的水里。
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
她惊慌地想要抽回手：“你干什么？”
裴灼直起身子，放开了她的手，盯着她淡淡开口：“杀毒灭菌。”
“……”
“沈梵。”他叫她名字。
她抬着头等他说话。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有种宿命般的感觉：“我挺想说你活该的，但我发现我说不出口，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停止了思考，看着他出奇温柔平静的脸，她也难得的平静，视线下移到他抿着的唇，再对上他的眼睛，她忽然很想尝试，和这样的人。
几秒后，她跟从自己的内心：“裴灼，接吻么？和我。”
裴灼微愣，俩人沉默地对视着。
久到沈梵以为他不愿意，正打算开口打破这气氛的时候，裴灼忽然伸手抓着她后脖，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头低下去。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之间的碾磨，他就把距离拉开。沈梵闭了眼，觉察到他停止了，才睁开眼睛看他。
直勾勾的，湿润的，眼尾带着些许红。
他特别享受她现在这个样子，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轻声问：“还来？”
沈梵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意犹未尽：“来，谁怕谁？”
于是裴灼再次把头低下去，左手拇指放在她的耳朵旁，其余四指放在她的脖子处，右手搭在沈梵的腰上，把人摁死了。
沈梵没想过挣脱，相反，她挺享受的，所以全程闭着眼。
裴灼把她的表情收入了眼里，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回的吻，不再是肉与肉的碰撞，而是舌与舌的勾缠。
沈梵的嘴巴张着，舌头被人勾着，意识都被抽离出来了，她的双手交叉搭在裴灼脖后，腰向后弯，又被裴灼用手捞着，摁回他怀里。
双腿发软、舌头发麻的时候，裴灼终于把她放开，他在结束的时候，他轻咬了咬她的嘴唇。
裴灼盯着她红润的脸，和迷离的眼睛，不由得笑出声。
“你就这么点出息？接个吻都能腿软。”
沈梵靠在他肩膀上，呼吸不畅，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手指动了动，抚摸着他的颈后。
她心里安安静静，觉得脸滚烫，隔一会儿才回他：“是你吻技不行。”
她闭着眼想，刚才，裴灼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去吧，别把人弄死就成。”
摸了，男人还觉得不得劲，还顺手掐了一下。
辛愿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反手就是一巴掌。
男人吃痛，摸了摸被她打疼的脸，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
虽然男人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真打起架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但辛愿一点儿也不怕他，自损一千，她也要杀敌八百。
她推了男人一把，指着他的脸，语气有点不稳：“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长得人模狗样，干的全是些龌龊事。给我道歉！”
“给你道歉？我做什么了？”男人不想认账。
她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又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说：“不认是吧？没关系，这里有监控，查监控就行，我打110，你就等着被关吧。”辛愿猜到他会这样，所以刚才用余光找了找能拍到这里的监控。
但男人竟然没有被她说的话吓到，反而靠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这是坏的，小妹妹，哈哈哈哈哈！”
辛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了。
很好，她本来是想要个道歉，但是现在，她不仅要道歉了，还想要的别的。
辛愿趁男人不注意，一脚踢在了他□□上。
但男人反应也快，躲开了。
……
后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两个人的战争，后来升级到了一群人。
辛愿自己用酒吧里她能拿到的，能拿起的东西往男人身上砸，她的朋友们和男人的朋友也干起架来。
但很快就被酒吧里的人控制住了。
辛愿坐在椅子上，心情不好迷迷糊糊又喝了点酒，就真喝大了，头重脚轻，晕乎乎地眼睛一闭一闭。
所以沈梵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辛愿挨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头发凌乱，妆容已经花了大半，脸红彤彤的。
沈梵走过去喊她：“辛愿。”
辛愿听见熟悉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看见沈梵，委屈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欺负我，摸我掐我屁股，还打我呜呜呜……”辛愿靠在沈梵肩膀上，指着不远处的男人，控诉着自己刚才的遭际。
沈梵和男人对视上，没几秒她就收回了视线，默不作声地把辛愿摁回沙发上，让她躺着，自己把黑色外套脱下，剩下一件黑色T恤，然后顺手拿杯桌上的酒，向往男人走去。
站在一旁的裴灼脸上终于有了点神色，他拉住她的手腕，皱着眉，低头在她耳边问她：“你要干什么？”
沈梵于是抬头，脸上带着狠劲，眼睛里全是怒意。
她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于是咬牙：“放手。”
裴灼盯她一会儿，忽地笑了笑，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然后放开了她，但眼睛全程都盯着她。
沈梵慢慢悠悠地走到那男人面前，停下来，轻晃酒杯，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勾了下嘴角。
她双眸盯着他，仰头露出白白的脖子，喝下了今晚的第一口酒。
随即，她就换了个人似的，拿着酒杯对着男人的头敲下去。
酒杯在男人头上碎开，留下伤口，冒出血液。
男人捂着头，摸到血，看了一眼红红的手掌心，揪住了沈梵的衣领。
“操你大爷的！”
裴灼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眉头紧皱。
沈梵趁这时候，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抬起膝盖猛力往他腹部一撞，再往他□□猛地一踹，正中要害。
周围的人被沈梵的狠劲惊到，想不到一个大老爷们儿会被一个小女生揍成这个模样。
男人立刻松开了手，捂着□□侧躺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没一会儿，就浑身冒冷汗。
“你他妈的，你敢踢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男人不断骂出脏话，但他疼得根本没有力气和心思收拾她。
裴灼却一点不觉得惊讶，她这样的，莽撞冲动、有仇必报、心足够狠。
男人的朋友正想上前去对沈梵动手，辛愿的朋友们看见，一个个站起来，全是要干架的样子。
沈梵还不解气，又上前去踢了一脚他的肩膀，然后跨坐在男人身上，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随后一只手摁住男人的手，一只手握住男人的一根手指，一边往外掰，一边冷声道：“向她道歉，否则你这根手指，就当作是赔礼。”
男人早已经痛到不行，害怕她真的掰断自己的手指，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辛愿。”她扭头去叫她。
“嗯？”辛愿听见沈梵叫她，抬起头应她。
“过来。”
辛愿赶紧起身，“哦好。”
等辛愿站在俩人身边，沈梵重又对男人说：“对她说，认真点，不然你知道后果。”
男人的脸早已因为疼痛而扭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摸你。”
辛愿听到道歉，踢了踢他的身子：“早知道这样不就行了，你就是贱的。”
她晕乎乎说完，捂着口鼻恶心起来了，胃里翻江倒海：“沈梵，你快把人放了吧。”
沈梵看男人一眼，随后放了手，站起来拍拍衣服。
结果还没几秒，男人就在他朋友们的安抚下骂骂咧咧：“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你们故意伤人。”
沈梵瞬间扭头看他，眼神冷冽，皮笑肉不笑：“我倒是不怕，反正我未成年，我妈呢，也有关系在里面，我就是被抓了，她也会把我捞出来，但是你对我的朋友进行性骚扰，这个罪名你逃不了，到时候我们局子里见，但是只要有一天我人被放出来了，你就别想着好过。”
说完，沈梵便收起了笑容，严肃认真的样子让男人有点怯懦。
“别他妈搞事了，明明是你先摸人家，还恶人先告状！”有明事理的看客站出来说话。
“就是，大男人还没一个小女孩能打，男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刚都看见你摸人家小姑娘屁股了。”
沈梵准确捕捉到这一句：“噢～有人看见了，那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局子里好了，也有个伴。”
男人听见自己被众人指责，耶害怕自己真的要进局子里，于是舌头打了结般断断续续指着沈梵开口：“你你你，算你狠，这次老子他他妈的先放过你，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说完，男人就被他的朋友带走了。
沈梵见闹剧收场，刚转过身，便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像黑洞一样，几乎要把她吸进去，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她心里莫名觉得平静。
沈梵带着点得意的眼神看他，裴灼难得不皱眉，反而有点夸赞的意味，这让沈梵心情有点不错。
她很快速地处理好辛愿的事，给酒吧老板赔了钱，想打车把辛愿送回家，但是她却不愿意。
“我不回去，我还要跟朋友去唱K呢！”辛愿搂着旁边的一个女生，还拍了拍她肩膀，昂了昂首，“对吧！”
女生赶紧点头，看着沈梵：“对对对。”
“那你别喝酒，喝酒了别出事，能保证吗？”
辛愿点点头：“可以。”
把辛愿送上车，沈梵才把注意力放到裴灼身上。
他站在不远处，咬着根烟，手臂上挂着件衣服，漫不经心地看向她。从进门到出门，裴灼都像个局外人，不插手任何事，除了和沈梵说那一句，其余没再和任何人说过。
但他在，沈梵第一次打架的时候生出一点心安的感觉。
这不对劲。
他看着她慢慢向自己走近，由清晰到更清晰，他眼神不躲避，动作散漫。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看见他被自己呼出的烟雾笼罩着，脸上的表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竟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靠近要轻快。
沈梵在他面前停下，靠近了才发现，原来他臂弯上的衣服，是她刚才在酒吧脱下的那件外套。
她觉得有点冷，于是伸手拿走了他臂弯上自己的外套，穿上。
又猝不及防地对上裴灼的眼睛。
她心里颤了颤，和他对视上，盯他一会儿，冒出一句：“借我。”然后默不作声伸出手捏住他咬着的烟，拿下来，然后微启嘴唇，牙齿轻轻咬住烟嘴，不多会儿，便往他的脸吐出一口烟圈。
裴灼闭了闭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她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她半挑衅半勾引似的眼神，落在他白净的脸上、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上，高挺的鼻子上，薄薄的嘴唇上。沈梵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最少表情的，最不喜欢她的，最能让她失控、让她平静地的。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露出半边脖子和脸，在落日余晖下，竟然有几分温柔。
裴灼看得有点出神，又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和刚才跟人干架那会儿相比，大相径庭。
“你笑什么？”沈梵瞥见他扬起的嘴角，淡淡开口。
裴灼不语，忽然想起什么，然后低下头，伸出手拉住她左手的小手臂，把她刚才穿上的外套由下往上推上去，看见手链和伤疤，衣服卡在手肘这里。
她听见他问她：“疼么？”
“什么？”
沈梵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臂多了一道两三厘米长的伤口，红红的，看上去像是被割伤的。因为衣服的摩擦，血迹有些许斑驳。
沈梵紧了紧眉头，疑惑自己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伤口。
“玻璃杯。”裴灼看见她一脸疑惑，于是提醒她。
在玻璃碎开的时候，裴灼亲眼瞧见杯子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臂，当时血已经丝丝地开始往外流，但她丝毫察觉不到。
沈梵于是做了个懂了的表情。
她吸了口咽，抬头看着他摇摇头：“不疼，没感觉。”
随后她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有点晃神，原来不经不觉间，他们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
手臂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裴灼垂眸，一只手握住她小手臂，另一只手的拇指覆在她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特别是滑过伤口时，更轻柔。眼睛里的情绪是她第一次见的，平静又散漫。
沈梵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几拍，忘了反应，下一秒，就被裴灼的动作整懵圈了。
视线里，裴灼拉高了她的手臂，然后，头低下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舔完了，还抬眼看着她的脸。
沈梵的思绪断开，人好像被拎起来暴打了一顿，再被丢进温热的水里。
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
她惊慌地想要抽回手：“你干什么？”
裴灼直起身子，放开了她的手，盯着她淡淡开口：“杀毒灭菌。”
“……”
“沈梵。”他叫她名字。
她抬着头等他说话。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有种宿命般的感觉：“我挺想说你活该的，但我发现我说不出口，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停止了思考，看着他出奇温柔平静的脸，她也难得的平静，视线下移到他抿着的唇，再对上他的眼睛，她忽然很想尝试，和这样的人。
几秒后，她跟从自己的内心：“裴灼，接吻么？和我。”
裴灼微愣，俩人沉默地对视着。
久到沈梵以为他不愿意，正打算开口打破这气氛的时候，裴灼忽然伸手抓着她后脖，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头低下去。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之间的碾磨，他就把距离拉开。沈梵闭了眼，觉察到他停止了，才睁开眼睛看他。
直勾勾的，湿润的，眼尾带着些许红。
他特别享受她现在这个样子，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轻声问：“还来？”
沈梵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意犹未尽：“来，谁怕谁？”
于是裴灼再次把头低下去，左手拇指放在她的耳朵旁，其余四指放在她的脖子处，右手搭在沈梵的腰上，把人摁死了。
沈梵没想过挣脱，相反，她挺享受的，所以全程闭着眼。
裴灼把她的表情收入了眼里，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回的吻，不再是肉与肉的碰撞，而是舌与舌的勾缠。
沈梵的嘴巴张着，舌头被人勾着，意识都被抽离出来了，她的双手交叉搭在裴灼脖后，腰向后弯，又被裴灼用手捞着，摁回他怀里。
双腿发软、舌头发麻的时候，裴灼终于把她放开，他在结束的时候，他轻咬了咬她的嘴唇。
裴灼盯着她红润的脸，和迷离的眼睛，不由得笑出声。
“你就这么点出息？接个吻都能腿软。”
沈梵靠在他肩膀上，呼吸不畅，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手指动了动，抚摸着他的颈后。
她心里安安静静，觉得脸滚烫，隔一会儿才回他：“是你吻技不行。”
她闭着眼想，刚才，裴灼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去吧，别把人弄死就成。”